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柳暗花明
没有人注意到，这两天通海多了个陌生面孔。此时，在通海公安局万局长的办公室里，坐在局长椅子上的却不是万局长，而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万局长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听中年人说话。中年人似乎在布置任务，说完后，万局长起身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布置下去。”
李涛在那天早上和老黄谈了后，就把事情和自己的安排告诉了周扬，周扬平静地说：人和船回来就好，歇几天也好，死者家属的抚恤给多些。过了两天，老黄又给李涛打了电话，说是有警察来找过他，问了他们回来的详细过程，李涛听了后稍有疑惑，却没放在心上。
草浦发生的诡异事件通过网络传遍了全世界，通海的人也都知道了。一时间，民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个共同点：人人拍手称快。至于涉事的十几位渔民被警察问话，却没几个人关心了。两国上层难免为此有些扯皮，就不为普通人所知了。
李强平时喜欢上网溜达，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李强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扣押华夏渔民的草浦海警局有十几个警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白痴，华夏渔民驾船逃离。一开始，李强挺高兴，后来就觉得这事透着诡异，感觉这情况好像很熟悉，那次去南边救哥哥李涛的时候李强不敢想下去了，坐在那里呆呆出神，想给李涛打个电话说说，马上又放弃了，琢磨了半天，开着车去了周扬的药店。
等见了周扬，李强却想问又不敢问，周扬见李强满腹心事的样子，皱了皱眉，问：“强子，你有事？”李强：“扬子哥，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周扬疑惑地问道。
李强：“关于韩国的 。”给周扬说了大概内容。
周扬听了，心里好笑，面色不变，看着李强，说：“嗯，有意思。你说的就是这个？”李强仔细观察着周扬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面色古怪地说：“啊，就是这个。”
周扬深深看了李强一眼：“不要胡思乱想，该干啥干啥。”
李强心里一凛，说道：“哎，扬子哥，那我走了？”
“去吧。”
李强出来开车在街上转着，终究忍不住给大哥李涛打了个电话，“哥，你在哪，有个事和你说。”
在李涛的渔业公司办公室里，李涛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兴奋异常，看得李强心里忽上忽下的，小心地问道：“哥，你看这事--------”
李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你觉得这事与扬子哥有关？强子，记住，不论这事是否与扬子哥有关，都绝不能说出去。”
李强保证道：“哥，你放心，我也就是和你说，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李涛：“嗯，不说这个了。老齐有没有说喜事啥时候办？”
说起齐老二的婚事，李强放松下来，呵呵笑着：“齐老二这也算是走了桃花运了，那寡妇王秀容对他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真叫人羡慕！齐老二整天乐呵呵的。说是后天，也就是星期天办喜事。现在正忙着准备呢。”
李涛很为自己的铁哥们高兴，笑着道：“老齐打拼了半辈子，现在算是有个家了，有人疼了，真不容易啊。我想想，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好。”兄弟俩认真地商量着给齐老二送礼的事。
林汉志在通海转了几天了，要查的事毫无头绪，从万局长那反馈来的消息看，那十几个渔民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情，每个人的说法都一样：一个韩国海警把他们放了，让他们连夜回家，他们就回来了。真这么简单？从笔录上看，就这么简单。林汉志也暗地里调查了渔业公司的老板李涛，自从渔船出事，李涛哪都没去，就在通海待着，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至于李涛以前混道上的经历，那不是他的任务，不需管。从搜集的信息看，李涛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出这件事。这事太古怪了， 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而是一伙人干的，或者是一个组织， 一想到可能是一个组织，林汉志吓了一跳，上面绝不会允许一个有如此可怕的能、却脱离掌控的组织存在。
林汉志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与李涛有关系往来的人的名字，以及这些人的年龄，职业等，周扬的名字也在其中。拿起笔开始排除，在齐老二的名字下打了个“？”，看着周扬的名字，想了想，打了个“x”,在李强的名字下也打了个“？” 到最后，看着打“？”的几个名字，林汉志摇摇头，叹了口气，否定了。好在上面只说暗中调查，也没限定期限，也不要采取什么措施，想到继续调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拿起手机拨了个号，把调查结果和自己的想法汇报了，那边说了句什么，林汉志答应道：“明白，只在暗中观察，停止一切公开调查。”
