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傍晚的敲门声
下午五一刻左右,裘悯家的走道里,来了几个素不相识的水电工打扮的人。裘悯下班去学校接儿子回家,碰巧,在楼道于三个
人迎面相撞。其中一个人笑眯眯的迎着裘悯,手指张冠华他们家门问道:“请问美女,你们家隔壁耳朵这户人家,什么时候搬家
的呀?”那人满怀希望的看着裘悯,仿佛裘悯非知道不可似的。
遗憾的是,裘悯望着来人,有点穆苏苏反问道:“啊?张冠华他们家搬走了吗?不可能吧!昨天我还碰到老道士在找他们家要
钱呢!怎么一天一夜,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了啊!莫非是,莫非是人在家里,怕的是老道士来要账,所以,故意不开门吧?”
裘悯说着话,一双眼不停地盯着张冠华他们家防盗门。以防万一张冠华他们家人,突然开门而出,听到裘悯和陌生人捣他们家的
鬼。那处邻葛居,结怨生仇多不好意思。
果不其然,裘悯担心什么,的确就来什么。张冠华他们家防盗门果然打开,不过,从里面走出来的一男两女三个人。男士腋下
夹着文件夹,瘦高个的他,身穿蓝黑色西装,里面配上白衬衫。蓝白相间的领带结下面,夹着带有中介公司图徽标志的领带夹。
只见他彬彬有礼的对着两位女士鞠躬、递上钥匙说:“二位,合作愉快!房产交接手续已经完成,剩下的时间,就是二位去银行
结清尾款,交易圆满成功,谢谢两位女士的信赖。但我能向二位保证的是:你现在买下这里的房子绝对不吃亏,两年后,这里的
房产将升值两倍以上。请允许我提前恭喜二位吧,两年后,这栋房子的主人,将坐地起价,成为千万富翁。我们就放心的在这里
拭目以待!”
两位女士中,其中一位微胖、形象显得有些丰满的女士,伸手从瘦高个男士手里接过一份像似合同一类的书面材料,连声说:
“谢谢,谢谢小伙子吉言。如果真的向你说的那样,到时候我们亲自上门请你吃大餐。海东市任何一家,随便你挑选。啊,哈哈
哈哈”说完,双双锁门离开。当他们走到裘悯和三位水电工打扮的人面前时,极不情愿的掉头看着他们一眼。
那种眼神,看的人心里瘆得慌。因为,既带有鄙视的目光。也仿佛带有疑神疑鬼的神态,看得人极不舒服的那种。且不说是带
有轻视、或者说是敌意的目光。“我去,索性他们家在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就搬家走人了?房子都委托中介公司变卖,看来
,张冠华他们家早有预谋啊!唉,只是可惜了老道士。这一下,血本无归了!”
裘悯的话,意在告诉三位水电工,张冠华他们家遽然生变,裘悯是闻所未闻。所以,她们仨想从裘悯嘴里得到张冠华一家人的
下落,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裘悯口口声声说老道士血本无归这件事,三位水电工倒是很感兴趣。刚才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
男人,继续笑呵呵问裘悯:“噢,听女士话音,你虽然不知道他们家人何时何地搬走,但至少,你知道他们家为什么要搬家的理
由是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家钱老道士的钱呢!”
裘悯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只手拎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食材。“我们这里人,都不怎么串门。所以,即使住在一个楼
道,也不见得彼此熟悉。之所以知道他们家欠一个老道士的钱,是因为咋天,那个老道士来我们家坐一会。我也是听老道士亲口
告诉我,他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张冠华他们家人,从来都没有和这里的人相聚过。城里人,都这个人,一个人不认识一个人,一
家人,不和另外一家人打交道。自我束缚,是城里人相处之道。因为,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艳。接触多了,时间长了,是非也
就不请自来。自律,是因为害怕招惹是非。”
三位水电工听得裘悯说得一套一套的,仿佛,她才是这里的救世主一般。三个人相互对视一下,以眼神交流一下意见。还是有
那个带头说话的中年男子,遁寻裘悯的语气,趁裘悯还没打开门的一瞬间,继续问道:“哦,原来城里人互不打搅的原因,就是
怕招惹是非。长见识、长见识了!敢问女士,可知道那张冠华怎么欠的老道士的债务啊?你不会告诉我们说,老道士没有告诉你
来龙去脉吧!”
