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飙车
郭海涛经过抢救，进入重症监护室，生命还没有脱离危险。郭明鑫和陶永宁驱车来到医院，却逢郭海涛被人抬进急救室。无奈
，两口子站在急救室大门口，心急火燎“郭明鑫，你说这孩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啊？上班吧，他不好好上，吊儿郎当。白天萎靡
不振，晚上，通宵达旦。十有，又是去酒吧喝酒闯祸了。”
郭明鑫一双手急得直搓“不会吧？你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在海鲜城聚餐，跟人打架进派出所了。可马警官打电话告诉我，那不
怪郭海涛。是海鲜城批发市场的老板娘何月仙，霸占电话机引起。处理结果，各打五十板啦！难道，他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两口子百思不得其解。
安小静从收费处，急匆匆跑来。她紧跟在医生后面，手里拿着一大叠诊断报告，急切的问医生：“医生，我男朋友不会有事吧
？他可不能出幺蛾子。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也算完了！”医生来不及掉头看一看安小静长得什么样，但至少被安小
静的忠贞不渝所感动。
他喃喃道：“现在，我们还不好说。得过了重症监护室这一关，才能算是脱离危险。只是，你要做好准备。因为，患者即使治
好，也很有可能成为下肢瘫痪。当然，我们不希望是这样的后果。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医生拿出危险通知书，听安小静
口气，以为，安小静完全可以作为亲人，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可是，包括医生和安小静，谁都没有在意一直等候在重症监护室的郭明鑫和陶永宁。安小静和医生的对话，两口子听得瘆人。
见医生摊开病危通知书，即刻让安小静签字的一刹那。陶永宁疾步上前，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安小静“安小静，你没权利在我儿的
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要不是你死缠烂打，他不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如果，郭海涛有个三长两短，你，你安小静就是罪魁祸首。
”
医生蒙了，他不知道眼前的中年妇女何出此言。站在一旁，直愣愣的望着安小静，希望得到她都解释。要不然，人家医生也尴
尬。病危通知书，那是随随便便给人签字的吗？郭明鑫从医生手里接过病危通知书，仔细查看一番，果断提笔签上父亲，郭明鑫
的名字。“你看，这样签名，可以吧？”
医生一看，咧嘴笑了：“那是，那是。嫡系亲属签字，再好不过了！”说完，医生急忙推开重症监护室大门，进去和里面忙碌
的医生一番交流。郭明鑫和陶永宁虽然听不到他们讲话声音，但站在外边，通过玻璃墙，她们俩清晰的看到郭海涛在重症监护室
的一切动静。此时的郭海涛，满头缠着绷带，呼吸机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口鼻。
安小静没想到郭明鑫和陶永宁来得那么快，遭遇准婆婆一顿责怪，安小静低头不语。无论受多大委屈，安小静从来不和陶永宁
、或者郭明鑫顶嘴。这是郭海涛唯一对安小静提出来的要求，安小静一直坚守至今。只是事情重大，医生的话，令安小静明白一
个道理:她生死相依的郭海涛，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起不来。面对心爱的人终身残疾，又听到陶永宁的罪魁祸首四个字。
安小静心里掀起波涛。我安小静对你们家世博公司，呕心沥血。陪客户喝酒拿订单，你说我一个姑娘家整天泡在男人的世界里
，再好的花，也会被苍蝇叮得千疮百孔；于是，我坐办公室，一心想做个小鸟依人。你又说我像花瓶一样，只是摆设。我盯着郭
海涛，为的是不让你们操心。你们又说我不务正业，总是缠着你儿子。
终于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得到你们俩的肯定，还时不时给我泼脏水。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希望我离你们
家郭海涛吗。委屈可以忍受，但我不能被你们侮辱。什么罪魁祸首我从海鲜城回来已经睡下，是你儿子派他兄弟大亮过来接我
的好不啦！于是，安小静实在忍无可忍。她对着陶永宁，没有丝毫胆怯的正告她：“阿姨，郭海涛出事，可没和我在一起。”
一贯顺从的安小静，无论她怎么羞辱，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她，今天却和陶永宁顶嘴。莫非，她真的因为儿子不行了，所以胆
