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红烛-做业界的良心
第十七章：红烛-做业界的良心
第二天早上看到罗恒的时候，这小伙子昨天整夜都没怎么睡好，因为一个下午罗恒拼尽全力也仅仅做到了百分之九的收益率，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简驰。毕竟和简驰的一上午百分之三十多实在差距太大了。一个下午，如果按照师父操作的收益算，自己相当于给师父造成了1000万以上的损失！罗恒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哪怕是亲人都不可能用一天一千万来锻炼一个人的学习能力。可是师父就这么做了，罗恒彻底折服。
简驰却非常高兴罗恒的表现，大盘昨天下午上涨才25个点，收益率9个点有什么不开心呢？
看着小伙子精神状态不好，直接发了几道指令，让他按照操作就行了，不让他今天继续绞尽脑汁了。
全部买入隧道等十六支股票，大约在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率是抛出，然后全力买入望春花以及九只股票。
下完指令就走，都懒得看结果。
回到酒店，楚红烛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公区做相关的协议和手续，以后这个奖项真正的没有后遗症了。
“红烛姐，大家的协议都签完了么？”简驰和于正乾推着小车走进办公区，时间把控的刚刚好，之前就是承诺签字完毕直接发放返款。
“都签完了，正在统计核对呢。”楚红烛双眼弯弯，挥了挥手。
按照花名册的登记次序点名发放返款，每家两万五千元。
秩序井然，领到钱的人都很开心。少数几个已经回家的人也马上安排进行汇款。等到都领取完毕，简驰也不着急继续下一步，因为一定会有人出幺蛾子的。
这就是人性。
“楚，楚小姐，咱们这个奖不是任何官方的奖项。那这个奖不就等于是个虚假的奖么？那还收了我两万五千块钱，讲道理说不合适吧？”是一位山南省的老板，一米七十多的身高，相貌有点小俊朗，就是眼睛有点让人看着不舒服。
“林厂长，你没犯病吧！你说什么浑话。”长洲的一个厂长脾气比较火爆，直接起身怒斥。
“狄老哥啊，你别这么大声，不是大声就有理，讲道理说啊，金奖写的就是官家的，现在没了这个，这奖不就是纸片么？和谁说也说不过去啊，这就收我两万五，比抢钱都容易啊。你们说对不对？”挺聪明的家伙，想着要引领从众的心态，想着做个表率让多数人站过去，而且他还有同伙的。
“对啊，说的有道理。”
“没错，就是这个事儿，大伙都不答应。”两个声音从两侧传出。
楚红烛杏眼圆瞪，有泪光闪烁的迹象，但是表情是凝重严肃的，站起身来面向众人：“各位领导，之前我已经说明了情况，全权的授权证明文件和对应的数据分析表已经提供到了每一位的手中，您三位的诉求是什么？全额退款我是可以代表授权方同意的。只要您把对应的奖状和资料还回，或者有证据的销毁。我可以现场进行退款处理。我只是想要把这个优秀、负责的奖项办下去。并不是想要敛财多少。”
周边一片沉默。
楚红烛的眼睛用力的瞪大，不让在眼圈的泪水留下来。
“别整没用的，退钱。三倍赔偿，讲道理啊，不然直接到工商局告你们，不对，是派出所告你们。楚小姐，你可想清楚，那天你们上级说过的，能判死刑的。”林厂长声音阴恻恻的让人难受，就是口头禅的讲道理有些听着滑稽。
“就是啊，年纪轻轻的别自己找别扭，我问了啊，一百多份啊，也就是五百万都打不住啊。”
“小女孩家家的，赶紧退钱，赔钱。死了不值。”
两个帮腔的都是同乡。
其他所有的企业主都沉默以对，没人帮忙说话。
楚红烛胸口起伏，又气又怒。明明都已经做的如此有诚意了，还是会有人做这样的事儿。
上前一步准备说话。
“红烛姐，别急。再看看。”简驰一步步的走到人群正前方。
“就三个啊？”笑了起来。
“我们都等着呢，哪知道就三个坏胚。”
“憋死我了，这三个犊子，我想踹死他们。”
“筛车子衮衮的玩意，看着都丢人。”
之前一直沉默的众人瞬间沸腾起一阵叫骂声，对于可能存在的异类，简驰早有堤防。5天前特地到工商局自己申请了一个行政处罚。理由是双方协发奖项有一方不做了，于是退了钱，但是对应的获奖时间与新的单方发奖时间有偏差了，所以自己来申请处罚。把办事员说的迷迷糊糊的，怎么都没屡明白简驰他们怎么就违规了。看完了全部提上来的资料也是有点觉得简驰他们没问题，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罚了500块钱备案了事。
然后又到派出所拿着工商局出具的行政处罚通知进行了事件备案，咨询是否派出所还要进行处罚后，派出所表示这根本和诈骗挨不到边。而且还有工商局的处理，他们不管。致此，整个事件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了。
