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不该发生的对决
裘悯笑着对裘民丰噘噘嘴:“儿子,你不是问爸爸是不是和妈妈住在一个城市吗?怎么啦,现在你爸爸就在电话的那一头,你
咋不叫他啊!”裘悯不紧不慢地说着,没有太多用词去催促裘民丰。她能想象,此时此刻的李再模,或许在电话的另一头感慨万
千。人吗,感情动物。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世界上夫妻感情不和的枚不胜举,但夫妻双方扔下孩子不管的,还是极个别,我们
且不说一个也没有。
裘民丰往一眼裘悯,话筒拿在手里,已经离开耳朵好远。他有点极不情愿的对着话筒,轻轻地叫一声:“爸爸,我,我想你了
!”裘民丰说完,一张小嘴当场抖抖嘴角,然后,呜呜的抽泣起来。那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串的往下淌,但裘民丰极力克制自己。
他急忙用手去擦,可是,一双不争气的眼睛不停地往下流。尽管,裘民丰克制自己不哭出声。
没用的,十几岁小男孩的控制力,哪里比得上大人。再说了,孩子的天性纯洁无瑕,掺杂不得半点虚假。血溶于水的真挚情感
暴露,那是发自肺腑的流露。所以,裘民丰还是哭着,没等到李再模从电话的另一头给裘民丰回话,他居然哭着、喊着:“爸爸
,爸爸,我想你了,我要看看你。嗯嗯嗯,开,开家长会,人家不是爸爸就是妈妈去参加。可,可我,嗯嗯嗯,只有奶奶。同学
们说我,是个被爸爸妈妈抛弃的孩子”
裘民丰的哭诉,听得刘先慈和裘财泪如泉涌。而站在一旁的裘悯,声泪俱下。他甭管挂没挂电话,蹲在裘民丰身边,抱着他,
嚎啕大哭。送走了爸爸妈妈,伤感的事情接二连三。裘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不能自拔。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以后会怎么走,前
途一片渺茫。但一个人准备抚养裘民丰长大的决心,从去苏北看一看裘民丰开始,她主意已定。
李再模听着儿子叫爸爸的声音,内心里充满盛满煎熬。而裘民丰的哭诉,令原本愧疚自责的李再模心如刀绞,雪上加霜。他嗓
子眼哽咽了,原来刷刷的往下流,只可惜,路人并不关心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走在宁静的人行道上,不停地哀伤。人们只
是路过李再模身边,接着路灯看到李再模流泪的一刹那,向他投以去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的稀奇目光。
大晚上,一个大男人边走边流泪,因何故使他如此悲伤,人们不得而知。但至少能想象出,能堂堂七尺男儿泪流满面的事情,
肯定不是一般的事。眼看着李再模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只是听,却一言不发。有的人止住脚步,以为是李再模碰到家
庭变故,或者是伤心过度。试图想上前问个明白,可李再模的一双脚却始终健步如飞。
因为,他手机虽然没有挂断,但脚下生风的举动也是和他儿子裘民丰情不自禁的哭喊着一样,他也是转身径直走向自己曾经生
活过的家。他和刚才一样,没有打的。哪怕出租车司机一辆辆从他身边路过,并轻轻地安响喇叭以示提醒他:先生,要车吗?我
车空着呢的问候!李再模全然不顾,这一会,他的大脑已经屏蔽与外界所有联系。因此,对路人的举动,李再模是置若罔闻。
一路上,他仿佛看到儿子在被老师问责:裘民丰,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学校开家长会?光知道赚钱,难道,对下一代的教育
他们就不关心吗?既然是这样,请问,他们为什么要生下你;他还仿佛看到,裘民丰在被老师问责时,箉着书包回家叫奶奶。正
在田里忙着插秧的母亲萧晓莹,听到孙子从秧田埂上大老远的喊着奶奶,奶奶的称呼。急忙放下手里的秧把,一双手在秧田里的
浑水中漂一漂,紧接着在自己衣服是擦一把,连走带跑的奔向裘民丰
春天,母亲背着裘民丰,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里,薅草施肥;夏天,母亲背着裘民丰在玉米地里培土拥根,不至于使玉面因为
狂风暴雨而倒塌。秋天,李再模眼前展现出母亲背着裘民丰摘果,采莲,煮一锅喷喷香的菱角,装满一大盆,让裘民丰挑着、吃
着,应接不暇。母亲坐在饭桌上,灯光下剥着菱角,将一块块洁白的菱角仁,送到裘民丰嘴里。
而冬天,母亲背着裘民丰都在油菜地里,一颗一颗的栽着油菜、小青菜。天寒地冻,母亲怀里揣着裘民丰,在木材架起的篝火
盆里,为裘民丰取暖。他想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路多少路,更不知道自己走路多长时间。反正他一路走来,手机始终放在
耳朵边上。终于,走到久违了的曾经的家。
