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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我给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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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炉没功夫回应秦悦的气恼,俞衡渠下手越来越狠,他连连怪叫道:“哎、哎?俞道友,有话好好说呀,不必下此狠手吧?咱们两家好歹是世交的吧!”

    俞衡渠还算给面子,慢条斯理又毫不留情道:“我前次就说过,再敢胡说八道,咱们蔽日台上见!”

    此处没有蔽日台,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我给银子!”

    周良炉忽然神来一笔,对着秦悦大喊道:“我叫一次阿悦妹妹,就给一两银子,阿悦妹妹你要不要?”

    他显然摸清了秦悦财迷的本性。

    秦悦:!

    这个似乎可以有?!

    她的名字竟然能有值钱的一天!

    俞衡渠如何不知秦悦的性子,见她双眼放光,一脸认真思索的表情,一贯直持冷静的俞衡渠陡觉心中升起一把火。

    他眉眼间冷意加重,干脆灵剑出鞘,整个人呈凌厉之势,吓得周良炉也摸上了别在身后的打狗棍上,来真的呀?

    秦悦一见人是真生气了,急忙喊道:“我拒绝!”

    “俞大哥别打了,这是别人家,打坏了要赔的,下次在外面遇见了周良炉,再揍也不迟!”

    俞衡渠闻言终是停手,看了一眼周良炉后抛剑回鞘,身上气势却极其恐怖,显然周良炉再敢胡说八道,怕是直接上蔽日台。

    周良炉有些心虚,又有些不甘,他周良炉要做的事,连他那个天王老子的爹都拦不住,俞南祈,算他狠!

    不过,他是不会老老实实叫什么秦姑娘的。

    周良炉一贯脸皮颇厚,此时对着秦悦抱怨道:“向阳道友你未免太狠心了些,我难道还没有这个院子里的东西重要。”

    秦悦直接摇头,“没有!”

    周良炉就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口中嘀咕道:“罢了,我的错总行了吧。”

    十分能屈能伸,直接给了在场三人台阶下。

    秦悦一噎,这人什么毛病!

    周良炉见俞衡渠始终冷着一张脸,再次退了一步,服软道:“我以后自重总成了吧?我有采花贼的消息,你们要不要?”

    秦悦觉得此人多半有病,正经事不先说,非要讨打,半信半疑道:“采花贼的消息?你哪里来的?”

    俞衡渠眼眸微垂,方府和周良炉似乎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遂言简意赅道:“说。”

    显见的不愿意跟此人多废话一个字。

    周良炉也不介意这二人的态度,更主要的是他介意也没用,打也打不过,以势压人,他似乎才是被压的那一个。

    往二人面前的石桌一坐,招呼二人道:“咱们坐着聊,都别站着,坐呀。”

    瞬间反客为主。

    俞衡渠沉沉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上前落座。

    他刚刚的举动,的确有失风范,他本不该如此易怒。

    周良炉见二人坐好,便开始自揭其短,“俞道友肯定知道,我家老头子和我那大哥这些日子闹得厉害。”

    俞衡渠没应此话,一是君子之道,让他不会多舌别人的家事,二是他根本不想和周良炉废话。

    倒是秦悦惊讶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家丑不外扬这四个字的吗?”

    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周良炉颇为磊落道:“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这里面的龌鹾根本瞒不过俞道友,别说向阳道友你不知道?”

    秦悦脸上一尬,这件事她倒是真的知晓,毕竟阿远将这里面的隐情,对着她扒了个一清二楚。

    周良炉一见秦悦的表情就知道她定然知晓,他只当时俞衡渠说的,也没在意,接着道:“家里的那两个闹得厉害,我自请出来躲清静了。”

    周宗主的位置,他爹坐也好,他大哥坐也罢,反正他没有兴趣。

    只可惜他大哥不这么想,哪怕他长年不回云中城,也容不下他。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还手了!

    周良炉兴致缺缺的想到。

    想到此处,他继续揭他家丑闻道:“我爹查到我大哥,跟江州乐氏的那个叛徒有勾结,怕是在计划什么大阴谋,于是派我出来查证据。”

    他倒是佩服他大哥周继望,凭着这么多年的暗中经营,竟然能让他爹这个上玄门的一宗之主投鼠忌器,不敢直接撕破脸。

    秦悦忽然觉得后面的,她是不是不应该再听下去?于是问道:“我要不要先回避?”

