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鱼和熊掌
学着所有人的样子，李再模向空中抛洒玉米粒。“呼啦啦”一群海鸥风驰电挚般蜂拥而至，那速度不亚于飞机从天上突然掉下
来一样。惊心动魄的速度，令人惊叹不已。奇怪的是，看着海鸥在空中若无其事。一旦发现有人对着它们抛洒食物，那种一刹那
的疯抢食物的迅猛，和突然间的身体姿势的起飞、快速移动，以及用嘴刁起食物的那种精准无误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真的不知道
它们通过什么定位能用嘴刁起食物，那种悠闲、自信、 那种突然间的爆发。
陈莉笑了:“啊哟，好神奇哎！空中阴云叆叇，层层云彩密布。我们都看不清食物自由落体运动的痕迹，海鸥却盘短的准确无
误，看来海鸥的眼睛真的好厉害哎！那么一丁点玉米粒，它们都能捕捉精准，肯定是人类无法企及的事。”和许许多多游客一样
，裘悯一边打量着自己买回来的玉米粒，所剩无几。一边一把一把的送到李再模手里，心里想着李再模的力气要大一点。食物跑
向空中更远，不至于令海鸥费更多力气争抢。
夫妻俩直到这一会，方才忘记曾经的不愉快。看着陈莉的笑容，你不难发现陈莉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被海鸥所吸引。而李再模
仿佛又回到那个乖巧玲珑暖男时代，对她陈莉是百依百顺，而不是被他爸爸陈长春宠得不像样子的阔少爷一般。陈莉没抓起一把
玉米粒，李再模便伸手去接。没有语言，也并非眼神，只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快，陈莉两点钟方向那地方空中海鸥多，我们到
那边去。 ”
随着李再模一声召唤，陈莉应声而来:“哎，来了！李再模，玉米粒不多了要不要再买点。”陈莉间隙性的建议，没有得到李
再模的回应。因为李再模的这个人心事都放在空中的海鸥身上，包括陈莉，似呼也不再李再模考虑之中。来自鹦鹉湖的男人血统
，大多数出家无家，出门四海为家。游牧民族，跋山涉水成习惯。餐风露宿为常态，一年四季漂泊在外，野外生活锻炼了他们习
惯于大自然抗争的坚韧不拔性格。
当然，他们只关注他们关注的事情，一旦注意力集中，会屏蔽所有外界于他们无关要紧的事。就像现在的李再模，他只关心喂
食海鸥，哪怕身后跟着陈莉，对他来说陈莉也只不过是附和他喂食海鸥的一个人而已。而他不能不做的事，就是全神贯注喂食海
鸥。酒喝得摇摇欲仙为高，玩要玩得兴致勃勃为爽为妙，笑要笑得前仰后合为爽。伤心事痛切心扉，痛哭流涕；开心时手舞足蹈
，活蹦鲜跳。男人，有时候真的不要对他们要求太多仪式感。自由自在不行吗？仪式感对他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然而，社会对男人要求似乎更加残酷。什么一家之主，什么顶梁柱，什么养不教父之过等等等等，好像整个社会所有的过错，
都要怪罪于男人。家庭生活不好，说是男人无人。孩子不成大气，说是祖坟茔上没长蒿子。更难听的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
的儿子会打洞，把夫妻俩都给带上了。李再模他们刚搬到刘家庄，哪里的人对来自鹦鹉湖的人，一个个都不敢待见。一双双眼睛
看他们，那不是在看一群人，而是在看一群平时难得一见的动物。
幸亏有了移民政策，否则，他们这群人估计到了内地什么地方都会被人冷眼旁观。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李再模还是怀念在鹦
鹉湖边上和爷爷李彀垂钓时的快乐。尽管现在到处有垂钓公司，那一片片鱼塘、藕莲池怎么也还不起李再模对鹦鹉湖的怀念。他
也知道，鹦鹉湖已经干枯。早就不存在的鹦鹉湖，在李再模的记忆里依旧熠熠生辉。因为，鹦鹉湖里的大鳄鱼曾经夺走他外太婆
的生命。爷爷于奶奶之间爱情故事，令李再模回味无穷。
有人说，李再模就是个情种。他遗传了鹦鹉湖人家族史，高大威猛霸气，当然也免不了帅呆了的美称。鹦鹉湖移民高大威猛，
于内地男人相比较，人称猛男。你像萧长存，身材高大一米八八，李再模的身高，也在一米八五以上。这样的身材，在内地特别
附和女人们的需求。所以，作为内地优秀才女的钱银丹，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呢？和钱银丹一样，裘悯身高一米七以上。这
样的身材，在内地男人看到都害怕。
所以，裘悯第一个看上来自苏北的李再模也是在情理之中。身高一米八五的李再模，娶上身高一米七零的裘悯，那可是名副其
实的门当户对啊！有谁知裘悯和李再模的婚姻刚刚走了十多年，却遭遇陈莉半途击杀。夫妻俩婚姻关系破裂，陈莉因祸得福和李
