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渡人渡己
裘悯听了,心里好爽。“先生,按你所说,我儿这酉鸡命运还是可以的吗?我说呢,我们家这么好条件,加上他爸爸大小也是
个总经理,两家人加起来就我们家一个儿子,你说,像这样的条件不多吧?”裘悯终于给老道士亮出底牌。其实,裘悯早就耐不
住性子了。他害怕老道士滥竽充数,瞎说一通。
老道士看着裘悯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有了数目。“呵呵,我说大姐,你们家条件如何,我甭需要知道。道士只凭自己家一双
眼观察,按照命运八字推算。穷,我不是掩着;富,我不替你张扬。上下九重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与坏,命运八字说了算。”
老道士喝口咖啡,那种享受,一看就知道是个上档次的人。至少,老道士不像是久居深上老林的人。倒像是久经沙场,游走红
尘之人。啊哟,像老道士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步入空门。看来,老道士别后必定有故事。说实在的,裘悯看到老道士如此这般
身材。加之露出一副书生意气,文弱而显得优雅。走路看似有点娘,其实是文静。
唉,怎么说呢?或许,真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裘悯和李再模重温旧梦之后,那种满足,令她对自己的选择倍感欣慰。几年来
,她真的没有看错李再模。跑上门求亲的人,少说也得有一打,可就是自己放心不下李再模。这一会看到老道士,眼前一亮,哇
塞。热血上涌,心跳加快。这种感觉告诉她,之所以自己一直在死等李再模,确原来是没有碰到比李再模再好的人。
老道士初开始给他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你说一个大男人,偏偏留一头长发。还特别窝在头顶上,中间还插一根银簪子。戴
上靛蓝帽子,穿着靛青兰布大褂,看上去还不怎么刺眼。一般般出家人模样而已。可是,当他进屋之后,脱帽掸灰我的个
去,原来,是大帅哥一枚。你说隔壁邻居真是的,人家才三十出头,她偏偏介绍说是老道士。
裘悯摇摇头,感觉老道士步入空门真的惋惜了!所以,她兴致勃勃的问老道士:“先生,我们家事情你先甭提了!我现在只想
听一听发生在先生身上的故事。我就整不明白,你算得如此准确无误,为什么不给自己算个好人家,好家庭是不?你说你长得龙
门大眼,堂堂七尺男儿,啥不好选择,偏偏要选择当老道士啊?”
裘悯问完,急忙起身走进厨房。咯啷咯啷,一阵瓷器撞击声。裘悯端出热气腾腾的咖啡饮,直接走到老道士身边。啊哟,那个
热乎劲,连上次李再模大上午的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舍得给李再模泡一杯。只是在做完事后,她赶紧催李再模:喂,别
睡了。都快十点了,陈莉等会会打电话询问你在哪里的。李再模一听,一骨录下床穿衣服。吓得连跟儿子裘民丰打招呼的时间都
没来得及,一阵风似的草草离开。
哎呀,那个紧张得的样子,令裘悯看了难过。心里想:什么玩意!好歹,她和李再模也算是长房正宫娘娘。一提到陈莉名字,
李再模居然害怕的魂不附体。唉!早知道两个人反倒成为男盗女娼,当初,我裘悯就不跟李再模离婚。我看你陈莉还能令我们家
李再模如此胆战心惊不!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晚了!冲动是魔鬼啊,很多人穷其一生所有,只为当初的一时冲动去买单。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后悔,可已
经既定事实。陈莉,对李再模拥有绝对合法夫妻权利。而自己,孤家寡人。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难以入睡。成年人的生理需求,
曾经令裘悯恨不得走到马路边上拖一个男人上床。可世俗观念,对女人要求是那么的不公平。什么不守妇道,什么红杏出墙。为
什么所以词汇都针对女人?
