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天命难违
毁朝倩虽然初开始遭遇家人的不待见,要知道那一会的苏北农村,一听说哪家姑娘跟了人家有妇之夫,祖宗八代都抬不起头啊!因此,毁朝倩不但不敢回家,即使她有心回到苏北唯恐娘家人被人恶语中伤。吐弃、谩骂,指着脊梁骨窃窃私语。茶余饭后,拿他们家当笑柄,娘家人真的很无辜。尽管她现在混得扬眉吐气,在海东市算是大姐大的她,在娘家人眼里,既然是高不光彩的漂亮脸蛋换取资本,大发横财。因此,毁朝倩从选择苗清泉做情妇的那一刻起,注定她这一生回不得娘家,见不得爹娘。
李再模,老家刘家庄除了有一栋四合院老宅子,其它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了。萧德法,作为萧长存的儿子,由于从小是毁三妹带大,那种鹦鹉湖人野性和直率,是海东市人特别忌讳的一件事。所以,量人对汤,萧长存宁愿培养外甥李再模,却冷漠自己亲生儿子萧德法。不能怪萧长存对萧德法于萧晨曦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之间,另眼看待。而是人各有志,天赋不尽相同。萧德法遗传毁三妹性格,要强,戆直,遇事这只其一不知其二。萧长存能根据他的个性,安排他做了通宇公司运输车队领班,对萧德法来说,也就是倾其所有,竭尽全力了。
像萧德法这样的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遇事不考虑前因后果,一从以性办事,单凭个人主观意动。在农村,人们俗称这种性格的人为二流子。在海东市,人们都称这种性格的人为水牛吃红薯,不透气。还好,萧德法跟随李再模来到海东市的萧长存身边。跟着毁三妹在刘家庄混,恐怕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尽管萧德法对萧长存心心存芥蒂,萧长存心里谁有能力担当,还是有把尺度。因此,萧德法的智商,决定他停留在运输队长这个位置上。能力决定地位,末位淘汰制,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成立。至于能者是否能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余几个人,还算是正常工薪阶层档次。八个人一起背着家长,偷跑到海东市凭自己力量闯荡,结局还算是可以,出人头地的要数李再模和毁朝倩。生活就是这样,绝对平均,人人公平任何一个时代也做不到。好中差,总归会在每一个的生活中出现。平台和机遇,始终围绕着每一个人。打铁需要自身硬,是每一个农村孩子甩掉贫困的唯一思路。没有捷径,只有不断学习和进去。
裘悯的人生,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爸爸裘德贵和妈妈许栋铭在苗清泉手下打工,她们俩姐弟俩或许现在还在老家以种田为生。回到家的裘悯,好像对老道士李忠发没有先前那种渴望,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滋味亦或是看到李忠发爸爸妈妈后,对李忠发作为儿子的自私选择而愤愤不平。亦或,认为,她先前对李忠发的期望值通过对李忠发家庭近况的了解,而一落千丈。像李忠发这样的家庭,如果他按照爸爸妈妈为他设计的人生都努力,或许,李忠发的地位要比李再模的成长过程,要得心应手。为止惋惜的是,李忠发作为出国留学的博士生导师,最终跌下神探,堕落成为空门道士。
