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快乐其实很简单
“哎哎哎,李先生,你怎么说走就走啊!稍做一会不行吗?啊!”裘悯见李忠发起身就走,心里意犹未尽。和李忠发聊天,有
一种相见恨晚的潜在意境在里面。唯恐李忠发是老道士的外号,裘悯同时也认为自己可笑至极。工地上那么多农民工,自己居然
没有一个上心的。却偏偏对一个老道士心事连连,她怎么能不认为自己有点怪怪的呢?
李忠发只是回头一笑,彬彬有礼道:“天色已晚,时候不早啦!我一个出家人待在素不相识的孤儿寡母家里,多有不便。尚若
你对《易经》感兴趣,我最近还在宾馆住着。你有时间不妨记下我手机号码,便于联络。白天,我有的是时间。”言毕,李忠发
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给裘悯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在走出裘悯家防盗门的瞬间,转身递给裘悯。然后,大步流星的从走廊走
进电梯口,等待电梯的打开。
李忠发的身边,断断续续来了几剩电梯的人。他们和李忠发一样,在看着电梯跳动的数据,在焦急等待。裘悯看着李忠发走出
他们家的背影,心里有一种燃不起来的火焰,仿佛划上惹干跟火柴棒,却始终因为柴火的潮湿而点不着的懊恼。她想留住李忠发
继续和自己交谈一会,又因自己找不出合适理由来挽留他而放弃。不甘于寂寞的裘悯,一步跨出防盗门,正欲对着李忠发大喊挽
留。唯恐等电梯的人知道后,对自己和一个老道士来往密切遭遇非议。
她速回房间,却只见冒着热气的煮熟咖啡,悄然无声。仿佛在问:主人,你煮这么多咖啡,现在都没人喝了,那不是白白将我
们让费掉了吗?裘悯意味深长的一个人无奈一笑。紧接着,自己开始收拾被李忠发喝过的咖啡。将他们完好如初的捡拾会厨房,
再从厨房拿出抹布,将茶几上的杯痕擦干,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然后,她对着裘民丰房间,对着裘民丰说道:“裘民丰,现在是
晚上八点,九点钟之前你必须洗澡睡觉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了!”随着裘民丰一声清脆的回答,裘悯满意的一个人回到房间。它打开橱柜,选择一会。从橱柜里拿出睡衣
,噢,崭新的像似刚买不久。浴巾、头套、电吹风等等,嘴里哼哼唧唧的走入洗澡间。她打开热水器,提前预热一下。闲着没事
,便坐在马桶刷拨通李再模的电话。看不上她想约会李再模,而是刚才打开热水器的一眨眼功夫,裘悯想起李忠发的话。“喂,
是李再模吗?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白天我上班你是知道的。接送孩子,我真的有点累。加之他已经十三岁了,男孩子跟着我一个
母亲生活,这对孩子的成长有缺憾,就好像爸爸带着女孩子一样的不方便。”
裘悯这头一股脑的滔滔不绝的说着,电话的另一头,“叮铃铃”李再模和陈莉睡在床上,两口子背靠床垫,看着电视机。电话
铃声打断两个人的注意力,陈莉伸手去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是李再模的手机在响铃。“你的手机在响!”陈莉提醒李再模,自
己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肯定是。
李再模自己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却在自己坐着的床头附近开始寻找。可把陈莉气坏了,连续不断的振铃声,李再模好像跟没
听见似的:“哎呦喂,你不能跟着声音去寻找啊!手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呢!”陈莉话到手到。她探身趴在李再模身上,伸手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是裘悯打来的电话。陈莉一根神经急忙紧绷起来。
她默不作声的递给李再模:“唠,你快接听吧!”李再模也不客气,伸手来接陈莉手里的手机,一双眼依旧盯着墙壁上的投影
电视。搬进新房的感觉,你真是叫个爽。看都不看一眼来电显示的李再模,被投影电视的剧情所吸引。主人公的搞笑动着,惹得
李再模脸上始终笑嘻嘻样子,看了令人被他情绪感染。陈莉,侧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李再模的面部表情。
“喂,哪位”没等他问明情况,裘悯急如星火。看得出,李再模在听到裘悯声音的一刹那,整个人心里猛地一下颤抖。
说是做贼心虚呢,有点过火。但唯恐裘悯天下不乱,李再模心里没有分寸。因为,他算是了解裘悯了。可裘悯在他和陈莉结婚的
那一天,选择跳河。这让自称为看透裘悯五脏六腑的李再模来说,的确难以想象。也就是说,裘悯冲动时候,也是不按常理出牌
。万一裘悯对着电话说一声:李再模,你来我这里一下怎么办?