再模结为连理。尽管裘悯至死不渝，决不罢休。但离婚的游戏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闹着玩。而是具备法律效应，具有一定的法律
压缩性。裘悯在像上一次一样，以裘民丰见爸爸为由，对李再模存有非分之想，那绝对是对陈莉和李再模之间的合法婚姻的破坏
。
所以，裘悯和李再模之间的关系，在将来还是要收敛一点。否则，传将出去不但对裘悯不好，也会对李再模在通宇公司带来负
面影响。特别是董事长陈长春，万一知道李再模是这样的人，不但裘悯将被公司清楚，李再模的地位很有可能不保。我们说李再
模不会不考虑自己和裘悯同在通宇公司的这层关系，真的闹出笑话，不但陈莉不让，陈长春不让，通宇公司的老员工也不会再同
情裘悯。至少，不会赞成裘悯继续纠缠李再模而给陈莉带来家庭不和的危机。
人，总是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不属于自己的每一个人采取评判。对自己，所有人总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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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原谅。对别人要求苛刻，对自己放
松是人性本真。原谅自己，而去将别人错误夸大化，不属于人性卑鄙，而是人性中自私自利心里一部分显现。来自鹦鹉湖的人，
要比内地人好相处。因为，他们那种群居生活，以及生活物资共享，无需像内地人那样尔虞我诈，挖空心思，你挣我夺。加之内
地人对内地人的为人秉性，也是深恶痛绝。
相反，对来自鹦鹉湖的人，内地人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因为找出像鹦鹉湖一样的人的处事风格，对内地人来说，那已经成为历
史。内地人生活条件好，但很难得到满足。所以，每一个人心里活得很累。鹦鹉湖人生活条件差，但所有人都是一样，没有高低
贵贱之分。所以，鹦鹉湖人活得开心。内地人都知道自己内心里需要什么，想的是什么。所以，自家人瞧不起自家人。因为，大
家彼此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李再模之所以被两个家庭条件优越两个看上去都很不错姑娘追捧，正是因为他那豪爽而不具备忽悠的性格所致。现在，陈莉想
起来心里甜蜜蜜地。至少，尚若嫁一个海东市的人，条件固然锦上添花，但人品绝对跟不上李再模单纯、性格绝对跟不上李再模
正值。当然，这也是裘悯求之不得的。李再模之所以被裘悯深深地吸引，还不是因为李再模在工地上的所作所为令裘悯刮目相看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专门为别人打算，而心甘情愿牺牲自我。只有李再模能做到，其他人找不出第二个。
“喂，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喂海鸥的玉米粒没了，要不要再买点？”望着李再模面对着大海，仰面朝天望着海鸥翱翔天空，
看得那么认真、全神贯注，仿佛要从中找出海鸥公母似的，陈莉急忙用手拉一拉李再模问道。李再模这才转过身来，他笑着指一
指空中的海鸥，想说什么，可又摇摇头放下手。然后，一把搂着陈莉径直朝着麋鹿观察区走过去。
“我说你傻不傻？买的玉米粒喂海鸥，仅仅是为了娱乐一下自己，你看你倒当真了。大海边，海鸥多如牛毛，你喂到那一天才
能将它们喂饱啊？再说了，三块钱一斤玉米粒，你买一卡车在这里为一天也喂不完不是。凡事都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不要把自
己打造成一个慈善家，普度众生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呀。靠你我拿点工资就想在大海边将海鸥喂饱，岂不是粥少僧多，杯水车薪。
再说了，人家动物保护机构也不会让你喂海鸥那么多食物呀！吃饱了，习惯人类喂食，它那还有野性去大自然中捕食！”
陈莉被李再模拖着，心里有点不高兴。不是为裘悯于李再模的话题，而是刚才陈莉和他说话，他当陈莉是空气。可这一刻看到
李再模兴奋的拖着他直奔麋鹿观察区的一刹那，陈莉转怒为喜。因为，李再模拖着她那高兴的样子，令陈莉想起于李再模在电影
院幽会时的一瞬间，那种来自歇斯底的愉悦，令陈莉至今难以忘怀。“啊哟，慢点，有你这么抠门的吗？不就是买点玉米粒喂喂
海鸥吗，能把你们家喂穷了啊？真是的！”
