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一起下地域吧~”
久田奈绪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双颊晕红，混杂着疯狂、甜蜜的微笑在脸上看起来十分古怪。
夜风吹拂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夜幕漆黑如墨，平等院凤凰堂悬挂的灯笼将光线反照上天，昏黄的光照得人的影子都是朦朦胧胧的。
乙骨忧太打破沉默：“……很独特的想法。”
特级咒术师眉头紧锁，干巴巴地认同出声，久田奈绪被他艰难的表情取乐了：“哈哈，那只是我个人想法，你不用应和我的。”
一时间沉默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嗖——”
“咻——”
两道风刃闪过，锋刃直逼他脸侧，乙骨忧太吓一跳，他捂着脖子向后仰，不明白为什么奈绪同学为什么要突然发动术式攻击。
两只对半砍的蚊子掉了下来。
“奈绪同学，你……刚刚是在用术式灭蚊？”
没有理会乙骨忧太纠结的内心，久田奈绪啪一巴掌拍向胳膊，吃饱喝足的蚊子炸出一小团血花：“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五条老师应该有些进展。这里蚊子太多了，我要转移一下阵地。”
“我不想再留在原地喂蚊子，你走不走？”
这边枝繁叶茂，又临近水源，蚊虫多得不行。久田奈绪飞上天，踩着屋顶跑到稍微中心的位置。
她被击球的声音所吸引。
那是一个金发青年，一身全黑运动服，头上绑着白色发带，正对墙挥拍练习。
他的动作流畅，每一次不同动作挥拍，网球反复落在同一个点上，网球高速旋转的擦痕在墙壁留下显目的痕迹。
久田奈绪打量半晌，然后犹豫地问身边同伴：“那栋墙是不是要裂了？”
“是吧……”乙骨忧太迟疑不定，细细的裂痕徐徐蔓延，随着他的击球动作，裂痕逐渐延伸出四五米。
一整块墙皮掉了下来，裸|露出粗糙的岩石坑洼。
石墙真的裂了。
两个蹲在屋檐上的咒术师表情也裂开了。
“你男朋友也打网球的吧？”乙骨忧太提问，“现在打网球需要会拆墙吗？”
她男朋友细胳膊细腿当然不能拆墙了！
不过听说幸村君的网球能灭五感。
这么一对比，也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怕。
久田奈绪试图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那堵墙质量不太好？”
“很可能是豆腐渣工程。”
对上乙骨忧太单纯的疑惑目光，久田奈绪有种良心不安的错觉。
手机震动，传来简讯。
【五条老师：打听到了，两面宿傩手指在平等院家族嫡子那，你们想办法拿到吧~】
久田奈绪&乙骨忧太：？
这是五条家主出面交涉失败的意思吗？
他们要怎么找到平等院家族嫡子？
久田奈绪打开谷歌搜索平等院家族的成员，像是这种大家族，一般会新闻的金融、政治或娱乐板块出现。
但意外的是，平等院家族嫡子出现在新闻的体育板块——
平等院凤凰。
与名胜古迹平等院凤凰堂一字之差，单是这个名字就看出家族长辈对他的期许。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他是不是和屋檐下打网球的人长得一样？”乙骨忧太举起手机，放大模糊的抓拍图与那个金发青年对比，“日本队高中生网球大将，惜败法国队。”
得来全不费工夫。
久田奈绪一拍手，决定今晚就跟着这个平等院家嫡子。
“这项光荣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拍了拍乙骨忧太的肩膀，“我上次跟踪一个小姑娘都露陷，你千万别跟丢了哦！”
乙骨忧太压力倍增：“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久田奈绪笑眯眯道：“那就直接打晕他吧。”
……
两人在屋顶上看着平等院凤凰练习网球，夜风习习，虫鸣鸟叫，对方练习近三个小时不间断，挥拍击球节奏均匀，她等得昏昏欲睡。
“奈绪同学，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乙骨忧太在跟踪目标和快睡着的同期之间犹豫，“快醒醒。”
“跟踪他的人是你。”久田奈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先去吧，我等等就追上你们。”
乙骨忧太满脸不信任，一步三回头，确认同期是否真的清醒过来。
他跟在平等院凤凰身后，穿过几扇月门，水榭回廊蜿蜒曲折，花木掩映，绕过朱红木柱，一直往深处走。
走了快十五分钟，都没有停下来，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宅邸。
突然，前方的人停住，他抽出网球拍，一个发光的球体呼啸地向他砸来。
乙骨忧太：！
“忧太！”
咔擦——
一股可怕的力量向四周冲击开来，网球砸在木柱上，那三人合抱粗的柱子瞬间崩裂出数道裂痕。
