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谈
“三皇子？“
谢学凡疑惑道。
黎国大皇子和二皇子龙虎争斗，朝堂上几乎所以的大臣不是支持大皇子，就是支持二皇子。
三皇子虽然同样已经成年，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可是大皇子深受黎皇喜爱，二皇子是皇后亲出，背后势力庞大，三皇子一个庶出的皇子完全被大皇子和二皇子掩盖了锋芒。
曹国师道：“北境军的补偿金之所以迟迟未发，原因在于国库空虚。私诺国库是死罪，因为私诺国库导致国库空虚，北境军近乎哗变，这更是凌迟九族的大罪。此次黎国大皇子从国库中挪用上百万的灵石，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谢学凡略一思索，问道：“户部尚书程敏已经将事情的大体经过全盘托出。不过，他对于岭南王，武威王，以及太子挪用国库灵石的事情有些避讳，没有将细节告知于我。过几日在皇上那儿，国师焉能确定他会将太子挪用国库的事情告知皇上？”
曹国师呵呵一笑：“这么大的事情，程敏可隐瞒不下来。黎皇早就知道了国库空虚的事，这几日更是加派了大量巡天司的人手调查国库，相信对于事情的真相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了。皇室丑闻自然不能公之于众，可是大皇子在他心中原本备受宠爱的地位，恐怕要立刻跌入深渊了。”
谢学凡恍然：“那么，国师是想借用这个机会，扶持三皇子上位？”
曹国师赞道：“殿下果真聪慧。大皇子迟早会被贬出东宫，能够被册封太子的也就二皇子一人。黎皇偏信制衡一道，绝不会让二皇子一人拥有过多的权力，而是会扶持一位新的皇子与二皇子分庭抗礼。这一位皇子，非三皇子莫属了。”
“三皇子，魏王……”谢学凡喃喃道，“国师有何计划？”
曹国师微微一笑，“今夜，你悄悄地去拜访程敏。”、
烛光摇动，曹国师与谢学凡仔细交谈起计划的细节。谢学凡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抛出自己的见解。
二人交谈了一阵，突然听到一阵铃铛声。
谢学凡起身：“国师，看来是有人找我。”
密室外布置了一个警戒阵法，一旦有人靠近谢学凡的卧室，阵法就会被激活，密室中的铃铛也会发出声响。
曹国师一点头，大手一挥，谢学凡就出现在了卧室的床边。
谢学凡回到卧室，发现只是丫鬟经过门前罢了，也就不再理会。
闲来无事，他在屋内开始打坐。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瓶颈，只差一丝就可以突破到灵台境了。
深夜。
谢学凡没有通知谢府的一人，而是一身黑衣，从侧门走出了谢府。
此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街上有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巡逻。
谢学凡此时默默运转罗汉金身，天眼通被激发，四处扫视了一下军士们的位置，巧妙地绕过他们的巡逻，直奔程敏所在的尚书府。
程府静悄悄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自从皇上下旨让程敏三日内交出北境军应得的六十万灵石，程府上下就乱成了一锅粥。
程敏变卖了几乎所有的家产，包括他祖上传下来的祖宅。听说他的妻子以及其余几房亲戚因为担心被程敏牵连，已经被吓得卧床不起了。
如今这诺大的程府，除了门口这一块御赐的牌匾还值点钱外，再也找不出一件值钱的物件了。
若不是这个宅子是皇上赐下的，不能贩卖，程敏恨不得将它也卖了，至少值个几千灵石。
谢学凡轻轻敲了敲程府的门。
没人应答。
过了好一会儿，谢学凡见迟迟没有人来，又用门上铜环重重扣了两下门。
眼见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就在走到这条街上，谢学凡刚想翻墙而入，就见一个仆役打着灯笼开了门。
那个仆役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看到谢学凡藏在黑暗之中，一身黑衣，还以为是刺客，刚要吃惊地大喊，却见谢学凡手中一块令牌在微弱的灯火照耀上熠熠生辉。
“大，大人，您是？”
仆役立刻恭敬问道。
谢学凡收起手中代表着朝廷三品大员的牙牌，说道：“深夜来访，是有急事与你家大人相商，还不请我进去？”
仆役为难道：“大人，我家老爷这几日概不见客，您要不改日再来吧？”
谢学凡瞪了他一眼：“程大人在忙北境军抚恤金一事，我所来就是为了此事，还不快去通禀？”
仆役忙道：“是，是，大人您请。不知大人名讳，我马上去通禀老爷。”
“威武将军，谢学凡。”
仆役快步跑进了内院，不一会儿就满脸堆笑地出来，小跑到谢学凡的面前，身子弯得极低：“谢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仆役在前面带着路，谢学凡走进了程府的内院。
程府空空荡荡，一路上竟然一个仆役都没有，花园内的盆景竟然也都被搬空，诺达的园子仿佛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仆役将谢学凡带到一间屋前，轻轻敲了敲门：“老爷，谢大人到了。”
程敏立刻开了门，脸上满是倦色，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
“谢大人，请——”
谢学凡拱手行礼：“程大人，下官深夜前来叨扰，真是惭愧。”
程敏吩咐仆役将屋内的烛火点亮，然后又上了一杯茶，苦笑道：“谢大人，府内已无好茶，怠慢谢大人了。”
谢学凡看着茶杯中零星的茶叶碎末，摆了摆手：“程大人太见外了。程大人乃朝廷二品大员，执掌户部，我只是个晚辈，您叫我学凡就行。”
程敏叹了一口气：“如今朝野上下，谁还将我程敏这个快要掉脑袋的户部尚书放在眼里。罢了，不说这些，学凡，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谢学凡呵呵一笑：“程大人深夜未睡，可是在和通钱庄吃了个闭门羹？”
“和通钱庄彭管事的面我倒是见了。”程敏道：“只是他没有同意为我筹集三十万灵石的事情。”
程敏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彭管事听说所有捐助三万灵石以上的商贾，往后五年免征关税，市税减半，眼中有心动之色，可是就是没有应下此事。哪怕我还答应他和通钱庄未来五年免征市税，他也没有答应。”
程敏将目光看向谢学凡：“学凡，你此次前来，莫非是知道了我在和通钱庄碰壁，特来助我？”
看着程敏希冀的眼神，谢学凡轻轻点了点头：
“正是。若程大人能够答应一个条件，那么彭管事一定会帮您凑齐三十万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