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仅椅子烫,话也烫嘴
周琼玉暂且在洛京城住了下来,她倒是没有急着找寻亲人。
而是找了一家名叫济世堂的医馆,在里面坐诊看病。
原本她去的是另一家医馆回春堂,但是对方看她是个女子的身份,没有同意。
谁知道自从周琼玉去了济世堂后,济世堂生意越来越好,隐约超过了回春堂。
这下回春堂不干了,硬是找了人去闹事。
先是假装去济世堂看病,而后诬陷周琼玉不仅没把人治好,且更严重了。
拓拔绫正好带着陆子墨去找周琼玉,到了地方才发现济世堂关门了。
“济世堂怎么关门了?”
大白天的关门,医馆生意也不做了?
这不科学。
“济世堂的大夫差点治死人了,现下被带去了京兆府。”拓拔绫随手拉了个路人,就听到了这个答案。
“是哪个大夫?”拓拔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个女大夫,好像姓周。”
果不其然,就是周琼玉。
身为女主,虽然有主角光环,但是也总会有不停的麻烦找上门。
“有热闹看。”一旁的陆子墨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见状特别高兴的道。
这几日陆子墨俨然成了她的小跟班,拓拔绫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拓拔绫转身,一个爆炒板栗敲在了陆子墨的头上。
“皇……表哥,打我干嘛?”他揉了揉被敲痛的脑袋,问道。
“这热闹给你你要不要?”
陆子墨瞥了瞥嘴,不敢搭话。
“咱们去看看。”周琼玉的事情,拓拔绫不可能不管。
“不还是要去看热闹。”陆子墨嘀咕了一句。
拓拔绫眯了眯眸子。
陆子墨连忙补救道,“表哥一定是想要体察民情。”
京兆府门口,早已经堆满了人。
拓拔绫和陆子墨由御青和御风保驾护航,两人愣是挤到了最前面。
“大人,求您为民妇做主。”
一名妇人抱着个女娃跪在地上,颇有撒泼打滚的架势。
“济世堂女大夫害人了,差点害死了我家二丫。”妇人大哭着,用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怎么回事?济世堂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吗?”
“是啊,我一直在那看病,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好像是新来的女大夫。”
“我就说女子行医肯定不行。”围观的群众说道。
“肃静!”
公堂之上,惊堂木被拍响,百姓们顿时不敢再多言了。
“堂下妇人,姓甚名谁,状告何人,所为何事?”京兆府尹开腔,表情肃穆。
拓拔绫听着,点了点头。
有京剧那味了。
妇人歇了声,开始讲述了起来。
“民妇姓张,夫家姓陈,状告济世堂女大夫周琼玉。”妇人一一作答后,方说起缘由。
“民妇家二丫昨个说是不舒服,我就带着她来济世堂看病。”
“都说济世堂新来的女大夫很是厉害,民妇给二丫吃了那女大夫开的药后,二丫也不见好。”
“民妇想着也许是药还没有见效,也没有在意。今日一早,二丫她上吐下泻,脸色发青发白,眼看着更严重了。”
妇人嗓门还真不小,一字一句说的慷锵有力。
最重要的是条理清晰。
拓拔绫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小儿科的剧情,假的很,她都不想听。
不过有一说一,这妇人的台词不错。
放到现代,大概能混个最佳女配奖。
“求大人为民妇和民妇的孩子做主。”妇人跪拜下去,态度很是诚恳。
“犯人周琼玉,陈张氏所言是否属实,你可认罪?”
“民女不认。”周琼玉虽然跪在下首,但脊背挺得直直的。
“医者父母心,民女何故要害这么小的孩子?”
她一双眼眸里透着几分冷意,望向着陈张氏,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害了这女娃,而不是你故意给她吃了另外的东西,陷害于我?”
“你,你血口喷人。”陈张氏慌乱了一瞬,随即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这可是民妇的孩子,民妇怎会如此狠心。”陈张氏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吗?”周琼玉掀动着眼眸,冷笑出声。
“那为何在我要求先给二丫诊治的时候,你却不愿意?”
一开始孩子带到济世堂找麻烦的时候,周琼玉没有管陈张氏的破口大骂,直接要求给孩子先看病。
但这妇人压根就不愿意,还非要拉着周琼玉来见官。
所以周琼玉判断出,她根本就是故意来找事。
“我,我怎么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是不是想害死我的二丫。”陈张氏咬死不认,神情却有些紧张。
“请大人明鉴,民女刚到洛京,与陈张氏一来无怨,二来无恨,没有理由做这种有损济世堂名声的事情。”
“你说的也有道理。”京兆府尹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陈张氏,“陈张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陈张氏最大的王牌便是身边的二丫。
小姑娘脸色发青,瞧着十分不好。
“大人,二丫是民妇的孩子,民妇怎会用二丫的性命来栽赃?”
陈张氏也是有理有据。
但这世上还真有不管孩子的父母。
拓拔绫可见得多了。
“啪啪。”门外响起了掌声,拓拔绫悠悠的开腔,“高,实在是高。”
“堂下何人捣乱?”京兆府尹再拍惊堂木,呵道,“将人带上来。”
拓拔绫随着衙役走了进来。
“跪下。”衙役厉声道,拧着拓拔绫的胳膊就要让她跪下来。
拓拔绫眼神极其凌冽的朝着衙役看过去,衙役似乎被震慑了。
不过片刻,他又拿起着木棍,想要教训一下拓拔绫。
“大胆,你……”
衙役的这一声,直接把京兆府尹吓得站了起来。
“住口。”京兆府尹呵斥着衙役,挥手让人赶紧退下,“滚下去。”
“大人,他扰乱公堂。”衙役表示不服。
“让你滚下去,哪里来那么多话?”京兆府尹腿都打摆子了。
哪里来的憨货,这么不上道。
没看他都已经站起来了吗?
拓拔绫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笑意,瞧着京兆府尹,开腔道,“大人。”
“在。”京兆府尹半弯着腰。
皇上怎么过来了?
“大人你坐啊,这椅子烫的很吗?”拓拔绫明知故问道。
“哎,哎……好,我,我坐。”
不仅椅子烫,话也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