“不准伤害忧太！”
见忧太险些被伤害，特级过怨咒灵里香在他身后显现，不管不顾地要杀掉对方。
“里香住手！”
砰——
透明的屏障卡住里香一击，接着平等院凤凰整个人嗖地向后飞去，险之又险地躲过里香第二波攻击。
平等院凤凰一米八大个子被久田奈绪单手提拎在半空中：“哎呀，来得刚刚好，他没死吧？”
没死，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另一边，乙骨忧太在努力压制住里香，在高专训练三月有余，里香出现一般是在他遇到生命危机时出现。
石锤了，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刚刚那枚发光网球的威力就是如此庞大——堪比小型炸弹。
久田奈绪嫌弃：“你这也太垃圾了，我好歹跟了整整七天，你刚刚不到十五分钟就露馅了。”
乙骨忧太：……
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他们也没把人弄丢或弄残，两名咒术师耐心地等待平等院凤凰苏醒——前提是没收掉所有与网球有关的东西。
他们刚刚去检查了一番那根大柱子，实心楠木不含水分，久田奈绪和乙骨忧太一人一掌下去没有劈裂。
所以还是网球威力强大。
……
平等院凤凰悠悠转醒，他态度平静：“你们也是为了抢那个恶心的东西？”
久田奈绪出示两面宿傩手指图片：“请问是你口中的恶心东西是这个样子吗？”
平等院凤凰哼了一声没接话，显然是默认。
乙骨忧太：“老师说对了，有人刻意收集两面宿傩手指。”
平等院凤凰抬起头，紧紧盯着两个年轻人：“你们是咒术师？高专咒术师？”
久田奈绪也不意外他知道咒术师的事情，日本上流大家族子弟，多多少少与咒术界有合作。
“答对了，”久田奈绪歪了歪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把东西给我们？”
平等院凤凰气势煞人：“随便吧，要就拿走，一天到晚打扰老子练习，烦死了。”
过于轻松了。
久田奈绪没有马上应声，而是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说不给你们会杀了我吗？”平等院凤凰冷笑，他能感受到四周空气流动，稍有不慎，尖利的风刃穿透他的喉咙。
刚刚直面特级过怨咒灵，然后又被气流压强变动下窒息昏迷，平等院凤凰很清楚他所有举动在这两个咒术师面前只是无谓的挣扎。
久田奈绪眼睛弯弯：“有可能哦！”
乙骨忧太默默吐槽：完全不可能，他们是正经咒术师又不是诅咒师。
平等院凤凰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以后我有事找你们，你们必须马上过来。”
无条件优先救援，久田奈绪和乙骨忧太答应了：“只有一次机会，再往后找我们要收费。”
平等院凤凰是不差钱的主，他继续道：“条件二，帮我查清楚我们家老头子在和你们咒术界那边什么人来往，达成什么交易。”
又是调查，久田奈绪头都大了。
“你自己作为儿子都不清楚，我们怎么帮你。”
平等院凤凰才不理会他们的烦恼，今晚他一早就察觉有人在盯梢，特意延长训练时间将人引出来，阵营来自高专的咒术师是他设想里最好的一派结果。
“白色蘑菇头，不知道是男是女，名字叫里梅。”平等院凤凰道，“条件这么鲜明，你们不会搞不定吧？”
久田奈绪应下：“没有第三个条件。”
她决定回头就将这个情报告诉五条悟，然后甩手不干。
平等院凤凰爽快地将东西交给他们，他们打开检查，层层符咒包裹，特级咒物没有泄露一丝诅咒气息，与常物无异。
临行前，久田奈绪疑惑地问：“你看得见咒灵吧？是怎么解决掉的？”
她很确定平等院凤凰没有咒力同时看得见里香。听他的意思不是第一次碰上咒灵，平等院家嫡子是看得见咒灵又无咒力的人，危险得很。
可能是凭借平等院家族财力买了几把咒具防身。
平等院凤凰轻松地咧开嘴：“当然是网球了。”
之前的不速之客平等院凤凰都是用网球砸晕的。
敲，网球是什么新型祓除咒灵手段吗？
【奈绪：幸村君，这两天有时间吗？我突然对网球十分感兴趣，想观摩学习】
半夜起床上厕所的幸村友加里发现幸村精市房间灯火通明：“哥哥，你在找什么？”
幸村精市苦恼道：“初学的网球拍，不知道放哪里了。”
“妈妈把旧东西放阁楼了。”幸村友加里瞥见房间里头铺了一床的衣服，“哥哥明天要去练球吗？”
打网球，要换那么多套衣服吗？
幸村精市：“是哦。”
教奈绪打网球，肯定要展现出最佳风采的一面，要既帅气又强大。
“噢～”幸村友加里拖长尾音，“哥哥是去网球场约会吧！会把带嫂子回家吗？”
幸村精市笑容不变：“所以友加里有什么推荐吗？哥哥搭配哪一套衣服比较好看？”
幸村友加里元气满满：“让我这个妹妹给你做参谋吧！”
“友加里，这套怎么样？”
“要不要搭配帽子呢？”
“友加里？”
一个小时后，幸村友加里：呜呜呜，以前兄长大人有如此在意形象吗？这已经换了十套八套衣服，她只是一个小学生，为什么要想不开半夜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