裘悯停下打开门的手,你看看她,钥匙都塞到锁眼里,就差她手一扭“喀嚓”一声,防盗门就会立刻打开的功夫,裘悯却再一
次被三位水电工的话语所吸引。“那倒不至于。还真的不瞒你说,老道士只字不差的告诉我的整个过程。实际上,老道士一点都
不老。堂堂七尺男儿,年轻力壮,帅气大方。”裘悯一提到老道士,兴趣立马上扬。只是,突然感觉不对劲。她转过身,
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三位水电工问到:“唉,不对呀?你们三位只是为了修理、检查水电设施,怎么关心起业主的事情来了?
”
裘悯一双眼,伴随着脸上突然露出的不友好神情,咔嚓一下打开门。那中年男子见裘悯有点生气,便对着裘悯摆摆手说:“哦
,我们只是感觉张冠华他们家走得突然。出于对业主安全的考虑,所以才向你打听相关细节。多谢女士指点,既然他们家搬走了
,新住户又没有开始登记。那只能等他们办理玩相关手续之后,我们再来检查。不好意思,打搅了,你请便!”
裘悯二话没说,继续用一种异样眼光看着三位水电工。然后,胆战心惊的将儿子裘民丰先推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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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自己,侧站在门口,望着
三个水电工漫不经心的从楼道走到电梯按扣。一直等他们仨走入电梯,裘悯这才情不自禁的的摇摇头。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我
去!当自己是谁呢?问这问那地,不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水电工吗。什么了不起?当自己是大爷了!真是好管闲事。”
说完,裘悯“哐当”一声关上自家防盗门。儿子裘民丰放下书包,见妈妈买菜时,什么都听自己的。几乎是要什么买什么。可
是,遇到门口几位叔叔之后,妈妈由可是侃侃而谈,到最后横眉冷对。他不知道大人的世界里有多么复杂,但至少是因为那几个
男人和妈妈的对话,燃起妈妈心中对他们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于是,她跟着裘悯走到厨房问:“妈妈,干嘛和不认识的
人生气呀?没必要,不和不认识的人搭腔,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看你,昨天请回来一个老道士,和人家谈得津津乐道。今天,
又碰上水电工,不知道明天你又会找谁闲聊去!”
裘民丰噘着小嘴的表情,有些不开心。儿子开开心心放学,做上自己汽车那一刻,她能体会到裘民丰的那种自豪感。因为,在
九十年代初期,有私家车的人还不多见。特别是像裘悯他们这样的工薪阶层家庭,能拥有一辆小汽车上学放学去接孩子,那可真
的是孩子们的骄傲。所以,每当坐着妈妈的小汽车上学放学,裘民丰打心底里为拥有这样的妈妈而洋洋得意。
当然,裘悯跟乐意看到裘民丰开开心心的样子。现在,儿子露出不高兴神态,大多数是受自己刚才的情绪影响。也是的,你说
怎么就碰到那三个倒霉蛋了。神经兮兮的,你一个水电工管人家那么多干嘛呀?可笑的是,自己还是喜欢和男人们打交道。裘悯
捋一捋自己的原因,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不违心的说,对异性的渴望,是裘悯不论看到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一种想和他们上床的
欲望。包括,昨天自己友情老道士回家,还特别热情的给他煮咖啡,那可是李再模来了,哪怕和他那样以后,夫妻俩旧梦
重温,也没有给他煮杯咖啡。
她知道,自己对老道士的渴望,纯然是因为自己和李再模离婚后,缺爱的表现。在长期孤独寂寞的深夜里,来自身体内部那种
对异性的渴求。以及对以往和李再模接触时的那种,来自异性身体器官摩擦所产生快意,令裘悯产生一次次幻想。那种幻想,可
以说是每一个女人都无法阻挡和抵抗得了。裘悯在最难过的时候,一个人走到大街上,等候突然间从自己身后冲出一个男人,不
由分说的将自己抱到树丛里、公园里的草地上,一阵蹂躏
她真的后悔自己一气之下,将自己男人拱手相让。不经孤独寂寞冷的沧桑,她裘悯又怎么知道离开男人的苦衷有多难熬。看到
男人就上,人家会嘲笑你头上长葫芦是飞瓢(嫖)。想找个合适的男人吧,又总是找不到像李再模那样的优秀。随随便便嫁个人