尽管仕途握在自己手中,道教乃为国学之门,虚无缥缈的空洞哲理,于普通人的生活似曾休戚相关,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就是一种燃烧青春年华的光阴虚度。人各有志,裘悯也不是不懂其中道理。扼腕叹息的是,李忠发没有像裘悯期待的那样,青春焕发,像许许多多海归派一样,为国家高科技发光发热。其实,哲理人生,玄学当道,何况不是一种人生。在没有规律的地方,寻找规律;在没有逻辑的地方铺设逻辑。让信徒乐知天命,随遇而安,解除所有人的焦虑和迷茫,何尝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学问。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呼何也?不能其正身,如正人何!裘悯虽然没有李忠发肚里墨水之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裘悯要比李忠发在行得多。固然两者无相比之处,堪称不食人间烟火者,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李忠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不是为了一日三餐,披红戴绿。或佛、或道、或仙,皆为子虚乌有。因为,凡胎肉体没有人人证明其事实存在。
裘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李忠发,以正常人思维判断,她的立场无可指责;当然,站在李忠发成长经历,饱含被闵佳慧为了物质于精神享受,断然抛弃于他十多年感情纠葛,万念俱灰中步入空门入道学,也不能妄加评论,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空洞的五百多平米的四室两厅居室,失去以往烟火气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光,回到家有一口热饭热汤,裘悯当时还挑三扞四。甚至为在吃菜时,因为许栋铭老年眼花,为在菜汤里发现一根细小的头发丝,对母亲许栋铭横架指质。
现在,和裘民丰娘俩度日如年,实在是悔不当初。母亲和父亲悄然离世,令裘悯在失去李再模的五六年中,都未曾感到过如此后怕。失去李再模,无非是自己一个人生理上和精神上收获压抑,失去爸爸妈妈才是裘悯心头之痛。因为,没有人听她哭诉,没有人为她袒护。不但自己没有了精神支柱,连儿子裘民丰每天补课,家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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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就增替了裘悯除八小时工作之外的烦扰。这种烦恼,始终是她心里甩不掉的包袱。
看到李忠发的第一眼,裘悯眼睛一亮:多好的帅气美男,却为何选择入道。悻悻不快至于,为李忠发内心鸣不公,真滴是裘悯对李忠发的第一印象。于是乎,在她心目中遂产生对李忠发一种假设。假如李忠发是个平常人,她裘悯或许在没有认识李再模之前,就认识李忠发,那绝对没有李再模和她的以后。
可是,这种欲望,随着李忠发因抢救裘民丰受伤而改变。为什么你?按道理李忠发救了她们家儿子,裘悯应该百般谢恩李忠发才对呀?问题就出在李忠发爸爸妈妈都是耄耋老人,期间,保姆李妈咄咄逼人的一席话,小肚鸡肠令裘悯贯穿于对李忠发这个人,这个家庭的不负责任之中而万千感慨。父母向其讨要购房款,固然过分。但李忠发断然入道,是父母伤心欲绝,一万个不应该。固然,裘悯现在不知道李忠发父母为的是逼迫李忠发改变入道主张就范,也免不了替两位老人唏嘘、寒碜!
吃完晚饭的裘悯双手拖住下巴,坐在裘民丰的房间,看着儿子裘民丰在一笔一划做着家庭作业。看似一双眼目不转睛盯着裘民丰作业簿,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她脑海里总是离不开李忠发的影子。什么老道士,俨然是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壮年美男。认识李忠发之后,李再模的影子似呼在她脑海里有些模糊。而变得自己清晰的印象,被老道士所替代。她似呼竭尽全力想转移自己的潜在臆想,但不可能。是自己因为缺爱,因而对老道士产生暧昧吗?
