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护工
医院，李提义和郭健凤看望李忠发，因为李忠发对他们俩的态度，不冷不热令两位老人愤然离开。临走时只是甩下一句话:
想回家便是回家。不想回家，那意思家里人也不缺你这么个儿子，李忠发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爸爸妈妈对
他态度有什么改观。和爸爸妈妈唯一的牵连，即为报答他们养育之恩。其次，还上洛杉矶的购房款，才是李忠发的心头之患。
裘悯，为了于李忠发家人保持距离，也为了不至于引起李妈的片面性言语点拨，所以，带着裘民丰来到超市。还没等她走入超
市，从里面，走出李再模和陈莉。只见陈莉一只手挽着李再模，一只手拎一个水果篮。以及牛奶什么的，两个人手里都没闲着。
裘悯一见陈莉挽着李再模心里那种醋意不知不觉中，像一股喷泉一样的往上拥。她瞥一眼陈莉，如此这般得意哪像似来医院瞧病
人，分明是在逛大街一样的兴奋不已。
陈莉侧故意在裘悯面前，秀起恩爱。怎么地，你喜欢你老公，我也喜欢你老公。不服气，你只能干瞪眼。因为，他现在属于我
。尚若不是看在你们俩儿子面情上，李再模我1不让他来见你，你能搬砖头砸天去。“啊哟，大姐，是给裘民丰买东西吧？不用
了，他把给他买了牛奶和鸡蛋糕。”陈莉笑盈盈的迎上去，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裘民丰。
裘悯强装笑颜，点点头回答陈莉的话说:“噢，我可不是给我们家裘民丰买吃的，只是给老道士买点吃的。他们家那保姆说话
怪难听的。有点指桑骂槐的意识，我难得招惹他们，所以，来超市买点东西也是应该。”裘悯说的也是事实，对李妈的话，裘悯
知道那是在打磨自己。无论她说得孰对孰错，裘悯原本就有这种打算。只是因为忙碌，一瞬间忽视带点礼物来瞧病人。心里有点
窝火的她，即使不喜欢陈莉的出现，但还是因为陈莉和自己同样是女性，因而不得不和陈莉搭讪，而忽略李再模的存在。是女人
，遇到这样的尴尬境地，也不可能当着前老公现有女人的面，和前老公套近乎吧！
陈莉摇摇头，笑呵呵的望着裘悯说:“大姐，不用了吧！你看看，我们俩买了这么多礼物，你就免了吧。再说了，那人只是皮
外伤，头上学本来就多，休息一两天就出院了。要说真的为救人者作想，在相关人员调差核实见义勇为奖励的时候，帮助他申请
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要知道，那可是国家承认，个人终身享用的荣誉和待遇。”说着，陈莉分开李再模的臂膀，伸手拉一下裘
悯。正欲去超市的裘悯被陈莉拉着，转身往病房走去。
李妈搀扶李提义和郭健凤从医院大门口走出，只是看到裘悯和裘民丰点头示意一下。李再模和陈莉都不认识李提义和郭健凤，
包括李妈，快嘴快舌的裘悯煞是讨厌。“看的了吧，那个人就是他们家保姆。一副喧宾夺主架势，讲话含沙射影，这种老女人就
是更年期提前。”裘悯心里耿耿于怀，即使李妈只是对她不怀好意的望一眼。作为李忠发的爸妈都没说话，事情出了，就事论事
。抱怨被救孩子家长，不无道理。毕竟受伤的是自己的亲人，可以理解。大庭广众之下，是可忍。但绝对不是受伤者家人、即亲
切，拿被救小孩子家长，来当自己发泄的对象。
陈莉望一眼走上车的三个人，有点不解的问裘悯:“大姐，你不是说那人是道士吗，怎么家里还请了保姆啦？”李再模也想得
出和陈莉一样的结论。他手里拎着刚买回来的礼物，一只手搀着裘民丰走在陈莉和裘悯的前面。看上去这父子俩一高一矮，走起
路来，倒有一种默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父子同心这句话，终于在陈莉和裘悯的眼面前得到验证。从李再模和裘民丰父
子俩的背后望去，俨然是一个模子脱下来的一样。
无论你从身材、体型、走路的姿势，父子俩如同一人。裘悯看着心里有点吃下蜜糖似的甜美，陈莉见裘悯望着裘民丰和李再模
出神入化的样子，对自己的问话，名一点反应，便晃一下自己抓住裘悯的臂膀:“大姐，我问你话呢，你笑得甜甜的，想什么美
