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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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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隐神医又给晟帝号了脉,开了方子清他体内余毒。便说他身体并无大碍,明日再来为他行针开药。

    “有劳神医。”晟帝面露倦容,“今日委屈了神医,不如就在宫内歇下。朕命人备好酒菜,就当向神医赔礼了。”

    “啊,行。”桥隐神医很好说话地点点头,“可记着要好酒,不是好酒我不喝。”

    “那是自然。”晟帝看向庆荣姑姑,“带神医和周家女去歇着吧。”

    周仪和桥隐神医一道从太极殿出来,见到了殿外一众官员。

    佛堂的火已经被扑灭,院中一片焦味,在这盛夏傍晚发酵蔓延,呛得人心头烦闷。

    庆荣姑姑出去,对着众位官员道:“皇上龙体安泰,各位大人劳心了,先自行散去吧。”

    众位官员长舒一口气,朝着主殿的方向拜了三拜,而后恭敬退去。

    这一天,他们几乎都吓得半死。

    从接到消息说皇上龙驭宾天开始,赶来却发现太极殿走水,而后又听闻皇上醒来,再到内侍阿喜和恒亲王近侍随从被拖出去,江义尸首被抬出,他们便知出了大事。

    具体是什么大事,他们不得而知,也不敢问。

    庆荣姑姑带着祖孙二人到了芙蓉殿,此殿位于朱雀门不远处,是为外戚留宫的处所。

    殿内很快就备好了丰盛的晚膳,酒香尤其清冽。

    祖孙二人坐下后,便听周仪问:“外公,皇上中的那‘岁渐’到底是什么毒?太医院便不能解吗?”

    桥隐神医不屑哼笑一声:“要是他们能,就不会按照脾胃之症来给皇帝老头治了。此毒是南卫国师倾尽一生

    之力所制,一般人无从窥见。此毒会在人体内蛰伏三年,毒发时由脾胃始,而后至心肺,最后是天灵。和一般脾胃之症极像,但根源不同。

    得亏你外公我见多识广,几年前曾去过南卫,偷过点这毒,研究出了解毒之法。否则你们皇帝老头是真没救喽!”

    周仪记得前世听人说过宫中秘闻,三年前南卫来朝时,因不满上齐的税赋和统治,南卫公主借敬酒之命行了刺杀之事,划伤了晟帝的手臂。

    想必这毒就是那个时候进入晟帝体内的。

    周仪由衷地朝着桥隐神医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外公您厉害。”

    桥隐神医撇嘴,悔不当初地拍着大腿:“我倒是希望我没来,害得我还去天牢走了一通,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嘴上这么说,桥隐神医的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佳肴吃着,美酒喝着,好不惬意,半点看不出后悔的样子来。

    时至深夜,周仪到了隔壁的房间内歇息。

    她没有上床,而是在桌边圆凳上坐下,剪了一段烛心。

    蓦然想起恒亲王临走的时候,看她的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一个意思——我盯上你了。

    “果然。”她撑着下巴笑了笑,“长得太漂亮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传来淡淡的一声:“你倒是自我认知明确。”

    周仪抬眼,便见宋湛溪缓衣广袖,长身玉立。皎洁的月光自他身后打下,给他的云锦华服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清辉。

    “你来了。”周仪没起身,“皇上留下你说什么了?”

    宋湛溪头一偏,微微一顿

    ,不答反问:“你在等我?”

    “是。”周仪颔首,“我有话对你说。”

    宋湛溪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撩袍坐下:“说吧。”

    “今日之事并非如此。”周仪直接道,“曾良对恒亲王忠心耿耿,断不会被江义收买构害恒亲王。”

    前世她看得清清楚楚,若论对恒亲王的忠心,曾良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既然曾良不曾被收买,那江义的话也是真真假假。他惨遭贬斥心怀不忿为真,策划这一切为假。

    要是他真有谋害圣上这魄力,这辈子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所以江义和曾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替恒亲王顶罪。

    “那个江义,是恒亲王一党的人?”周仪暗自嘟囔。

    宋湛溪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当初琴州河坝出事,第一个弹劾他的就是恒亲王。”

    周仪眼波一转,忽然道:“这就是了。”

    宋湛溪看向她。

    “恒亲王此人心思缜密,不光有明线,还有暗线。明线是明面上和他交好的官员、他的门生,暗线便是看起来保持中立、更或者是和他敌对的官员。一旦有了什么事情,暗线里的人站出来,轻而易举就能为他洗脱嫌疑。”

    比如这次的事情,如果出来认罪的不是江义,而是一个素日里就和恒亲王交好的官员,会有人相信恒亲王清清白白与此事无关吗?

