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血日星盗团
“媚奴大人。”
那巡逻士兵的头领谄媚的笑, 犹疑地看向了低着头的两人,“这是您的人?”
媚奴捂着嘴,遮住了唇角讥诮的弧度。
媚奴大人?
谁能想到, 曾经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放肆地在床上使用各种手段折磨他的、低蔑地称他为奴室的东西的、高高在上的血日星盗, 有一天, 居然会毕恭毕敬地朝着他弯腰, 尊称他一句媚奴大人。
真是好笑!
【你生而为奴,这是你的命。】
【怨恨吗?绝望吗?那都怪你自己, 谁让你长了这样一张勾魂的脸。】
风水轮流转,他的一切, 都是来源于颜夕殿下。媚奴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是的, 他们是我的人。”
媚奴娇笑了一声, 视线在男人的面孔上一扫而过。没错,是殿下画上人物的其中之二, 他记得。
毕竟,殿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牢牢地镌刻在他的心里。
“这两个人, 是我指出去帮我采花的,殿下喜欢我身上香香的。”媚奴的脸上染上了害羞的红晕,更加动人起来。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误会二位了。”那统领朝着媚奴鞠了个躬,声音中满是歉意, “主要这两人看起来十分陌生,又鬼鬼祟祟的,还请媚奴大人原谅。”
媚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别了两人一眼, 又朝着统领友好地笑,“大人客气了。也是我糊涂了,这两个是新来的星盗,对地下宫殿的构造不熟悉,应该是迷路了。”
夏佐和凯希两人收回了蠢蠢欲动的精神力。
夏佐上前了一步,低着头,满脸愧疚,从善如流地接道:“大人说的是,是我们的错,主要这路太复杂了,走着走着就迷糊了,又不好意思问。”
说着,他憨憨地摸了摸头。
“没事没事,”统领粗犷地笑,神情中有些骄傲,“咱们血日地下宫殿的构造,那绝对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是新来的,不熟悉也也正常,就算是来了好几年的,还经常迷路呢,兄弟们说是不是?”最后几个
字,他提高了声音。
“是!”后面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瞬间轻松。
那统领又朝着媚奴解释,声音中带着讨好:“我叫巴顿,是我手下的兄弟们耽搁媚奴大人的事情了,大人赶快带着他们回去吧,要是让颜夕殿下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他的神色中带着点暧昧,还有止不住的羡慕,有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默契。
媚奴漂亮的眉眼弯弯,膝盖半曲行了个礼,“多谢巴顿大人了,我会在颜夕殿下面前呈报此事的。”
那统领瞬间笑得更加真情实意起来,他拍着胸脯承诺,“之后媚奴大人的事就是我巴顿的事情,尽管听您吩咐。”
两人又客气了几步,媚奴才领着夏佐和凯希几人离开了。
待三人远去,巴顿的副手有些不解地走到男人身边,询问道:“统领,那媚奴不过是奴室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平时谁把他当人看?怎么您今天反而这么客气?”
“是啊?统领,为什么?”身后的巡逻星盗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你们这群傻子!”
巴顿在副手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转身看向了几人离开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那是以前,现在这位可是攀上了颜夕殿下的高枝,谁不知道殿下护着他像护宝一样。”
“先是在奴室门口连杀冒犯的两人,又是为了他亲口拒绝了团长大人和军师大人,一人独宠。要是媚奴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吹吹枕头风……”
副手顺口接了下去:“那不仅能在殿下面前留个好印象,而且,升官发财之路,尽在不言中!统领高,果然是高!”
他忍不住心悦诚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另外一边,一走到无人的僻静之处,凯希就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安静,询问道:“那个,媚奴,你是颜夕殿下身边的人?”
早在巴顿一行人提到颜夕殿下的时候,凯希就已经忍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和激动,他强行压抑了下去,直到现在再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媚奴半回身,拉了拉肩膀处的红纱,愉悦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是颜夕殿下的人。”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其实真的很感激给他下达命令的人,他被送到了殿下的床上。殿下仁慈,从此他的名字永远和殿下绑定在了一起。
每次别人说他属于殿下时,他的内心都忍不住生出一点小小的窃喜。他从不敢妄想殿下,能属于殿下已经是他毕生的期待与幸福。
夏佐皱了皱眉头,面沉如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了解颜夕殿下,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样的话传进耳里,还是让人心生躁意。
凯希也着急地重复了一遍:“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殿下在血日受委屈了吗?”