算了,怎么可能对得起这张爹娘给的脸。面对儿子对自己行为的不满,裘悯内心里充满恐慌。
怎么办,他从十二三岁,对自己接触异性就这么反感。将来,自己如果再和李再模以外的男人暖昧,会不会引起裘民丰的强烈
反对,裘悯得出来结论当然是肯定的。一阵思绪,裘悯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裘民丰。“哦,是妈妈不好!儿子,以后啊
,咱们家不允许任何人来咱们家。妈妈只要你,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在妈妈眼下。”裘悯好像是在裘民丰面前发誓一样。听得裘
民丰有点不知所以然。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和那些令你不开心的人瞎聊聊,因为他们会给你替堵。要和开心的人在一起生活,不
过,也不是绝对。因为,没哪么多的笑星供所有人享受。只是,我担心你,什么人都不让进我们家,那包括我爸爸和姑姑他们在
内吗?如果是那样,还不是和我在奶奶哪里一样!”裘民丰不无担心的问裘悯。
看着儿子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裘悯急忙笑着说:“妈妈说的是外人,外人知道吗?嗯,包括刚才和妈妈在楼道说话的那三个人
。还有,还有就是嘛想昨天的那个老道士,他也属于外人。啊哟,就是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是外人。你爸爸和
萧晨曦姑姑他们,当然不是外人啦!好了,做你的作业去吧,别跟妈妈扳到树捉乌鸦,妈妈要烧好吃的了!”
裘悯摆脱裘民丰的好奇心下的追问,知道小孩子冷不丁问出一些尴尬问题,作为母亲的她,有些话她是不便说出口,还是应该
有他爸爸李再模对他去循循诱导。她一边扞菜,一边思考着老道士对她说的话。你们家这儿子,正常人八字算命打卦,他与众不
同,九字算命,十字打卦。和外公外婆相克,和他奶奶,水火不容。
老道士的话,一遍遍在裘悯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荡。裘悯对裘民丰刚才讨厌自己和别人对话的态度,显得不像是十二岁一个小
男孩的思绪。纯然像个,大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思潮泛滥。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几乎带着抱怨,且饱含命令和责怪的口气。心里
咯噔一下的裘悯忽然意识到老道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
于是,心里萌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有点希望老道士这一会在他们家门口出现。裘悯下意识的走到大客厅,径直走向防盗门。
她神神秘秘的在防盗门里边,听一听外边有没有动静。然后,轻轻地打开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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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门伸出头,左顾右盼一会,确原来楼道里空空如也
。只有一应俱全的夜晚楼道灯光,把楼道照亮得如同白昼。
她自嘲的笑一笑,摇摇头,央央不快的回到厨房。不知道为什么,刚和李再模离婚的第一年,个人生理问题裘悯还是大多数在
恨透李再模的过程中,逐渐对来自于生理欲望随着时间的流失,而逐渐淡化。可是,后来这种欲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倒越来
越强烈。这种来自于身体的需求,迫使裘悯越来越想身边找一个男人。
可是,看不上的人,她也不想将就。拿那些朋友介绍的男人们于李再模相比较,裘悯总觉得这些人身上,不具备李再模身上所
具有的东西。除非截趾适屦,自我迁就或许还能凑合找个男人共处。可就是碰到不懂令他心动的男神,心动的男神。偶尔碰到一
个令自己心满意足的,可又是老道士。唉,搞得裘悯现在只想做李再模的小,希望陈莉能接纳这个事实。
她的这种想法,随着最近李再模连一个电话都不给她会,而慢慢的失去幻想。因为她知道,作为女人,没有人希望自己和别的
