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封赏
浩浩荡荡前去南方剿灭滇王叛军，却连番失利，如今滇王势力不断壮大，自号四十万雄兵，坐拥整片西南，共计近三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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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如此，因为滇王起义，很多流寇趁机作乱，自称是追随滇王的义军，四处烧杀抢掠。和谢学凡之前见过面的大寇景山仙就是其中一个贼首，现在自称是景山侯。
滇王与西南夷三大氏族的信件中提到的滇中，滇西，滇中三军，每一军都有十余万，想必就是由西南夷和四府两郡的军士，以及王府私军混编组成。
也不知道滇王给了西南夷三大氏族什么好处，西南夷竟然凑出了十余万的民勇。
就在殿内的气氛僵持住的时候，一个太监从外面低头走了进来：“威武将军，兵部郎中谢学凡应旨觐见——”
“宣他进来。”黎皇面无表情地说道。
“宣威武将军，兵部郎中谢学凡觐见——”站在一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桂三高声道。
谢学凡默念清心咒，将自己放入了心如止水的状态，然后跨步走入殿内。
“臣，谢学凡，奉旨入宫觐见——”谢学凡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黎皇打量着谢学凡，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谢学凡只觉得背上如同多了一座大山，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被压垮。
好在这种沉重的感觉过了一秒后便散去，黎皇开口道：“平身。北境大捷，有你一份功劳。你想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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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学凡的背后已经微微见汗。他虽然笃定黎皇不会继续对他出手，但面对着这样一位想要杀死自己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内心不免还是有些紧张。此时的他哪里敢要什么赏赐，只求能够卸掉身上的职务，暂时打消皇帝的猜忌。
只听谢学凡恭敬地答道：“北境大捷，靠的是陛下运筹帷幄，知人善用，北境军统领陈泰初指挥有方，将士们以命相守，学凡不敢居功。”
听到谢学凡的这一番话，黎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不必过谦。陈泰初上奏为你请功，朕不能怠慢了功臣。左相，右相，谢学凡的封赏，由你二人议定。”
左相沈泰何缓缓道：“谢学凡功勋卓著，应当重赏。谢学凡本身便是正三品的威武将军之勋，而兵部左侍郎正三品官衔，正好合适。故而臣提议，升谢学凡为兵部左侍郎，以彰其功。”
听到左相的话，谢学凡的心中暗叫不好。左相这一手实在阴狠毒辣，黎皇对于谢铮虽然没了猜忌，可不代表会同意让他谢学凡代替谢铮沾染军事。虽说与枢密院相比，兵部几乎毫无实权，可毕竟也能与一些民兵、厢军、土军接触，难免会让黎皇对谢学凡再起猜忌。
黎皇安排人刺杀了他一次，短时间不会再对他下手。毕竟对于黎皇来说，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瓦解滇王的势力，而且谢学凡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有些潜力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多费精力。但若是谢学凡继续在兵部甚至军务上蹦跶，那无疑是在挑战黎皇的底线了。
谢学凡正要出言推辞，却听右相文桓道：“左相此言差矣。谢学凡年仅十七，资历尚浅，不足以担任兵部左侍郎一职。先前谢学凡为兵部郎中，不过是授了个虚职，谢学凡并未真正主理兵部司事务，此时又升左侍郎，岂不荒谬？莫非左相要让兵部左侍郎，也成为一个虚职？”https://
有右相为自己说话，谢学凡心就定了。太子失势，左相的恩宠也随之骤减。今日朝堂之上，看来右相是要展示自己的权威了。
黎皇微微点头：“我朝还未有过十七岁的六部众臣，右相说得有理。可是谢学凡乃北境功臣，文相觉得应该如何封赏？”
右相文桓道：“臣听闻谢学凡乃是国子监龙虎大比的榜首，如今臣见他已是灵台境的修为，按照国子监的标准已经可以结业。按照往年惯例，龙虎大比的榜首都会入巡天司。不如就赐予谢学凡巡天司正三品指挥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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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文桓的提议，黎皇唯一思忖便开口道：“就按照文相的意思，封谢学凡为巡天司指挥使，灵石五百。”
巡天司指挥使虽然名义上是巡天司的长官，但是这一官职向来都是随意封给功勋之后的。毕竟像谢学凡这样的功勋之后，出生要么有爵位，要么就是六品往上的勋职，很难再去封正常的实职，故而便有了巡天司指挥使这样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是个虚职的官位。
不过谢学凡明白这个官职可比兵部左侍郎安全多了。巡天司的最受黎皇信任，巡天司指挥使能够让谢学凡多领一份三品大员的俸禄，同时还能在巡天司中历练，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臣，谢恩——”谢学凡按照礼节谢恩，然后就退了出去。今日这些大臣们聚在一起议事，他就不必待在这里凑趣了。
出了宫墙外，谢学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日朝堂上刀光剑影，好在是结果不错。
谢二等在外面，看到谢学凡走出了宫门外，原先布满老脸的紧张神色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将谢学凡接上了马车，驶向侯府。
定远侯府内。
谢景曜在谢铮身边一脸焦急，但又不敢在父亲房内胡乱踱步，只能乖乖站在一旁，一双手不断地搓动着衣袖。
“老爷，小公子回来了——”
门童远远看着谢二架着谢府的马车，赶忙来到内院向谢铮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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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曜大喜：“父亲，三弟回来了！”
谢铮的脸上也露出喜色，催促道：“快推我去前门。”
谢景曜推着谢铮，来到侯府门口。只见谢学凡满脸笑容地从马车上走下。
“三弟，没事吧——”谢景曜上前几步，关心地问道。
“没事，大哥。”谢学凡安慰了谢景曜几句，然后来到谢铮的身前单膝跪地：“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谢铮俯身将谢学凡扶起，仔细打量了几眼，欣慰地拍了拍谢学凡的手臂：“看到你平安，又看到你成才，为父安心了。”
几人走进内院，谢学凡将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众人听。听到黎皇用目光给谢学凡施压和左相奏请谢学凡升兵部左侍郎时，几人都是一脸担心。再听到右相举荐谢学凡任巡天司指挥使的时候，众人又都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谢学凡笑道：“事情就是这样。如今我国子监尚未结业，就已经要了个巡天司指挥使的差事，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了。”
谢二呵呵一笑：“小公子天资聪慧，资质通天，又立下汗马功劳，让别人羡慕的岂止巡天司指挥使这一官职！”
谢景曜真心替谢学凡高兴，同时又觉得有些自责，说道：“哎，可惜我无用，不然也可为父亲和三弟分担一些朝堂上的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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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摇了摇头，说道：“曜儿你性情洒脱，志不在此，又何必同他人去比？”
谢学凡也是安慰道：“大哥莫要这么说，真是折煞小弟了。侯府上下，日后还要靠大哥来打理。”
谢铮没有再问朝堂的事情，而是问道：“凡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谢学凡想了一会，问道：“父亲可知四国之战？”
【作者题外话】：研究生的事情完美结束，打算慢慢开始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