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少爷成白月光（12）
“我不会轻易生气，尤其是对你。”莫辛将少年拉到面前，轻轻擦去少年眼中含着的泪：
“从前是我不好，以后你不用害怕我，你是莫公馆唯一的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抽噎着，轻声问：
“先生真的不再怪我了吗…？”
“嗯，不怪。”
少年的手收紧了。
带着温暖的温度，那双明亮的眼睛让莫辛想到了窗外初升的月亮。
这张脸上不应该出现其他的表情，这样才刚刚好。
莫辛抬手抚上少年的脸，少年歪头，在男人手中蹭了蹭。
“莫先生…”
“嗯？”
褚幻停顿了一会，露出笑脸，摇摇头：
“生日快乐。”
——[人物：莫辛，好感度：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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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还是会下雨的，尤其是在连续了将近一个月的大晴天之后，莫公馆终于迎来了七月的第一场雨。
花园中的白月季应该爱死了这不大的细雨，枝叶被洗刷得油亮浓绿，白色花瓣舒展着，紧凑地簇拥着摇晃。
天色昏暗阴云密布，莫公馆中的灯光从外看来有种上个世纪古堡的严肃寂静，但书房中为了给某个小孩增加一些工作之余的趣味，摆放了几束天竺葵。
褚幻坐在莫辛身后，后者没有去商会工作，而是因为要照顾褚幻的左手把将近一个月的工作都搬到了莫公馆里。
褚幻手边放了一杯刚沏好的咖啡，他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商会中最简单的报表。
莫辛让他看看是否与账目对等。
大约就是查漏补缺的工作，褚幻简直都快睡着。
莫辛工作繁重，没有太多空暇时间督促少年。
在十几份几乎有半个手掌高的合同查看签署完毕后，他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喝这个上午的第一口水。
目光望向右侧书桌，男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五点起床果然还是太早了吧。”莫辛将手中钢笔放下，看着少年的头垂着一点一点的：
“要不要再去睡会？”
褚幻猛地醒了过来，险些把头砸在桌面上，立刻大声地欲盖弥彰：“我不困……哈——”
莫辛好笑地看着少年哈欠都快打到天上，按动铃声让女仆把咖啡更换成冰牛奶。
褚幻的左手要等到成人礼前天才能褪去夹板，但要完全养好还需要很久。
他将冰牛奶一饮而尽，将暑热散去些许，但其实只能将困倦压低一点，没有什么用处。
褚幻对着收空杯子的女仆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摞整齐了竖在书桌上整了整，随后递给莫辛：
“先生，我已经看完了，不对的地方用红笔圈起来了，正确数目标记在了旁边。”
莫辛看着那因为一只手整理不过来所以歪七扭八的文件，着实有些惊讶。
这些东西虽然简单但难在繁琐细碎，如果要每一条都仔细核对，至少可以消磨一天的时间。
而现在距离午餐还有一个小时。
何况看样子少年已经睡了一会了。
莫辛不抱希望把那些文件大统看了一遍，主要是看那些总红笔标注出来的条目。
圈出的数字旁边有简单易懂的标注，字迹清秀潇洒，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几乎都罗列了一遍。
虽然这些并不算很难…
可私教老师说褚幻在课上从来不听，导致他的学业成绩就比龙卷风刮过的小树林好一点。
褚幻又打了个呵欠，看到莫辛暗中惊讶的表情，歪头问：“是有什么地方错了吗？”
“没有。”莫辛惊讶过后是欣喜，如果褚幻的天赋真能如此，那就说明他同样能走上经商的道路。
褚家就不会真的败落，他就算不愧对褚家夫妇。
“那就好。”少年笑吟吟的，“那还有什么工作我可以帮忙的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爷，您要调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门口是女仆长冷淡的声音。
一般来说女仆长不会亲自服侍莫辛和褚幻的日常起居，当莫辛在家中办公的时候起到助理的作用。
“请进。”
女仆长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看到褚幻的时候停顿了一秒。
莫辛：“没事，他是少爷。”
女仆长这才开口：“拍卖场的主要经济来源如您所想，是活人的器|官|贩|卖，经营拍卖场的主人，是二王子。”
莫辛面无波澜，甚至还微笑着：“那就把这件事传到公主殿下的耳朵里去。”
“是。”女仆长转身欲走。
“等等，”莫辛道：“这件事要尽快，赶在成人礼之前。”
女仆长低下头：“是。”
等女仆长走后，莫辛才看向脸色发白的少年：“吓到了？”
少年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组织好语言，眼神担忧：“莫公馆插手王族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莫辛微笑地看着他：“只要扶持公主殿下登上王位，就没有任何事情。”
现在的国王年纪已经大了，把王位传下去是一定的事情。
类似于莫辛家族的财阀虽拥有许多权利，但终究不是国家的掌权者。
他们需要站队，而国王现在膝下有两位孩子。
由故去王后所生的长公主赛茜娜和现任王后所生的二王子罗斯特。
而莫辛选择了赛茜娜。
[请注意，二王子罗斯特是原主母亲的死亡和原主被抱错的元凶]
系统的声音褚幻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
“莫先生一定是正确的。”少年温顺道。
男人眼神微动，伸手让褚幻过来。
少年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靠近，握住了莫辛的手：“先生……？”
那双手很小，很软，温热的。
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慢慢地轻柔地摇晃着，坠到心底。
莫辛居然有些不舍得抽离，就着这样的姿势捏了捏他的脸：“幻幻，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这是男人第一次叫得如此亲昵，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跳动地猛烈了一些。
少年双眼亮晶晶地，傻傻地笑起来。
“先生…”褚幻眉眼弯弯，寒光很好地隐藏在柔顺表象之下。
可我不喜欢你了呀，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