“三位老板，这是工商出具的处罚通知，因为时间上的差距，导致罚款五百。所以各位没机会要挟了，至于真的不想要这个奖项，实在简单。大哥，奖和手续都收回，将来能公示的时候把这个收回了对方奖项的事情公示给全世界。让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他们，没获奖。”简驰微笑着说出处理意见，获奖了多少没人注意，要是因为没获奖被挂起来。那这个牌子就要完蛋了。
没理会三个被强行塞了七万五千块钱的家伙正在扳着桌椅不放手，把众人带到会议厅。
“各位老哥都是好人，你们不论以前做了什么，从今天的事情上看，你们都对我有足够的信任与支持。那么我也不会就这么让这份信任和支持空负。”简驰双手张开，仿佛在环抱众人。
“每位老哥两万块钱，陪我到股市里玩几天，要是信我。我买什么你们就买什么，我卖了你们就跟着，就当做是我给各位老哥的离别礼物，玩到月末就不要继续了有风险的。以后山水有相逢的还会打交道。对了，有事儿就联系红烛姐，她能随时找到我。”
这一天所有的参会者都很兴奋，因为大多数出来花的钱都是工厂的，但是这两万是送给自己的。集体跑去证券公司开户，否则明天新户是不能交易的。
傍晚。
楚红烛听着屋内的键盘声靠在门口发呆，她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虽然这些人是因为看到简驰没有说话而沉默，但是侧面也表明了自己与这些老板的联系是很淡薄的。而且之前简驰说到借假修真的方法时，自己觉得这个方法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真的遇到不讲道德的人时还是很麻烦，要是当时引起连锁反应，集体退款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当时的楚红烛觉得自己就像站在海边，滔天的巨浪正在压下来。然后那个少年人跨前了一步，挡在了自己身前。然后云消雾散，海晏河清。那一刻心中的宁静，强烈的安全感让楚红烛想哭泣。
此刻楚红烛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单纯的只知道靠近这个孩子一些，心里就安稳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没有键盘响声了，楚红烛敲响房门。
等了几十秒门才打开，一个身披浴巾正使劲儿擦拭头发的少年人出现在眼前。皮肤白里透红，身上雾气蒸腾，少年的笑颜让楚红烛心跳加速。心底暗骂自己是个变态。
“红烛姐啊，进来吧，我洗澡一半啊，你先进去，我肥皂沫还没冲掉呢。”简驰一看是红烛姐，让开门口，走进了浴室。
“啊，你先洗。洗完了我再来。”楚红烛单手捂着半边发热的脸赶紧说道。
“快关门吧，等啥呀，我很快就洗完了。”简驰的声音隔着浴室门显得很小。
楚红烛看向室内，床上干干净净，被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一把椅子，一台微机，一杯水。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窗外的夜色特别的柔和，楚红烛走到窗前。每天都看的夜景今晚显得格外美丽。
尤其是那一轮明月，柔美醇和的照在身上，楚红烛感觉自己有些微醺。
忽然的就感觉之前困顿、悲惨、焦虑的人生痕迹都离自己远去，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靠近他，就觉得好甜蜜。
“红烛姐，你好像有点累。床上的被褥都是全新的，我从未用过，你靠一会儿吧。”擦拭着头发的简驰，看到楚红烛双眼迷离的站在窗前，全身显得格外放松。
楚红烛微醺的状态被打破，看向简驰，刚洗过澡的简驰显得格外的干净明澈。继承了父母样貌优势的少年有些偏向女性唇红齿白的柔和秀气，但是成熟的气质和做事时凌厉的风格都让他给人格外阳刚的感受。
楚红烛想了几次开场白，都被卡在嘴边忘了怎么说。
张了两次嘴干脆顺着少年的话题，趴在了被褥上。
“红烛姐，我继续赶工啦，这个东西比较不好写。时间需要很长，我是能赶一天是一天啊。”简驰啰嗦着转身继续编辑代码，写接口需要汇编，这部分比c稍显麻烦。
楚红烛趴在被子上，苗条的身段中桃型部位显得特别明显。简驰扫过一眼之后马上转头不再偷看。
“红烛姐是不是在想白天的事情，其实你今天的应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些应答的内容抓住了重点。哪怕我没有提前准备，他们也翻不出风浪。”简驰运指如飞。
“简老师，我没有应对过这样的情形，当时我想起了那个诬陷我的人，还有他老婆来打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无理取闹。我就有点控制不住流泪了。我表现的不好。”楚红烛有些自责，甚至期望简驰说自己几句甚至骂人。
“红烛姐，你这就错了。”
楚红烛听到说自己错了，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