事呢？”裘悯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喔，他们家保姆可不是伺候老道士。因为老道士本人在峨眉山的雅轩观入住，保姆还是专门伺候他爸妈的。”裘悯好像没刚
那样的排挤陈莉，只是好像和陈莉说话，自己心里总有点动荡不安情绪在里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见到陈莉之后，自己
心里不自在。难道，是因为自己对李再模有非分之想吗？裘悯，也在问自己。同为女人，女人于女人之间的那些破事，男人不知
道，她们女人难道还用解释吗？
陈莉听了大惑不解:“怎么会是这样？他们家就一个儿子吧，独生子都出嫁，不会是从小得了什么怪病，偶遇道士搭救，所以
，就成了弟子了。是这样吗？”陈莉对老道士特别感兴趣，只是她感兴趣和裘悯感兴趣大相径庭。陈莉直对老道士为何入道感兴
趣，而裘悯侧对老道士的人感兴趣。甚至对为老道士鸣不平，凭什么长得如此这般帅气的男人，去道观当了道士！
裘悯发出难以抑制的嗤笑:“不是的啦！老道士三十了岁，和一个女同学双双出国留学。他们俩在一起十一年，结果，他被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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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回国后，一蹶不振，一气之下入观为道。可能是因为看破红尘，灰心丧气了呗！”裘悯摇摇头，略有感慨的叹息声，吓得
陈莉不敢多问。因为，自从李再模和自己结婚，裘悯一个人苦熬六七年了。在此期间，还真的没听说裘悯又什么绯闻之类的谣传
。寡妇门前是非多，裘悯作为离婚女性，或许是因为自己自律。亦或自己有了不愿意公开的情人搭伴，否则，一个女性，年轻貌
美，怎么可能活守寡？
陈莉害怕提及敏感词汇，一个人的痛处，最怕别人去揭底。只是好奇心迫使陈莉继续问裘悯:“你说，他怎么会和你说了那么
多他们家的事？大姐，你不会告诉我你们俩在医院的病房里听他介绍的吧？难道，难道你们俩早就认识？”陈莉想啊，裘悯不过
是和自己一样，除了在医院认识老道士之外，公交站是他们接触老道士的第一现场。要说先来后到，也是他陈莉在裘悯先认识老
道士。因为，裘悯来到那档口，老道士已经被急救车带走。按理说，她陈莉多老道士更有发言权。可偏偏自己知道的要比裘悯少
，怎么回事？
裘悯冷笑一声:“嘿嘿，三天前，我就认识这个人了。知道罗盖全是谁吗？萧晨曦的前夫，那个海东市出了名的芯片专家。冒
牌货，逃在洛杉矶，就是这个人接待他的。一个礼拜前，他去我们家隔壁张冠华、罗盖全的老表，讨要购房款时，遭到拒绝后，
刚好碰到我和儿子回家。不瞒你说，他还给咱们家裘民丰看过面像八卦。告诉你，准得吓人。”
裘悯眼神中带着一种敬佩的目光，那种目光似乎坚定，无可辩驳，陈莉听得有点明目。“不会吧！大姐，你不会告诉我，三天
前老道士就给你们家裘民丰算到有一劫难了？”陈莉更好奇了，只是这一会，已经从电梯里走出来。上了二楼进入走廊，往里走
三百公尺左右，便是老道士病房。而李再模和裘民丰，已经将她们俩远远地甩在身后。
陈莉故意放慢脚步，她感觉裘悯在到病房的那一刻，那种久违了的眼神看着老道士，是那么多熟悉和惊悚。如果得到有关于裘
悯和别人的一下小道消息，传到李再模耳朵里，引起李再模对曾经妻子的吐弃，对陈莉来说何况不是一种自我安慰。所以，她才
一步步将裘悯往深处带。挖缺裘悯认识老道士的经过，奇迹出现，更令人匪夷所思。因为，老道士本身普通人。俗家弟子，与众
不同的生活方式，已经他们的生存技能都是别具一格。
裘悯倒没什么，她以为陈莉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屁孩。什么都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农村长大的裘悯，没陈莉那么多花花肠子
。有问必答，也不好意思拒绝回答陈莉的问题。再说了，陈莉想和自己聊天，也代表她内心里的一种大度。反正，她想李再模啥