因为心里恐惧,行为也就可想而知。他最怕自己和裘悯的对话被陈莉听到,便不由自主的看一眼陈莉。没想到陈莉对着他笑眯
眯的说:“怎么啦?是不是让我离开这个房间,给你们俩慢慢的聊一聊?”很显然,陈莉对自己的举动已经产生不满情绪。李再
模强自镇定,而裘悯却在叨叨不叙。“我的意思你明白没有?就是把儿子裘民丰放到你们家,那样,两个孩子在一起,有一个人
看管便是于人于己方便。再说了,我有时间也可以去你们家帮帮忙不是。当着陈莉家里人面,或许你们家陈莉更放心。你每一次
到我这里来,人家陈莉心里会怎么想。”
唉,这句话李再模不但爱听,还将手机放到陈莉耳朵上,听得陈莉不断地点头赞成。只是他们俩是不是演戏给陈莉看,她就不
得而知。“你想想看,孩子一直放在我这里,固然没问题。最多我上下班节奏快些,对工作也没多大影响。对我们的孩子来说影
响大得去了。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小男孩生理卫生,我就没法给他讲解这一课。让你过来陪儿子,又怕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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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误会。”裘
悯说得是头头是道,一本正经。陈莉听到这里,似呼合乎情理。听起来没毛病,可有一点陈莉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你裘悯口是心非,说让李再模去看裘民丰,怎么就让他呆在你们家那么长时间呀?你不知道李再模一夜未归,而且是去的你那
里,难道,难道你们俩就没做过什么吗?想到窝囊事,陈莉心里就不愉快。她不感兴趣听裘悯好话连篇,或许,这一会她更相信
李再模和裘悯在事先商量好怎么令自己对她们俩放心。借此,日后两个人可以路入无人之境,且不说目空一切。所以,她气呼呼
的将手机还给李再模。
裘悯那一天见李再模没反应,连一个哼字都不哼一声,便起疑心:“喂,喂,李再模,你听没听我说的话?”裘悯感觉有点不
对劲,她一个人哇哩哇啦说道现在,索性,李再模连应酬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啊!她不想一个人光顾自己说,说什么也得听一听李
再模和陈莉的意见。像这样的家庭,陈莉掌握主动权。和李再模在他们家一样,裘悯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莉就在李再模身边呢!
“哦,我听着呢!你说我听,不是很好的是吗?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陈莉就在我边上,要不要把电话给她,让你们俩聊一
聊?”李再模就是李再模,裘悯的心思他总能猜个透。裘悯也正有此意,当然,在一旁好像有点不愉快的陈莉,更希望裘悯和李
再模有关于裘民丰的事,心里早就盼望着裘悯来我自己商量。而不是背着她,和李再模窃窃私语。这样的做法,陈莉内心里极具
抵抗。唯独,她不拒绝裘悯找她谈事。
随着李再模又一次将电话给陈莉,裘悯开始和陈莉阿谀奉承一番:“哦,好吧!嗯陈莉是吧”似呼有点心
理障碍,谁都心知肚明。包括陈莉,对裘悯讲话的吞吞吐吐,情理之中。听得裘悯的担忧,陈莉知道不无道理。因为作为母亲,
将儿子从苏北带回来的真正原因,不就是想给孩子一个优越的学习环境吗!现在,主动要求他爸爸李再模带孩子,绝对不是裘悯
的推托其词,而是为了裘民丰的将来。
所以,陈莉点点头:“嗯,裘民丰带回来没问题呀?你做母亲的能养孩子,做爸爸的为什么就不可以呢?没道理拒绝呀!再说
了,你也是为了孩子有个很好的成长环境,想法没毛病。要不这样,你先做裘民丰的思想工作。征求他的意见以后,我们大人再
做出决定。至于他爸爸李再模这里,没问题。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来,前提是,这样裘民丰愿意。”陈莉就没
告诉裘悯,他和李再模早就有了这方面打算。因为,陈莉这么做,也是为了搭成李再模的一份心愿。
裘悯笑了!她知道,裘民丰也就对她接触平凡外人赶到厌恶。每每看到陌生人进入他们家,裘民丰总是央央不快的进入自己房
间。仿佛在这五百多平米的屋子里,这有自己的房间,才是属于他自己,其它地方都是有母亲裘悯来支配。客厅、厨房、茶几都
是由妈妈的客人霸座。而他只能回到家,必须进入自己房间。因为那是母亲给他指定的学习活得范围,用母亲裘悯的话来说:来
者都是客,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方便,而给别人带来束缚。
为什么裘悯急于将裘民丰交由李再模去看管,还是因为李忠发的逻辑令裘悯心里如坐针毡。她和裘民丰娘俩亲眼送走自己的爸
爸妈妈,加上婆婆萧晓莹。虽然事后因为驾驶员情绪受到旅客的不公平待见,因而顿时杀心。但李忠发的说法,裘悯虽然得不到
验正,但宁愿信其有,也不信其无,万全之策不都是这么选择吗?
