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灵台
“咳咳咳——”
谢二连续咳了几声。
“三弟的天赋，的确是令人羡慕啊。只是就算是蓝色天赋，修炼半年就能到达通识第二境，这也太快了吧。”谢景耀满脸的羡慕之色。
他作为谢铮的儿子，天赋也不算差，可是当初却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修炼到灵台境。
谢铮被谢二的咳嗽声打断了思绪，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
好在谢景耀以为谢铮说的不同指的是天赋。
谢铮松了口气，对谢景耀道：“耀儿，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为父和谢二在。你要加紧修炼，早日突破到辟海境。”
谢景耀有些为难道：“父亲，府上的灵气都到了三弟这边，我如何能够修炼？”
“每月给你那么多的灵石，你都用到哪儿去了？”谢铮小声骂道，“待在这里，不要再说话了。”
谢景耀尴尬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虽然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恶习，可是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谢二为了限制他开销，每月给他的灵石不多，经常不到月末就被他全部花完。
此时定远侯府的天地灵气全部都集中在了谢学凡的屋内，谢景耀手中又没有可以吸取灵气的灵石，只能乖乖在一旁站着。
一个时辰后。
谢铮的目光一直落在谢学凡的身上，此时眼中已经有了些许血丝。
谢二和谢景耀的脸上满是担忧。
正常修士突破清心境虽然困难，可是半个时辰也就足够了。
谢学凡屋顶的漩涡却已经存在足足一个半时辰，而且体积已经变得硕大无比。大量的天地灵气，尤其是雷属性灵气，在漩涡中激荡。
若不是谢铮用灵力布置下了结界，恐怕整个谢府的人都会被惊动。
突然，谢铮的面色一变。
“老爷，漩涡有变化了。”
谢二指着屋顶的灵气漩涡小声道。
只见那个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着，不一会儿就完全散去。
包裹谢学凡身体的雷光也在逐渐退散。
三人的目光完全聚焦在了谢学凡的身上。
谢学凡的身形慢慢显现。
他缓缓睁开了眼，伸了一个懒腰。
全身的骨骼发出阵阵声响，丝丝雷光在他的皮肤上跳动。
“凡儿，你怎么样？”谢铮走了进去，问道。
谢学凡看到谢铮三人，赶忙起身：“父亲，二叔，大哥。”
“三弟，怎么感觉你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谢景耀奇怪道。
谢学凡微微一笑：“我现在感觉很好，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谢景耀继续打量着谢学凡，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么怪，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小公子的眼神真是犀利。”谢二赞道：“灵台境修士中有如此眼神的，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眼神，是眼神。”谢景耀道：“三弟的眼神和以前太不一样了，刚才你和我对视，我下意识就想回避你的眼神。”
谢学凡微微低下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自从练成了天眼通后，他的眼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目光自然也会有所转变。
再加上他现在踏入了灵台境，眉心的识海内凝聚出了一座灵台，精神力大涨，眼神比以往更加犀利了。
谢铮仔细打量着谢学凡：“凡儿，没有受伤吧？”
“父亲，我不过是破境而已，怎会受伤呢？”谢学凡笑道。
谢二叹道：“小公子破境的动静真是骇人听闻，如此多的天地灵气围绕到你的身边，若是寻常修士，早就被混乱的灵气冲击得走火入魔了。”
谢学凡呵呵笑着：“我的身体是和常人有些不同，让大家担心了。”
“天人合一，果然不同凡响。”谢铮道。
谢景耀羡慕道：“三弟竟然能够进入到传说中的天人合一的境界，真是羡煞旁人哪。”
“哪有，不过是能够多吸收一点灵气，感知能力好一些罢了。”谢学凡摆了摆手。
他刚刚突破灵台境，此时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灵台境赋予他强大的精神力，此时他能够调动精神力探查周围的环境。他有些好奇地将精神力放在了谢景耀的身上。
谢景耀，合一境。
原来精神力还有这个好处，可以看清人的修为。
谢学凡心中一动，又将精神力转移到谢铮的身上。
