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火冒三丈
萧长存看到这里,内心里充满对年轻人的不自重感到厌恶。他锁紧眉头,一双眼没有盯着罗盖全,倒是对自己女儿萧晨曦哭笑
不得:“你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酒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喝点也就算了。女孩子不自重,把自己喝成这个样,有这个必要吗
?能说说和什么样人在一起喝的吗?”
萧长存望着萧晨曦,没有大声呵斥,但语气中夹杂着抱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李再模不想让事态扩大化,见舅舅和舅妈
误解萧晨曦,而萧晨曦这一会正在和罗盖全甭在气头上,对爸爸妈妈来到房间,她似呼并不在乎。但低头不语,是萧晨曦一贯的
作风。不过,今天不是这样的情形。至少,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在意女人的矜持。
今天她的压力,来自于罗盖全对她的质问。按理说,萧晨曦内心里一直担心罗盖全对她的过去的在乎。只是,没想到她内心里
最害怕的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就发生了,令萧晨曦措手不及。不过,她这一会特别感到轻松。因为,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
了。加之她心目中一直崇拜的罗盖全,做出令她特别感到意外的事,现在也见怪不怪了。
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想着和罗盖全摊牌的她,准备找爸爸妈妈来到现场,没想到爸爸妈妈在这节骨眼下,不请自来,真是心有
灵犀。面对爸爸的误会,萧晨曦不并没有出面解释,因为没有必要。爸爸妈妈对她和吴青的过去,一直是块心病,她不想再给爸
爸妈妈增替心理压力。“爸爸妈妈,别误会了,今天没人喝酒。”
钱银丹懵圈了:“什么?不是喝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钱银丹感觉事有蹊跷。她反问萧晨曦以后,一双眼紧盯着萧长存。而
萧长存侧对他予以冷眼相加,然后并没有像有钱的指望的那样。再去给她的错误判断,找借口解释。而是一双眼转向默默无言的
李再模:“到底怎么回事,跟你舅妈解释一下啊!”
萧长存紧盯着李再模,在这间屋内,看现在的气氛他也只能对李再模发发威。因为,李再模是他夫妻俩一手扶持起来。对待女
婿罗盖全,自己虽然付出努力,但毕竟是招婿入赘,自己不能得罪。这个招婿入赘的家庭,其实不是像社会上说的那样,光是女
婿有压力。实质上,招婿入赘的家庭,他们的压力比上门女婿的压力更大。
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这样的招婿入赘家庭,得时时刻刻考虑周围人群,对自己家务事的点点滴滴评价,人言可畏嘛!萧长
存和钱银丹自从罗盖全来到自己门上,一改以往以往夫妻俩的高不可攀、高高在上的架势。尽其所能的放低自己身价,竭尽全力
的融入左邻右舍的队伍中。当然,主要是给罗盖全创造一种平常人家的生活心态,不让罗盖全生活在自己的家庭氛围里,感觉自
己身份卑微。
可算是,夫妻俩为了迎合萧晨曦的选择,说老两口委曲求全一点都不过分。从正局级政府官员退休下了,为了女儿家庭幸福,
夫妻俩一下子将自己身价降低为普普通通老百姓的生活范畴之内,不能不说是对萧长存和钱银丹的考验。尽管如此,他们俩还是
做到了。将所有家底和盘托出,为的是罗盖全的事业,我们不能睁眼说瞎话,萧长存和钱银丹为的是罗盖全将来有一天能反哺。
因为谁也没有前后眼,就一定能看到罗盖全的日后会飞黄腾达。毕竟下赌注来罗盖全身上,十年之中源源不断的付出,可能在
一般家庭无法做到。先不说家庭条件几乎掏空,几乎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就是钱山堆在哪里,也不会有人做得出像萧长存和钱
银丹那样的,始终如一。毕竟,投资罗盖全,胜算都在百分之五十。
作为上门女婿到了罗盖全,不得不因为萧晨曦和钱银丹的毫无怨言的付出和支持,内心里充满感激。可是,感激也好,感恩也
罢,萧长存和钱银丹根本就没指望罗盖全一定能赢。倒不是对他没有信心,而是看在姑娘萧晨曦的份上,赴汤蹈火。他们知道,
除了萧晨曦,他们俩再没有比一家三口再亲的人了。直到小外孙出世,老两口才吁了口气。
一般情况下,有了孩子的婚姻,基本上是婚姻固定的奠基石。萧长存和钱银丹也是为人父母,都是凡夫俗子,他们俩也不外乎
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对传宗接代的期盼。尽管如此,萧晨曦的曾经,也给他们俩在于罗盖全的关系上蒙上一层阴影。因为,包括
