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有这一出, 鹤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作,第二天,顾风曜就被他拉到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鹤谨掷地有声道:“顾哥,就是这儿, 软装硬装一应俱全, 东西我都换上新的了,立马就能入住。”
“钥匙给你!顾哥你好好在这儿住啊, 千万别回来了!”他那张称得上俊俏的脸皱成一团, 哀怨地说:“你再来一回, 我人都不行了。”
顾风曜眉间淡淡:“还有事儿?”
鹤谨全身一抖,立马飞也似地跑走了。
他这才拎着钥匙上楼,顾风曜之所以寄住在鹤谨家, 是因为他不想回去,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顾家?
他冷笑一声, 他早就没有家了。
在原来洋房的废墟上重建房屋的事情顾风曜交给章霖去做, 他从鹤谨家搬出来, 想起昨天的事,他脸色发沉。
怀里的大黑突然喵呜一声, 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 像是在催促一般,顾风曜回过神来, 进入小区,鹤谨说的不假, 环境还算不错, 他搭乘电梯上楼,高档住宅一层只有两户人家,他是608, 对面是607,顾风曜瞥了眼对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在家还是没住户。
顾风曜简单安置下来。
第二天,他要去公司上班,清早出发,就在这时,607房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顾风曜眼皮猛地跳了几下,像是有什么征兆,他站在那里等着,双手低垂。
沉重的防盗门被人推开,走出一个白色连帽卫衣的青年,他提着垃圾袋,漫不经心地出门。
那张脸就这么明晃晃地突然出现在眼前,顾风曜心跳一滞,近乎贪婪地看着他,一错不错。
被注视的顾千欢低垂眼帘,眼睫微抖,滚烫的视线如熔岩热沸,他就是瞎子也能感受到,灼烫得像是要往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随着“咚”地一声,垃圾扔进垃圾桶。
“欢欢……”喑哑的嗓音不敢抬高,他怕自己吓到青年,顾风曜张了张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里的东西
疯狂撞击,他抓紧领口,小心翼翼地勾起一丝微笑:“欢欢,好巧,你也在这里住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可真是个蠢问题。
下一刻,他呼吸一滞。
顾千欢朝他点头,眼底一片淡漠:“顾总,早上好。”
顾总……顾总……
撕裂般的痛楚从心口传开,生疏冷漠的口吻警示他,他和青年冷漠的关系,他本可以拥有鲜活纯粹的他,可这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他的自怨自艾顾千欢不知道,抬手看了看时间,眉头轻佻,今天是约定好的看地址的日子,顾千欢早早起来,就是不想迟到,虽然离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不妨碍他觉得耽误事。
抬头看清情况,他眉头微蹙:“顾总,让一让,我要下楼。”
男人高大的身体正挡在他的必经之路,很碍事啊。
顾风曜挣扎着想说些什么,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铃,若不是醒目的备注,他连接都不接。
“顾先生?我是章助理请来的市勘察人员,现场调查研究后发现,火灾源头是您的卧室,我们检验了灰迹,显示成分是人血还有化学成分,应该是油画颜料……”
电话那头还没说完,顾千欢突然折身,顾风曜边听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去而复返。
他挂断电话,对面顾千欢突然出声:“是我烧的。”
“我用一把火,烧掉了整个洋房,颜料是那幅肖像画上的,我把它烧掉了。”说着,他竟笑了下,递给他一张支票,语气淡漠:“这些够不够?”
顾风曜睨了眼,足以买下五栋洋房的巨款,他伸出手,像是要接过,又猝然出手,一把抓住青年冷白色的手腕,将他压在墙面上,顶开他的双腿,呈大字型。
高档小区隐秘性强,只有业主才有本楼层的电梯ic卡,他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指尖抚摸青年嫣红的唇瓣,他的视线由下往上,落在那双高高吊起的手腕上,一道狰狞刺眼的疤痕盘踞其上。
他比顾千欢高出一个头,肩宽腿长,站起来急剧压迫感。
“欢欢,别怕我,我只是太
久,太久没看见你了。”他低下头,一直克制的情绪在此刻骤然决堤,汹涌间冲垮防线,他轻吻那道疤痕,微凉的唇瓣落在结痂上时,顾千欢轻轻颤抖起来:“放手,滚开!别碰我!”
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
数不清有多少次疯狂,抵-死-缠-绵,鱼水交融,身体早就契合得不像样子,现在碰在一起,像是一只终于契合完整的圆环。
顾风曜稍一抬眸,便看出他此时的情动,一层玫瑰似的娇粉爬上他的皮肤,像是诱人采撷的花朵。
他低哑地喘息,低头地咬上青年手腕,一根青灰色的动脉隔着薄薄的皮肤,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他轻轻咬了咬,在那道疤痕下方,他不在乎什么肖像画,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眼中酸涩难忍:“那些血,是欢欢你流的,对不对?”