裘悯在内心里问自己,不可能啊!明知道李忠发是个出家人。如果,如果李忠发回到海东市于他爸爸妈妈为他设计的那样,拥有一分称心如意工作,或许,裘悯能与之相依相伴。可她知道的李忠发,就是个油米不进,固执己见的绅士一边的道家子弟也。明明知道没有机会,自己却为何一直放心不下,裘悯知道自己长久缺爱的症状,已经到了她难以抵挡的地步了。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惊扰裘悯的迷迷糊糊幻想。裘民丰抬头望着她:“妈妈,外边有人敲门了!”裘民丰提醒一下裘悯,然后自己继续写作业。他知道,妈妈的不容易,竭尽全力自己去完成作业,而不让妈妈裘悯未自己担心,不能不说裘民丰是个好孩子。萧晓莹带大的孩子,当然于毁三妹带大的孩子不一样的了。同为女人,带出来的孩子却千变万化的原因,应正了那句:找不到好女人毁三代的传统格言。
裘悯中国人嗡的一震,深知一抖的她,自己吓唬自己。然后,她摇摇头,眨一眨眼睛,一骨录起身。仿佛,她心目中期盼的人,已经到来一样,健步如飞。吱呀一声,防盗门打开。我的天啦,老道士仿佛和她有感应一般神奇的出现在裘悯面前。她服了,因为迷迷糊糊地的她仿佛做梦一样的,脑海里出现李忠发,这一会真的如约而至。神奇!裘悯笑了,但忽然笑容陡然停止。
大晚上,老道士来他们家干什么?于张冠华他们家的事,社会各界已经为李忠发提出回洛杉矶找罗盖全讨回房产计划,他怎么还在海东市?李忠发当然不是像裘悯想象的那样,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以说,李忠发对男女之事,这一会已经是心如死灰。“晚上好!我来跟你们道别地。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海东市了。”李忠发还是一如既往,和第一次进入裘悯家一样,毕恭毕敬,礼貌上前。只见他双手作捐,弯腰九十度,帛有一番出家人不为红尘所念的正人君子风度。站在门外,专等裘悯回话。裘悯脑海里一刹那出现惹干问号,倒不是害怕李忠发对她来有所图。而是对李忠发不请自来的举动,难以理解。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内心想法,老道士李忠发有所感应不成。
一闪而过的问号,裘悯急忙应答李忠发:“哦,哦,我知道了,快进来说吧!”裘悯不假思索,心里话一张嘴便断然出口。明知道孤男寡女,大晚上邀请以为老道士进屋,会不会引起左邻右舍妄加评论,这一会,来自身体的自然反应,由不得她思前想后。或许,这就叫复杂事情简单化处理。她一边说,一边急忙给老道士;李忠发让位,有一种生怕李忠发拒绝似的担心。
不无担心的裘悯将李忠发引进客厅沙发就坐。“哦,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自己侧进入厨房。你知道的,她在为老道士煮咖啡。对待心仪中人,那当然是挑选他做喜欢的了!裘悯露出一种不想别人知道的那种暗自偷笑,蹭蹭蹭的从客厅走入厨房。望着裘悯的离开,李忠发心里不知道盘算什么。从表面上看,他仅仅是来告别,完全让人信以为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作者现在也很难判断。只能看他们俩接下来的对话,才能一睹为快。
“哦,我坐一会就走。只是和贵公子有缘,不辞而别有点不在情理之中。”李忠发给自己的不请自来加以解释,尽管裘悯已经远离客厅,去了厨房。对李忠发来说,进入裘悯家里,有一种归属感。裘悯的五百多平米的居室,对李忠发这一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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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裘悯的家,亦好像不是居室,而是峨眉山的雅轩观,在哪崇山峻岭中一枝独秀。登山朝拜者,揽胜观光。他李忠发不是在裘悯家做客,俨然是一位游山玩水,观光揽景的游手好闲者居傲。
大约五分钟光景,裘悯在厨房咯啷咯啷地忙活。李忠发知道那是裘悯在磨咖啡豆,现煮咖啡。那种煳香味,扑鼻而来。连正在房间做作业的裘民丰,忍不住打开门,探出脑袋询问:“妈妈,你在干什么?”冷不丁,他看到李忠发,便害羞的走过来,叫一声:“叔叔好!”那样子,就好像两个大男人见面需要握手一般。
李忠发笑了,从来都以冷面著称的出家人,看到被自己救下的小朋友之后,也免不了泛起笑脸。微微点头,说一声:“嗯,嗯,小朋友好!”似曾相识,但没有那种亲人般的温馨。只是应差式的打招呼一下,也显得有点不太自然。裘民丰见李忠发如此这般不待见,期望李忠发和自己拥抱的裘民丰一下子被冷落。他悄然止步,即刻掉转头,迅速回到屋里,继续做自己的作业。
裘悯忙活一阵子,端来烟雾蔼蔼的咖啡,即一只带嘴陶瓷煮壶。“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不停地为李忠发忙着倒咖啡,然后,自己坐在李忠发对面。奉陪着的同时,为李忠发茶杯里加块白糖。那种小家碧玉,在李忠发面前彰显得如痴如醉。尽管李忠发并不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裘悯依然如故对他有一种一往情深的样子。刚才还对李忠发对他爸爸妈妈年老多买而倍感同情的裘悯,在见到李再模的这一刻,那种对李忠发的不待见心事,犹如第一次相见,再一次被唤醒。
“不用客气,我本来看看就走。既然施主如此热情好客,我也就心随所愿了!嘿嘿”李忠发居然看着裘悯发出唯美一笑。那盘在头顶的秀发,这一会披在肩膀上,于裘悯扎着的独小辫子相比较,尤为显得乌黑铮亮。不能不说道士的独特打扮,要比和尚、尼姑看得令人上眼。加之李忠发一米七八身高,蓝布衫褂,宽松系带,黑色绣花走边,搭配两眼醒目。颜色灰黑极具色差,粗细缝合针线整齐划一。加之布料选材讲究,不褶皱,不沾水,舒展大方,看的人赏心悦目!
