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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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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低垂,最后一线天光彻底消失在霭霭的白雾之中。

    夏榆碰了碰面前的落地窗,湿润的水珠从她指尖滑落。

    ----来了。

    小院中,宁兰芝脚下一软,瞬间摔倒在了地上。

    她脸色发白,眸中尽是惊恐。

    “妈妈?”

    血肉模糊的身影从白雾中走出,红色的血肉直接裸露在了外面。

    在看清来人的样子后,夏沐颖喉咙里遏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晕了过去。

    宁兰芝软倒在地上,恨不得和她一样也晕过去。

    至少不用面对这个可怕的怪物。

    可她不能晕。

    她晕过去了,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宁兰芝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跑去。

    她还有机会。

    这个怪物不能离开那里太久,她可以跑掉的。

    她一定可以跑掉的。

    这时,一股毛骨悚然的黏腻感攀附上了宁兰芝的小腿。

    她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去。

    一只血淋淋的小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脚边的无皮怪物仰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抓住你了。”

    落地窗前,夏榆百无聊赖地点着玻璃上的水汽。

    夜渐渐深了,浓重的夜色和霭霭的白雾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白雾笼罩住了黑夜还是黑夜吞噬了白雾。

    “应该要走了吧。”

    夏榆托着下巴,眸色散漫地眺望着远处的山景。

    “冤有头债有主,希望它还有几分理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夏榆实在不想招惹上这个麻烦,之所以一整天都没出去,就是想避开这个当口。

    毕竟她现在可是顶着“夏榆”的身份呢。

    万一不小心刺激到那头“没脸没皮”的兽,那乐子可就大了。

    可是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夏榆越不想让来什么,生活就偏偏给她送过来什么。

    就好比她已经在房间里躲了一天麻烦了,就差那么一会儿,这麻烦就算躲过去了,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不远处,周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白雾最浓的院子前。

    他手里提着两个饭盒,里面应该装着说要给夏榆买的麻辣小龙虾。

    夏榆看他在那个院子前停了下来。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朝大门那边走了过去。

    夏榆:!

    混蛋,这热闹是你能凑的吗?

    还不赶紧带着我的小龙虾回来,你在那儿磨叽个什么劲儿啊!

    从刚才起就一直很淡定的夏榆终于不淡定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牢牢地盯住了不远处的男生。

    院子里的白雾似乎也发现了他,悄无声息地聚拢了过来。

    笨蛋笨蛋笨蛋!

    夏榆气的跺脚。

    小时候你家里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往人家院子里看吗?

    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就在白雾即将黏上周颢的裤腿时,夏榆赶到了。

    “周颢!”

    路对面,夏榆沉着眼睛:“你在干什么?”

    夏榆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院子里的存在感知到了。

    ----它在“看”自己。

    浓郁的血色从她脚下渗出,毫不留情地将那些虎视眈眈的白雾吞噬殆尽。

    夜色中,混沌的黑色巨影一闪而逝,在常人看不见的维度,朝院子里吼了一声。

    滚!

    原本想要扑缠上来的白雾瞬间一滞,然后慢慢退回了院子中。

    “阿榆?”

    周颢看见夏榆时愣了一下,一时间也顾不上管这个院子的不对劲儿了,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

    他压低声音:“你……身上还疼吗?”

    夏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不疼,快疼死了。”

    我不仅快疼死了,我还快气死了!

    还问我为什么下来了,你要不搁这磨磨唧唧的,我会下来吗?

    淦!

    躲了一天了,就差这一会儿,到底没躲过去。

    周颢心里一慌,立马将她抱了起来:“抱歉,我回来晚了,饿了吗?我抱你回去。”

    夏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间:“嗯,走吧。”

    在经过那个院子时,夏榆突然回头朝门口瞥了一眼。

    未合严的门缝里,冷不丁出现一个血红的眼球。

    夏榆眸色冷淡,不躲不避,和它对视。

    被门框挤得有些变形的眼球一动不动。

    夏榆眼睛也一动不动。

    比谁先眨眼是吧,比就比,谁先眨眼谁是孙砸!

    最后,到底是那只眼球先败下阵来。

    红色眼周,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

    夏榆冷哼着收回视线。

    five!