裘悯的家里,抱着裘悯哭泣的裘民丰,不哭了。他反过来劝妈妈裘悯:“妈妈,别哭了好吗?”裘悯内心的痛处,再一次被裘
民丰揭晓。想起自己不幸遭遇,以及和李再模婚姻破裂的悲惨结局,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不是为了在儿子裘民丰面前找借口,
更不是因为自己听了爸爸妈妈的话,现在后悔莫及。都不是,而是悔恨自己不应该离开儿子裘民丰。
更多的是自责心里,和李再模一样。任凭裘民丰怎么劝说,怎么叫妈妈妈妈,裘悯始终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波动。知道裘民丰
手里的电话机话筒,始终拿着。裘悯看到电话还没有挂断,便立刻止住哭泣。因为,他怕李再模听到自己的哭声,而从此瞧不起
他裘悯。她擦干眼泪,站起身,正欲搀着裘民丰回到自己房里。
“咚咚咚”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惊动刘先慈和裘财夫妻俩。他们俩异口同声的叫叱咤一声:“快,有人来了!”那是在提醒裘
悯,有人来他们家了,不要让人家看出你们娘俩哭哭啼啼样子。为了不给来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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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印象,裘悯谁搀着裘民丰,径直走向
自己的房间。尽管,她还不知道来人是谁。至少,他们的思路不可能想到会是李再模。
待裘财打开防盗门一看,原来是李再模。一直对李再模有着怨恨的裘财,自从裘悯于李再模离婚之后,从来不和李再模点面。
包括刘先慈,仿佛嘴李再模也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偶尔在公司年会上,碰面,裘财和刘先慈也躲得远远地。在他们俩认为,李
再模就是个没良心家伙。只山望着那山高的攀比心态,以及对爱情的不忠诚。婚内于陈莉劈腿,从而导致陈莉有孕在身,不得不
迫使他于自己姐姐离婚。
一看到李再模事先没打招呼,就径直闯进来,哪能那么便宜他。怒火中烧的裘财毫不客气质问李再模:“怎么回事呢?多少年
,当你走出我姐姐家门口的哪一天去,这里,你连旁人都不如,请回吧!”李再模没想到慧思裘财来开门。见到裘财灭好果子吃
,李再模早有心知。裘财比起刘先慈的为人,更是小肚鸡肠,吃不得半点亏的他,于裘悯性格格格不入。
虽然是亲姐弟,那又能怎么样?裘悯礼让、仁慈,但个性极其要强,有点像她母亲许栋铭的性格。而裘财,嫉恶如仇,见缝插
针。当然,像裘财这种性格的人,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人报以原谅和大度。所以,他和裘悯的性格截然相反。于
是,有人说,裘德贵的性格和裘财性格如出一辙。因为,裘德贵做包工头期间,经常对工人打骂,甚至体罚。
所以,人们说裘财和他爸爸裘德贵是一样性格。他不但遗传下裘德贵的基因,更接替他对用人方面的不尽人意。其实,所有这
些,办公室一个人的世界观所引起。裘德贵历来唯我独尊的心态,注定他只能一生中在包工头这个位置上停留。而和他一起拼搏
的人,没有一个不比他活得更好。除非,裘悯的指腹为婚的前男友,过得还是不如他们家。
由于裘悯带着儿子进入房间,她们母子俩当然不知道是李再模过来。也想象不到李再模会在这个时间点,来看儿子。裘悯打电
话给他,无非是提醒他一下。儿子要爸爸天经地义。尽管她们现在如同旁人一般,可孩子的要求并不过分,必须得到满足。因为
他们俩不管是谁对谁错,都不能伤害到孩子身上,何况,现在已经伤及到无辜的孩子。
如果裘悯知道弟弟意图赶走李再模,那她绝对和弟弟裘财翻眼无情。因为,李再模作为他的前姐夫,再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他
做弟弟的出面指责。那可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俗话说,夫妻俩打架是常事,和尚拉架才是多事。可惜,裘悯因为有外人过来
,自己和儿子哭丧着一副脸,给人看了人家会扫兴,误会。所以,一进房间,裘悯立刻将母子俩关在房内。
幸好,有刘先慈在场。他听得李再模对裘财说:“怎么啦,我来看看儿子也不可以吗?谁给你的这个权利,是你姐叫你这么做
的吗?”李再模一把推开裘财。此时,裘财也火冒三丈。我在我姐姐家,又不是在你李再模和陈莉的家中,你凭什么推我?他一
个健步上前,用自己整个身体挡住李再模。
“怎么着,现在都和我姐离婚了,你还想像以前一样,在我们一家人面前作威作福吗?李再模我告诉你,打从你和我姐离婚之
后,你在我们这个家,就什么也不是了,别拿自己当回事。知趣一点,赶快离开。小爷今天心情不好,看你生气。要不,说几句
好话,或许,我能大发慈悲,让我小外甥见一见你。就凭你这个横冲直撞的态度,想进我们家门,啊呸!”