可当谢学凡用精神力在谢铮身上探查时，探出去的那一抹精神力仿佛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回应。
谢铮看了谢学凡一眼，没有说话。
谢学凡又将部分精神力放到谢二的身上，同样的情况发生了。谢二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将他的精神力吞噬地一干二净。
谢二笑道：“小公子，莫要随便将精神力外放探查，若是遇到修为比你高的，不仅探查不到任何信息，反而可能会被人破去精神力，伤及你的灵台。严重者，识海都会受损。”
谢铮也嘱咐道：“我和谢二的修为高出你太多，若我们动用精神力强行冲破你的精神力，你会吃大亏的。”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你刚刚突破，还是好生巩固修为去吧。谢二，再给凡儿拿一些灵石。”
“不用了，父亲，国子监那边每月都有发放灵石，朝廷那边也按照三品官衔给我发放俸禄，我的灵石够用了。”谢学凡道。
谢铮点了点头：“散了吧。”
待到众人走后，谢学凡又回到了屋内，继续打坐修炼。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今日国子监休沐结束，谢学凡按照监规必须返回国子监。
丫鬟小翠收拾了他的行李，就陪着他一起返回了国子监。
国子监天阁。
童经武恰巧此时也刚刚返回国子监，看到谢学凡后先是愣了愣，然后满脸笑容道：“谢兄，近来可好？”
自从谢铮在北境斩杀蜀党大将孙同济，得罪了太子，左相，以及一众蜀党官员，童经武对谢学凡的态度就从原先的热情转变为了冷漠，两人虽然是邻居，可是平日里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
谢学凡心中有些纳闷：童经武今日怎么主动向自己打招呼，而且脸上还堆满了笑呢？
“托童兄的福，一切都好。”谢学凡淡淡道。
童经武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出谢学凡语气中的冷淡，依旧满脸笑容道：“听说陛下对谢兄十分赏识，授予了谢兄兵部郎中一职，掌管兵部司，小弟在这儿恭喜了。”
“多谢童兄。”谢学凡微笑道。
童经武的修为进展迅速，半年时间就修炼到了铁骨境巅峰，只差半步就可以踏入搬血境。他凭借着他爷爷宁州州牧童老大人的威望，本就在地班中的地位很高。再加上当初有程老指点，他拿到了顶尖道术巨灵山法，战斗力也是不凡。新生大比中，他战胜了除了何新雪外的所有人，拿到了第二名的奖励。
可是，在谢学凡面前，别说是铁骨境，就是灵台境此时也不会被谢学凡放在眼里。灵台境和铁骨境相差了一个大境界，童经武在谢学凡面前是被全方面地碾压。
没有在意童经武的恭维，谢学凡径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童经武看着谢学凡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宁州州牧童老大人德高望重，一直选择远离金陵纷争。童经武却是不同，自从进了国子监后就加入了麒麟社，自然而然和麒麟社的社长赵元基走得很近。
赵元基作为太子的至交，平日里替太子拉拢麒麟社里的这些富家子弟，青年才俊。
可是，太子这条船，如今却快要翻了……
童经武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谢学凡心道：莫非童经武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起身开了门，站在门外的却不是童经武，而是萧远。
萧远满脸春风得意，一见到谢学凡就大笑道：“谢兄，恭喜啊，恭喜！”
谢学凡对于童经武这样的势利小人观感极差，对同样是豪门子弟的萧远却颇有几分好感。
先不说萧远和自己一样，出生将门。就凭萧远当初告诉他北境军报，谢铮被乐正弘深重伤的消息，还提醒他小心赵元基，这份情谢学凡就必须要记下。
“萧兄，快请进。”谢学凡抱拳一礼，将萧远迎了进来。
萧远在谢学凡的房间内坐下，谢学凡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谢兄，今日早朝的事，你听说了吗？”萧远呵呵笑道。
“府上很少会传消息给我，我平日里认识的人也不多，朝堂上的事，我是一概不知啊。”谢学凡有些惊讶地问道：“早朝上出了什么事？”
上一次谢学凡听说早朝上发生的事还是左相与右相，蜀党与晋党，为了如何处置谢铮争论不定。莫非，今日早朝又发生了类似的事？
“好事，好事。”萧远抿了口茶，笑道：“陛下下旨，谢侯爷在北境驱逐金军，夺回北境四城，立下天功，敕封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一品军侯世袭罔替。陛下还念谢侯爷因护国而负伤，赐下了半龙袍一件，从此以后上殿无须行礼跪拜。同时御赐四轮车一辆，允许谢侯爷乘车入殿。”
谢学凡喜道：“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