    当然不会,正是因为江义看似和恒亲王有仇,恰恰将恒亲王从此事中干干净净地择了出来。

    恒亲王在做此事前,就安排好了江义这条后路。否则为何那边阿喜一反口,江义就冲了进

    来

    认罪?

    不愧是前世和宋湛溪斗得昏天暗地的恒亲王,他真的不容小觑。

    “但是江义为何会甘愿被恒亲王利用呢?”周仪不解。

    她前世对江义这个人所知着实有限,所以无从窥探更多。

    听见周仪这话,宋湛溪眸光微凝,反而道:“对朝堂之事颇有见解,又这么了解恒亲王,这些都是陈敬贤告诉你的?”

    周仪张了张嘴,而后点头:“没错,陈敬贤是与我说过一些,我又自己猜测了一部分。”

    “哦。”宋湛溪恍然,似笑非笑,“那陈敬贤还真是和你推心置腹啊,朝堂之事都与你说。”

    周仪总觉得这话有些酸。

    于是她笑眯眯地看着宋湛溪:“王爷这是吃醋了?”

    “可笑。”宋湛溪冷嗤一声,别过眼懒得看她,“陈敬贤还与你说过什么?阿喜家人的下落也是他告诉你的?”

    “是呀。除此之外他还说王爷您人中龙凤,有经世之才,他日定当居功甚伟,名留青史。”

    “是吗?”宋湛溪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忽然凑近她,“这话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

    周仪后仰,眨了眨眼。

    “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倏然话锋一转,“要是今日我也被抓去大牢,王爷您该如何扭转乾坤?”

    “本王自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宋湛溪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本王现在告诉你,再任由你哪天去告诉陈敬贤,把本王给卖了? ”

    周仪无语:“你不信任我就算了,倒也不必把我想得这么卑鄙。”

    宋湛溪哼笑一声,起身。

    “今日你辛苦了。”他道,“好好休息,明日出宫。”

    周仪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刚才和他说恒亲王和江义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多惊讶,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淡然模样。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恒亲王的野心,对他有所怀疑了。

    周仪想,要是这一世能早些将恒亲王的势力瓦解,宋湛溪就不会像上一世那么辛苦了。

    是夜,周仪做了一个梦。

    她在陈敬贤的状元府里,因为恒亲王和陈敬贤交好,时常前去。而恒亲王每次去,陈敬贤都会让她陪坐,给恒亲王倒酒。

    她对陈敬贤说恒亲王的眼神让她害怕,陈敬贤却说那是欣赏的眼神,让她不要多想。还说恒亲王势大力强,一定要好好拉拢,才能前途无量。

    为了陈敬贤的前途,她听信他的安排。

    后来她被丢到了窑子里,还遇见了恒亲王。

    她那时还天真地让恒亲王找陈敬贤来救她,恒亲王却要亲自赎她。她便醒悟,恒亲王对她根本不是什么欣赏,他就是看上了她,想要占有她。

    她抵死不从,从二楼跳了下去摔了个半死。恒亲王觉得晦气,当时没再强迫她。

    她从剧痛中醒来,瞪眼望着床顶,剧烈喘息。

    前世的种种使她心跳飞快,周身冷汗。

    外边天光大亮,阳光穿透菱窗照耀进来,分割成整齐的格子投在光洁地面上。

    外公已经被晟帝派人传去了太极殿,周仪饭后闲来无事,准备去找他。

    才跨过高高的门槛,迎面走来一人。她脚步一顿,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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