终于,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如果像老道士这样的男人出现,裘悯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只是,这位出家人,不是像李再
模不一定知根知底。万一,自己对他动了真情,闹出笑话,还真的难以启齿。唉,女人啦女人,你咋就活得那么难呢?想一走了
之,谁有会想到爸爸妈妈和婆婆一同名赴黄泉。现在,儿子带在身边,想走,也走不得了。
裘悯,看到老道士如此这般使她上心,只恨他出现德太迟,也后悔自己选择带来儿子和婆婆。冲动,还是因为一时冲动。如果
不是因为想儿子心切,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至于遭遇车祸。一切悔之已晚,但不妨试探一下老道士口气。和出家人搞暖昧,那可
不是闹着玩的。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花和尚,武则天身边不也包养一个和尚吗?只可惜,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而非独掌大权的女
皇帝。
“呵呵,凡是讲究的是一个缘字。大姐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步入空门,那是因为厌恶人世间尔虞我诈,争强好胜,你挣我夺。
人的私欲膨胀,导致人品失衡。贪欲,令原本心地善良的人,变得极度自私自利。公序良知被玷污,世俗纷争、良心埋没、人心
丑陋,小人挡道,善良永远被欺。三六九等,如此人类分化,我讨厌人世间贪婪。加之,加之”
老道士像似语塞,其实喉咙哽咽。连续连个加之,他都克制自己情感波澜云涌。怕的是自己一旦说出,反遭死人耻笑。没想到
裘悯对他的话,为了说什么都感兴趣。因为,因为裘悯看着老道士顺眼顺鼻。心顺,事事顺。都说男人看上女人隔座山,而女人
看上男人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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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隔层纱而已。
所以。已经对老道士心动的裘悯,这一会想入非非。那种原有看到李再模才萌生的念头,这一会在老道士身上,淋漓尽致的
体现。安静下来思考,裘悯知道自己已经对老道士有有意思。因为,心里总是想留住老道士在家中和她攀谈。难道,这还不够证
明她已经看上老道了吗?说得通俗一点,她已经和老道士投上眼缘。
于是,她联想起李再模被她叫醒的那一刻,一听说陈莉两个字,吓得比兔子跑的还快。那种感觉裘悯看在眼里,心里是多么的
鄙视李再模。看来,和李再模凑合的想法,也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她裘悯名正言顺的将李再模娶回家,现如今有大张旗鼓的把他
供奉给陈莉。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是多么的难受。
与其说,和李再模苟且偷生,还不如自己找个单身无负担的男人回家。就算是红杏出墙,就算是金屋藏娇,那也是光明正大。
免得李再模为自己担惊受怕,也免得陈莉发现李再模和自己越轨,一怒之下再走上自己不该走的路。怦然心动的裘悯,也顾不上
礼义廉耻,索性打听起小伙子为何成为一位出家的老道士来。“啊哟,先生,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细润。身材细长,但走路
稳健。我猜你们家人不但品貌端正,家庭条件也应该是富足有余的人家吧。在看你举止大大方方,言谈滔滔不绝,我猜你们家至
少也是个知识分子家庭。”
不想往下说的老道士被裘悯追问时,心里有点反感。但看着裘悯一眼发现裘悯一双眼对他脉脉含情,心头一震:啊哟,看这位
大姐满面春光,笑容可掬,或许,她今天碰到什么喜事了?走南闯北,还没碰到一个人,对我一个老道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哎
哟,老道士那一颗小心脏那,砰砰乱跳。他点点头,因为不忍心拒绝裘悯。
“大姐真有眼光,我们家的确是不一般的家庭。父亲是以为正处级领导,母亲侧是金融机构的一位支行行长。他们俩共育我一
个儿子,从小,我便是娇生惯养。读大学期间,我看上一位女同学。开始,他对我默默无闻,并没有刻意想和我谈恋爱的意向。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她,我是某某处长的儿子时候,她一反常态的开始主动追我。”
老道士说到这里,裘悯急忙打断他的话:“哎呀,她那不是看上你,而是听说你爸爸是个处长她才心动。我猜,你肯定被女孩
子忽悠了是不是?”心急如焚的裘悯,替老道士着急啊!看她那打断老道士叙说的那种猴急猴急样子,就知道她好像这件事并不
是发生在老道士身上。而是在她裘悯自己身上一样。
老道士呵呵一笑:“呵呵,看来,我只要开个头,你便知道结果了。你说的不错,大学四年,我们俩形影不离。除特殊情况外
,我们俩一同来,一同去几乎没有一天分开过。当然,她在暑假期间直到大学毕业前夕,她突然告诉我要去国外深造。可我,爸
妈就我一个,他们怎么说也不让我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他们身边!”
