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技高一筹
“既然是命中注定，那我这一次就为千里马当一回伯乐吧？介绍一下你的公司资质吧，来通宇公司承揽工程，最基础的条件必
须是拥有省一级的资质报告证明，接下来才能有戏。”李良还是知道的，再怎么赚钱也得首先附和公司承包工程合同的资质报告
，在法律意义上首先要站得住脚。建筑工程承包中，取得合法资质，才是关键性一步。不符合条件的承包当事方一律清除在通宇
公司之外。
毕长军一听，嘿嘿，有戏了！老头子算是个性情中人，既然发话，证明他再给自己机会。他高兴得急忙从文件夹里取出自己公
司的资质报告，紧跟着递给李良李良名片一张:“啊哟，大哥，小凯思的啦！谁不知道，和通宇公司合作，没有资质报告，自身
过不硬，怎么敢踏进通宇公司大门半步呢？放心，和我们德尔菲装饰装潢公司打交道，不但是素质兼优，信誉第一，客户第一是
我们的服务宗旨。”
他坐在李良办公桌的对面，双腿并拢。一双眼以一种微笑姿态，甜蜜蜜的注视着李良的面部表情。李良也不客气，他接过毕长
军的名片和资质报告，从兜里取出老花镜，不紧不慢地，一板一眼开始翻阅起毕长军递过来的资质报告。“哦，我知道这家装潢
公司。前身是一家香港在内地的一家企业，现在，被内地人以租借形式在深圳工商所注册登记。资质有没有问题，要看当地注册
机关甄别资料。我们只需看验证机关钢印制的资质报告证明，其余，就看实际管理于操作能力。至于数量和质量，有第三方的市
政府建筑行业技术监督局来检验。我你作为甲乙双方，说了都不算数。”
“大哥，我知道，所有这些，都没问题。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玻璃幕墙这一块，你大哥做主把他交给我，那可不是开玩
笑。所有手续，我不给你大哥替麻烦。你要检查什么，我拿什么给你看。市一级报告，省一级报告我们该有的都有。程序和手续
，你按照正常的法定程序走，有什么瑕疵，我绝对不为难你。”毕长军嘴上说得是信誓旦旦，但人家手续的确齐全，无懈可击。
李良看了，连连点头！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除了资质过得硬，还需要在整个工程操作流程中，安全始终是根本，质量和原材料必须都有讲究。
通宇公司承接工程，不赚钱也要打出素质兼优这一关。当然，售后服务我们也按照建筑行业规范文件来实施。你给我的资质报告
绝对没问题，如果说是有问题那也是故意刁难。这样吧，你先拿出你的预算计划和操作流程安排，包括工期在内列出你的时间表
，以及每个阶段的规划给我。我们也你的资质报告作为基础，你的承包工程计划书，才是作为我们通宇公司和凯尔菲装饰装潢公
司的签订合同的理由。包括成本核算，不能超出投标最低点。否则，我没有理由将通宇公司的玻璃幕墙业务交给你。”李良先是
给毕长军一个甜头，接下来他逐步将口袋口撑大，然后，让毕长军往里钻。
可是毕长军完全没有觉察到李良的良苦用心，不谦虚的说一句:李良接触的像毕长军这样的夸夸其谈的人物，多得枚不胜举。
不就是求自己给他们一点活干干吗？至于，给自己多少，他们能不给吗？那是不可能的事。建筑工程的回扣款项，一般情况下在
百分之三到五左右。只要那下回合同，对方立刻兑现。潜规则的行规，就是这么规定。除非不高建筑的人，只要搞过建筑行业的
人，大家都知道这个数字。
“我知道，再说了，我不知道的地方，只要比大哥知道不就得了。承揽下通宇公司的玻璃幕墙业务，对我们凯尔菲装饰装潢公
司来说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把我们在深圳的高大上装潢手艺，在通宇公司提供的平台，作为在海东市的一个突破口。我们双方
互补性特别强，且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在海东市，凯尔菲装饰装潢公司承接通宇公司业务，堪称为强强联手，珠联璧合。凯尔
菲装饰装潢公司承接通宇公司的玻璃幕墙业务，当之无愧。”毕长军递给李良一支烟。他自己知道抽烟对人体有害，却递给李良
，的确是出于礼节。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人大多数出现这么一个领人唏嘘的潜规则。与人见面不是先握手，而是赶快掏口袋给对方献上