裘财捞衣抹袖,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一触即发。李再模一忍再忍:“裘财,看在以往我是你的姐夫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
见识。但请你让开,我要见我们家儿子,这跟你没关系。再说了,即使有关系也是我和你姐之间的关系。你挡在我面前算那颗葱
啊!快闪开,要不然我可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裘财忽略了李再模这个人说一不二脾气,他平时不怎么爱讲话。一旦他讲话,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话。明知道李再模的牛脾气惹
不得,可裘财今天不知道怎么啦!或许,他真滴是想挨揍一顿呗!“哈哈哈,告诉你李再模,我裘财也不是被人吓着长大的。这
年头,谁怕谁呀!要不,咱俩就在这里试一试。撂到我,你过去见我外甥。我把你撂倒,请你离开我们家。多呆一分钟,我都眼
红!”
李再模一听,热血直顶脑门。“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再模后退一步,裘财依然如故。他一动
不动站在原地,但一双眼以一种敌视的目光,紧盯着李再模。一双手,侧对着李再模做出防守的准备。因为他知道,自己原本就
是不是这位前姐夫的对手,主动出击百分百败下阵来。
刘先慈急忙跑过来:“怎么啦,怎么啦?裘财,你们这是怎么啦啊!咋就变得跟不认识的人一样了呢?裘财,给我回来!咱坐
在家里,待客之道难道你还用我教你吗?”裘财硬生生挡在李再模面前,搞得李再模进退两难。因为,这一会,他刚好一只脚站
在门外,而另一只脚站在门内。面对裘财的信誓旦旦,只见李再模一个猝不及防,挥起一拳,正好打在裘财上唇于牙齿之间。
裘财的两颗门牙离开脱落,而李再模的拳头,也因为打断裘财一双门牙,而鲜血淋漓。刘先慈一把推开李再模,紧跟着将裘财
推开。她自己立于两人之间:“干什么,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再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呀?裘悯,裘悯,你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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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来,
李再模和裘财大驾了!”
痛得龇牙咧嘴的裘财,一双手捂住不停流血的嘴,看来令人害怕。因为,两颗牙,齐刷刷的从裘财嘴里吐出。那连血带吐沫的
两颗牙齿,上面血肉模糊。裘财嘴里只是哼哼哼,因为疼痛,他无法在和李再模决斗。在这场两个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之间爆发
的决斗中,自然以裘财的败北而告终。
裘悯听到客厅奇怪而激烈的尖叫声,急忙从房间冲出来。却只见弟弟裘财倒地不起,一只手捧着被李再模打掉的两颗门牙,一
只手紧紧地拖住自己下巴。鲜血从他嘴里不停地流出来,吓得裘悯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对着刘先慈大喊:“快,快,快去拨打
120。我弟伤得很严重,很严重知道吗?”