裘悯摇摇头:“出国又不是不可以。我说你爸爸妈妈也是的,你们俩双双在一起,出国也有个互相=照应,他们怕的是什么?
是担心你们俩出国了就回不来吗?真是多事一举!”裘悯话锋一转,突然站在女孩子那一边,对老道士父母横加干涉他们俩出国
,纷纷鸣不平。老道士听得裘悯话不投机,有点不想往下说的意思。
他淡定的喝口咖啡,站起身第一裘悯说:“大姐,谢谢您的咖啡。我这就去火车站,买返程的火车票。和你在这交谈,唯恐对
出家人不便。”一句话说完,起身就要迈步离开。倒不是因为老道士假装,而是裘悯在老道士叙述过程中,总是发表自己看法和
意见。不停地打断老道士的话,思路和逻辑思维被打乱。所以,老道士有点情绪。
他不知道裘悯对他有意,但至少能看出裘悯对他的好感。至于这种好感来自何处,老道士认为,或许真的像裘悯叙说的那样:
是因为他的人品、长相、于语言表达,吸引了诸位大姐。要不然,他根本不和裘悯攀谈这些。再说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仅仅是
一句提醒的话,足够引起这位大姐的重视,还真滴是出乎老道士意料。
话说到这个份上,裘悯怎么可能让老道士离开呢!在老道士站起身,急忙转身往外走的过程中,裘悯急忙上前阻止。她也甭管
老道士是因为自己不断地打断他的话因而产生反感,也不过老道士是否愿意停留在他们家陪她聊天。只是凭着自己对老道士的一
腔热血,挡在老道士面前。
她有些慌张的对老道士说:“啊哟,先生,既然你和我们家有缘,那就随乡入俗,多坐一会呗!你放心,我们家除了我儿子,
其余,没外人。再说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走入空门,总不能讲话说一半留一半吧!”裘悯理解老道士要走的原因,不
在于自己岔嘴廖舍引起老道士反感。而是认为老道士作为出家人,进入施主家门,会引起不必要的是是非非。所以,才说出让老
道士放心的话。当然,她并没有细说自己目前只是和儿子娘俩单独居住。
不过,老道士还是听出一点道道来。“善者善者,既然大姐再三挽留,贫道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我爸爸妈妈为了我们俩在一
起,最后还是你猜出的那样,同意我们俩一起去洛杉矶攻读生命科学博士研究生学位。在美国11年,终于如愿以偿。准备回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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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我要定居美国’听到她的话,我心里郁闷了! ”
裘悯这一回没有急着岔开老道士的话,而是全神贯注的听老道士讲解他,为什么走上佛们道教的空门之路。可是,老道士阬头
不语,有可能是在回忆,也有可能是说到伤心的地方,而说不下去。裘悯见老道士停顿下来,不说话。便试探着问道:“那就答
应她呗!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在哪里都能生存。何况,你们俩是高智商的人才。”
老道士摇摇头:“唉,正是因为自己是高智商、高文凭的人才,所以才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方。不瞒你说,我今天来不是给隔壁
做佛事,而是受人所托。你知道海东市,曾经红极一时的罗盖全和陈子悦事件吗?他们俩在洛杉矶和我们俩都是同班同学。区别
就是:我们俩是出国深造,而他们俩只是落荒而逃。他们知道自己回不来了,所以,委托我给她们俩办点事。”
裘悯一听,眉头紧皱:“罗盖全、陈子悦,名字好熟。嗯,应该是搞芯片的那个人。哦,对!我想起来了,是萧晨曦的前夫罗
盖全。确有其事,她们俩逃往洛杉矶了。”裘悯想了想,继续摇摇头:“不会吧?这罗盖全在海东市无亲无故的,他老家可是大
凉山的人。我们家隔壁隔壁不可能是罗盖全的亲戚朋友。说是陈子悦他们家亲戚朋友,我倒有点相信!”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士知道自己不能说太多。因为罗盖全和陈子悦都在网上通缉范围之内,所以,处于对朋友的负责人,老道
士急忙将裘悯的话题,带到自己的身世上来。“还是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吧!在洛杉矶她认识一个当地人,名字叫凯恩密特朗
