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狼9
姜妍有瞬间的茫然，不知道郭畅在说什么。
郭畅觉得她这种眼神有点可爱，跟平常那种反应迟钝的模样有点像，但又不太像。
姜妍抬头，刚想解释，就收到了系统的ooc警告。
【宿主性格感知波动指数上涨，请注意】
于是姜妍又默默闭上了嘴，只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有麻烦要告诉老师啊，跟秦御那些人不能逞强的，那可是硬茬。”
郭畅也是好心，但她也习惯了姜妍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也不多问了。
其实嘴上这样说着，可她觉得如果姜妍真的惹上秦御，那告诉老师也没用的。
她又看了看姜妍，还是觉得奇怪，姜妍这么老实的乖乖女，跟熟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她能在什么地方惹到秦御那样的人啊。
马上，曹光年就进教室了，今天他也提前来了，周围说闲话的声音消了下去，大家全都开始看书了。
姜妍一边偷偷吃巧克力糖，一边把系统给拽了出来，系统许是跟她熟了，说话都没那么呆板了。
“统子，我怎么就ooc了？”
【原主发型原来不这样，已经让同桌很惊讶了】
姜妍：“……”
【对方无法将更多行为合理化】
姜妍：“……”
“不对，”姜妍说，“你别驴我，这世界大多数人都信科学，他们顶多以为我是神经病，不会觉得我是鬼上身。”
【那你就没法上学了，你会被送医院】
“……”
姜妍咬着糖，放弃了，开始看书。
这样说，那本日记还帮了她，让姜涵涵把她的行为合理化了？
没一会儿，郭畅小声凑过来，把一个本子推到姜妍面前：“给我讲讲这个？”
姜妍扫了一眼，原主题刷得多，脑中条件反射就蹦出了相关的公式，她拎起一根笔，开始给同桌讲题。
郭畅认真的听着，又觉得姜妍没变，还是那么乐于助人。她知道姜妍性格内向，但在班里前几名的学霸圈里人缘不错的，她很好说话，有什么学习窍门也不藏着掖着。
郭畅觉得外面那些人可能是在乱传，这样一个不管从哪方面都无法与秦御那样的人联系在一起的乖学霸，这怎么看都连不到一起去。
更何况……
讲完题，郭畅坏笑着问她：“诶，上次那个事，怎么样了？”
姜妍放下笔，听同桌跟她神秘兮兮的开始讲别的事情，眨眨眼，有点茫然。
郭畅看见就不乐意了：“你可别装傻啊，上回不都跟我承认了吗，我都答应你保密了，你还这样啊。”
姜妍还是很茫然。
郭畅“嘿”了一声，悄悄指了一下坐在坐前排的一个男生，从这里看去，只能隔着人看见他的一个后脑勺，那人低着头，显然也正在学习。
虽然不见人脸，但是姜妍的脑中很快就想起了相关回忆，这是原主暗恋的男生，卢睿。
卢睿也是个学霸，总霸占着班里第一的位置，是个长相斯文干净的男生。她还曾写过一封带着对方名字的小诗，悄悄写下来的，诗中用词颇负才气，全是少女心事。但是那张信纸却不见了，原主找了很久，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卢睿喜欢的人是姜涵涵，原主是知道的，她当初加入节目表演除了姜涵涵的“煽动”，最大的原因就是卢睿曾在无意中对姜涵涵说过，她跳这支舞很好看，被她听到了。
他是少女自卑敏感的心中秘密，或许是为了变得勇敢一点、或许是为了向什么人证明，自己也可以像姜涵涵一样优秀，或许只是为了让那个男孩子多看自己一眼，但是她没机会了。
姜妍看着那个男生的后脑勺，郭畅又说：“你是不是又在图书馆过周末了？他周日也去了，遇到没有啊。”
姜妍这才说：“没有，我没去图书馆。”
这倒稀奇了，郭畅不解：“还有你不去图书馆的时候？”
姜妍：“……”
姜妍说：“那个舞，我跳不好，在家里练习来着。”
郭畅一下就懂了，这是憋大招呢。
她又贼兮兮的笑了一下，还想再八卦两句，但是一回头就瞟见了曹光年在后门趴着的脸，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不敢动了。
郭畅都知道早上这件事，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很多人都知道，有秦御这个超级大buff在，这件事很快就在一中的校园中传开了。
而此时，秦御还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他的，他也在上课，旁边是睡眠不足正在补觉的向磊。
他在十班，这是按照综合成绩分的班，高三十班就意味着抢救都不是很能行的程度了，但是这班里的大多数学生、以及班里的当老师都不怎么为他们的前途操心。
这些孩子家里都有钱，就算真的考不上大学也会被送出国镀层金。
大家觉悟还行，不学的就睡觉，也不耽误前面老师给想学的学生讲课，秦御单手托腮，手拿这只黑色的笔在卷子上划拉着，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课铃才把向磊给叫起来，他揉着眼问同桌：“走啊，吃饭去。”