“你当时那个流泪方式和美感简直效果炸裂，那种泪水是一种武器，如果当时我没有在场，那三个人今天会被揍的很严重。”简驰觉得当时红烛强忍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委屈感极美，而且让在场的男人都有很强的保护欲，真的是个很厉害的武器。
楚红烛听到他说美感，觉得自己被夸了，睫毛弯弯起来。
简驰继续唠叨：“红烛姐以后要是想要改进我也不知道具体方向，但是没有别的方向时可以学我的处理方式啊。穷举法，把所有的可能性尽量的都想个处理方式。期中最严重的进行无害化处理，就比如他们可能去派出所报警有人诈骗。这几乎是最恶劣的情况之一，因为他们最遭的情况就是联系商业局的驻港办事处，查无此事，就很麻烦了。”
楚红烛想到如果这样发展，整个事情就无法收拾了，一瞬间汗都出来了。
简驰抓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但是当我们提前去工商主动申请一个行政处罚的时候，工商局是不会去具体查案到什么程度。他们按照我们说的逻辑并不会觉得我们有多大违规，于是就在我们的坚持下，开具了一份处理，行政罚款。可是当我们拿着这份处罚到派出所的时候，派出所是不是天然的就相信同为执法部门的工商？那时是不是就不需要去查商业局的驻港办事处了？于是我们就等于绝对安全了。”
楚红烛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这种属于偷换信任的方式有多简单，但是的确是非常好用。再一琢磨，似乎让李老板介绍到程宇通，又通过程宇通租下办公区，通过程宇通办理公司和证券私募都属于这种偷换信任的方式啊。整套流程下来只有最开始的李老板是陌生人。剩下的全都成了熟人介绍的，有一定信任度，甚至直接代办的事情。
简单，有效。
人常说的大道至简可能就是这样吧。
“我大概是明白了一点儿，简老师。我以后慢慢摸索吧。”楚红烛点点头，床很软。
“以后我还是继续寻找这样的机会和方式么？散发奖项然后收取管理费用？我跟你学习了制作图表，和简单的分析数据，之后把分析结果作为奖项的，当对方缴纳费用后进行发放么？”楚红烛下巴枕着双手侧头看向有些瘦瘦的少年。
“如果我们缺少启动资金时的确是需要这么做。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缺少运作资金了。红烛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适合做这个工作，独当一面么？”简驰回望红烛，下巴枕在双手上侧着头看向自己的样子，好可爱。
“因为我学习了你的分析方式，还有我最开始总结了数据关系。”楚红烛想了想说道。
“那只是一方面，最关键是你爱憎分明，本质善良，思维明确、条理清晰。做奖项和分析需要这个品质。以后不仅仅可以做奖项，还能为行业定制适合的通行标准。未来的盈利可能是由标准产生的，当然盈利本身没那么重要。我需要你做一个有真实公信度的评判机构出来，当你发出来十佳的时候，真的就是这十个是最好的。当你发出某行业通行标准时，低于此标准的就是伪劣产品。就是会很危险，甚至有生命危险。赚钱的事情靠我，而你要做业界良心。”
简驰的声音很轻，但是慢慢地一次一顿，业，界，良，心。字如惊雷。
一瞬间楚红烛感觉自己的人生达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巅峰。
谁人没有万军溃散，一人当关的梦想。
谁不幻想周天塌陷，独臂擎天的豪情！
谁说女人就不能当英雄，至少楚红烛从不缺乏决绝的勇气，更有不畏的牺牲精神。
楚红烛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过一种被人完全理解，似乎灵魂都在颤抖，那是欣喜，那是惊叹。
楚红烛侧躺着注视简驰，眼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可惜简驰与她对视了数秒后，嘴角抽了一下，转过头去专心写代码。
楚红烛回味着简驰最后的眼神，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一夜睡得很香甜，空气中的气温非常清新。清脆的键盘敲击声极有节奏感，密如雨，但似乎段落分明。
楚红烛一下清醒过来，爬起来才注意到袜子已经被脱下，洗好挂在桌角。身上紧身的几个扣子都被松开了，枕头是垫在最舒适的位置。好温柔、很绅士、背影真挺拔。
听到身后有衣被摩擦的声音，简驰没有回头：“醒来了呀，睡得好么？是不是键盘声吵醒了你？”
“不是的，睡的很香。从没这么舒服的睡觉，连梦都没有。简老师早。”很自然的起身，收拾床铺。
“早。”
可是直到向外走的时候，楚红烛才回味过来，简驰是整夜没睡的。
“我先洗漱。”楚红烛回到了与于秀丽一起的房间。
“红烛？”于秀丽一脸的疑问。
“昨天看简老师编程，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