一支烟。所有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样的一种不文明的害人举动潜移默化，毕长军就是其中一个。他自己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但却出门口袋里揣上一包烟，想法简单的很，仅仅是为了防止对方会抽烟。可今天他想错了，因为李良这个人因为抽烟得了肺
癌，现在，他是瞒着所有人，目的就是怕来个提前病退。
你想想看，如果李良选择病退，他固然会得到一份退休工资，至少，在位时的业务回扣他是一份得不到了。那退休工资一年才
对少钱哪，不够李良一个月的业务回扣率。所以，李良在医院查出自己是肺癌晚期的那一刻，选择了胃部切除术。奇迹发生了，
十多年李良都没死。且活得比谁都淡定、清闲、与世无争。他不需要公司给自己报销医药费用，也不去跟苗清泉陈说利弊。自己
得病自己人迷捣，一本正经假装身体无大碍。
就这样，李良瞒天过海。苗清泉在位时，他就得了肺癌晚期的绝症。到了陈长春任通宇公司总经理的时候，李良还是活得那么
悠然自得。我去，估计通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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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如果有人知道了，不知道把个李良恨成什么样。你说说看，他一个老弱病残之人，却迟迟把住公
司工程总监这个主要职位，其用心谁都明白。不就是利用在职之便，大行揽才之道嘛！“呵呵，你是毕，毕长军队长。噢，是这
样的，我这个人呢特别爱帮忙。但是，我的底线就是不能给我带来一丁点麻烦。做了三十多年工程总监，如果在自己风烛残年之
际整出一个什么幺蛾子，还真的对不起自己！”
毕长军一听连连摇头:“哈哈哈，大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么着，你也是个热情爽快的人。我不妨实话实说，百分百不出
一点问题，我还真的不敢保，但我敢保证将安全系数提高到最高等级。你也知道，我们搞工程的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出点事。问
题是，每一天你不知道特发事故到底会出现在哪里。防不胜防，突如其来的的灾难我们真的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不可预测性的假
设，往往在现实中突然爆发。所以，所以，对未知条件，我只能百分百努力去做，目前情况下，我只能像你保证这些。其余，真
的不敢说大话。毕竟，诸葛亮只有一个。连周瑜都被气得七窍流血，临死前疾呼:既生瑜又何故要生亮！凡夫俗子，都不可能达
到孔明先生那样的具有先见之明！”
毕长军说得非常中肯，当然，不回避他实话实说。或许，毕长军唯恐李良对自己一直说着顺风顺耳的话而感到浮夸、不实，陈
词滥调。有时候，和别人谈业务切勿一味追求谎话连篇。偶尔说上一两句坦诚相待的话，或许更能使对方对你心服口服。毕长军
也算上是个谈判专家，凯尔菲装饰装潢公司的业务洽谈，在海东市这一块基本上都是毕长军说了算。在全国各地，凯尔菲装饰装
潢公司就是一盘棋，毕长军走到哪里，基本上都是公司提前做出安排。
不出所料，李良听得毕长军一席不入耳的话，并没有持反对意见，也没有直接和毕长军怼上。而是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难得的
笑意说:“对对对，建筑行业承接工程业务，每一个关节都牵扯到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不能为了方便自己，从而因小失大。酿
成大祸，后悔莫及！百分百没有瑕疵，在建筑行业无人能及。但我们对工作的态度，绝对要求百分之一百努力。特别是像玻璃幕
墙这样的危险系数比较大的业务，稍有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我对毕队长刚才的一番话表示欣赏。因为，未来的事，我
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就打包票，还为时过早。”
办公室，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愤显得温馨、和谐。李良一边和毕长军闲聊着，一边时不时翻开一张纸，看似在全神贯注一
