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就职第十四天
因为昨天的事故，罗萨娜今日出行直接上了直升机，还好位于匡提科的fbi总部有停机坪。
罗萨娜下飞机的时候旁边刚好有一架小飞机起飞，总统小姐有些好奇的问了句，来接待的人跟他们说是行为分析部门的人，急着赶去中心城工作。
“中心城怎么了？”罗萨娜一边跟着工作人员前往主楼，一边低声询问旁边的卡洛琳。
“不清楚，”并不是个万事通小姐的卡洛琳轻摇了下头，各州自己的事情不会往上报的，不过现在寻求了fbi的帮助，很快案件详情就会送到联邦这边，“你要感兴趣的话晚点我们可以要案件报告。”
“再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权力交接的这段时间容易出事，整个联邦调查局这阵子几乎都忙地脚不沾地，就像刚刚路上碰见的行为分析部门，据说昨天才从奥兰多结了一系列谋杀案回来，连中间休息都没有又得奔赴下一个战场。
联邦调查局和白宫的关系就比较微妙了，至少不会像中情局一样更亲近白宫。罗萨娜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安排这边的访问工作，路上卡洛琳同她说是因为他们需要这边的协作来推动禁毒的新计划。
除却超英管理一系列的计划之外，禁毒也是他们近期的重要工作之一。
罗萨娜的前辈为了稳定连任的票仓甚至鼓励部分州同意这些非法药物的合法使用，万幸是上帝有眼没让他连任成功，就是这个窟窿还得现在的白宫去补。
“他们在听讲座，”路过某个礼堂一样的房间时，带路的负责人顺口提了句，“正好有缉毒局的前辈过来，一直跟我们合作的那几位之一，要进去看看吗？”
“进去看看吧。”罗萨娜还没来得及思考，卡洛琳就替她做了决定，不过他们本身也是为此而来，进去听听也许不是坏事。
小礼堂的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专注于聆听前面精彩讲座的年轻特工们并未注意到客人们的到来。
站在台上的男人两鬓花白，隔这么远依稀也能看得见胡茬，想必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个人形象了，就这么套在西装里莫名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们的人基本都这样，”负责人凑到罗萨娜的耳边，低低说道，“放荡不羁，冒冒失失，有的时候还有人衣冠不整地就进我们这儿，之前闹了不少不愉快。”
不同于fbi这些精英们，缉毒局职员们的主场往往在街头巷尾，在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街头执法就注定了他们要融入那个算不上“上流”的圈子。好在这几年大家逐渐接受了这种模式，缉毒局和fbi的合作破获了不少重大涉毒案件。
“……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能从哪里搞来那些破玩意儿，”台上的男人懒散地靠在讲桌上，说话也没有特别讲究，“我们的人之前在纽约蹲点的时候，蹲到一个在垃圾桶堆里交易的，交易在纽约，货是从墨西哥西部过来的。”
“你们要说走海运很正常对吧，我告诉你们，不是。”
“那段时间海关查的严的很，我们正好在经办一起大宗案件，要求海关协查，蹲到的那批是走全陆路过来的，从五大湖那个方向兜了个大圈。”
“当时就有人就说了，搞这种直营还不如去弄纽约当地的分销。”男人敲了敲讲台侧面，“第三排那个，我看见你笑了，笑了没事，我们也会笑，脑袋别埋下去，小心磕着了哈。”
“他们也有自己的地盘，一般来说西南的很少会上新英格兰这片，叫水土不服，其实就是关系疏通不开。”
男人也是什么都敢讲，这些都算是心知肚明的事，能搞那些肮脏交易的人，谁的背后又没有一些伪装成白色的力量呢。
“……从垃圾桶里揪出来的那个小孩儿，后来成了我们的线人。”
说完这句，他伸手想要去摸兜里的烟，想起来室内禁烟，有些别扭地垂下了手。
“再后来被人发现了，小孩儿就没了。”
“没的时候才十九岁，“男人的嗓子就像被什么噎住了一样，顿了片刻才继续说话，“带的消息很重要，可惜联络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就给卖了。”
“是他对象，后来我们才知道人还是小头子的人，专盯他们这些年轻的。”
有人唏嘘出声。
那些东西如同附骨之疽，有的人就这么落魄一辈子，成为垃圾堆里腐烂的臭肉，也有的走上了不一样的路，却是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也未能爬进光明的入口。
“那后来呢？”前排扎着双马尾的胖姑娘好奇出声，她总是对这些可怜人同情的很。