难得李忠发一笑,裘悯喜形于色。“啊哟,都是凡夫俗子,你就别在称呼我施主施主了!我有名字,叫裘悯。”裘悯笑一笑,没等李忠发回答,继续问道:“你呢?老道士是道号,在家,父母总归要给你起名字吧!”裘悯半带开玩笑的问李忠发。现在,她连儿子作业做得怎么样,也不去过问了。你看看,这都是寂寞孤独惹的祸。咋见小猪筛细糠,久不碰男人,女人的那种精神支柱,或许轰然倒塌。这一会吗,裘悯也顾不得凡夫俗子于出家人之间千差万别了!
笑得甜蜜,坐着也娇柔艳姿。看李忠发,又回到第一次的那种顺眼,顺心,顺意。“裘悯?你叫裘悯,那你儿子随你姓了。不然,除非,他爸爸也姓裘。”李忠发也不拘谨,裘悯对他那种不见外的举动,李忠发看得出。所以,这一会也就随之附和。只是心目中还是念念不忘道家清规,男女有别,即使是同道中人,也保持一定距离。
“嗯,你说对了,我儿子随我姓。他爸爸姓李,倒插门女婿。”裘悯不知道怎地,和李忠发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原本,李忠发有心事找裘悯聊聊自己的事,到了裘悯家里跟着裘悯的感觉走。说句不好听的,他也被裘悯带偏了。别看做道士定律很好,在美人面前,和尚也垂涎三尺。
“我也姓李,叫李忠发。其实你没有在医院看到,我那床头的一张卡片子上,明明白白写着李忠发三个字,那就是我的名字。哎呦喂,照这么叙起来,你和他五百年前还算是一家子呐!”裘悯说完,咪嘴淡然一笑。因为刚喝一口咖啡,都没来得及咽下去。一旦张嘴大笑,喝在嘴里咖啡一准吐出来,那可就不美了。加之她的言语中带点调侃李忠发的意味,所以,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嗯,算起来,这也是一种缘!都是唐王李世明后裔,难怪你儿子命硬九字,财运亨通。他爸爸应该是才华横溢,身居要职。但一生中有贵人相扶,于官运相伴其一身。”李忠发三句不离本行,把自己找裘悯的事,在宾馆里信誓旦旦,声临其境时忘得一干二净。被裘悯无意当中带入自己专业上来。
“嗯,得你吉言。他爸爸的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只是,人生地位显赫,财富膨胀,私欲也随之上扬。唉,摽住他膀子去为你续款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现任,你看看那个人怎么样?”裘悯话不投机,既然李忠发谈到自己的特长,裘悯干脆顺水推舟,她很想知道陈莉陪李再模会发生什么。
李忠发摇摇头:“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恕我直言,你和前任缘分已尽。现在的这位,是你他生命中之贵人。你,只是他运程中之过客,中途离弃是必然。因为,他命运中原本二妻之命,天命难违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