般。而毕长军递烟给李良被拒绝的一刹那，显得有些差异。因为，像李良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不抽香烟，抽好烟。俗话说抽好
烟人不买烟，买好烟人不抽烟。读者可能要问，此话怎讲？告诉你，就是买得起好烟的人，自己却舍不得抽的道理就是要送给别
人；而抽得起好烟的人他们又不买烟，原因来自于他们不用自己花钱去买。因为，有人会送给他们香烟。
所以，李良抽了一辈子的好香烟，却因为突然间查出肺癌晚期因此而不得不戒掉香烟。那是因为他抽烟抽出肺癌了，才知道送
香烟给他的那些人，不怀好意。医生的话，比谁都管用。李良一听说自己得了肺癌，他吓得面如死灰，土色暗黑。平时，儿女让
他戒烟戒酒，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恶狠狠的训斥孩子们:“老子自己赚钱自己花，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抽烟喝酒用你们钱了吗？”
每当李良发火，孩子们也就勉为其难，各自悻悻不快离开。
毕长军收起香烟，刚才，可算是投石问路。现在，他知道应该送什么给李良了。他不抽烟，那很有可能对酒也不感兴趣，因为
抽烟喝酒是一路货。只要是男人，不抽烟不喝酒那他一准不是嫖就是赌。所谓无毒不丈夫，男人的世界里，不吃不喝不抽不嫖不
赌的人，那就是个无用的废人，你还别较劲不信。笔者教你一招，你观察一下身边的表现男人们，如果有上述情况的，不妨你对
照一下，五毒俱全的人，都是些流氓地痞；而无毒不占的人，基本上就是农村里的光棍汉。他们一辈子省吃俭用，却结果身无分
文。他们节衣缩食，结果家徒四壁。
像毕长军这样的人，他不抽烟，但饭局上，他知道频频举杯。证明，他不抽烟，但可以喝酒。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爱好，洁
身自好的人，也不过是秘而不宣自己的隐私。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公众形象，表面上不得不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
样子，其背后也不过是碎了一地鸡毛。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寡意。戴着面具做人，口是心非是自古以来的处事哲理延续。陈陈相
因，墨守成规的老一套人生哲理，不知道危害了多少代能人志士。
所以，毕长军学以致用。他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对处事哲理，他根据自己的学习心得，摸索前行。可算是搬着石头过河，稳
稳当当。你看，刚才这一招，同样八哥老谋深算的李良忽悠得就差为他竖起大拇指。“这样吧，材料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我建
议毕队长是不是等两天再过来，或者，回去等我通知你的消息。唠，这就是我的名片，下面是我住宅地址。玻璃幕墙业务，看来
也非毕先生的工程队来承包不可。只是要有待我和公司领导沟通一下，你看怎么样啊？”
李良放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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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他没有递给毕长军那是好事。因为毕长军知道，尚若李良没有意思，那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他一定会退
给自己凯尔菲装饰装潢公司的资质报告。至于名片么，当草纸一样的扔到垃圾桶里。附赘悬疣，繁文缛节，名片这样的代表个人
身份的东西，传到中国被粗制滥用。曾经一度，名片满天飞，一时间风靡全球。随手递给你一张名片，算是给你一个联系方式和
家庭住址什么的，包括所在公司单位，所有人都可以印刷，随便给自己一个定位，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事。
