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梦中梦
“李凡同学，你好。”
正在四处寻找侯晴下落的李凡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来电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如果放在平时，李凡一定会认为是骚扰电话而直接挂断，但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他相信这个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找他。
“是我，你是？”电话里是一个轻快的男性声音，语气十分的友善。
“你的同学在实验楼旁路边的一辆埃尔法车上，她只是睡着了，我想……她醒过来你可以解释说她因为低血糖晕倒了？”对方的声音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算了，我一个单身狗也不知道怎么糊弄女孩儿，你自己想办法解释吧。”
李凡给了薛茹菁一个眼神，然后小跑着朝实验楼方向跑过去，果然路边的树下停着一辆埃尔法，薛茹菁示意李凡站远一点，手上祭起一道白光，向着埃尔法一指，白光飞出去绕车一周又飞了回来。
“不用紧张，没有陷阱和埋伏，车门没锁，还贴心的开了车窗和空调。”电话那头的人和和气气地说。
李凡连忙环顾四周，他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正在不知什么地方看着他们。但周围除了轻微的蛙鸣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如常。李凡和薛茹菁打开车门，发现侯晴正安静地躺在宽敞的后排座椅上，薛茹菁主动上前试探了一下侯晴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儿，只是被幻术催眠了，很简单的催眠术，不会有副作用。”薛茹菁示意让李凡来抱侯晴下车，这时电话里的人又接着说道，“我很抱歉，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你感到不适，我们的人也因此受了重伤，算是付出了代价，但这并非上头的本意，还是希望你相信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和不良企图，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李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薛茹菁，薛茹菁摇摇头，“电话号码是可以隐藏的，声音也做了专业处理，很专业的手段。”
李凡无奈的收起电话，上前抱起了侯晴。
侯晴安静的蜷缩在李凡怀里睡着，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薛茹菁笑笑说，“这个敌人对我们很残忍，但对这个小姑娘还挺温柔，应该是给了她一个美梦，恐怕这个小姑娘还不愿意醒过来呢。”
李凡无奈的摇摇头，“我等她醒了该怎么解释呢？你们不是能修改人的记忆吗？看怎么改一个合理的说法？”
薛茹菁噗呲一笑，“你《黑衣人》看多了吧？只有天枢等极个别高手才具备这个能力，我反正不会。”但薛茹菁很快又狡黠一笑，“或者你可以找个酒店开个房，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她就都明白了。”
李凡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一口老痰吐给薛茹菁，但看着薛茹菁那张有些恐怖的脸，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菁……姐，能冒昧的问一下……”
“陈年往事了。”
薛茹菁知道李凡想问的是什么，她摆摆手，转过身，从小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化妆盒，掏出一个粉饼在脸上扑粉，不同于常规的化妆品，李凡清晰地看到那些扑散开的粉在漆黑的夜里明显能看出淡淡的光芒。
一顿化妆过后，薛茹菁转过身朝着李凡俏皮一笑，面前的薛茹菁又是那张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萝莉脸了。
“这也是幻术？”李凡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化妆术号称东方邪术，但薛茹菁这已经不是化妆术所能及的了，恐怕要称之为东方妖法了。
薛茹菁得意地点点头，“过去的事儿你别多问，你只要记得小菁永远十六岁就可以了。”薛茹菁狠狠掐了李凡胳膊一把，疼得李凡差点松手把侯晴摔下来，“记住了没？”薛茹菁一边掐一边恶狠狠地问。
“记住了记住了，菁姐……啊不，小菁，我记住了……”李凡的嗷嗷叫声和薛茹菁的咯咯笑声在深夜鹏城大学的夜空中回荡着。
李凡当然不敢抱着侯晴去酒店开房，他让薛茹菁设计了一个复杂的幻境。
侯晴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扎着针打着吊瓶，而李凡正趴在她床边呼呼大睡。
“李凡同学……”
侯晴只记得自己跟李凡在文山湖边散步，李凡正在给她讲鹏大的灵异故事，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更是一脸茫然。
李凡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慵懒的语气说道：“你低血糖突然晕倒了，我给你送医院来了。”说完指了指病床上的吊瓶，“医生说没啥大碍，给你吊完这瓶葡萄糖就可以出院了。”