自己一个人,说不定那一天看上什么人带回家,裘民丰现在对自己客人就是不待见,何况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过宿,那孩子一
准给我整点幺蛾子出来。不但人家尴尬,自己也下不来台。再说了,成年人的世界,对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来说,犹如进入人生
迷宫,孩子们是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判断任何一件事。所以,裘悯认为,李忠发的推算还是比较合乎自己的情理。
再一个,裘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将裘民丰放在李再模家里,给陈莉或多或少添堵是免不了的事。养的就是养的,抱地就是抱
地。这一个亲生养,于一个亲自包养,一字之差,却牵扯出血溶于水的血缘关系。抱的孩子再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差之毫厘
失之千里。有句属于叫做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插翅飞。自己养的孩子,无论怎么教训,他都不会记仇。而抱养别人的孩子
,稍有不慎人家便会想起自己亲生父母。
所以,就裘民丰丢给李再模和陈莉,自己不但不会一次而失去裘民丰的爱,反过来,当他在李再模家里受到陈莉对陈甜甜不一
样的待遇时候,裘民丰会自愿回到妈妈的身边。真的发展到那一会,不正是她裘悯所期望的那样吗?我过得不如人,你陈莉凭什
么夺人所爱,为所欲为。不给你一点教训,我裘悯束手就擒死不瞑目。裘悯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咯啷咯啷响。
有心算计没心人,陈莉不知道裘悯心里藏着掖着如此之多花花肠子。在陈莉心目中,裘悯这个人仅仅是个第一代打工下海人的
后裔。在像裘悯这样的一批人的骨子眼里,心地善良始终灌输其一生。尽管那个年代的一班人,飞黄腾达的定居国外;老实巴交
的承包土地;不卑不亢的人,做生意买卖;沉稳把本的人继续在工地打工赚钱。那样的一批人,依然以诚实、信誉闯天下。
陈莉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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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裘悯在海东市一家谁爸爸妈妈生活十多年。海东市对他们俩说,虽然不能说是唯一故乡。但至少在海东市,
他们还是属于新市民。于是,为了给像裘悯一样的新市民贴上标签,海东市遂对后来户名其曰:新海东市市民。听起来区别不打
,侮辱性很强。老居民听了洋洋得意,新市民听了心里总是不是滋味,这会就是这么现实。陈莉的海东市老市民自居,在裘悯眼
里,老市民已经成为古董。他们的地方霸主思维,迟早被历史的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
以海东市居民为荣的海东市人,对外来户的忌惮令外来户和老居民形成两股不同类型的群体,时不时在社会阶层形成冲突。老
居民一边迅速外来户的福利,一边吃着人家的饭,开始砸人家的锅。他们不但像陈莉一样瞧不起外来户,更加赚钱外来户的房租
,水电煤。恶意炒着出租房,擅自提高水电煤价格,对外来户设计各种各样的城市门槛。什么积分入户,什么优秀人才优先,等
等等等。
像裘悯他们这样的人,现在变聪明多了!他们吸取老一辈打工人的经验,不在为城里人肆无忌惮地的挑剔而乞哀告怜。而是勤
学苦练,城里人不会的东西,他们会。城里人不敢做的事,他们做。但凡城里人干不了的活,农村人一马当先。但是,你得首先
