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坐实罪名
周仪醒来的时候,宋湛溪正在发呆。
她伸了个懒腰,终于惊动了他。他转过头来,眼神中还有片刻的僵滞和迷蒙。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凝重,盯着看了良久良久。
周仪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不是流口水了?”
他被她有些小小的惶恐懊悔的样子给逗笑了,眉眼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没有。”
他的声音不似她那般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困倦,而是清醒低沉,音色分明,显然已经睡醒很久了。
“你怎么了?”周仪眨了眨眼。
他顿了一瞬:“梦到你了。”
“哦?”周仪瞬间扬起了眉梢,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梦到我什么了?”
“有点忘记了,就记得你挺漂亮的。”
“害。”周仪甩了甩手,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两人整理好衣物之后,香草送水进来洗漱,她正要给宋湛溪束发,周仪却接过了她手中的木梳,站到了宋湛溪身后。
宋湛溪的头发乌黑顺滑,发质略微有些迎,周仪一下一下梳着他的发,对他道:“听老人们说,头发越硬的人心就越硬。”
宋湛溪靠在椅子里,看着面前的黄铜镜中倒影出的她婉约的面容,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梦境中她决然冷酷的面容,轻飘飘地道:“是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认同。”周仪停下了动作,俯身,脑袋从他肩侧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暻明哥哥心最软了。”
暻明哥哥,一个简单的称呼,将他从梦境中拽出,带回了湘州,两人年少时天天玩乐的那些时光。
自打来了京城后,那些时光便再没有了。
既是因为身份不允许了,也是因为没有那时的心境了。
不曾想竟然还能听到她这么叫的一天。
他侧头,见她明媚嬉笑的脸近在咫尺,阳光自菱格窗射入,在她脸上投下稀薄的光影,映照着她清透的面容。
她冷艳的五官都因为阳光镀上了一层暖意。
到底还是和梦
中不同的,他想。
梦中的人冷漠无情,说的都是极尽伤人之语。
而现实中的她,笑容明媚,说的都是他爱听的。
见他愣神,周仪觉得有趣,不由得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特意将声音放的酥麻,贴近他耳朵:“暻明哥哥,你怎么了呀?怎么看人家看呆了?你……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宋湛溪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另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她那张造作的嘴。
这个吻很深,周仪有些呼吸不过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他却压得更加上前,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梳妆台上。
呼吸不畅,有几声嘤咛无意间弥漫了出来,周仪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那么娇柔造作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而宋湛溪听了,更是一愣,随后这个吻变得愈发凶狠,几乎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要将她吃拆入腹。
胸口一凉,竟然是他将她才穿好不久的衣服剥开了。
他的手从脑后向下,移到身前,
揉捏她的身体,周仪快要化成一滩水,几乎整个人都软到了在了梳妆台前。
宋湛溪霍然站了起来,挺拔的身体压下,抬袖间不小心拂掉了妆奁匣子,匣子掉在地上,里边的朱钗首饰哗啦啦摔了一地。
正端了早膳过来的香草听见响动,以为是怎么了,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来:“小姐,怎……娘诶!”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来不及反应自己看见了什么要长针眼的场面,全力稳住了手里的盘子,一边念叨着“奴婢有罪”,一边慌忙退了出去。
吐着舌头的小黑也刚跨过门槛,被香草一把捏了脖子上的皮毛揪了出去,同时还被香草教养了一句:“黑儿啊,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看的,知道吗?”
周仪听见香草的声音,不由得面红耳赤。宋湛溪却还是慢悠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松开了她。
“宋湛溪你个禽兽,大清早的你竟然……”她一手拢着衣襟,一手捂着嘴,整个脖颈都是红的。
宋湛溪却依然是一副云
淡风轻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给她整理着被他剥开的衣衫,口中振振有词:“大清早的,你非得来招惹我吗?”
“谁招惹你了?我不就是叫了一声嘛。”周仪小声嘟囔,“谁知道四个字就能让你兽性大发。”
宋湛溪嗤笑:“我觉得倒也没到兽性大发的程度。”
周仪指着自己还在发痛的嘴唇、脖颈、胸口,控诉地瞪着他:“这还不算?”
她佯装薄怒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娇俏,鲜活生动,说出的话像是有钩子。
宋湛溪懒得和她在这件事情上理论,他会采用最简单的方式。
“我们刑部,办事最讲究的是证据。”宋湛溪的桃花眼沉暗幽
深,内里仿佛有惊涛涌动,“既然周姑娘说我禽兽不如、兽性大发,我不如坐实了,也不算冤枉。”
周仪一僵。
下一刻,她身体一轻,忽然被宋湛溪抱了起来。
她立刻勾着两条腿挣扎:“宋湛溪!你做什么!”
他却还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坐实罪名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