随着裘悯一声嘶吼,刘先慈急忙掏出手机。慌忙中,他拨错了号码。120,她拨成110。这下可好,110接警中心急忙询问因何
事报警。刘先慈这才知道自己拨错了号码,她语无伦次的对110指挥中心说:“哦,哦,警察同志,是这样,我我刚才拨打的是
120,可能是因为紧张拨错了。对”
刘先慈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李再模从她手中抢过手机,对着110指挥中心说:“喂,是110吗?我们家出事了。两个男人打架,
一个把另外一个打掉门牙。请你们火速来到现场,我这里地址是海东市向阳红大道,4524弄,58号,16栋,1130室。我叫李再模
,电话是借用别人的手机打的。就这些,谢谢”
说完,李再模急匆匆挂断电话,110指挥中心仿佛还想问他什么,结果,被李再模果断挂掉。李再模并没有给120急救中心打电
话,因为他知道,110来到现场,自然会打120让裘财这小子多疼一会,或许给他一个教训: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将手
机挂断,还给刘先慈手机,自己侧径直走向那熟悉的房间。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坐在床上。见到李再模推门而入,少年本能反应,一骨录从床上站起身。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眼前这位
似曾相识,但记忆力又显得那么模糊的陌生人。“别怕,孩子,我是你爸爸李再模。来,过来,让爸爸抱抱!”裘民丰继续呆在
原地不动,一双眼却不停地歪着脑袋往往房门外看。
是的,他在等妈妈裘悯给自己确认一下,这个似曾相识的爸爸。或者说,他梦寐以久的爸爸。李再模管不了那么多,他一下子
抱住裘民丰嘴里念叨着:“都怪爸爸不好,将你一个人留在奶奶身边。是爸爸当初的决定太自私了,原谅我儿子。”李再模紧紧
地抱着裘民丰,令裘民丰赶到窒息。
父子之间,像李再模和裘民丰这样的悲剧,现如今都大有人在。外出打工人,要么男人有外遇导致家庭破裂;要么女人有外遇
,妻离子散。总之,能一起外出打工,靠勤劳致富,夫妻俩又是和和睦睦的家庭,真滴事不多见。因为,有些家庭纯净是为了孩
子,夫妻俩即使没有感情,但还一直冷静的凑合着。因为,他们不想伤着孩子。
蓬蓬发展的经济腾飞,带来精神于物质的需求。有钱人生活奢靡,享乐主义思潮风起云涌。李再模算是正派人,但苗清泉等一
帮已经退居二线的第一代弄潮儿,基本上定居国外。在国内赚钱去国外消费,几乎都是有钱人的理想。已定居国外为荣,在那个
年代红极一时。甚至在各地兴起组团出国定居的浪潮。
萧长存和钱银丹这样的国内知识分子精英,他们或多或少受到爱国主义教育。所以,钱再多,还是坚守底线思维,爱党爱国优
先。还有就是向苗清泉和陈长春这样的企业家,都是爱国人士。那些有钱就翘尾巴的私营企业老板,土豪,个体专业户等等,大
多数定居国外。还有一种人定居国外的就是,权贵人生。他们给自己子女隐姓埋名,不但偷偷摸摸的加入国外国籍,还在国内享
受劳保工资待遇。
因此,我们说,想裘财这样的根据自己主观臆断行事的人,纯属是自说自话,根本不尊重事实。裘悯没有顾及李再模和裘民丰
的见面,而是看到弟弟被打成这样,她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无非是自己的前老公李再模,
要不然在这个家还能有谁。
只是为难了刘先慈,她本意真的不是为了报警,自己看到裘财这个样子,吓得他不敢正视自己老公裘财的一张嘴。心里想,赶
快拨打120将裘财送到医院。家两颗门牙植上,或许没什么大碍。想法是美好的,可惜了,她拨错了号码。110可不管你们家是熟
人,还是亲情。这要触犯法律,就得承担相应后果。
刘先慈打来一盆水,紧接着又拿来毛巾。裘悯急忙擦掉裘财满嘴是血的下巴,却遭到裘财的拒绝。“请问,你们家是16栋1130
室吗?我们是警察,刚才是你们这里报警的吗?说是有人被打伤。”唉,带队警察还没问完。另外一名警察侧推门走进屋里。因
为,他们已经看到受伤的裘财了。
于是,警察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但看到地上鲜血淋漓,知道后果严重,并立刻选择拨打120。“喂,是120吗,我是海沧区派
出所。58号,16栋,1130室有一位亟待抢救伤员,希望你们尽快到场。”警察打120,那家伙可来得快了。十分钟不到,120急救
车赶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