,耐基卡家簇主要成员之一。和我们俩也是同学的凯恩密特朗,是一位优秀的空气动力学物力专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
那位宓小舒和凯恩密特朗来往密切。”
老道士感叹一声:“唉”裘悯一听,心里想坏了!看来这位宓小舒小姐姐,留在洛杉矶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俩,而是为了
走个老外。充其量,老道士也不过是生命科学研究中一位普普通通博士研究生,而凯恩密特朗人家可是高空气动力学。听起来
都是不一般的专科,能吸引住宓小舒的最大可能,应该是耐基卡家簇在当地的影响力。
“不会吧!老道士,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家的哪一位宓小舒小姐,是因为凯恩密特朗而决绝选择留在当地的吧?好歹,你也和
她在一起十多年唻!”裘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十多年感情。从大学同学,到去洛杉矶,加起来两个人几乎用了前半生的时间
,花在学习深造上。到最后,还是一拍即散。唉
老道士点点头:“大姐,你又猜对了! 宓小舒之所以向我提出留在洛杉矶,因为她太了解我们家的事了。无论如何,国外发
展再好,我爸爸妈妈始终要求我学业有成无成之后,都要回到自己的祖国。这一点,是我没出国之前,对父母的承诺。所以,我
必须选择回国就业,没有商量余地。哪怕她宓小舒选择留在洛杉矶,我也在所不惜。”
裘悯点点头:“老道士,你不会是因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就和选择步入空门吧!”裘悯惊讶的看着老道士。她想,如果这个男
人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所有付出和努力,而选择清静和与世无争。这样的结局估计他爸爸妈妈不气死,也得后悔
死。为什么后悔呀!因为他们想当初不答应儿子和宓小舒一起出国,或许,现在的儿子还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起码,他对生活
的态度,不会因此而消极悲观!
老道士点点头:“是的!我真是因为宓小舒和我十多年的感情,却还是因为物质于权贵侵蚀了她的灵魂。所以,他最终还是选
择嫁给凯恩密特朗。而我,在选择回国的同时,忍受不了爸爸妈妈的抱怨。为了摆脱人与人之间的世俗纷争,我选择步入空门
,求的是自个六根清净。至于别人怎么评价,有那就随便他们去说吧!我们无法控制别人,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裘悯点点头,难怪人家称他为老道士。原来,他说起话来,的确有点老气横秋,于本人实际年龄绝对不相匹配。单凭这一点,
人家给他起名老道士,也不是信口开河。只是老道士看上去年轻气盛,白皮嫩肉,又端庄文雅。浑身上下,除了留有一头长发,
和身上的蓝布大褂之外。其它地方,你怎么看,也不会看出他于出家人攀上缘分。
裘悯摇摇头,为止深感可惜:“啊哟,老道士,你大可不必那么较真。好男儿志在千里,天涯何处没芳草。你又何必为了一个
女人而放弃所有人对你的期盼呢?你图的是六根清净,逃出人世间纷争。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爸爸妈妈将你培养成人,图的不
是你的六根清净。而是成家立业,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啊!我不知道你的这种选择,会对他们老人家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有一点
我敢肯定:他们绝对后悔让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老道士点点头:“也许吧!书读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人的一生,有很多种选择。选择空门不是为了躲避现实,而是感觉人
世间一切于书中相违背的世俗观念,令我产生对人生的厌恶。步入空门,是一种修行。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只有空门的人六根
清净,活着仅仅是为了渡己渡人,别无他求,也没人招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