“你不是干这个的吧？”
男人凑近了些，乐呵了：“哪个部门的混进来了？”
干这行的谁去问身后事，不都是一抔土埋了连碑都不立，不然谁晓得会不会牵连到活人。
“是技术那边的！”后排有人认识这姑娘，主要她那夸张的装扮整个fbi都找不出第二个，一眼就知道是谁，“哟，信息女王来是来听讲座的还是来看帅哥的啊？”
“我这是来熏陶一下！”fbi信息技术的中坚人物，技术科的大佬佩内洛普·加西亚，无情地瞪了回去，“不像有些人听着讲座手机还跟人……”
“姐，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多嘴的家伙一秒闭嘴。
“人埋了，据点也给端了，他送回来的那些东西没用上。”讲话的人也不介意有没有人插科打诨，有人问了就顺口答了，“挺可惜的，不然摸到后面能端一条大的。”
“那为什么要端小的据点？”有人就奇怪了，“不能再等等吗？”
他们记得缉毒局这帮子人是最能忍的了，干这行之前就有人给他们科普过，之前缉毒局有个老前辈，在一个黑手党里蹲了整整十一年，都快混成二把手了。
“不是我们弄得，”说起这个男人的表情略有些复杂，“当时有个同事还在跟进这条线，结果不巧给熟人看见了，闹得当街打了起来。”
“正好碰上纽约那个蜘蛛侠，一路端到了老家，我们去的时候就没活口了。”
丧心病狂的小头目干掉了自己所有的下属确保不会有再有线索可以给他们追踪，到这一步就知道后面有个庞然大物了，只是可惜没有下文。
罗萨娜单手托着腮，脑袋偏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演讲还在继续，大概得有半个多小时才散场，他们比其他人稍早一些离去，讲台上的人注意到了这些客人，遥遥地点了点头。
……
“凯茜，”回去的路上，罗萨娜无聊到在车窗水雾上打起了圈，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像是有什么规律又看不出来，直到她又补上了胳膊腿，才能看清楚是火柴人的模样。第一个画了个地中海，第二个比剩下两个都矮很多，第三个画了好长的胡子。她看向副驾驶的金发女郎，随口问道，“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去儿童之家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暂时没有那边的安排，可能要很久以后了。”
“就是突然想到，毕竟昨天印象太深刻了嘛。”
“昨天是意外情况，下一次我会提前安排好。”
“那不是很麻烦？”
“不会，打个招呼就好。”
“哦哦。”
打个招呼就好啊。
雾霾蓝的眼睛眨了眨。
[宿主心情不好吗？]
罗萨娜回来以后就抱着她的抱枕在床上发呆，发呆时间久到系统都担心起来。
[没有。]
被系统这么叫了一下立马就回过神的罗萨娜丢开抱枕，光脚跑到了床旁边的小沙发上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还空着几张白纸，这座建筑物里的每一张纸都会在被确认无用之后粉身碎骨，连渣都捡不回来的那种，哪怕是总统随笔的涂鸦。
这些白纸就是每天换给她记录灵感用的。
罗萨娜写下了第一个日期，是她就职后按照建议去见沃克议员的日子，旁边画了个锤子，就是那个锤子神的锤子。
然后写下昨天的日期，打上一个s，不是字母s，而是那个代表着希望的氪星符号，属于超人的标志。
最后是今天……
[宿主，你只画了六条腿。]
[昆虫不是六条腿吗？]
[蜘蛛不是昆虫，是八条。]
一直不想看见这些东西导致上课都是快速跳过的人文学科博士小姐成功暴露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罗萨娜若无其事地给纸上的蜘蛛脑壳上补了两条腿，虽然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好歹是八条了。
[我记错了。]
[宿主你写这些干嘛，这是雷神？超人？蜘蛛侠？]
[对。]
[宿主是决定要攻略的目标了吗？]
[不。]
红发姑娘轻轻咬住了笔杆的末端。
[我在想点事情。]
[想什么事情啊？]
[我在想，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吗？]
[什么巧的事情？]
[你看我最近的活动，拜访议员，福利院，fbi，每次都碰到在超英的行动中受到了影响的人。]
[沃克议员的儿子，那个叫汤米的小男孩，今天的缉毒局人员……]
罗萨娜拿起笔，把三个时间和图标圈成了一个圈。
[总觉得不应该那么巧。]
就好像有人特意要让她去知道这些一样……总统小姐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