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召见
很快,十八皇子君柠,当年没有死在冷宫,现在出了冷宫后,又男扮女装博取圣宠的消息就传进了太后耳朵里。
太后听了后,足足沉默了有一刻钟的时间。
这些年永宁帝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女儿,因此,后宫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奈何一个个都是儿子。
太后看在眼里,幸灾乐祸在心里。
她觉得自己儿子可能和女儿绝缘了,这辈子都得不到一个女儿了。
她曾劝过永宁帝放弃吧,永宁帝每次都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没想到答应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竟然还没放弃?
没放弃也就罢了,竟然还离谱到让自己的儿子男扮女装来给他找心理安慰?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太后怒冲冲的放下了正在做的针线活,跟身边的掌事嬷嬷说:“嬷嬷,去,给哀家把那十八公……不,十八皇子给请来,哀家倒要看看他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为何要这般堕落?”
掌声嬷嬷领命去请人了。
太后又道:“这圣上也真是的,怎么能由着这种人蛊惑自己呢?真是没法没天了,哀家此番必然要好好肃清肃清这股子歪风邪气。”
边上伺候的刘嬷嬷忙劝道:“太后娘娘消消气,身体重要。”
太后舒缓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拿起了面前正在绣的虎头鞋物料,喃喃:“有人冒充哀家的小孙女,这气哀家怎么能消?”
“要不太后娘娘继续绣这虎头鞋吧!可以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兴许啊,就没那么气了。”
提到这虎头鞋,太后更神伤了,“给小孙女的这虎头鞋,哀家是年年绣,都绣了十多双了,就是等不到一个小孙女。”
太后一脸感慨,“等再过两年,哀家就彻底绣不动了。届时,就算有了小孙女,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些年来,永宁帝想要一个女儿,太后何尝不想。
平日里她虽然看着永宁帝求女儿,却怎么都求不来幸灾乐祸。但,她心里隐隐也是惋惜的,惋惜没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孙女。
为此,她做了一双又一双小女孩穿的虎头鞋,已做慰籍。
永宁帝在没有君柠这个小女儿之前,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虎头鞋,就是太后做的。
“太后娘娘,逍遥王嫡女也是你的小孙女啊!”刘嬷嬷劝道:“即便没有公主穿上你做的虎头鞋,但是逍遥王家的郡主可以啊!”
“那能一样吗?”太后摇着头不认可的说:“那逍遥王并非哀家亲生,隔着一层肚皮呢,不亲。圣上才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圣上的女儿才是哀家的亲孙女。”
刘嬷嬷想了一下,“也对。”
“好了,收拾一下吧,待会儿将人带过来了,看到这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不好。”太后提醒。
“是,太后娘娘。”
刘嬷嬷带着丫头急忙将炕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下去了,并在屋内重新焚了香,就等着掌事嬷嬷带着君柠过来了。
…
冷宫。
君柠刚刚跑完步,出了一身的汗。
琼华帮着她亲自擦洗了身上,换上了内务府最近新送来的衣服,是一件红色的窄袖留仙裙,上面用金线绣着盛开的牡丹,很是好看。
据说是永宁帝命宫里最好的五位绣娘,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好的。
这衣服穿在身上,再戴上永宁帝新命内务府给君柠打造的首饰,君柠整个人都变得贵气了很多。
“我们一一真好看。”琼华赞美道。
“我喜欢绿色的裙子,不喜欢红色的。”君柠说着拿起脖子上的白玉镶金项圈咬了一口,“也不知这玉是什么玉?看着挺好看的,质感也好,就是不知道是真玉还是假玉?”
这市面上有很多假玉,都是由石头打磨而成的,不是真正的玉石。
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来。
琼华伸手戳了戳君柠的脑门,“瞎说什么?小心你父皇听了生气。”
“他不会生气的,他知道我喜欢绿色的裙子。”
“而玉石这个,他要是知道我纠结这玉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定会安排专门打磨玉器的师傅,给我上一课。”
琼华点了点头,“这样听来的话,也是不错的。一一,要不你就好好去上一节课吧?上完课就知道怎么分辨真玉还是假玉了。”
“不不不。”君柠剧烈的摇着头,“我讨厌上课。”
上辈子读书已经很累了,这辈子就省省吧!
“不行,等阿御伤好了,你就跟着阿御一起去读书。”琼华道:“这件事我已经跟你父皇说过了,你父皇也是支持的。”
“支持?”君柠一个头有十个大,“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父皇怎么能让他最疼爱的小宝贝去读书呢?读书多幸苦啊!”
君柠已经决定了,回头她要去找永宁帝好好说道说道,一定要帮她免了这个苦。
“一一,读书能明理开智,你必须去读书。”琼华语重心长的劝道。
君柠:“…………”
“可是娘亲,我要是去读书的话,就看不到你了。”君柠哽咽着,一副委委屈屈要哭的样子,“一一实在舍不得娘亲,想日日都在娘亲身边。”
听了这话,琼华也开始为难了,“娘亲也舍不得你,可是…可是你不能有因此不读书啊……”
“那不能晚几年再读吗?一一现在还小。”
君柠想的是能混过几年是几年。
琼华想了一下,君柠现在的确还小,加上她是女孩子,又不和皇子争帝位,实在没必要太努力了。
要不就先算了吧,就等几年再说。
“好,等两年后,一一再去读书。”琼华道。
君柠目的达逞的笑了笑,刚准备撞娘亲的怀里好好抱抱娘亲,娘亲真的太好了,就被一阵突然闯进来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请问华嫔在吗?”
“十八公主在吗?”
“我等奉太后娘娘口谕,请十八公主过去。”
两队排列整齐的宫人出现在了冷宫里,她们个个下巴抬的很高,对冷宫的环境都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蔑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