事过来陪自己，李再模是绝对很可能拒绝。也舍不得拒绝，裘悯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嗯那倒没那么神乎其神。只是裘
民丰一生中有贵人相扶，我真的深信不疑。坐车回苏北，尚若不是因为驾驶员师傅故意甩下我们娘俩，哪里还有今天。
陈莉终于点点头:“嗯啦！这件事李再模跟我说过，都是车上人对驾驶员师傅出言不逊所致。丢下你们娘俩，是驾驶员故意的
。好人啦！”陈莉竖起大拇指，“还有这一次，偏偏就遇上老道士了。说真的，我当时看到那公交站台的铝合金雨棚，不用说砸
在裘民丰身上受不了。哪怕砸在我的头上，唯恐一样吃不消，说来这个人还真滴是你儿子家贵人。”
说话间他们进入病房，放下手里东西，有点气喘吁吁。“不用了，你们买这么大礼物，我一个人吃不完。再说了，我是修道之
人，牛奶鸡蛋这些荤腥食物，我们道士是不可以入口的知道不。还是倒回去给小朋友吃吧！”李忠发有气无力的的对李再模说，
当然，李再模怎么可能听他话呢。他帮助护工为李忠发整理好床柜，将礼物整齐的放在李忠发顺手拿得到的地方。一切准备就绪
就绪，李再模示意陈莉应该回家了。
陈莉心领神会，她马上对李忠发说:“先生，要不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你按照我们抄给你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我们
，随时随地就到。”陈莉客气的对李忠发弯腰施礼，意在打招呼我们即将离开。裘民丰看上去有点左右为难。因为，他想跟着李
再模走，又唯恐妈妈裘悯不答应。举棋不定的孩子，眼神中展露出恐慌。
裘悯见状，急忙都以老道士说到:“噢，不好意思，我得带孩子回家了。下午，他还要上学。你就按照我们的联系方式，有什
么事，我们保持联系。护工，你好好伺候这位先生，甭管有多麻烦，你一定要按照先生的要求去办事，包括饮食之类。那个费用
李再模你将发票给先生了没有？”
陈莉点点头:“噢，在先生枕头底下。先生，你尽管花，不够，我们继续续费。”说着，一行人就像鞋底抹油似的，纷纷离开
。病房里，只有李再模和护工。在海东市医院的护工快不简单，每天平均收入不会低于三百每个人每天。工资部分就这么多，另
外，护工和医生护士相勾结，隐形收入要大于工资的好几倍。
李再模给李忠发找到的护工来自于湖南，大姐四十三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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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东市医院已经有十多年护工经验。因此，在医院人眼比较
熟悉。做一位救人英雄的护工，没几个人愿意，因为不敢讨要好处费，或者接受病人的红包。媒体的公众人物，护工根本不敢怠
慢，且做得一定要到位。这位名叫卡梅的大姐，干活快速麻利。关键是她生的一张微笑的脸，慈祥和蔼。给见到他的所有人的感
觉就是:大姐一定是个和眉善目的实在人。
卡梅对李忠发的服务之所以敢接这样的活，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因为道士是个出家人，对出家人来说现在不缺经济。再说了
，李再模和陈莉找她时，说明李忠发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救人英雄。所以，在工资上卡梅说出24小时全天候服务为三百，陈莉
没等李再模开口，便点头同意。李再模好歹是农村人出生，讨价还价弄不好将事情谈崩。再说了，伺候一个出家人，刚才他们一
连问了好几个男护工无论出多少钱，人家摇头不干。
找到卡梅时，陈莉学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伺候出家人难道有那么难吗？其实，意义不在此。做护工大多数是以拿到客人红
