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正的艺术
“请大人分配战利品。”
唔？怎么让我分配战利品？
曾佳益若有深意地看了兰迪一眼，兰迪正满脸诚恳地看着自己，从里到外一片赤诚的样子。
忽然想起，这次出手抗击魔狼的人成分复杂，除了龙五和驼队的人没动手，各方力量都出力了，似乎也只有自己这个上官才能公平分配战利品。
兰迪这个曾祖的学生肯定想不出这个主意，这个见习盗贼一定是那个鬼佬支使来的。
当下也不客气，分给官军二十二颗，奥斯曼苏丹国的盗贼小队和奥斯曼四世每人一颗。
盗贼小队虽然没有杀死魔狼，毕竟分散了魔狼的攻击力，给一颗算安慰奖，剩下的一股脑塞回了三毛手里。
三毛还担心曾大人自己要留一份，结果这位大人和传说中贪财腐败的后夏官员完全不一样，倒是白担心了。和兰迪出了帐篷，从怀里又掏出一颗高级魔核，献宝似的交给兰迪。
兰迪哈哈一笑，拍拍三毛的肩膀，“一肚子鬼心眼，曾山长家风甚严，曾大人又不缺钱，能差咱们这些苦哈哈这点玩意？”
第二天继续出发，后面再无魔狼的踪影，这一次就把附近因为缺乏食物聚集到一起的魔狼一网打尽了。
两天后到了高昌，驼队在往来客商专用的广场上扎营，曾大人则住到了馆驿里。
兰迪在旁边的市场溜达，身后跟着亨利和三毛。市场一片畸形繁荣，到处都是买东西的军人，旁边的半掩门生意也异常地好。都是一个简陋的棚子，就能开始赚钱的无烟工业。
兰迪逛了半天，除了又买了几头黄羊，没发现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倒是三毛捅捅亨利，“白大哥，你这回怎么不自己出去溜达了？”
亨利一拍胸脯，“你以为我是什么档次都好的色中饿鬼么？”
三毛认真地点点头，“我看你是。”
“呸！”亨利一巴掌拍向三毛光溜溜的后脑勺，三毛灵活地一低头躲过。
“我找的都是懂艺术的姑娘，进行感情的交流，‘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哪里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我看都差不多。”
亨利也不跟三毛这个小混混讲什么叫真正的艺术，“要说这高昌，最有名的传说就是光明神使和吴子仪军师的高昌对。
光明神使启用吴军师于微末，自此事业一路上升，君臣一生互相信任。先祖白公爵和吴军师一文一武，辅佐明主，传为千古佳话。”
“白大哥这回总算讲对了，是不是在长安的时候跟姑娘听评书了？”
“我早就知道好吗？我在长安学的是秦腔，你听着啊，‘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我这也听不出什么艺术啊？跟魔市流行的剑丘评弹差远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真正的土味艺术，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我觉得白大哥你在瞎掰，你就是看上唱秦腔的姑娘了。”
兰迪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人斗嘴，看着满市场的人。不是本地的白皮肤土著，就是正宗的大夏汉人，一个红头发的都没有。
“亨利啊，听说上古大唐时代，这里住满了红头发的吐火罗人，如今都到哪儿去了呢？”
“这个我这个医生可知道，红头发是隐性基因，一旦和外族通婚，后代红头发就大概率没了。我可就是龟兹吐火罗人的后代，你看还不是变成了黑头发？”
“这样啊。”兰迪学到了新的科学知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在想，可可就是一头红发，将来要是和自己结了婚……
“兰迪，咱们发财了。”二斤拎着一袋子金币兴冲冲地回来了。
“这里军人顾客特别多，给兵器镶嵌魔核的需求也多，晶核大涨价。
我跟他们砍完价，八十个中级晶核卖了一千八百金币。加上狼皮、狼肉，一共两千金币，其中那张完好的白狼皮我单独卖给了一个行商，一百八。
要不要把那个狼王的高级魔核也出手了？我有信心讲到一千金币。”
果然专业商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要是兰迪自己卖，按中原的价出手，晶核估计得被人宰到一千二，白狼皮也卖不出价。
兰迪顺手将金币扔进空间，摇摇头，“高级晶核难得，多少钱也不卖，留着咱们自己将来用。”
走出市场，虽然天还亮着，兰迪也打算回去休息了，没走两步，前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新军背着长枪，正向馆驿方向而去。
“给兰大人请安。”
兰迪一回头，在这里居然碰上了熟人，一个在敬业号客轮上碰到的贵族军官，叫吴图布信的。
图布信体格魁梧，双脚一并，给兰迪敬了个新式军礼，“终于在西域碰到兰大人了，这是要跟曾大人一起去庭州么？这下可以见到左总督了。”
兰迪摆摆手，“我们要往南，经焉耆去龟兹办事，在这里就要和曾大人分开了。”
图布信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唉，我是左总督派了迎接曾大人的，兰大人不同去，真是太可惜了。”
兰迪在心里补了一句，不能帮忙让左总督提拔你是吧？
“吴队长，怎么不见孟根？”
“老孟你别看体格弱，有学问，懂阵法，已经被左总督提拔到身边参赞军机，青云直上了。我这个大老粗只能靠拼命升官，结果到了西域，仗已经打完了，真是晦气。”
“我听曾大人说，不是还要整治军队，吓唬兽人国，装出一副不惜一战的姿态么？你们肯定会去伊犁前线的。”
“那也没仗打。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一仗已经消耗了咱们大夏朝四千万两白银，咱们打不下去了，就得靠曾大人忽悠那些兽人老毛子了，我这是听孟根说的。”、
兰迪拍怕图布信宽阔的肩膀，“孟根都高升了，肯定能照顾你，我看你肯定也能升官。”
“借大人吉言了。”
第二天早上，兰迪辞别了曾佳益和图布信，随驼队往南而去。
南走五十里，在天山县宿营。兰迪安排三毛值夜，阿花睡不着也陪着三毛。
兰迪正要去休息，好后半夜接班，北面大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到得近前，一个白影翻身下马，直奔兰迪而来，这不是那位什么王族的奥斯曼四世么？
奥斯曼躬身给兰迪行礼，“兰迪老大，我要加入你们的冒险队，收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