身体不自觉的跟着李再模向前，而这一会的陈长春老两口，正在朝着麋鹿观察区眺望着。远远望去，之间陈甜甜坐在陈长春肩
膀上，举起双手高呼这说明。虽然他们俩听不到，但能感觉陈甜甜的快乐。另一侧，母亲正在和裘民丰拿着望远镜，对着前方观
看。陈莉心里一动，想对李再模说什么。却听得李再模掉过头来告诉她:“今天我们俩不和他们在一起，包括中午吃饭，看看你
爸爸妈妈怎么招待这两个小祖宗。告诉你，平时，爸爸妈妈太惯着他们俩了。今天，得让他们俩累一累，以后就知道娇生惯养的
坏处到底有多坏！”
陈莉一听不答应了，她停下脚步，使劲拖住李再模，那种脚尖往前跐的样子，逼得李再模不得不停下脚步:“啊哟，你说的轻
巧，中午饭让我爸妈带着他们俩吃，一个挑食，一个胡吃海喝，你这不是折磨我爸爸妈妈么。不可以，我去他们那里，你一个人
爱咋咋地，我们管不了！”陈莉摆出一副不可一世样子，话听起来很软，但语气给人的感觉非常尖刻。明摆着，就是告诉李再模
你今天不能这么做。潜台词就是:如果这么做，我将对你怎么怎么
说完，陈莉假装生气，甩开李再模的手，朝裘民丰他们方向走过去。李再模健步如飞的跟上去，他继续抓住陈莉，笑呵呵的央
求到:“亲爱的，听我一次行吗？要不给二老一点苦头吃，将来还不知道他们俩要把裘民丰和陈甜甜惯成什么样？我这是为二老
好，也是为了孩子们好。不是为了我你甩手玩个痛快，不是那样的相信我好吗？”看着李再模说得中肯、诚实可信，按道理陈莉
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男人。
可裘悯打电话给她要李再模过去看儿子，这个电话令陈莉对李再模灰心丧气。她希望从李再模脸上能看一丁点流露出来的虚伪
，可惜了，陈莉从李再模脸上看到的是满脸沉着淡定，老气横秋的那种稳打稳扎的趋势，令陈莉大为光火。我的天啦，和自己生
个孩子十多岁了陈莉还不知道李再模居然把自己伪装的如此巧妙、老城，陈莉不敢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所谓海誓山盟，海枯石烂。
至少，李再模明明知道自己和裘悯接触是对自己的犯错，他却隐蔽得如此逼真，陈莉感到于这个男人做夫妻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想起这件事，陈莉便对李再模的话不感兴趣:“啊哟，你李再模从今往后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打对折。为什么呢？我就
想让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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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良心，你和我陈莉在一起，到底对我说过多少谎话。安内攘外，我对你都得不到实话，那是我陈莉还有什么资格
去教育别人对我陈莉实话实说？李再模，我可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那可是宁愿舍弃我父母，也要和你结婚生子。也就
是说，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你在我陈莉心目中的位置。只是，这一次，你让我实在是太失望了。所以，你以后所有对我说的话，我
都将重新思考定位。”
陈莉摇摇头一副沮丧样子令李再模看了良心发现，他急忙将陈莉抱住，然后轻轻地说:“亲爱的，对不起，我的确错了。但下
不为例，真的！我没有明白她要我去看儿子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两个人的苟且，但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至于让她那么过分难看
。我想好了，准备想办法为他找个人。这样，日后哪怕再有什么接触，我们两口子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男人就是这个傻
样，听得陈莉一席话，李再模赶快认错，意在陈莉不在计较自己。
哪知道，陈莉嘴上一套，心里还是一套。听得李再模真的承认自己和裘悯有这么个关系，陈莉急得当场哭笑俱全:“呜呜呜，
李再模你奶奶的不是人。还真的告诉我你们俩有这层关系啊？你就不怕我伤心欲绝么！”陈莉突然间的情绪变化，令李再模措手
不及。我去，女人啦女人，你们心里到底装着什么呀？这也不是那又不是，到底想让我们男人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啊？李再模左
