第5章 屁屁是只地狱猎犬

    屁屁是一只地狱猎犬，能嗅出邪物的气息，体型宛如一只小牛，战斗力惊人，能直接将魑魅魍魉拖进十八层地狱。平常以隐身状态出现。东方神界中，鬼使少有配神犬。但是随着人间世界实现了全球化，东西方神界便出现了交集，不同信仰的人如果在异国去世，两界的使者将需要合作进行交接工作。新月在跨境业务上的表现一直十分优秀，渐渐在西方神界结实了不少朋友，而屁屁，则是一位西方驱魔使送的礼物。

    一般新月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放屁屁自己出去玩，屁屁以隐身状态穿行在大街小巷，一但发现有邪物试图附身或者伤害人类，屁屁就会把它们抓住，拖到地狱第十八层，把它们当磨牙玩具。新月称这一部分额外完成的份额叫做“睡后业绩”。其他鬼使，羡慕不来。

    这天新月刚睡醒，去叫屁屁的时候听到了客厅有异响，屁屁正趴在地毯上低头舔着什么。新月走近一看，屁屁竟然叼了只猫回来！白色的布偶猫又仙又漂亮，在屁屁的阴影下一动不敢动。傻狗看着猫，像是喜欢的紧。

    猫第一次见新月，却是像认识新月一般马上跑了过去，一边细细地叫着，一边蹭新月的腿。屁屁也冲新月哼哼，它喜欢这只猫，它想猫留下来。

    全屋唯一被气到的人就是新月，她把猫抱到沙发上，转身揍了屁屁一顿。

    因为完全没有饲养人间动物的经验，而且人间的普通动物没有成熟的灵体，无法交流，新月跑了三家宠物用品店，才把养猫的东西凑齐了。猫在新月家里待了一周，还挺习惯，并且也学会了揍屁屁。

    一周后，新月在街上看到了寻猫启示。没有犹豫，马上拨通了电话，约了失主要把猫还回去。毕竟阴阳两界的差异，猫长期待在鬼使身边会被鬼使的气场所伤，不宜久留。

    正如八爷有极夜俱乐部，七哥有一见茶馆，各个使神会有各自的渠道用于处理阴阳两界的交互连接之事。而新月的据点，则是luna餐厅。

    luna，意为月亮，代表新月的名字，是一家高级西餐厅，由一间5层高小洋楼改建而成，地址就在贺展乔住处不远的历史建筑群里面。近年来市政府致力于发展旅游经济，花重金修缮了小洋楼街上面的历史建筑，然后建立起各种各样的文艺店铺，画廊、博物馆、咖啡厅等等，打造了一片文艺社区。luna餐厅凭借着精致且神秘的风格，和上乘的食物水准，在各大榜单上都名列前茅。最厉害是，它的“神秘营销”，坊间由各种传闻，luna餐厅的老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且不容易见到，一般只有在晚上有机会。有幸见过她的人无一能抵抗她的魅力，沉迷到忘了拍照，民间流传着她的传说，却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或视频。这种神秘感让来探店的人络绎不绝，要实行预约制，才能避免拥挤。

    贺展乔一直有听说这家大名鼎鼎的餐厅，但也一直没有机会来，一是他一只单身狗，没有理由来，二是他的小公主，每天准时准点就要吃饭，娇贵得很，不得怠慢。不知不觉，他过上了苦行僧的生活，自己却不自知。

    进了餐厅，店员亲切地招呼他，贺展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店员便将他领到餐厅的顶层。贺展乔被安排在餐桌上坐下，店员告知，约他的人很快就到，然后便留贺展乔一人在顶层。贺展乔无事可做，便四处打量起周围来。由于小洋楼占地面积不大，顶层是一个独立空间，一半是室内，一半是露台。新月十分喜欢八爷的豪华天幕琉璃穹顶，所以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也复刻了一个迷你版。室内设有暖黄的灯光，露台布置有漂亮的花草园林，整个空间显得精致而舒适。

    “贺先生久等了。”随着连接顶层的电梯叮的一声响起，从里面走出一位抱着小猫的女士。

    “是你！”贺展乔感觉心脏被拽住，失而复得的喜悦萦绕心头，让他心跳加速喉咙发紧，没有想到，竟能再次遇见她。在明亮又温暖的灯光下，她的相貌让人更加着迷。

    “你……你好，我是贺展乔。谢谢你帮我找回猫。”贺展乔笨拙地站起来，紧张得像一个暗恋女生被发现后不知所措的高中生。

    “上官新月，坐下聊吧。”新月露出得体的笑容，走近贺展乔轻轻地将小公主交给他。她不惊讶，早在贺展乔踏入餐厅的一刻，她已经在暗处看见了他。本以为七哥的忘忧茶可以让他忘记发生过的事，不过从刚才他的反应看来，他分明还记得。这就变得有趣了，新月好奇起来，这个人何方神圣？有什么能力可以为她所用？于是她决定探索一下这个人。

    “其实你不必谢我，这次请你过来吃饭，是给你赔罪的。”新月笑盈盈地说。

    “赔罪？”贺展乔抱着毫发无损精神饱满的小公主，不解地问。

    “是我家的狗把你的猫绑架了，没有管好宠物是我的责任，所以这顿饭向你赔罪。”新月的一番话说得坦荡敞亮，边说，边往贺展乔的杯里斟上白葡萄酒。

    “噢，狗……”贺展乔记得当时有听到狗叫，原来是新月的宠物。

    “没关系，小公主也没什么事，还胖了呢！”贺展乔笑道。

    此时，服务生推着餐车上来了，熟练地帮贺展乔将猫放进了准备好的宠物包里，然后安排了一大桌美食后便离开。

    “听说，贺先生在南湾区警局工作？”新月喝了一小口酒，舒展地靠在椅子上，认真地跟贺展乔讲话。

    “嗯，只是基层警员，平时就是救救小猫小狗，劝解一下老大爷老太太小心骗局什么的。”贺展乔谦虚笑道，其实上他是全科考核第一毕业的，只要他想，可以胜任更复杂的工作，也很多人愿意提拔他，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基层，因为他觉得贴近群众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天晚上……你不怕么？”新月问。

    “开始的时候是有点怕，但我其实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时间隔得有点久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8岁之前我一直能看到的，8岁之后就好了。上官小姐，会因此嫌弃我吗？”贺展乔看着新月，眼神有点迷糊。

    “不会。“新月回答得快速且干脆。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接着新月凑近贺展乔，认真地问。

    “知道与否对我来说无伤大雅，我可以肯定的是，上官小姐并非恶人，是否要分享这层信息，全凭上官小姐决定。”贺展乔的眼睛又清明起来，眼前这个人，绝不是恶人，他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知道。

    “叫我新月就可以。”新月浅浅一笑，拿起杯子。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展乔醉倒了，新月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贺展乔沉思了许久，然后，唤了店员上来帮忙将他和猫送回家。

    第二天，贺展乔是在自己家的床上醒来的，小公主就静静地趴在一旁，家里还多了一堆新的宠物用品，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有缘再见。署名是一个手画的月亮。竟然醉了！也太丢脸了吧！贺展乔懊悔地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