顾风曜不奢望能得到顾千欢的回答,他压抑地绷紧身体,一遍一遍地舔-舐,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哀求:“不够,不够,这些都不够……”
他对上顾千欢的双眸,炙热的火焰燃烧着,声音像是要刻进他心底:“永远都不够。”
“欢欢,跟我回家好不好?相信我。”
顾千欢恍惚一瞬,家?他还有家吗?
他哪有什么家,一个孤儿还想奢求什么,傻傻地献出一切,被人再次玩弄吗?于是他笑了出来,声音透着嘲讽:“顾总,咬够了吗?您是狗吗?”
顾风曜神色一滞,他掏出一份文件,在顾千欢的注视下说道:“这是我重新起草的合约,我把我全部身价押上,只要你别离开我,欢欢我——”
顾千欢眯起眼,翘起的唇角骤然抿直,紧绷如一条弓弦,划出冰凉的直线:“还是包养合同吗?”
顾风曜没说话,手里白纸突猝然飘落,叫顾千欢想起漫天的白鸽,刺眼的白纸洒了一地。
顾风曜张了张嘴,他想说,不是这样,可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从始至终,他心里一直在挣扎,是后悔和爱意。
顾千欢他清楚,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钱,那么这些是他从哪儿弄来的?
顾风曜不可能不去想,
他走了极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份爱兑换成等价的交易,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有些高高在上的心态。
可他忘了,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会按照他的意图驱动,顾千欢跟他这么久,怎么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顾千欢指尖捏得惨白,毫不犹豫地,他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滚!滚啊!”
他看见男人偏了半张脸,掌心亦是一片酥麻,因为他没留丝毫力道。
一早上没进食,没吃东西的胃剧烈翻涌,晕眩和恶心同时袭来,顾千欢踉跄地拖着身体往家里去。
关上门后顾千欢便控制不住地呕吐,血液逆流,空荡荡的胃里只呕出几口酸水,好恶心,好恶心啊。
他抱住自己,蜷起身体,全身都在发抖,因为痛苦,强烈地撕扯,要把他彻底击碎。
魂灵亦不得安息。
许久未见的阿帕忒出声了:“很痛苦吗?那就把它释放出来,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的。”
他迟缓地抬起头,面前的男人沐浴着光幕,似乎要消融进这片灿烂的阳光中。
顾千欢站起身,把手搭在对方掌心,一刹那,滚烫的热度如地狱熔岩,将所有痛苦扣押在外,他来到画室,束缚的衣服全部脱下,赤-裸的身体如同回到了母体的婴孩。
在一面巨大的画布墙前,他以身体为器具,斑斓多彩的颜料染上掌心,接着是手臂,身躯,整个人,刺鼻的颜料透过柔软的皮肤涂抹在画布上,斑斑点点的血红,像是渗透纱布的血渍,又似枝头零星红梅。
他脸上点燃了肆意的笑,昳丽的眉眼染上火烧似的颜料,一路灼烧,在他身上斑斓的色彩,像开满了全身的花。
即便下一刻就要溺毙在此。
即便下一秒就要死去。
他爱油画,一生所求。
顾千欢抬手一挥,艳丽到无可匹敌的鲜红大片绽开,连绵如不断燃烧的火焰,烈烈灼心。
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去想。
他疯狂到拿起了一侧美工刀,割开指尖的皮肤后痛楚蔓延,他毫无
所觉般脸上仍带着微笑,鲜红灼目的血溢出身体,流进颜料里,和颜料混合,叫人毛骨悚然。
顾千欢陷入浑噩的状态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通电话响了起来。
他愣怔一瞬,才从坠入深渊里慢慢爬了上来,手臂搭在脸上,留下一道热烈的花,眼底透出一种失焦的错乱:“老师。”
郑中胥在电话里通知他,场地已经确定下来,不需要他再担心,顾千欢垂眸,小梨花在他脚边蜷缩起来,他说:“那很好啊,一切交给老师就行。”
“最后的压轴?我记得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吧,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画。”他微微扭头,目光落在那幅巨大画像上,只是浅薄的一层颜料,甚至连半成品的程度都达不到,笔触却如天生规划一般,拼凑成一片凝固的岩浆:高热的躯壳下藏着滚烫的热度,岩浆遇水后则会砰然炸裂。
说着他笑了起来,唇角翘起,眉眼弯弯,眼底燃着澄澈的光亮,和脸上灿烂的笑容相得益彰。
如果不是满身的颜料,不是凌乱的背景,不是背后那张巨幅充斥邪恶的画作,他真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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