侯晴一脸的疑惑，她一直是甜食的忠实爱好者，从未出现过低血糖的情况，晚上也按时吃了晚饭，怎么就突然低血糖晕倒了。
这时候一个身材娇小的护士捧着个病历夹走了进来。
“72床醒了？来测下血糖。”护士掏出一个血糖仪娴熟地给侯晴手指上扎了一下，“血糖正常了，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你看着点吊瓶，打完了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嘱咐完李凡，小护士用莫名傲娇的姿态走出病房。
经护士这么一折腾，侯晴相信自己可能确实是低血糖了，毕竟也听说过一些急性低血糖的案例，虽然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好了，你好好躺着睡觉，我帮你看着吊瓶。”李凡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晃了下吊瓶确认了一下余量。
侯晴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小巧的脸蛋泛着红晕，轻轻闭上眼，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刚才出去的小护士又回到了病房，扯下口罩，“好了，她又进入梦境了，这次我给她准备了一个更甜的美梦，嘿嘿嘿嘿~~~”
“菁姐……我怎么总觉得你在给我挖坑啊……”李凡看着薛茹菁穿着护士服的样子丝毫没有护士的气质，反而让他联想到一些邪恶的画面，但此时她脸上贱贱的笑容又让李凡有些凌乱，仿佛自己才是那邪恶画面里的受害者。
“姐没出卖你的色相，毕竟我觉得你这屌丝样也配不上这么可爱一个女孩儿，姐只是让她在梦里吃各种甜食点心呢。”
薛茹菁接下来给李凡演足了早上出院办手续的戏码，直到李凡陪着侯晴坐上出租车，她再次给侯晴催眠，才把她送回现实中来，等侯晴再次醒来，出租车已经停在鹏大校门口了。
“李凡同学，谢谢你，辛苦了一晚上，觉都没睡……”侯晴低着头，双手紧扣在一起，小脸红红的。
“没事儿，我这一晚上也没闲着，你送我的书我都看了一半了。”李凡扬了扬侯晴送他的马亲王签名新书，嘿嘿笑着。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注意安全，拜拜。”李凡略带敷衍地向侯晴挥了挥手。
侯晴也向李凡挥手告别，转身小跑着离开，一路上都在回想昨晚做过的梦，她多么希望那不是梦，也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梦里那样勇敢主动。
处理完侯晴的事情，李凡赶紧打电话给高峙，半夜里当李凡和薛茹菁在为侯晴编造幻境的同时，商洋用一道精准的流光晃醒了在网吧呼呼大睡的高峙，将重伤的金重明和昏倒的苏玉湖送回了金重明的家里。
“师弟啊，你和可爱的小学妹梦游太虚幻境一切可还顺利？”电话刚一接通，高峙就先发制人用极其猥亵的语气问道。
李凡当然知道高峙用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的典故是在影射什么，“滚你个猥琐胖子！问正事儿呢！社长和学姐现在怎么样了？”
“别这么暴躁嘛，你会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的，师兄可是连夜给阿菁妹妹写了上千字的剧情大纲让她给小学妹设计梦境，你是不知道，阿菁妹妹对我写的剧情可是赞不绝口啊！”高峙的语气愈发的猥琐，而李凡此时仿佛被一闷棍敲在头上，他知道薛茹菁昨晚恐怕是在故意忽悠他，一个出自高峙之手，又让薛茹菁赞不绝口的剧情大纲，李凡已经不敢想象在这个梦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故事，以及明白了为什么侯晴刚才面对他会羞涩成那个样子。
“高峙！我淦！你！祖！宗！”李凡终于忍不住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说了别那么暴躁啦，先不说这个了，你的男神社长除了血肉伤没什么大碍，但你学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你最好过来看看。”
李凡听到这里内心咯噔一下，昨晚他清楚地记得金重明遍体鳞伤，血染透了全身的衣服，如果他这样都叫没什么大碍，那苏玉湖的不乐观得是什么恶劣情况？再回想到金重明身上那把短剑，他知道那就是苏玉湖的剑，而当时短剑正深深地扎穿了金重明的身体，高峙嘴上说得好像很轻松，但李凡已经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几公里之外一间城中村的出租屋内。
胡道元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呆滞，从半夜到现在，没合过眼，也没说过一句话。
门外的宁鸿远正打着电话。
“头儿，昨晚的行动老胡失手了。”
“我知道了，我今早看见了昨晚房日兔的行动纪录，天枢不仅动用了张月鹿，还偷偷调遣了房日兔，老胡面对这两个人显然毫无胜算。”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对失败的不满，反而有点高兴。
“我不懂幻术，我看到了张月鹿似乎是败给了老胡，但房日兔的出现扭转了局面，老胡的幻术被他一招全部破解。”宁鸿远仍在墙上习惯性地写写画画，“但我有些奇怪，老胡现在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而且他的右手小拇指被利刃削断，手掌脚掌也被利器刺穿，这似乎不应该是房日兔的手段吧？”
“有点意思……”电话那头的声音洋溢着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