    周良炉翻了个白眼,“你听着吧。”

    看俞衡渠护的这个劲儿,以后怕是要娶回家的,他家的破事,她早晚得听说,或迟或早,有什么关系。

    他周良炉自认对着看得上眼的人,一贯真诚。

    周良炉见俞衡渠依然肃着脸,便有意撩拨他的情绪道:“反正我现在不叫你听,俞道友也会告诉你的,那我还不如直接卖你一个人情算了。”

    俞衡渠冷淡道:“不能为外人道的,周道友不妨藏在心底。”

    秦悦也跟着道:“俞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你家的事我是听阿,听别人说的。”

    好在秦悦及时改口,没将俞远供出来,却仍被俞衡渠猜出了端倪。

    周良炉也只是随意说说,他家的事虽没到天下人皆知的地步,该知道的人必然是已经都知道了,譬如说头次遇上的那个俞氏小少年,他此时不过提供些细节罢了。

    “周道友,不如说正题。”

    “好、好、好,我继续说。”周良炉显然不想和俞衡渠再抬杠,顺着他的话点明道:“我和江州乐氏的人碰上头了,他们追着乐心凡这个叛徒的踪迹到了钟陵城,发现了不少端倪。”

    秦悦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追问道:“乐心凡?这是谁?你们发现了什么?”

    周良炉脸上有了不耻之色,整个人少有的严肃之态,说道:“俞道友和向阳道友想必也听说过,钟陵城的采花贼是在一个月前闹起来的。”

    二人点头。

    “那你们可知道,其实在三个月前,钟陵城就出现了采花贼的身影,只是受害的女子为着名声,少有声张的。”

    见二人神色惊讶,周良炉叹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但凡受害的女子,皆会自寻短见,或投湖,或投井,甚至烈火焚身,无一幸免,采花贼的事情才闹得人尽皆知。”

    俞衡渠对江州乐氏的功法更为了解,“惑心之术。”

    江州乐氏擅音律,对控制人心智之事轻车驾熟。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周良炉回首见秦悦皱眉不得要领之态,简短解释道:

    “乐心凡曾经是江州乐氏的天才弟子,后来欺师灭祖被乐氏的人追杀,他来到钟陵城后,大概是用惑心之术,折磨过这些遭遇了不幸的女子,使她们精神奔溃,再诱她们自杀。”

    秦悦听完一掌狠狠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心中怒极,哪里来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做这等狠辣之事,这些女子是招谁惹谁了!

    就凭这两个狗东西比这些女子强,就能随意摆布她们的命运?

    于是起身愤而大怒道:“你们找到这两个人的踪迹了吗?我要杀了这两个人渣!”

    俞衡渠赶紧起身拦住秦悦,“阿悦,冷静些,还没有弄清楚乐心凡此举目地,不可妄动,如果将他惊走,下次再想找他,怕是又要多添无辜之人的血。”

    秦悦压了压心中滔天怒火,极力克制道:“好,我冷静!”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压根找不到人。

    俞衡渠见秦悦冷静了些:“周道友,你们查到此人的目地了吗?”

    周良炉尴尬的摇摇头,“我们既没查到乐心凡此举目地,也没查到他的踪迹,连这人到底在不在钟陵城,都不得而知。”

    俞衡渠听完,冷静分析道:“有没有可能,采花贼和乐心凡是一伙的?”

    周良炉还是无耐摇头表示不知,“乐氏的人去了杜家,我来了方家,这几日方老爷大肆招揽修士便是我给出的主意。”

    毕竟周氏和钟陵城方家算是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他这一招引蛇出洞,也不知有没有用?而且招进来的这些人,也不知会不会混些牛鬼蛇神在其中。

    想到此处,周良炉语气诚恳道:“我来此是请求俞道友帮忙的,尽快了结此事,钟陵城的百姓也能少遭些罪。”

    钟陵城中,四大上玄门已经有两家牵涉其中,怕是不好收场,而俞衡渠还撞了上来,瞒是瞒不过的,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些,说不得能拖玉山道院和上青宗入水。

    俞衡渠略一思索便明白周良炉的盘算,可事关人命,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

    周良炉并不意外俞衡渠会答应,从怀中掏出一卷资料,递过来道:“这是受害女子能收集到的所有资料,生辰八字,五行命理,葬在何处等皆有,俞道友看看吧。”

    俞衡渠接过,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乐心凡此举自然是涉及邪术,就是不知是哪一方面的邪术?

    三人一时沉默了下去,心中皆有愤怒。

    秦悦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急迫,似乎她晚一刻钟,就会有下一个女子遭遇不幸,想想就令人窒息,于是提议道:

    “不如咱们去这些女子的坟前看一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周良炉没打击秦悦的积极性,他和乐氏的人前几日就去过了,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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