萧晨曦在内,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勇气去面对面罗盖全,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因为他们知道,萧晨曦于吴青之间的事情,终究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给吴青定性罪责,需要萧晨曦在法庭上的公开旁证。哪
怕,吴青全部认罪伏法,法律程序不能不走。李再模看着舅舅的眼神,他知道所有这些,都是自己惹的祸。他干咳两声,清一清
嗓子:“舅舅、舅妈,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妈不幸遭遇车祸,我回苏北三天”
罗盖全听到这里,立刻打断李再模的话:“爸爸问你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别东拉西扯的好不好?想以你母亲的遭遇来掩盖
今天的事实吗?我告诉你李再模,不可能。”李再模原本接到裘悯打来的电话,噩耗传来,他魂飞魄散。作为一直以海东市为家
的李再模,对母亲和裘民丰的愧疚之心,一直都在。切肤之痛,令李再模几乎晕倒。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如果有个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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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短,陈莉会崩溃。所以强撑着的他,忍着从苏北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疲劳,带着母亲的骨
灰,连同裘悯母子俩,马不停蹄的赶到海东市。因为他知道,李再模不但为母亲、妻子、儿女活着,更要为通宇公司的上万口工
人而活。他不只是他母亲萧晓莹的儿子,裘民丰和陈甜甜的爸爸以及陈莉的妻子。同时,也是裘悯的前夫。裘德贵和许栋铭的前
任女婿。
在他身上,有众多还不完的人情债,尽管所有人都没有向他索要的意图。母亲的去世,裘德贵和许栋铭前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去
世,甭说裘悯和裘财、刘先慈哭得乌烟瘴气。李再模心里的痛,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只是别人怎么看他,李再模不知道而已。
忙着给母亲骨灰入屋,他原本回到裘悯家里看看自己儿子,再顺便给裘德贵和许栋铭吊唁。
不想,自己因为看到和尚队伍中有人像吴青的背影,便急中生智的尾随其后。正是因为他处理吴青事情上的耽搁,这才导致裘
悯和裘财、刘先慈对李再模的心里不悦。怎么说,我爸爸妈妈对你不薄。哪怕看在儿子裘民丰的份上,你李再模也得来我们家对
着爸爸妈妈扣几个响头,以示感恩不是。可是,连这最起码的要求,李再模都没做到,能怪裘悯和裘财兄妹两对他李再模失望吗
?
还有,和他一起从苏北来海东市的刘先慈,可以说情同手足。以往,一直在裘悯和裘财面前袒护李再模的刘先慈,这一会也哑
口无言。他不知道李再模做什么,哪怕有一万种拒绝的理由,作为第一个帮助他李再模在海东市落户的人,李再模无论如何都得
去看他最后一眼,哪怕他在殡仪馆已经缅怀过双方老人。
听到女婿罗盖全对自己外甥李再模的指责,萧长存和钱银丹有些坐不住了。“怎么啦?你们俩的事,咋就怪上李再模了啊!罗
盖全,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懂吧!他李再模找我们家现在可是你的大表舅。饭可以随便吃,话不可以随便讲的哦!”钱银丹不客
气的对罗盖全提个醒。当然,罗盖全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从来都站在他的立场讲话。
见舅妈即将对罗盖全发飙,李再模急忙接着话说:“会苏北三天处理完后事,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家中。原以为,海东市忌讳
不是自己家族的人的骨灰入屋。所以,将母亲骨灰盒寄存殡仪馆。不想,陈莉爸爸妈妈早早等候在家门口。说实在的,我很感动
。在和尚为母亲造度亡灵离开之后,我偶然发现有个和尚的背影特别眼熟。”
钱银丹就没问到:“像谁?”看着钱银丹急不可待的样子,李再模认为舅妈已经猜出七八分。其实,钱银丹没那么聪明。要说
绘图制图,那是她的拿手好戏。从原来的笔绘,到现在的电脑三视图排版,钱银丹是举一反三,领会贯通。要想猜出某个人心里
话时,钱银丹还真的不如她女儿萧晨曦。只是萧晨曦也有不足之处,尚若她不是过于自信,能落到吴青之手?