满足他们的要求。我甭管你交什么五险一金,做一天给一天工资,不答应我条件我就不干。宁愿在家守穷,也绝不去别资本家剥
削,是新一代农民工自我保护的最简单最直接办法。
具有新市民,新农民工双重身价的裘悯,可不是当年的裘德贵和许栋铭他们这一代人的思维。随着国家保护农民工体制及法律
法制的健全,农民工流动性、工作不稳定性的弊处,逐渐随着时代的变迁,趋向于公平公正。享受新市民福利的进城入职的农民
工子弟,他们同样享受城里人的福利待遇。尽管有区别,但相信将来不久,会因为土地的不断流失,农村城镇化的循序渐进而得
到改善。农民进成有房住,有事做,回乡不要住宾馆,下地有蔬菜瓜果采摘,是新一代农民工的愿望。
而像李再模、裘悯、毁朝倩这样的在海东市生活定居的一批打工人,完完全全成为新市民是社会发展必然趋势。因此,搞得原
居民不适应新城里人,而反过来羡慕嫉妒的他们,仰视农民工的自由流动,辛勤劳着。分享社会福利,是新城市居民的一大亮点
。或许,裘悯、李再模、毁朝倩他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收益人。
裘悯挂断电话,心里无比舒畅,陈莉的一席话,没有对裘悯提出裘民丰入户他们家而露出半点不情愿语气。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干干脆脆的语气,令裘悯意料之外。根据裘悯分析,陈莉这样的海东市原居民,从小受大城市人的熏陶,排外心理压根具备。
对裘民丰这样的同父异母的孩子,他们往往会考虑各种家庭和睦的因素,大部分人力求家庭稳固。拒之门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陈莉今天和她的谈话,裘悯没想到陈莉有一种求之不得心里。
或许,和裘悯想的一样,他们既考虑裘悯将来肯定要嫁人,会给裘民丰成长过程带来烦恼。从有利于孩子学习成长的角度去考
虑,陈莉的想法和裘悯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其一。其二,陈莉收留裘民丰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上的考虑,即陈甜甜一个人,孤嘴孤
摸。于裘民丰在一起生活,增替孩子们兴趣。两个孩子,有说有笑,或许也有打有闹为孤寂家庭增替几分人间烟火气息,也有利
于两个孩子的身心健康。裘悯也是这么考虑,陈莉也是这么考虑。
不可否认,两个女人在为自己将来打算的同时,也为两个孩子的将来和睦相处,提前做出父母应该坐的安排,不能不说两个女
人的看法是情理之中。她们俩的沟通舒畅,李再模要省心得多。只是陈莉没想到的是,裘悯之所以急于求成,其主要原因,还是
因为李忠发的点化。谁不想自己和自己儿女活得比其他人都健壮?裘民丰虽然不是陈莉所生,但陈莉拥有一颗希望裘民丰一举成
名的心里,是颠覆不破的心里。
裘悯躺在床上,估计今夜她要睡得踏实、做个美梦!
李再模听其言观其行,见陈莉笑呵呵的挂断裘悯电话,他表面上不予霞顾。在陈莉和裘悯通电话时,李再模装出一副事不关己
样子,事实上陈莉的每一个肢体语言,讲话语气,以及面部表情都没逃过李再模的一双斜视她的眼睛。“怎么样?裘悯好像要将
裘民丰送到我们这里,我说的没错吧?”
陈莉愉快的点点头:“嗯,裘悯总算悟出他爸爸妈妈当初为何建议她不要裘民丰了。你说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这么单着守
护你们家裘民丰一辈子?那么做,将来她一定后悔。将裘民丰交给我们,她还算是理智。再说了,孩子在我们俩这里,不比她一
个人带着好吗?她什么都有,给裘民丰洗澡搓背,她能做到吗?”
陈莉有几分得意,言语中掩盖不了一种胜利者的喜悦,李再模当然和她分享了!看这两口子,吧唧一下关掉投影电视。李再模
有点不太明白陈莉的做法,他“唉”了一声,话还没说出口,被陈莉一下子按下被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