“吃个屁，”秦御合上书点点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限量手表，“刚第一节课下课。”
向磊眨眨眼，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不会吧，我做的梦可长可长了，怎么才一节课啊。”
秦御：“……”
“老向，你饿了？”前桌回头，扔来一个面包。
向磊接住，撕开就啃，一边吃还一边看着桌角的粥杯：“你那里还有吗，给我一口。”
秦御把杯子握住，里面的粥都凉了，但是他没给向磊。
向磊嚷嚷：“给我喝一口！”
“自己买去！”秦御躲开，还用笔敲了一下他伸过来的爪子。
“嗷……”向磊看看自己有点红的手，骂道，“牲口，那么大力气……”
“秦哥，你今天怎么来的啊，我怎么听说你去一中了？”
前桌叫钱飞，扔完面包就开始兴冲冲八卦，他是个八卦小能手，消息超级灵通。
“可不是去一中了吗。”向磊阴阳怪气的，再看那杯粥，忽然就觉得自己明白了。
“真去了啊……”钱飞挠挠头，“那他们传的也是真的？”
“传什么？”
钱飞说：“今天有不少人都在一中门口看见你了，说你在对一个女生发脾气，她得罪你了？”
秦御：“……”
向磊“啊”了一声，然后问：“谁得罪他了？”
钱飞把手机藏在袖子里，给他看自己跟一中朋友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是谁，我朋友不认识。”
秦御疑惑的看着钱飞：“乱传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别人发脾气了？”
“嘶就是这种眼神……”钱飞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向后靠，“不怒自威啊。”
秦御：“……”
他觉得钱飞找打。
向磊也不信，这绝逼是乱传的，秦哥从不对女孩子发脾气啊，他顶多是冷淡了点。
向磊啃完面包就上课了，这回他没睡觉，秦御捅了捅他：“你在一中有认识的人吗？”
他这点肯定不如向磊的，他没社交牛逼，也不怎么爱交朋友。
“啊？”向磊不理解。
“一会该吃饭了，她肯定在食堂吃，不出来，帮我找人送点东西进去。”
“送什么啊？”向磊黑人问号，“她上学呢又不是蹲号子呢，你还怕她吃不饱啊？”
一中没食堂没包子、还没超市怎么着？
秦御不搭理他，还是琢磨着这件事，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点中邪了，怎么一眼就忘不了了呢，仿佛他等了很久很久、盼了很久很久、也找了很久很久，所以当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是仿佛已经死去的什么东西却重新开始变得鲜活。
姜妍确实就是在食堂吃饭的，跟郭畅一起，还有两个经常一起讨论问题的同学，四个人刚好在食堂凑一桌。
袁晶是个很开朗的姑娘，她端着自己的餐盘找到几个人的位置时，还惊讶了一下。
“妍妍，你今天吃这么多啊！”平时姜妍都是小鸟胃的！
“嗯，最近跳舞很累。”
袁晶一想也对，她坐下来笑着说：“多吃点，你就是太瘦了，跳舞消耗太大。”
袁晶觉得自从对方下定决定要参加表演之后有点变了，可能是运动带来的变化？
她说不好，但就是变了，因为从前的姜妍眼中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没有了。
姜妍点头，也不点破自己与姜涵涵的真实关系，反正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反驳也没用。
或许除了家庭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活在这样现实与真实的巨大撕裂感中，原主的心理状态才这样不稳定吧。
快吃完饭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生拎着个零食袋子朝他们这桌走过来了。
他左右看看，确定目标之后，走来，很有礼貌的问：“同学，你叫姜妍是不是？”
姜妍抬头，脑中没这人的名字，但依稀记得这男生经常出现在操场，似乎是高三的体育生。
见她点头，男生把那袋子零食扔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只说了句“给你的”，然后走了。
姜妍看看那一袋子东西，乳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子里，一堆零食中，一颗熟悉的榛仁巧克力糖透过软袋子凹出了兔子的形状。
姜妍好像就明白了。
她还没说话，脑子快嘴直的郭畅就为这件事定了调：“魏子凡为什么给你送东西，他是不是喜欢你？”
也不知道这话让秦御听见，是会先抽死找人的向磊，还是先抽死让他找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