李再模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像吴青”李再模还想继续说,但他害怕自己说出来,遭到舅舅舅妈的冷眼看待。于是
,他停下来观察舅舅舅妈的动静,却只见他们俩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然后异口同声问李再模:“啊像吴青?那你看了没有
,到底是不是他!”罗盖全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索性你们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啊!
李再模点点头:“看了,我尾随他,发现他住在宾馆里,报警了!”李再模淡定自若的回答舅舅舅妈的问题,然后,也不敢多
话。他太难了,既要考虑舅舅舅妈的感受;也要照顾萧晨曦的情绪波动。当然,更要看罗盖全的脸色说话。因为,在这间屋了,
唯一的外人,就是罗盖全。他们不能给罗盖全一种外人的待遇,否则,就是自己做人不到位。
大凡来到萧长存他们家的人,说话都得严谨。冷不丁冒出一句上门女婿之类的相关话题,都会遭到萧长存和钱银丹的反对。那
是为了给罗盖全创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包括给他营造一个安静、舒适的家庭环境。为了不给小夫妻俩感觉不适宜的居住环境
,萧长存和钱银丹曾经多次选去国外旅游。
钱银丹走到李再模身边,急切的问道:“那警察来了没有,吴青抓住了没有?”随着李再模不断地好消息道来,钱银丹的脸上
逐渐显露出惊喜,萧长存的脸上也露出期待的目光。萧晨曦继续未开口,而罗盖全看上去,也没刚才那么气呼呼的样子。对李再
模的回答,不但钱银丹、萧长存满意,罗盖全脸上也逐渐荡漾起笑容。
李再模看到这里,心里有点数目。他不想这些话来逼萧晨曦说出口,自己说出来最合适。所以,他振作起来说:“抓住了,要
不然我怎么可能让表妹过去,不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嘛!但我没有邀请我表妹婿,可能是我的失误,表妹婿可能因此生气了吧!
所以,当他目睹表妹看到吴青,上去就与他厮打那一刻,表妹婿有点不理解。所以,所以,他们俩闹得不愉快!”
李再模故意将罗盖全责问萧晨曦于吴青之间关系的事情,拉到自己身上。说是因为自己没有通知罗盖全而引起罗盖全心里不开
心,搞得罗盖全意欲上前解释,但又唯恐钱银丹和萧长存不开心,而忍气吞声。不过,李再模说出来的一些事,还是注重于事实
。只是李再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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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明白,萧晨曦和吴青究竟为了什么事,而在宾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他心里一直想问李再模,又顾忌钱银丹和萧长存的面子。所以,罗盖全还是闭嘴不语。但李再模能看出,他的嗓子眼,在
一咕一咕,那可是想说话而将要说的话噎在喉咙里的象征。像这样的表现,至少证明罗盖全现在对自己有克制的征兆。他刚才对
萧晨曦的态度,可不是这个样。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来个180度大转弯。
房间内,随着李再模说出吴青被抓的事实,钱银丹和萧长存脸上露出早已经等待的笑容。虽然萧晨曦沉浸在刚才和罗盖全的针
锋相对的情绪里,但罗盖全态度绝对趋好。“噢,你舅妈告诉我说你们俩带你表妹喝酒喝得烂醉,我才不放心来看看萧晨曦到底
醉成什么样子。这男人醉酒吗,我倒是没少见。女人醉酒吗嗯,大概在娱乐场所比较多。”
萧长存一语双关,既说出喝醉酒的坏处。也暗自喝醉酒的女人,都不是正规场合下平常女子。所谓酒醉红尘,烟花女子,酒吧