毕长军见李良收下自己资质报告和名片，有礼节性的递给自己名片和家庭住址，经常经常这一类情况的毕长军头脑里立刻反应
过来:呵呵，李良先生不就是要我上门先送点礼物，以示诚意。他笑着双手接过李良的名片，紧接着起身道别:“哦，那李总监
，我就先走一步了。剩下的事，还请你多花点时间用在资质报告书上。至于工程预决算，我会很快将投稿送到你这里。噢，不是
我主动来，等你电话最好！”说完，他伸出右手，送到李良面前，坐等李良和自己握手。
李良对毕长军和自己沟通模式，破除俗套，推陈出新表示欣赏。陈言务去，善于接受新鲜事物，是李良老来时髦少要乖做人逻
辑。所以，在通宇公司，他虽然年老体弱，但深得年轻人爱戴，不能不说是李良做人的一大创举。他笑眯眯地站起身，对着毕长
军笑一笑说:“哦，那就麻烦你等几天再说吧！”他送走毕长军，自己一个人真的思考起来。因为，他不得不考虑陈长春这一次
会不会像以往一样，给自己一个赚钱机会。
李良迅速在办公室，起草一份玻璃幕墙业务的投标详细资料。让一个知道标底的人来起草投标数据材料，可想而知这份材料如
果在不中标，那真滴是奇了怪了！不能不说李良对毕长军的判断，是十拿九稳。从玻璃幕墙需求来说，海东市各大城市居建筑群
，外墙都清一色采用玻璃幕墙装饰。毕长军赶在玻璃幕墙业务风靡一时的时候，选择来海东市洽谈业务，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加之遇到李良这么个过一天少一日的起死回生的病人，毕长军真滴是财运横生。
他不知道李良自己为他起草投标底稿，目的就是非得给毕长军拿下玻璃幕墙业务。一百多层的大型建筑，外墙玻璃幕墙上几万
平方米，按照每平方米七百来计数，即是两百多万啦！给李良三点回扣，他应得六十多万业务洽谈费用。仅此一笔资金，就赶上
李良一年的薪资待遇，他何乐而不为。那么读者又要问，既然李良自己已经作手安排投标一事，却为何又要毕长军去拿出投标数
据呢？
这个问题问得就有点幼稚了，李良自己帮助毕长军设立投标数据，仅仅是为毕长军打下基础。令通宇公司承接的世贸大夏的玻
璃幕墙业务，非得毕长军来做不可。但是，又不得不担心那毕长军会不会和自己兑现。要不然自己呕心沥血带病为毕长军出谋划
策，运筹帷幄，那毕长军不兑现于自己的承诺，岂不是枉费心机，竹篮打水么！也就是说，如果毕长军于他不兑现，来了即刻可
以将玻璃幕墙业务转让给其他工程队。反正，有关于世贸大夏的玻璃幕墙业务，李良势在必得，胜券在握。
不过，仔细阅读毕长军的资质报告，的确是货真价实，令人称许。李良顾前詹后，他断定毕长军的凯尔菲装饰装潢告诉的确实
力雄厚。公司来自于西式管理模式运营，不单单是资金链条牢不可破，在港地区还是上市公司。老板在港地区虽然曾经靠赌博起
家，但由于赚钱盆满钵满，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在大陆注册资金就是一个亿。所以，承担世贸大夏的玻璃幕墙业务，垫资这一
块，根本用不着来了的通宇公司操心。
陈长春对李良这个人的业务水平，还是比较认可。陈长春这个人，注重事实和根据。他不以道听途说，齐东野语为据；也不以
眼看手摸为实；他对任何事的判断，只注重科学鉴定。以数据说话，以标准作为衡量一件事对与错，是陈长春在工作中得出的结
论。甭管你过程怎么样，也甭管你中途怎么去操作。只要附和检验合格数据，你就是个合格的良品。所以，李良的兢兢业业精神
，从陈长春上任至今，属于李良的工作岗位没出过一件令陈长春不满意的事。
既然是个人才，你就得尊重事实。以事实为依据，对人对己都有说服力。陈长春的认可模式，同样得到李良的击节称赏，拍案
叫绝。曾几何时，苗清泉是个软儿头跟。老婆说话他也听，小姨说话他也听。不分彼此，一视同仁，曾经在通宇公司传出令柯文
哲和苗清泉都尴尬的事。人家都说他们连襟俩不分彼此，小姨和姐夫，大姨和妹夫同属蛇鼠一窝，合穿一条裤子。是谁将这件事
传将出去，没有人知道。
但建筑工地上，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那工人们因为夜晚闲得无聊，七传八咆风靡整个工地。加之又是董事长和副董事长两个连
襟之间的事，尽管这件事无法来验证，但三告投杼，众口铄金。搞得苗清泉和柯文哲难看，李曼妤和李曼芹姐妹俩同样尴尬。所
以，李良对苗清泉的评价，远远落在陈长春之后。那可真的不是胡扯，而是陈长春管理能力的确要比苗清泉技高一筹，棋高一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