大妄为。甭管安小静心里什么感受，陶永宁此时此刻，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陶永宁带着一种怨恨，讲话自然不考虑别人心
里感受了“吆，幸亏你不和他在一起，如果坐在郭海涛小跑车上，恐怕，我儿子不会遭此劫难。怎么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啊！”
陶永宁尽管心里伤痕累累，但对安小静与郭海涛关系，她是一直不予认可。
萧晨曦一家三口，匆匆从电梯走出。在萧晨曦的带领下，萧长存和钱银丹，一路小跑，直奔重症监护室。安小静听得出陶永宁
援外之音，还不是在讽刺她来自寒门。真是幸运，郭海涛不知道咋地，从ktv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却让大亮坐他小跑车，把
安小静赶到小兄弟车上。说是要和兄弟玩一把飙车。
“怎么样？现在人没问题吧！”萧晨曦走到安小静面前，急切的问道。钱银丹直奔陶永宁身边，她一把搂住陶永宁。“呜呜呜
”陶永宁止不住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流。萧长存拉着郭明鑫，两个人来到吸烟室。他递给郭明鑫一支软中华，给她点着。自己也
抽出一支，点着后，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吞云吐雾一番。
“甭管怎么说，能进到重症监护室，就有一线希望。节骨眼下，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让郭海涛活着，活着，才是一切。”
萧长存一声长叹，然后，摇摇头。郭明鑫明白萧长存的意思，恨铁不成钢啊！他现在才知道，钱多了，不一定都是好事。但没钱
，万万不可。
猛吸一口烟，郭明鑫掐断烟嘴。“唉，老萧啊，我现在才知道当初答应他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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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小跑车，是个致命的错误。可是，这一切，为
时已晚。如果，郭海涛真的没了，我们夫妻俩才是真正的凶手。你说我当初为什么就答应他，买小跑车呢？普普通通买一辆小轿
车不行吗？不就是上下班代代步吗！”郭明鑫摇摇头，煞是悔恨。
萧长存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郭啊！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从荒无人烟的大漠无人区，搬迁到这座大城市，可算是
光宗耀祖了。但你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人成功的秘籍，两个字‘读书’。不靠读书，不靠拼搏，你我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勤劳致富，我们得代代相传啦！我知道，你很疼郭海涛。我也疼我的萧晨曦，但大是大非面前，得让他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啊！”
萧长存说完就走，他历来就是点到为止。哪怕和钱银丹沟通，或者和萧晨曦谈事。都是三言两语，简单易懂，干净利索。郭明
鑫岂能不知道萧长存含义深刻，那不就是告诉他，教子要有方吗！你看人家萧晨曦，玩，但不张狂。要说有钱，他们家也属于中
上层。几十万的小轿车，萧晨曦开得得心应手。
在看看他们家儿子，自从买了一辆小跑车，便嘚瑟得好像海东市没他待的地方。警察，交警，都上来了。“你就是当事人的父
亲是吧？哦，对，我们俩认识。世博公司董事长，郭明鑫。啊哟，久仰久仰！”交警队人急忙自找台阶，郭明鑫冷冷地看着他们
。老实说，他们头头，和郭明鑫称兄道弟。
“哦，客气客气！犬子闯下弥天大祸，诸位，一切由你们做主。只是，我想知道这起车祸的过错方，到底是谁？”郭明鑫恭恭
敬敬的问对方。处理这件事的当事交警，直截了当。“呵呵，郭董事长。这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但是造成后果特别严重。小
跑车，属于直行道，处于正常行驶。但速度每小时二百公里，严重超速。”郭明鑫听得点点头。
交警递给郭明鑫一张现场绘制草图，继续介绍说：“宾利车属于违章超速变道，小跑车来不及反应，从而导致两车惨烈相撞。
车祸造成宾利车驾驶员和副驾驶位置，两人当场死亡。小跑车驾驶员郭海涛重伤，还有一个人被甩出车外草坪上，擦破点皮。软
组织损伤而已。他就是和郭海涛坐一辆车的大亮。其余，安然无恙。”交警耸耸肩，将资料，拿给郭明鑫查看。
郭明鑫看一会，双眉紧锁：“如此说来，双方都有责任，因为，彼此都有超速。只是宾利超速越道，才是主要原因。看来，宾