女、舞女堪称风尘女子。对酒当歌,醉生梦死,他萧长存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成为那样的人。看着年轻人的各种各样的形式主义,
享乐主义思潮泛滥,萧长存认为,作为长辈,作为父亲,作为老丈人,他有义务经常给孩子们敲响警钟。
李再模摇摇头,他强装笑颜:“怎么可能?舅舅舅妈想歪了。萧晨曦这个样,是见到警察抓住吴青的那一刻,它控制不住对吴
青的仇恨,冲上去就干。结果,吴青被警察铐走了,她倒晕倒在宾馆大厅里。幸亏”李再模停顿一下,继续说:“幸亏又
表妹婿在场,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将她送到医院。我们俩送她回家,她刚刚从医院回来。舅妈误认为喝醉酒,到有
点像似。嗨嗨”
李再模说完,呵呵一笑,现场气愤算是融洽。萧晨曦听得李再模一席话,知道他在恭维罗盖全。实际上背自己上车的人,倒不
是钱银丹和萧长存认为的,应该是罗盖全,而应该是自己表哥李再模。见表哥为罗盖全打掩护,萧晨曦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罗盖
全一眼。然后,望着李再模,感觉对不起表哥,怎么可能让他受委屈。表哥可是刚刚失去母亲,萧晨曦心里一阵心酸。
萧晨曦望着罗盖全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不满情绪。还不是明摆着,要自己说出是李再模为他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看着大
家气愤和谐,而准备采取忍让的罗盖全,一下子被又被萧晨曦那愤怒的眼神所点燃。因此,他自告奋勇的承认说:“不是我背的
萧晨曦去医院,是李再模背着他上的车,我只负责开车送他们。后来,后来,我去公安局了!”
罗盖全说完,内心里充满对李再模的嫉妒。他和萧晨曦想法不一样,萧晨曦的想法,是表哥不容易。前老丈人和丈母娘和他母
亲一起双双遇难,还知道不失时机帮助自己安慰罗盖全。很明显,表哥不希望因为自己于吴青的事,而影响罗盖全和自己的感情
。所以,萧晨曦内心里充满对表哥的理解和感激。
“什么?公安局让你去干嘛?”萧长存关切的问。他才不管萧晨曦身上发生什么,或者去医院看得怎么样。因为他知道只要有
罗盖全在场,他和钱银丹就不能让罗盖全看出对萧晨曦的特殊照顾。可以说,对萧晨曦,萧长存和钱银丹是放在心里的疼。而对
待罗盖全,只是表面上的应酬。萧晨曦能感觉到爸爸妈妈的良苦用心。
罗盖全,这位比宝贝还宝贝的上门女婿,在钱银丹和萧长存的呵护下,才一鸣惊人,这句话一点也不过分。没等罗盖全自己回
答,萧晨曦气愤的样子,一下子暴露出来:“人家那是公安局在找他,是他主动找公安局打听我和吴青之间的恩恩怨怨。爸爸妈
妈索性今天当着表哥的面,我们将所有事都对他说了吧。要不然,他这人心里不舒坦。既然,他自己找不愉快,我们瞒着他或许
是一种错误。”
罗盖全一听,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表情。有些尴尬的是,自己老婆在医院,他作为男人不在边上伺候,倒有自己表哥去代劳,
这件事说给老丈人和丈母娘听,确实丢面子。但想知道萧晨曦于吴青的秘密,不管怎么说,都是势在必得。原因很简单,那吴青
不是女生。退一万步说,吴青也不是萧晨曦的什么嫡系亲戚。
他认为,自己作为萧晨曦的丈夫,有权利知道前因后果。瞒着他,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特别是萧晨曦。发生在两个人的婚前
,她应该给自己说清楚。所以,萧晨曦的说法,罗盖全立刻附和着说:“爸妈,我有权利知道萧晨曦的过去。如果,如果你们大
家还能尊重我的话。”我滴个去,罗盖全这一句话,令一直温柔娴熟的钱银丹火冒三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