右环顾一下，偶尔有一两个人注视他们这里，便阬头挡在裘悯面前，以示不让别人看到裘悯哭诉的样子。
“别，别这样。都是你让我说的呀，你说这要我承认错误，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可是，我哪怕没这么做，也不希望你和我
就这么维持下去不是？附和你一下而已，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对天发誓！”李再模说完，就要做出跪地动作。见李再模的确
急得要跪地对天发誓，陈莉于心不忍。她急忙拉住李再模，那李再模见陈莉拉住自己，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他越是使劲，陈
莉越发担心别人笑自己丈夫。
“真的，李再模你说你真的和裘悯没那回事？”陈莉内心里还是特别在乎李再模和裘悯的关系，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因
为裘悯的确不比陈莉差多少。两个人可以说是各有所长，只是陈莉学历要比裘悯高，但裘悯的水电工技术，是陈莉所不及。两个
优秀的女人，一前一后爱上同一个优秀的男人，这不能不说是一场马拉松似的爱情之路。表面上看上去裘悯输了，实质上裘悯也
有反击的机会不是。
小试锋芒，裘悯简简单单的一个电话，搞得陈莉和李再模打一个月冷战，不能不说陈莉和李再模的婚姻基础的确没有裘悯和李
再模的牢固。二婚家庭，纸醉金迷。大多数以物质生活作为铺垫，而精神生活在二婚家庭在大多数为行为意识忽略。二婚家庭为
利益纠葛而携手，感情世界大多数以同床异梦作为人生结局。幸亏，陈莉不是二婚，否则，李再模也没这么消停。所以说二婚家
庭感情基础脆弱，一攻击溃。比起头婚，二婚家庭故事众多，事故接连不断。男女双方都为利益而战，两个人心猿意马，神不守
舍。一拍即散的可能性，大有人在！
李再模听到陈莉这句话，心里终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奶奶的，你让我说实话，我知道对你承认错误，说老实话。不想，
你口是心非，反其道而行之，一听说我真的和裘悯有关系，你口口声声说是原谅，其实，你还是不想我和裘悯真的有关系，既然
如此，我对你只能选择欺骗。假话真说，真话假说亦或你比现在的样子更开心。于是，李再模摇摇头:“啊哟，我办公室顺着你
的话说了而已，都你开心吗。谁知道你神经病似的，说真话你也要闹个不休，说假话你同样闹个不休。我去，陈莉你到底要我怎
么做你才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啊？”
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看得陈莉心里一阵难受。她根本不希望自己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整得如此不堪。老实说，这完全
不是陈莉风格。她只是在李再模和别的女人关系上自己无法做到大度，说是在乎，那绝对不是一般性的在乎。不像有些女人，口
是心非的说爱自己男人，背地里却貌合神离，对自己男人妄加评论，散文不值二文的加以羞辱，其最终目的无非是说自己的男人
，讨好自己心仪中的那个所谓自己钟情的男人。
“那你告诉我，到底你们俩那天做了什么呀？告诉我，实话实说！”李再模吸取刚才的教训，鬼才相信你的话。说真话你气得
七窍生烟，说假话你反倒心平气和，既然如此，我索性选择你喜欢的话，投其所好谁不会呀！于是，李再模扯扯嗓子，干咳两声
“咳咳”然后不好意思的望着陈莉，见陈莉面无血色，那种紧张气氛看得李再模几乎窒息。他知道，自己在陈莉心目中的位置的
确超过他们家所有人。亦或，是陈莉太在乎他的缘故，所以才不希望他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没有，我说了吗，刚才只是为了附和你呢这么漂亮，又对我这么好，你说我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李再模似呼
在反问陈莉，又好像在扪心自问，五味杂陈的心里，顷刻间荡起对陈莉的悄然起敬。或许，比起裘悯，陈莉才是真爱。然而，面
对裘悯的死缠烂打，李再模又会有一种也离不开裘悯的感觉。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知道是谁创造这样的一句话害死了多少
情投意合的男男女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