利车主责任要大于小跑车主。我这么理解，不会错吧？”郭明鑫手里拿着原始资料，他原原本本弯腰阬头，双手捧着资料奉到交
警面前。那种尊敬，令在场交警、民警倍感荣耀。
三人同行，必有我师。郭明鑫和陶永宁的待人接物，那是没话说。虽然来自农村，但常年在城市里打拼。他们懂得尊敬人，低
调做人，才是成家立业之本。“郭总，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知道，相关事故处理决定，到交警队事故处理科。你们会接
到我们通知，请你等候！”郭明鑫点点头。虽然受到郭海涛车祸噩耗影响，他还是强装笑颜。
交警队走了，警察凑合上来。“郭总，郭海涛身体状况，请跟我们保持联系。两条人命，稍纵即逝。我们会根据交警队事故处
理科决定，追究当事人相应责任。”郭明鑫点点头，表示认可。送走警察，郭明鑫一阵寒酸。夫妻俩长期打拼，身子骨落下毛病
。郭明鑫腰间盘突出，而陶永宁侧落下关节炎的毛病。钱，是有了！事业，夫妻俩算是成功了。可两个人的身体，落下无法换回
的病根。
眼看郭海涛一天天长大成人，念旧小时候给郭海涛关照太少。夫妻俩有钱、有事业，郭海涛要什么，有什么。望子成龙，望女
成凤，谁的父母不是这么想？可正是他们俩一味的溺爱，导致郭海涛一步步走向深渊。幸亏，陶永宁近几年对郭海涛严加管教。
尽管如此，成群，风流倜傥，总是挥金如土。郭海涛比起那些朋友，还算好的。拿着父母辛苦钱，游山玩水，到处惹是生
非的人，在郭海涛的朋友圈里，不计其数。被撞死的那两个人，正是宾利车主和他朋友。当然，他们俩和郭海涛也是铁哥们。为
什么突然超车，还不是因为他们俩从玩赛车知道不。不过，在警察面前，谁都不敢说是赛车。毕竟，对方死无对证。
警察问大亮“宾利车主和你们俩什么关系？”因为两辆车上，四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唯一健在能说会到的，只有大亮。你
说，警察不找他问话，还能找到谁。面对警察的询问，大亮知道一句得生，一句得死，他可不能随便瞎说。按照安小静的吩咐，
大亮摇摇头：“我，我们不认识。”
“你能告诉我们，车祸发生前，你们是一种什么状况吗？”警察一边询问，一边做记录。大亮坐在地上，抱住腿。因为，他被
甩出去的一刹那，膝盖先落在草坪上。所以，膝盖下面，有创伤。大亮想了想，像似在回忆什么。给警察的感觉就是：他好像被
吓晕了，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
于是，警察递给他一支烟。大亮急忙拒绝，安小静见状急忙给大亮递过去一包烟。大亮吸着烟，看得出，他的确被吓着了。可
以说，如果跑车在撞上宾利的一刹那，大亮不是因为惯性，被甩出去。他也得和郭海涛一样，不死也残废。或者，在他被甩出去
落地的一刹那，碰到大树，或者大石头。那大亮也五马分尸，一命呜呼！
万幸的是，他被摔倒空中，飞出去的一刹那，重重地落在路边草坪上。那草坪下面，原来是一片黄沙地。看到这一幕，所有人
都说大亮有造化，命不该绝。他扯扯嗓子，干咳两声说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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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家，一路上行人车辆稀少。所以，我大哥就加快速度，
想早点到家。他说，明天得早点去上班。因为，他已经迟到两次。按照公司规定，一个月三次迟到，作自动离职处理。”
警察望他一眼对他摆摆手说：“唉，我说你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说怎么撞上的吧！”他头也没抬，嘴上对大亮提醒。手上忙
着记录。现场没地方放文件夹，警察蹲下身，将文件夹放在自己膝盖上，唰唰的记录着什么。大亮被他说蒙了：心里想，我这不
是在向你叙说详细情况吗。你看你们这些警察，到底要我说些什么啊？我总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吧！
“我哥聚精会神的开车，突然，从我们左前方，冒出一辆灰蓝色宾利。他不由分说超过我们，紧接着来个向右变道，我大哥躲
避不及，只听得‘嘭’的一声，我即飞了出去。在飞出去的一刹那，我记得喊过救命。哦，对，我喊过救命，只是无济于事。后
来，我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打电话报警了。再后来，你们，你们都来了呗！我知道的就这些。”
大亮的叙说，警察当然不予完全相信。现场勘察的警察和大亮的反应作对照，感觉大亮说的和现场基本吻合。于是，在120来
之前，警察叫来事故拖车。将两辆事故车，脱离现场。直到这一会，现场围观人群越集越多。当然，来自过路车辆上的驾驶员了
。要不然，这一会哪里有行人，都凌晨一点多种。
那么，大亮为什么如此按部就班的回答警察追问呢？我们得从大亮被摔倒草坪上说起。他趴在地上，头脑还嗡嗡作响。强撑身