因为请的人多，齐老二包下了县招待所的餐厅，订了二百桌酒席。一大早就开始忙活，李涛兄弟俩一个负责在门口迎接客人，一个在里面招呼让客；吴明宇则是记礼单的。至于周扬，这是老大，是不敢劳烦的。
周扬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谁知周琳听说是去吃喜宴，就说想看新娘子，于是一起来了。李涛远远看见周扬，叫人进去通知老齐，自己走上前迎接周扬和周琳，快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老齐和新娘子一起快步迎了出来，双双鞠躬：“扬子哥好！”来的客人都有些好奇，齐老二对这个年轻人很敬重啊！
周扬笑着道贺：“恭喜二位，喜结连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新娘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新娘子王秀蓉接过盒子，惊喜地看着周扬，周扬微笑着说：“打开看看。”
王秀容小心地打开盒子，惊叫一声“啊！”， 盒子里是一只碧绿晶莹的翡翠手镯，王秀容虽然不识货却能猜到这只镯子肯定不便宜，围观的客人里有识货的，就告诉旁边的人：这是顶级翡翠，少说也要五百万以上。王秀蓉听见客人说的话，手一抖，盒子差点掉了，又是激动，又是不安的看着老齐，老齐也很激动，对周扬说：“扬子哥，这太贵重了！”
周扬没说话，而是又拿出一个大很多的盒子，递给齐老二：“这是给你的。”
齐老二弯腰双手接过，手一沉，盒子很重。小心地打开盒子，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只见一匹黄金闪闪的奔马立在盒子里，约有十斤重的样子，齐老二是属马的。齐老二就觉得眼眶湿润，嗓子眼里好似堵了东西，胸膛起伏着，想要说什么，周扬拍拍他的肩，说道：“老齐，不请我喝两杯喜酒？”
齐老二咧嘴笑着：“扬子哥，快请进！”又给秀容介绍了周琳，秀容亲热地拉着周琳的手，问长问短。
周琳吃了喜宴，待了一会儿自己回去了。
餐厅的楼上包间里，此时坐着五个人，酒已经喝了几个小时了，除了周扬和齐老二，其他三人都喝不动了，齐老二是周扬不让他多喝，周扬嘛，这家伙不是人类。几人闲聊了几句，告别齐老二，各回各家。
老柳自从病好了后，就想着和老伴出去游玩，到处走走，看看风景，会会朋友。正好青州的一个老同学组织了一个老年旅游团，计划去西南几省旅游，问他去不去，老柳和老伴一说，老伴也想出去转转，于是就报了名。
一群退休老头，老太太在青州聚齐，坐火车直奔第一站四川。老年人聚在一块儿，说的最多的就是身体的健康状况和子女的工作生活。和老柳两口子一个卧铺车厢的是一位省人大姓张的离休老干部和老伴，这次是陪老伴出来散散心。老张七十多岁，老柳六十多，于是互相称呼“老张”、“小柳”。老张人很随和，也没那种官场待久了养成的颐指气使的架子，和老柳一路说说笑笑的。老柳却看得出老张虽然表面一副轻松乐呵样，眼神里却含着一些忧愁。老张的老伴不太爱说话，对老柳两口子倒是很客气。
一路上，打水买饭的事老柳都包了，老张看着老柳脚步轻快，精神昂扬的样子，很是羡慕，就说：“小柳，你这身体真是好，比年轻人也不遑多让啊！做大夫的就是会保养！”
老柳呵呵一笑：“呵呵，哪儿呀，张老哥，不怕给你说，我本来是要见阎王的人了。”
“哦？”老张很好奇，问：“这话怎么说？”
老柳把自己得过什么病，又是怎么治好的说了。听了老柳的经历，老张精神一震，和老伴对视了一眼，老伴的目光中充满了希冀，急切地问老柳：“柳大夫，你说的是真的？”
老柳：“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我老伴。”
老柳的老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老柳的病刚确诊的时候，我可是吓坏了，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老柳辛苦了一辈子，这刚退休没几年，还没好好享受呢，就得了这么个病，我一天到晚的吃不下，睡不着，老柳这要是真的走了，叫我一个人怎么好？老柳把后事都安排好了。那天老柳出去买药回来”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听了老柳爱人的讲述，这时，老张两口子对老柳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老张恳切地对老柳说：“小柳，柳大夫，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那位大夫？”
老柳看看老张，摇了摇头，又看看老张的老伴，问道：“是嫂夫人？”
老张点头道：“是，我也不瞒你，我老伴患有淋巴癌，医生说最多两年了。”
老柳同情地安慰了几句，然后肯定地说：“张老哥，我觉得没问题，等旅游回来，我和你去通海找那个小大夫。”
老张询问老伴的意思，老伴本来暗淡的目光此时满是希望的光彩，迫切地对老张说：“老张，我想下一站就下车，去通海！”
老张也是一样的想法，可是不好意思说：小柳，你别去旅游了，带我们去通海看病吧。犹豫地望着老柳。老柳当了一辈子大夫，怎么会不明白病人的心思？ 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和那位大夫也不熟，只知道他姓周，药店叫‘无恙药店’， 我给你写个地址，很容易找的。”
老张一想，也行。要了地址，决定下一站下车，返回青州，从那儿去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