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气势凌人
来人看着傻笑的野村，撇了撇嘴，叫道：“野村先生。”
野村抬头一看，连忙鞠躬，“啊，是冈本先生，您辛苦了！”
冈本是专门负责审查拳手资格的人，很快就查到了秦的经纪人是野村。按他的意思，野村不过是个小人物，打个电话把人叫来就行了，田中不同意，说“对有价值的客户要给予尊重”，于是他就亲自来了。
冈本很满意野村的态度，想起田中的吩咐，微微弯了弯腰，“打扰了，请多多关照。”
野村以前哪受过这种待遇，受宠若惊地再鞠一躬，“您太客气了!”
冈本很高兴，心说“以前咋就没看出来这个家伙这么懂事呢。”看了眼打坐的秦，脸上带着笑意拍拍野村的肩膀说：“你的眼光很不错啊！”
野村被拍的浑身热血沸腾的，谦卑地说：“嘿嘿，您过奖了！运气，是运气。”
冈本不再废话，严肃地说：“野村先生，田中先生有事要和你谈。”
野村惊讶了，“啊？是田中先生吗？”对他来说，田中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有什么事要和他这种小人物谈？
“是的。”
“哦，那，不知田中先生要和我谈什么？”野村说完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那个，我只是个小人物。”
冈本微微一笑，“你太谦虚了。”一侧身，“请跟我来。”
两人离开后，闭目养神的秦睁开眼睛若有所思。
在秦的下一场比赛前野村回来了，满面红光的，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田中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世界级拳王挑战赛啊！每场比赛最少一千万日元的奖金！他没想到才开始做发财的梦，财神就找上门来了。
“一千万啊，按百分之二十的佣金算，我能拿到二百万，一个月打十场就是两千万。嗯，该买个房子了，不，要买就买别墅，最少要二百平米。还有，也该娶个女人了，唉，还是算了吧，现在的女人----不说也罢。”野村一路胡思乱想着走进休息室。
“你看起来很高兴？”秦淡淡的声音把野村从梦中惊醒。
“啊？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野村连忙神色一肃道歉，同时深鞠一躬。他想表现得自然一些，但刚才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他激动了，想要绷紧脸色，但，忍不住啊，于是，在秦的眼里野村的表情就显得很滑稽：野村的嘴角向两边抽着，一种想笑却又要装的一本正经的模样，扭扭捏捏地看着他，就像犯了错误被识破，却又不想承认的小学生。
“说吧，什么事？”秦瞪了野村一眼，语气淡淡地问道。
“哈依！”野村再次鞠躬，说到正事，他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恭敬地回答：“秦先生，这里的负责人田中先生对您十分赞赏。”说到这观察秦的反应，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先生的养气功夫很厉害啊！”野村暗暗佩服，继续说道：“田中先生有个计划托我转告您。”
秦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咳！”野村清了清嗓子，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秦说道：“田中先生认为您有实力挑战全世界的拳手，所以，他有个想法，一个能让您发大财的想法。”说到这，他顿了顿，希望能看到秦激动的表情，可惜，没有。
野村有点失望，继续说道：“田中先生愿意以每场一千万日元的出场费请您参加世界拳王挑战赛，奖金另算。直到 直到 ”野村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了。
“直到我倒下为止。是吗？”秦替他说了出来。
“哈依。田中先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相信您不会输的！没有人是您的对手！”野村斗志昂扬地说道，好像比赛的是他一样。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秦的语气有些轻挑，脸上却没有如何表情。抬手阻止了野村说话，接着说：“田中就不担心死的人多了就没人敢来比赛了，他的投资收不回来？”
“啊？这个 ”野餐一愣，“是啊，如果大家都知道秦不可战胜，挑战秦就等于送死，那谁还敢来？这样一来，我的发财大计可就泡汤了。怎么会这样？”野村内心无比的纠结、难过、彷徨。
这时，从赛场传来一阵喧闹，上一场比赛结束了。几分钟后，一位工作人员过来招呼：该秦上场了。
“你告诉田中，让他来亲自和我谈。”秦丢下这句话离开了休息室。
在观众的窃窃私语中秦不紧不慢地走上拳击台，凌厉的目光扫视一遍全场后落在那个坐在拳击台角落的人身上。这是一个黑人，身材很高大，即使是坐着都差不多和秦一样高，腹部八块腹肌如同雕刻出来的一样泛着黝黑的光泽，线条分明的腿部肌肉和脚上厚厚的老茧显示着这个人的下肢非常有力，应该善于用腿攻击。
黑人也在打量秦。秦的上一场比赛他也看了，当高大强壮的韩国人踢出致命的那一腿时，他还幸灾乐祸地想“哈，那个黄皮猪要完了。”等看到飞出去的是韩国人时，他愣了，他无法相信那个瘦小的华夏人怎么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他想过如果换做自己能不能挡下秦的一击，结论是不能。于是他害怕了，他想要不要退出比赛，但高额的违约金更让他害怕。
无奈之下，他开始衡量自己和秦的实力。秦一脚踢碎韩国人的胸骨，他自负也能做到，但速度就比不上了。
