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通
“万象神诀。”
谢学凡重复道。
程老在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松开，茶杯一下子砸在了桌上。
“你，你从哪里知道万象神决的？”
程老的语气无比震惊，两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一本名叫望川集的书上看到的。”谢学凡跟着曹国师的声音重复道。
程老连忙追问道：“望川集？这本书是谁写的？”
“中州国，苍澜。”
程老露出恍然的神情，喃喃道：“原来是他，他竟然还留下这么一本书。”
谢学凡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问道：“程爷爷，其实我对这本书的作者没有丝毫的了解，苍澜是谁？”
程老面露追忆之色：“那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了，也是万象神诀最后一代传人苍擎天的儿子。这个世上除了我，他，当今圣上，以及当年踏上苍家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知道万象神诀的原本是藏在国子监的这个秘密了。”
“苍擎天？”谢学凡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能取这种名字的人，一定是个狂傲之辈。
“这只是个绰号，苍擎天的时代太过久远，关于他的真名众说纷纭，只知道他统治了一个时代，被当时的人冠上了擎天这样一个霸道的称号。”
程老看向谢学凡的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学凡，我想知道苍澜留下的这本书中，是怎么描述万象神诀的？”
曹国师又给谢学凡传音道：“万象神诀，当世最难修炼的神通。若有人能够修炼成功，从此无敌于世间。”
谢学凡将这些话重复了一遍。
程老重重感慨一声：“苍澜果然是最了解万象神诀的人。若他修成了万象神诀，唉——”
谢学凡没有继续追问，静静看着程老。曹国师也没有再传音。
感慨半晌，程老回过神来，面色凝重道：“若你不是谢峥的儿子，若不是刚才探查出你的天赋惊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抄录万象神诀。你要明白，自从数十年前皇室从苍家手中夺走了万象神诀，每年都有天赋顶尖的皇族子弟尝试修炼这门神通，但没有人成功过。而你一旦修炼不成功，短期内很难有第二次机会进入典籍厅重选法术。”
谢学凡沉默了片刻，直视着程老道：“程爷爷，您放心，我明白轻重。我想试试。”
程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一个倔脾气。我知道你是青蓝色的天赋，难免心高气傲。罢了，你去里面找吧，若是万象神诀真的被你拿到，也是你的机缘。”
谢学凡鞠了一躬，他明白程老是真心希望他好，才和他说这些的。
“对了，如果真的选中了万象神诀，剩下那个，选择身法类的道术吧，三层南面最角落的格子，放着一本名为紫霄术的道术。去吧。”程老挥了挥手，又半闭上眼睛。
谢学凡再鞠一躬，从暗门进入了存放道术和法术的地方。
就在谢学凡进入的一瞬，一道身影飞快地跟着谢学凡的身后进入。
程老身躯一震，一股庞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什么人！”
四周一片寂静，他环视一周，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何新雪刚好挑选完道法和道术，满心喜悦地向程老行了个礼。
程老微微点头回礼，又环视了一圈，缓缓坐下，自言自语道：“老了，真的老了，刚才明明感应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跟着谢学凡进入的自然是曹国师。曹国师心中一惊，暗道：没想要这不起眼的老人感知竟然这么敏锐，想必是半只脚已经跨入了长生三境。还好自己没被发现，真是有些大意了。
谢学凡看不到曹国师在哪儿，但他听到了曹国师的声音：“殿下，您先四处看看，待老臣替您寻出万象神诀的位置。”
谢学凡环顾四周，第一第二层是初阶和中阶的法术，谢学凡没有停留，径直走到第三层。
第一第二层的光线有些昏暗，第三层则是明亮了许多。这里存放的都是高阶的法术，法术典籍上笼罩着略微有些刺眼的灵力罩。
“嗯？”
谢学凡突然感觉到有两三处地方的灵力罩有些异常，仿佛散发着一种吸引他过去的感觉。不远处的一个木架上就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谢学凡不由地朝那个书架走去。
在书架的最底下一排的角落，躺着一本封面都有些破损的典籍。这个典籍上的灵力罩看似平静，其实内部电光闪烁，只有对雷系灵力最为敏感的人才能感受到。
谢学凡拥有着天人合一的独特天赋，对于所有属性的灵力都有着常人遥不可及的强大感知。
谢学凡看了眼这个木架，上面写着道术两字，代表着木架内放的都是高阶道术。他有些犹豫，虽说这本典籍上的灵力罩对他的吸引最大，可他也不想放过另外两本同样对他有着吸引的法术。
正当谢学凡犹豫的时候，曹国师的声音响起：“殿下，万象神诀已经找到。您是想要眼前的这本法术吗？”
谢学凡握住胸前的传讯灵玉，心中念道：“国师，有三处地方的灵力罩都对我有很大的吸引，不知国师有何良策？”
曹国师道：“殿下不必犹豫，典籍厅的灵力罩虽强，但还难不住老臣。”
话音刚落，被谢学凡看上的那本典籍就从灵力罩中飞了出来，稳稳落在了谢学凡的手上。
谢学凡心中一喜，翻开典籍一看，原来这就是程老提到的紫霄术。他压根没注意自己站着的地方就是程老所说的三层南面。他将典籍放入怀中，再次握住灵玉传讯道：“还有两处，还请国师帮我。”
谢学凡又到了两个木架，在曹国师的帮助下轻松拿到了两本典籍。
道法，九转雷法。
道术，天罚术。
曹国师赞了一声：“不错，这两本都非常适合殿下您。殿下，您不如拿走九转雷法和紫霄术，然后将天罚术与万象神诀记住。”
谢学凡微微思索一阵，点了点头：“还是国师考虑得稳妥。万象神诀的名头太大，我现在还不宜被黎国皇室过分关注。”
他就地坐下，翻开曹国师递给他的万象神诀。这本神决的周天运行图复杂无法，而且体内灵力流动方向几乎都是与正常功法相反，凶险的程度让一旁默默观看的曹国师都有些咂舌。
勉强记住了万象神诀的修行方法，谢学凡立刻翻开天罚术，确认了三遍自己记下了所有内容后，他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殿下，您还好吧。”
谢学凡摆了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却不免晃了一晃，“我没事，国师，我们快些出去。”
谢学凡走出典籍厅，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不由微微遮了下眼睛。
程老的目光落在了谢学凡身上，问道：“选了什么？”
谢学凡此时精神力消耗过剩，勉强一笑道：“可惜机缘未到，只选了九转雷法和紫霄术。”
看着谢学凡惨白的面孔，程老有些浑浊的眼光中满是深意。他静静地看了谢学凡半晌，直到谢学凡被看得有些发毛后，呵呵一笑：“学凡啊，这两本都是世间顶尖的法术，你知足吧。快回去歇着。”
谢学凡只觉得头疼欲裂，也顾不上多说什么，鞠了一躬，就回到自己的天阁休息去了。
谢学凡走后，程老大手一挥，竟然直接将典籍厅的门关上，然后身形一闪，通过暗门进入了典籍厅的内部。
半晌，他从暗门出来，一脸不可置信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