“殿下在血日步履维艰。”媚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神色之间满是痛惜之情。
他没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道:“血日的团长和军师都对殿下图谋不轨,殿下虽然行为不受制,但是身边盯着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双,正因如此,她才托我过来接应你们。”
“接应?”职业军人的素养让夏佐将心中的醋意按捺下去,他敏感地抓住了媚奴口中不对劲的地方,“殿下知道我们到达了血日?”
媚奴点了点头,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是的,殿下神机妙算,早就猜到你们大约是这几天过来,所以提前嘱咐了我。”
似乎是看出了夏佐的怀疑,媚奴摊开了手心,上面赫然躺着一个八瓣梅花徽章。
“这是信物,殿下说你们看到就会明白的。”
“是殿下的八级军官的徽章!”凯希惊呼出声,接过了徽章仔细打量了几眼,朝着夏佐点了点头,“是真的。”
格纳军团的徽章都是特质材料制作的,一眼就能看破真假。
夏佐拧了拧眉:“殿下有嘱托什么吗?”
“血日地下宫殿结构复杂,因此殿下特意花费无数心血绘制了这张地图,她说,血日的星盗,劣迹斑斑、丧心病狂,一个也绝对不能放掉!”
媚奴将地图递给了夏佐,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补充道:“殿下还说,她相信格纳军团,相信你们。”
夏佐将地图紧紧攥在了掌心,挺直脊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郑重严肃,“
格纳军团第三小队队长夏佐,必不负殿下所托!”
媚奴轻轻笑了笑,看向夏佐手中地图的眼神说不出的缠绵。
颜夕并不知道夏佐几人已经成功地闯进了血日地下宫殿,甚至已经完成了与媚奴的会面。
她从花丛那边离开以后,就立即换了个方向折返,远远地观察着夏沫三人表现。
修斯离开、费奇离开,剩下的夏沫似哭似笑,神情恍恍惚惚。最终,她嘴中不知道呢喃着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颜夕跟了上去。
夏沫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人烟越来越稀少,而她目的地明确,快速地走过了一条又一条岔路,就好像是……有一个专门的导航在指引。
可是,血日的地下宫殿,那是连光脑都没法发现的地方,因此,夏沫究竟是怎么记路的?
难道……又是天道系统?夏沫的系统和她的系统,到底有那些异同,换句话说,它们到底是不是一个系统?
颜夕只觉得内心的问号越来越多。
她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在了夏沫的身后。虽然夏沫如今像是半疯癫的状态,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忽然,一个雪白色的身影扑进了她的怀里,她下意识地踉跄了一下。
“雪团?”颜夕压低了声音,拧紧了眉头,声音中带着点斥责:“你怎么跟着我到这里来了?”
“喵~”白猫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叫声很小,软软的,还将粉嫩的肉垫举到了毛绒绒的面颊一侧,求饶道:“喵呜~”
我看你很久没回来,担心费奇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就过来找你了。
颜夕无奈地点了点白猫的鼻尖,无奈地妥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现在这个时候,让雪团一只猫回去肯定是不大可能,她也放不下这个心。
白猫又软软地“喵”了一声,尾巴亲昵地缠上了少女纤细的手腕,金黄色的瞳孔中满是得逞后的喜悦。
“你呀!”
颜夕摇了摇头,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白猫静声,又放轻脚步跟在了夏沫的身后。
随着两人脚步不
停,也不知走了多久,两边的灯光越来越少,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昏暗,说不出的诡异危险。
雪团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了颤。
“怎么了?”
颜夕停下了脚步,眼中满是担忧。很快,她反应过来,是周围的浊气浓度在不停升高,雪团受不住了。
由于特殊的净化师体质,颜夕体内净化之力的运转从来没有停歇过,因此倒没有敏锐地捕捉到浊气的变化。
但雪团作为幼化症患者,显然已经快到达极限了,之前应该都是压制着体内的不舒服。
精神力流泻而出,乳白色的光点源源不断地传送到白猫的体内,颜夕又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长串澄净的清蕴石,挂在了雪团的身上。
“雪团,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不舒服的,因为……我会心疼。”
颜夕谴责般地挠了挠雪团的肉垫,声音很轻,却满是柔和。
如今这个时候,也没法再回去,只能走下去了。
她抱紧白猫,继续跟了上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白猫的爪爪忍不住动了动,羞赧的颜色从爪尖蔓延到了毛绒绒的脸上,像是一只被烫熟了的白猫。
作者有话要说: 媚奴(痛惜):殿下在血日步履维艰。
络腮胡、竹竿男:……
修斯、费奇:……
夏沫:……
凯希、夏佐:殿下真是太可怜了!血日太过分了!
血日星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