    深夜,不速之客礼貌地在窗户上敲了两下。

    夏榆睁开眼睛,看了眼边上睡得酣甜的黑龙,磨了磨牙。

    他倒是睡得香,也不想想麻烦是谁招来的。

    哼!

    夏榆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周颢的脸。

    在注意到他眼皮动了一下时,轻轻朝他吹了一口气。

    周颢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夏榆在他脸上一阵乱揉,然后气呼呼地披着衣服下床。

    窗外,路书乖巧地蹲在窗沿上,等着夏榆出来。

    夏榆推开窗户,在看清它的样子后,嘴巴抽了抽。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刚才被这头疯兽攻击了一下。

    她没忍住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尾。

    啧。

    丑到我眼睛了。

    窗外,路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血红色的眼球时不时在大了一圈的眼眶里咕噜噜转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夏榆居然从那双诡异的眼睛里看出了激动欣喜。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丑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夏榆按着眉心,看着窗外那一小坨:“说吧,你是直接离开还是被我摁着打一顿之后再离开?”

    那团血肉当着夏榆的面蠕动了一下。

    夏榆又想揉眼睛了。

    沙哑的童声从裸露的声带中传出:“妹妹。”

    夏榆:“?”

    她轻皱了下眉:“我不是‘夏榆’。”

    闻言,路书依旧坚持:“妹妹。”

    夏榆:“……”

    夏榆:“行吧,随你。”

    她问:“所以,你来找我是要干嘛?认亲的话就算了,我不太喜欢这种温情戏份。”

    “如果想不开,失了智,想要杀我的话。”

    夏榆勾了勾唇,右手微抬,一把血红色的镰刀出现在她手心上方。

    “我奉陪。”

    谁知路书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

    夏榆蹙了蹙眉,后退。

    似乎察觉到她眼中的嫌弃,路书身形僵了僵。

    他停在原地,没再靠近夏榆,只是轻声道:“我的身体还在夏家,你……”

    他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问:“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夏榆蹙了蹙眉。

    她本来想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那双血红的眸子时,刻薄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还有些东西在夏家,过去拿的时候顺便捞一下你也不是不行。”

    她别开眼,特意补充了一句:“只是顺路,你不要多想。”

    路书看出了她的别扭,没有拆穿。

    他笑了笑,看向夏榆的目光中藏着一抹深深的眷恋。

    原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

    还活着。

    大仇得报,路书强撑起最后一丝力气,赶来了这里。

    只是想在最后再看一看她。

    现在看过了,心里最后一抹遗憾也没有了。

    即使没有他,她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路书慢慢靠着墙倒了下去,声音轻轻的:“谢谢。”

    夜雨再次下了起来,夏榆看着窗外几乎和连绵雨色融为一体的瘦小身影,轻轻皱了皱眉。

    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没忍住:“喂。”

    “我这里还有几个空房间,你要不要过去。”

    “先说好,我可不是可怜你,我只是不喜欢睡的房间外面有外人。”

    “喂,你听见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路书听着屋里少女的声音,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

    妹妹。

    他目光恍惚了一瞬。

    下一瞬,仿佛春日里最后一星冰雪,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滴血珠,随着滴落的细雨,从窗沿坠落。

    夏榆脸色骤然一变。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窗户,踩着窗沿跳了下去。

    哗啦---

    夜雨骤然变大,夏榆身上的衣服尽数淋湿。

    她站在雨中,看着自己手心那滴血珠子,脸色异常难看。

    所以,她刚才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跳下来了?

    她不是早就决定不再管这桩麻烦事了吗?

    而原本很轻易就和飘落的细雨融在一起的血滴在被夏榆拾起后居然稳稳地赖在了她的手心,任凭夜雨打湿,也丝毫没有减少,根本看不出刚才和夜雨同流合污的样子。

    夏榆:“……”

    刚才不还生无可恋只想消散在这场夜雨中的吗?

    怎么现在不硬气了?

    夏榆看着赖在她手心巍然不动的血珠子,咬了咬牙。

    呸。

    真倒霉!

