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效甚微的修为
尘亦也不再言语，两人注视一番后直接开打。
台上打的如火如荼，台下也别无二致。
任相思紧蹙着眉头，一眼都没离开过尘亦，而水静峰的女弟子们有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容渊，有些悄声议论着到底是容渊好看还是尘亦的好看。
尘亦的男主人设还是没断，没有故意攻击容渊带伤的地方，可攻势霸道，容渊只能防守。
顾南枝紧张的看着擂台上的打斗，坐在不远处的任相思嘴角不屑的抹起一笑：“师弟，看来你的得意弟子不行啊。”
顾南枝白了一眼任相思：“看着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哦？”任相思瞥了一眼擂台，“拭目以待。”
在男主面前，什么反派boss的光环都是假的，容渊在台上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挨揍，前面还能抵挡一下，后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容渊被尘亦的掌力掼击在擂台的护栏上，容渊清瘦的身子倒地发出一声闷响，顾南枝看的心都揪紧了，双手不自觉的握拳，紧紧的抵在座椅扶手上。
在旁的任相思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啜饮一口。
“师弟，你现在认输，我便停手。”尘亦踱步到容渊身旁，俯视道。
容渊侧身半躺在台面，他垂眸看向台下的顾南枝，与顾南枝目光交错，顾南枝眉头紧蹙，向他不停的摇头。
容渊移开目光，喉间的腥甜使他连连咳嗦：“我不会认输的。”
尘亦剑眉下的一双墨眸中充满不解，容渊在水月峰的时候处处被人欺压却默不作声，尘亦对这个小师弟心生怜惜，有时候会施以援手。
在尘亦眼里，容渊是个不会反抗，沉默寡言之人，今日一见，这番变化着实让尘亦诧异。
尘亦神色黯然：“那我便不再留情了。”
“何必留情。”
容渊刚说完此话，尘亦掌中萦出一道金流缠上容渊脖颈，容渊被腾空提起，他苍白的脸转红，又由红转白。
“认输吧，师弟。”尘亦道。
容渊双目圆睁，氤氲的灰色双眸有了异色，只是一瞬间，瞳孔中闪过两道红光。
尘亦蹙眉，以为自己看错了，闭眼摇了摇头，再睁眼时，容渊已经将他的金流斩断，容渊狭长的眸子里红光潋滟。
尘亦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几步。
现在的容渊，嘴角渗血，白皙的颈项还残留着刚才斑驳的掐痕，那一双平时清润如水的双瞳，现在熠熠生光，盯的尘亦背脊生凉。
尘亦能感受到，容渊好似换了人一般，周身的气氛令人胆颤。
容渊面无表情，手中缠绕一股红流，顺势待发，只见手掌翻转半圈，红流带着猛力直接将尘亦击出数丈，地面被尘亦的身躯砸出一个人形凹痕，直接晕厥了过去。
握草握草握草！容渊爆种了？
台下的人都被这番打斗惊艳之余，还不忘啧啧夸赞，只有顾南枝和任相思两人诧异不已。
而台上的容渊也随之昏倒，眉睫间的潋滟红光也消散了。
容渊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三日之后。
整整三日的昏睡把顾南枝给吓坏了，每日都来房中照顾，给容渊调息。
而容渊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顾南枝正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拿着药罐将滚烫的药汁倒入小碗里。
容渊想张口，喉间的嘶哑刺痒使他发不出声音，他在床上躺着，就这么看着顾南枝在旁忙碌。
顾南枝舀起一勺药汁呼呼的吹了几口气，勺中的药汁热气袅袅。
她把吹得稍凉的药汁轻触了一下嘴唇，试试冷热，觉得温度刚好，正欲转身走向床边。
“师尊。”
“啊？啊！”顾南枝被吓了一跳，碗中的药汁洒了大半，虎口处被滚烫的药汁溅过，泛起一片嫣红。
“渊儿，你醒了？”顾南枝又惊又喜。
还未等容渊开口，顾南枝坐到床沿旁，摸索着容渊的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受伤的吗？有就跟为师说。”
容渊被顾南枝这番毫无章法的摸索摸红了脸，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润色。
“为师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硬撑吗？”顾南枝在床沿边絮絮叨叨，“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三日！为师都要担心死了。”
容渊就静静的看着顾南枝，毫无血色的双唇抿了一抹浅笑，眉间一汪润水，这种平淡的且有些烦人的碎碎念。
容渊恍若隔世，上一次被这般念叨，还是在娘亲存活于世时。
“你笑什么呢？”顾南枝撇眉，这孩子脑子给撞坏了？怎么还笑起来了？
“师尊，你的手……”容渊摇摇头，看向顾南枝一片嫣红的手。
“无碍，等会儿叫念枕给我擦擦药便好，你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师尊，那药……”
“无碍，等会儿为师再去水静峰要点，叶芷锦那丫头会给的，你有没有听见为师说的话，以后不许这样！”
容渊点点头，垂眸往被子里躺了躺，两人无话，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顾南枝将碗放在桌面，咯噔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显得格外大声。
半晌，顾南枝首先打破沉默：“渊儿，你何时有了这般修为？”
“师尊不是说书房弟子随时进出吗？”容渊道。
顾南枝想了想点点头，她确实说过来着。
“师尊给弟子的心法看完后，弟子便去书房随便翻看学习，才有了这收效甚微的修为。”容渊弯起眼睫，浅笑道。
顾南枝：“……”
感情你把这叫做收效甚微？
“不对，你短短数日就把为师给你的心法修完，那为什么那日会来找为师解惑？”顾南枝缓过神，想起那日容渊主动找自己，问道。
容渊忽然神色慌乱，一把拉过被子，侧身向墙壁，答非所问：“师尊，弟子有些倦了，想休息一会儿。”
“不是刚醒了吗？还睡啊。”
容渊：“……”
顾南枝见容渊不答话，耸了耸肩，从房间退离。
窝在被子里的容渊早已脸色绯红，听见顾南枝离开的声音才探出头，容渊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