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水蓝星
亚德里恩的一席话让方成压力倍增。
他是在告诉方成超凡规则出现的问题拖住了诸神的意识，而诸神是否可以摆脱宇宙污染的束缚，取决于方成未来的成长。
方成有点想问可不可以找别人？
很幼稚的拒绝方式，但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就将幼稚的想法压下，面对处于崩溃边缘的宇宙，作为‘规则’的受益者他早该有觉悟。
“你也没必要太在意。”亚德里恩瞟了眼方成，然后继续欣赏窗外的蓝天, “你我的生命，甚至是诸神的生命，对于庞大的宇宙而言，都不过沧海一粟，谁都可以是主角，谁都有可能在明天陨落。”
亚德里恩这席话说得很随意，作为见证了宇宙数个纪元的古老存在, 他对生命的定义自然与普通人不相同, 可方成从了解超凡知识到现在过去不过十年左右的时间，十年对于像亚德里恩他这样的古老生命而言，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方成没有像热血青年那样喊口号，他默然的接受了亚德里恩的嘲讽，将刚才在心中升起的那一丝自得压下。
亚德里恩继续说道：“诸神被束缚是一件好事，对你的成长来说是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这意味着你无法像‘黑暗’那样得到诸神的直接支持，一切麻烦都需要你自己搞定。”
“还有，一些神并不在乎宇宙的未来，比如毁灭天使，她的成神契机是第五纪元动乱的起源，她拥有天使女王的基因序列，理论上来说符合‘规则’契约手镯的基因设定，不过诸神没选择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以前反对她的现在可能会支持她，好在盖拉亚殿下及时晋升为神。”亚德里恩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停下语言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目光之中透露了着思考的神色, 但更多的是一个孤独老头的落寞。
方成保持着耐心，等待着老人的思考。
“‘预言’途径一直都非常神秘，而且是善变的，你需要小心，皇帝陛下曾经说过，边缘掌控者的成长轨迹里一直都有‘预言’的痕迹，那时的‘预言’不是现在的‘预言’，‘预言’最早出现在第二纪元，后来一直跟随在创世女神身边…”
“传言，为防止‘预言’被滥用，创世女神将她赐给了宇宙小精灵，用宇宙小精灵天生的善意和承诺来约束‘预言’的使用。”
方成听到这里不由得说道：“我得到的‘契约手镯’自带有‘预言’的一部分权力，烈阳教会丢失的超凡物携带有大部分‘预言’权力。”
这一点令他每次想起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刚才说过，边缘掌控者的成长伴随着‘预言’。”亚德里恩话只说到一半，接着又陷入思考，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这次的思考时间不长，不过两分钟左右，他吐出一口雪茄烟说道：“五大契约手镯, 创世女神自身掌握着‘错误’，以方便随时纠正宇宙漏洞，而‘预言’会一直跟着创世女神，你想到了什么吗？”
方成等了半天，等到这样的回答，这让他脑子宕机了一秒。
一秒后，他反应过来…
边缘掌控者得到的是创世女神的传承？
他下意识的这么想。
不，不可能！
他否定掉这样的想法，要是边缘掌控者有创世女神的能力，现在的宇宙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
“不要思考你无法想象的问题，将疑问埋在心底，等待解密的时刻。”亚德里恩严肃的提醒着方成。
“你也不知道答桉？”
“没有人知道答桉，我甚至问过陛下，也没有得到答桉。”
“…”
方成立刻没有了想法，他还是很有自知自明。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烈阳之主和边缘掌控者凡人时期是挚友，在第五纪元末期，皇帝陛下苏醒时给予过两人很多帮助，而盖拉亚是边缘掌控者修行圣能时的导师，第六纪元的秩序就是基于这样的关系才建立起来的。”
亚德里恩似乎回答了方成的问题，又似乎什么都没回答。
方成暗中重复好几遍亚德里恩阐述的话，过滤掉他无法直观询问的疑问，望着亚德里恩问道：“成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所有的神都是凡人成长的？”
“第三纪元天堂秩序之后，凡人可以成神，第三纪元之前没有途径。”
“超凡途径？”
“不是所有超凡途径都可以，为稳定超凡规则，有一些超凡途径只有基础晋升。”
这和护卫军团资料库里的记载是一样的。
“我也可以？”方成下意识的问。
“‘规则’青睐你，这只能说明你的路会相对顺利，但…‘8’级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也不知道，超凡权力的获得需要运气，没有人愿意将成神的机会拱手相让！”
“我或许不该询问这个问题，它太蠢了。”方成向后靠了靠，刚才他真的是下意识的询问。
“成神的诱惑很大，我能理解。”
两人的对话突然结束。
方成得到了白爱城被袭击的答桉，也得到了一些承诺。
不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证明，他去白爱城夺取‘律言’特性，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为的是试探某些神的反应。
亚德里恩说过诸神被宇宙污染困住，可白爱城出现了四位神，分别是烈阳、黑暗、预言、毁灭。
方成看向亚德里恩，但亚德里恩并不打算解释，方成也就没有询问。
沉默持续十多分钟。
亚德里恩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说道：“高等精灵的‘8’级圣能权能你什么时候去取？”
“你觉得高等精灵会开出什么条件？”
“你应该可以接受。”
“你知道？”
“我只是猜测，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交易对你来说并不公平，这就相当于高等精灵欠下你一个人情，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
“能告诉我吗？”
亚德里恩摇头，“你准备好的话可以通知我，高等精灵和神圣教堂还有一些友谊存在，有我们的人带路，你会少很多麻烦，哦，对了，这次你别再丢下我们的人。”
他最后一句话指的的是方成在白爱城丢下布克。
方成当时真不是故意的，毕竟被一位真神追逐，要是带着布克反而会害了他，后来他通过‘正义之心’确认过布克的安全，也就没有再关注。
“这次还是布克爵士带你去，他身上神圣皇帝的血脉可以避免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