女人同时服务一个男人。除非,在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两个、或者更多的女人所羡慕、敬仰、佩服的东西。有人问,作者,这个
东西说什么?那我告诉你,是实力!那什么又是实力?富庶的物质生活,至高无上的的精神享乐,还有就是齐驾于众人之上的权
贵统治。
像李再模这样的人,根本数不上。因此,他也甭想同时和陈莉好上,也霸占着裘悯。不,说确切一点,应该是裘悯现在巴结李
再模,而不是李再模有求于她。裘悯知道,陈莉和自己一样,不可能接受和她一起共伺李再模。女人的大忌,作为女人的裘悯当
然理解陈莉心里想到什么。无非是放着李再模和自己的感情,死灰复燃。因此,他对李再模不抱多大希望。而昨天偶遇的老道士
,裘悯这一会念念不忘。
她一个人在厨房,一边烧菜,一边从嘴丫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因为,她脑海里就像刚才一样,突然间出现老道士站在他们家
大门口的幻觉。这一会,裘悯居然幻觉老道士和她啊哟,那种人如无人之境的两人世界,仿佛整个地球就是剩下她和老道
士两个人一样。他们俩无需躲躲藏藏,更是大白天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她们的家、她们的床。
“妈妈,锅里面的菜烧焦了吧,我都闻到煳味了!”随着儿子裘民丰的提醒,裘悯突然间从幻想中惊醒。她手忙脚乱,一阵关
掉煤气灶,揭开锅盖,这才发现里面的汤汁已经耗干殆尽。靠近锅底的红烧鲳鳊鱼,已经一半烧成焦煳发黑状态。啊哟,多好的
海鲜鲳鳊鱼啊!那可是他特别为儿子准备。因为平常人家,吃一顿鲳鳊鱼,一斤就是五十多,舍不得!她调出一些没煮煳的鲳鳊
鱼,试图去一下煳焦味。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到裘悯耳朵里,她下意识的停下手里活计,意在确人一下是否有人敲门。因为,自己今天下午不知道
怎么搞的,一连串的幻觉,令裘悯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最简单直接的解释就是:她缺爱了!身边缺少一个男人的陪伴。且,这种
要求特别强烈。强烈到已经到了无法用理智去克制的地步,她担心自己,一旦在让她看到老道士,冷不丁她会主动对老道士出击
。
“妈妈,外边有人敲门了!”儿子话,毋庸置疑,肯定这一次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敲门迅速放下手里正在忙着的清理烧焦
鲳鳊鱼的事,放在自来水龙头冲洗一下双手。然后,在自己围着围裙上连续擦拭几下。意在差点手上油渍、水汽。一边走出厨房
,径直走过大厅,直奔他们家防盗门。透过猫眼,裘悯观察一下外边的人。
我的妈呀,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裘悯两腿发软。因为他看到一批头戴大盖帽的人,趁着天快要发黑。小区人烟稀少的这一会
功夫,站在他们家防盗门口敲门:“咚咚咚喂,里面有人吗?请开一下门,有事要求你求证一下。”很显然,那是以为经
验卓越的中年男人的问话。听起来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人说话的语气。
裘悯走到沙发上,对着裘民丰说:“儿子,有人来找妈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这样,你先去你的房间做作业,妈妈这就去
打开门。”裘民丰没讲话,只是拿起自己的书包即书本,点点头就去自己的房间。裘悯帮助裘民丰关好房门,然后,走到梳妆台
边上,整理一下自己蓬乱的发型。这才定定当当的去打开门。
“你好,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有件事情,我们希望你配合调查一下。请你放心,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入门调查取证
,是出于对被调查人的隐私和保护。不方便穿便衣上门调查的原因,是因为考虑到老百姓迫于打击报复心里。所以,你在如实回
答我们问题的时候,力求正是可靠。另外,我必须跟你普发一下,作为公民,有义务和有权利接受、协助或者配合公检法司的对
相关事件的调查。这是我的工作证,请过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