“距离，和他拉开距离，他身材矮小四肢短，只要不让他近身，应该没有危险。和他耗时间！但愿他的体力耗不过我。”带着这种想法，黑人硬着头皮上场了。
裁判介绍了两人的来历姓名后，比赛开始。黑人来自南非，名叫洛克（意为岩石），记录：二十七场全胜。
站立着的黑人有两米多高，粗壮的像一个巨人，秦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如果不是经过上一场比赛人们对秦有了了解，感觉洛克随便一巴掌就能拍死秦。但现在不同了，洛克看着确实很强大，但秦的强大不在外表，出手才知道。观众们对接下来的比赛十分期待。秦的赔率提高至1比10，洛克1比5 。约有三分之一的人买了秦胜，一些看过洛克比赛的人并不看好秦，仍然有少部分人在观望。野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还借了一些，差不多三十万日元都押在秦身上。
洛克早已打好了主意，只是绕着秦转绝不出手，偶尔出拳也只是试探，其实连试探都算不上，距离差一大截呢。比较起来，秦就显得悠闲多了，手都没抬起来，脚下微微移动和洛克总是保持面对面的姿势，面无表情淡淡地盯着对方。
两人这样对峙了一分钟，观众不耐烦了，妈的，我们花钱是来看打架的，不是看你们做小孩子游戏的，立时，各种起哄、谩骂汹涌而起，
“上啊！”
“打呀！”
“黑鬼靠近点！”
“秦，打死他！”
观众叫喊的凶，可洛克拿定了主意要打消耗战，你骂你的，我就当没听见，也可能他听不懂日语。忽然，台下有人喊了句：“支那人，懦夫！”
听到这个声音，秦身体一顿，一双眸子突然变得无比寒冷。声音来自身后，秦转身目光如锥射向声音来源处，目光所到之处，面对秦的观众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呜-----”秦的脑后响起一道迅疾猛烈的风声。是洛克，他见秦背对着自己，心里狂喜，跨前一步飞起一脚朝秦的后脑踢去。他对这一脚有无比的信心，平时练习的时候小臂粗的钢管他都能踢弯了，不信秦的脑袋能有钢管结实。
洛克的速度非常快，观众来不及发出惊呼，都长大着嘴呆看着。“咔嚓嚓”一声脆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倒下。
台上的情景有点奇怪，秦仍然背对着洛克，洛克单腿站立，一只大黑脚对着秦的后脑呈横劈的姿势，似挨非挨，只是脚上多了一只手，那只手不够大不能完全握住洛克的脚踝，只能捏着一半。两人的表情也不同，秦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盯着观众中的某人；洛克龇牙咧嘴地，一脸的恐惧。这种静止的姿势保持了一秒钟，秦一甩手，就见洛克高大的身体如同玩偶般被抡了起来，“嘭！” 的一声闷响，洛克面朝下重重砸在台子上，身躯扭动了几下没了声息，死活不知。
“噢！”全场观众这时才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
秦自始至终没看洛克一眼，纵身一跃，越过拳击台的护栏，一步一步朝观众群走去，所到之处，观众一阵骚动，纷纷闪身躲避。秦走到一位中年男人前停下了，冷声说道：
“跪下，道歉。”
中年男人衣冠楚楚的，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刚才那一声“支那人，懦夫”就是他喊的。当秦跳下台子的时候他就知道秦是冲自己来的，他想跑，但又心存一丝侥幸觉得秦不会发现是自己喊的，另外，他觉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秦即使知道是他喊的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一个靠打拳卖命挣钱的苦力而已，还是华夏人，据说这个民族最善于忍辱负重。所以，看到秦朝自己走来，他虽然心里忐忑，却不怎么害怕，一脸的无所谓，还故作镇静地和旁边的人说话。
当秦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面前这个面无表情，双眼如寒冰似的盯着自己的华夏人与他认知中的华夏人似乎不一样，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这种气势他曾经在社长的身上感受到过，不对，社长的气势表现出来的是威严，而面对秦却叫人觉得自己很渺小，微不足道；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就想是 看着一只蝼蚁!
中年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很卑贱，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着说：“对、对不起！我不该冒犯您！”
赛场很安静，男人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但是，似乎没有人有要打抱不平的意思，反而有些人露出厌弃的神色，“这个混蛋，真丢脸！”自觉地和他拉开距离。日本人只尊重强者，即使他是华夏人。
秦轻蔑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朝拳击台走去。中年男人慢慢抬起头畏惧地看着秦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野村很激动，谦恭地迎上前拿毛巾帮秦擦身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这次他赢了三百万，够他美美地享受一些日子了，这可都是拜秦所赐。
“秦先生，田中先生有请。”秦要离开时，冈本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