包为自己荣耀。你说一个出家人，于红尘隔绝，他哪里知道风土人情，为人处世。对出家人来说，看凡人都是凡胎俗人。而他们
看自己都是不同一般，知天命，懂地理，看破红尘似神胜仙。所以，男护工特别讨厌为伺候和他们一样的病人。
卡梅听得李再模、裘悯、陈莉已经李提义和郭健凤，包括李妈等人和李忠发的对话。从中得出年轻道士是因为和父母格格不入
，因而出嫁入道。加之今天社会各界、包括电视台记者都来到医院探望，看来红包肯定是想不到。但好处就是年轻道士身边没有
亲近的人，什么事都委托自己全权代表，如果是这样，卡梅心里暗自欢喜。
在医院，病人除了听医生的，接下来她们就是亲人心目中的顶头上司。没有一个人不敢不听病人的指挥，包括护工。那么年轻
道士除了自己，身边再无他人，也就是说自己成了年轻道士的唯一亲近的人，虽然在服务上服从病人，但在来来回回请医生、拿
药付费等等，都得有她代劳，卡梅心里美滋滋地。为什么卡梅心里高兴，别急，你得慢慢的看卡梅怎么做。
她检查一下李忠发用的什么药，就药盒子放在自己工作服口袋里，然后走到主治医师哪里:“秦医生，病人要开五盒这样的药
，说是回家后巩固治疗。我跟他说了，等医生每天早晨检查病房时，你跟他们说，那人就是不听。我想啊，可能是不是自己花钱
，他借此机会多开点药回去。要不然他一个道士，孤苦伶仃的没人扶持。生个什么病，也好救急啦！”
秦医生犹豫一下，她望着卡梅问道:“他开的可是广谱抗菌药，既贵，又实用。看来，年轻道士对养生治病还是蛮有一套的吗
？卡梅，不会是你自作主张吧！这些药，拿到市场上就能换到钱的啦！”大凡认识卡梅的人，谁都知道护工老区病人外快的手段
，花样百出。有的甚至和护工一道，开处方拿药去卖钱，然后大家平摊。
谁都知道，没有医生的处方，有些畅销药是买不到。药店里的进货渠道，和医院里的进货渠道不一样。同样的一种药，在医院
买到的从包装到药效，准备在药店买得贵，但效果绝对不一样。“那哪能啦！看秦医生说的，像我卡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
对病人不利的事情呢！更何况我的服务对象是个年轻道士。没啥油水可捞的，和六根清净的人打交道，我都担心自己不敢吃荤了
。哈哈哈”
秦医生拿起笔，在处方上咔嚓咔嚓写下一连串的抗生素药。心有灵犀，卡梅拿着去药房提药。没有人见到卡梅将药拿到李忠发
的病房，提好药的卡梅倒是直奔医院大门口的水果店。“你给我把这个买了，我要现钱，不欠账。”水果店老板点点头，微笑着
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崭新的一百块，递给卡梅。
他顺手从卡梅手里拿过药，一本正经对卡梅说:“我就知道卡梅姐今天又碰到有钱的主子了，依我看，你干脆做医生得了。从
你手里卖出去的药，都是抢手货。做护工，卡梅姐那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要不，咱俩换一换位置，你来做我的水果店
老板，我去做你的医院护工怎么样？”水果店老板对着卡梅笑一笑，谁都嫉妒卡梅的收入。你想想看，干护工一天就是三两百。
买药一天也能弄个三两百。一个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却能赚到白领一样的工资，真的让人气得牙痒痒地。
“我才不跟你换呢。你水果店不但需要资本，还需要每年房租费用，一天不赚钱就是倒贴。我呢，哪怕一天不赚钱，最多吃老
本，但也不会亏什么钱。伺候人名声不好听，但活得自在。凭力气赚钱，没什么低三下四的难过。你说你，看上去像个大老板，
冷不丁一天不开市，你的一天费用就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还绰绰有余。嘿嘿，干我们这一行啊，发不了大财，也亏不到哪去。你
呀，那就不一样了。一天不赚钱，一天就是倒贴。”
水果店老板凑过来问卡梅:“这个人又是公费医疗吧？”
卡梅摇摇头:“不许问你不该问的，我给你的药都是对折拦腰砍，你吃肉，我喝点汤还不行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