    又多了个麻烦精要养。

    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水杯将这滴血珠子扔了进去。

    二楼,周颢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空空如也。

    周颢心里一慌,立马从床上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要下楼。

    刚推开门就和门口的夏榆打了个照面。

    窗外,雨声滴答。

    门口,夏榆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

    周颢愣了一下,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披到她身上,又去浴室帮她放了热水。

    等夏榆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出来,周颢拿出吹风机轻柔地帮她吹着头发。

    头发吹干后,周颢刚想说什么,就发现夏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

    于是他拔掉吹风机的线头,小心翼翼地将夏榆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刚躺到床上,夏榆就贴了过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周颢没有推开她,而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往身上搂了搂。

    夏榆是被一阵清悦的鸟叫吵醒的。

    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中还有着没有散尽的恍惚。

    她昨晚好像冒雨领回来了一个麻烦,然后周颢帮她放了热水,吹了头发。

    夏榆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匆匆下楼。

    她想确认自己昨晚干的蠢事是不是只是做梦,然而在看到桌子上的那个玻璃杯时,夏榆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

    居然是真的!

    周颢正在厨房洗草莓,看到她下楼时,随口问了一句:“杯子里的那个珠子是你放进去的么?”

    夏榆恹恹地嗯了一声。

    周颢笑着说:“还挺好看的。”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周颢过去开门,夏榆将珠子从玻璃杯里拿出来对着灯看。

    透过光,隐约能在里面看见一个兽影。

    外形像马,头是白色的,身子却是黄色的,有着老虎一样的虎纹。

    马身周围隐隐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这时,夏榆听见外面的人似乎在问周颢昨晚的事情。

    她眯了眯眼,手指一动,原本被她捏在指尖的血珠子瞬间串进了手腕上那条红宝石手链中。

    周颢领着外面的人进来,跟夏榆解释:“是警察,这附近出了命案。”

    虽然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夏榆脸上还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抹惊讶:“怎么回事?”

    周颢也没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团建居然会遇到命案,而且自己昨晚还在发生命案的地方逗留了一会儿。

    如果不是夏榆突然出现,周颢当时可能就过去敲门了。

    来的警察果然问了他这件事。

    周颢解释:“我第一次从那个院子前经过时,院子和屋里都亮着灯,说明是住了人的,可等我买完饭回去,那个院子里的灯全灭了,里面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时才八点,距离我第一次从那里经过也才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算是要休息也不应该休息的这么快吧。”

    “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就想过去敲下门。”

    周颢也没想太多,只是想过去看看情况。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发生一起恶意杀人事件。

    周颢想到当时的情况,即使再心大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他当时可能仅仅与凶手只有一墙之隔,如果不是夏榆突然出现,周颢也不能保证敲了门的自己会遇到什么事,

    警察又问了他和夏榆几句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对周颢和夏榆道:“这里暂时会被封锁,大概中午的时候会有人上门询问你们一些事情,等他们离开后,封锁会被解除,那时候你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那个警察并没有跟他们说那些人的身份,但从他的话语中,能看出他对那些人的信服。

    夏榆觉得那些人应该是现在这个时代特殊的“官方人员”,相当于千年前的“猎魔人”,专门处理一些非自然事件。

    看来这次的死亡事件已经被判定为非自然事件了。

    当然,那个非自然的存在现在正呆在夏榆手腕上,她甚至要在之后去把他的尸骨从夏家带出来。

    啧。

    麻烦。

    警察离开后,夏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上楼了。

    她反锁上门,身形渐渐淹没在一团黑雾之中。

    只眨眼的功夫,夏榆就出现在了几百公里外的夏家。

    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别墅里的摄像头瞬间就报废了。

    夏榆连找都懒得找,直接抬了抬手,血红色的巨大镰刀出现。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过后,一楼楼梯拐角处出现塌陷。

    夏榆抬步走了过去。

    沿着湿冷的石阶下去,夏榆在石阶尽头看到了一个仅有一扇门的石室。

    夏榆眯了眯眼,下一瞬,石室的门轰然倒塌。

    易行山。

    云行涧从车上下来,看向边上的程思桥:“就是这里?”

    程思桥点点头:“小刘说就是这家,他上午来问过,里面的人昨晚在那个院子前逗留了一会儿。”

    云行涧“嗯”了一声:“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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