体，他来到现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死人啦！地上三滩血迹，还在继续扩大。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不好！肯定死人了。他坐的
小跑车，车头被撞匾，安全气囊完全弹出。整个车身呈朝向两点钟方向，郭海涛满身是血，吓得他不敢去触碰。
再看看那辆宾利，右尾部搭着车身，被拦腰撞瘪。正副驾驶位置上的两个人，像似脊椎骨折断。两个人头挂在宾利车左右两侧
，面无血色。一看，就知道没救了。如此情景，吓得大亮魂飞魄散。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什么样的后果，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直
接给郭明鑫夫妻俩打电话。想来想去，他拿起郭海涛摔在一边的大哥大，拨通安小静宿舍的电话号码。
安小静马不停蹄，她拦住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到现场。并交代大亮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能说。然后，她让大亮报警。自己侧
和出租车离开现场，等警察乌拉乌拉鸣警到达现场。那会，安小静才令出租车驾驶员带她过来。整个过程，都是安小静一个人策
划，由大亮一个人面对警察问询。
郭明鑫知道过程以后，他令安小静“你可不可以找到那个大亮啊？我现在就要见到他。”郭明鑫讲话表情，非常严肃。重症监
护室门口，医生都已经离开。里面只有护士，二十四小时坚守观察。钱银丹打着哈气，萧晨曦闷闷不乐。陶永宁隐隐抽泣，安小
静侧诚惶诚恐，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因为，重症监护室，除了医生和护士，其余人等，一概不允许进出。
郭明鑫的突然问话，安小静似呼感到自己有事可做。于是，她点点头，迅速答应道：“哎，我这就呼他！”安小静拿着郭海涛
的大哥大，呼出大亮拷机。不一会，大亮回话了。他开口就是：“嫂子，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大亮被120带到医院包扎
一下，便立刻回家。
惊心动魄一回，估计郭海涛再喊大亮坐他小跑车，打死他也不敢做了！“你听着，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来到医院。叔叔让
我打电话给你，他有话要问你。”安小静语气铿锵有力，由不得大亮来半点犹豫。大亮知道安小静口中的叔叔是谁，郭明鑫和陶
永宁对他们这帮人都不错。无论那一次请客，都是郭海涛买单，还不是都是郭明鑫的钱么。
所以，他连连说：“哦，好滴，嫂子，我立刻赶到，最多十分钟。”郭明鑫将大亮带到吸烟室，他递给大亮一支烟，使劲的吸
着。就是没问话。大亮见了，急忙安慰他。
“叔叔，你可得想开点，郭海涛不会有事！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少抽点为好。”大亮讨好着。或许，拍马屁，正是他
们这些小马仔的拿手好戏。郭明鑫瞟他一眼，掐断大半截香烟、然后，直起腰，拍拍大亮一双肩膀。有种苦水往肚子里咽的惆怅
，“唉”喃喃叹息一声。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玩飙车了！”郭明鑫轻声漫语问道。紧接着，一双眼，紧盯着大亮。那一双喷射火焰的眼睛，看得大亮
五脏六腑撕裂。但是，安小静的一席话，大亮牢记在心。他不知道该不该对郭叔叔瞒着，于是，他想得到安小静的同意。便找借
口对郭明鑫说：
“郭叔叔，你先让我和嫂子商量一下，我不能做对不起嫂子的事！”郭敏新没想到，儿子的死党，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他
。气得郭明鑫对着大亮说：
“小子，别跟我玩花招！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吗？海东市，两个富二代凌晨玩飙车，不幸双双毙命。明天的头版头条
，就会在各大报纸上出现。假话一旦被公布与众，其代价不会低于实话实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按照我的话说，什么狗屁
嫂子不嫂子，谁让你们叫她嫂子了？”
大亮吞吞吐吐“郭叔叔，我，我，嗨，郭叔叔你反对也没有用，安小静已经怀上大哥的孩子了！”一石激起千层浪，郭明鑫被
大亮一句话，怼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告诉你吧！我们的确在飙车。可是，如果实话实说，飙车死人，你们家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嫂子说了，反正死无对证。就说他们俩超车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