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节郭媛媛

    大真到了花莲市，花莲溪西路的盼盼宾馆，然后才打电话给蛋蛋，让他过去相认。

    大真还是理男士短发，牛仔短裤加背心上衣，一副女汉子的打扮，也许只有那顶女式棕色帽子还算是女人的东西。她身边有个小女孩，穿着白色轻纱连衣裙，短式的，闪闪发亮的黑色眼睛大得像特号的干梅子。

    “你的女儿，叫媛媛的？”蛋蛋一进屋就被小女孩给吸引了，一直盯着小女孩看，只是嘴巴跟大真说。

    小姑娘被他看得有点害怕，躲在妈妈的大腿后边。她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五官都大，皮肤雪白，脸长长的。蛋蛋没听清大真在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他问：“大真，你是怎么同小耗子结婚的？”

    “今天我不想说这个，好不好？我今天一早上给你送个女儿来，你不会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吧。”

    “关于这个小宝贝的事？”

    她脸上的肌肉绷紧了。她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可怜的蛋蛋，”她说，“这么说来你知道这件事了。”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她就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蛋蛋看着有些见生的小女孩，不敢有大的动作，一直蹲着，笑盈盈地哄着。小女孩一直躲在妈妈背后，抱着妈妈的大腿，始终不肯出来，不过，过了最初的阶段，她也不再那么害怕，好奇地看着这个帅帅的叔叔。人长得帅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她姓郭，郭媛媛。”大真语气平静地说，“她一出生就暴露了自己的生父。在我们家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可是，这是小耗子愿意的，郭广地也没办法，洋婆子倒是闹得有一阵子。”大真耸了耸肩膀，不在意地说，“可她没办法，她儿子是个老好人。”

    “对，我没想往深里追究这件事，没必要，我我不想破坏你的生活，我只希望我能跟这个小宝贝都亲近亲近。当然，谢谢你，都是你的功劳。谢谢啦，让我陈蛋蛋有后呀！”

    大真盯着蛋蛋的屁股，咬着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不客气地说：“我来找你是为了郭媛媛的事，但我更想告诉你，你要得到她的认可，必须送我件礼物。”

    “行呀。你要什么？随便你。”

    “你的人。”

    “什么？你疯啦？”蛋蛋赶紧把大真拉到一边。没想到这种事，大真能轻易说出口，而且是在女儿面前，她是还小，但是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很聪明的，老早就懂事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好好说，不许在小孩子面前大呼小叫的，你当现在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吗？都是聪明鬼呀！”蛋蛋小声对大真说，同时给呆立在一旁的郭媛媛一个迷人的笑脸，哄着说：“小宝贝，我跟你妈妈有点事商量，一会儿就还给你，你到床上看电视好吗？”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我为你付出那么大的牺牲，要这么个奖励过分吗？不要觉得奇怪，你了解我的，小耗子满足不了我的需要，他被我吓得都不敢回家，总是以酒吧忙为借口，我快旱死了。”大真也小声说。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这么直白？”

    “我都生了她了，我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比我问题还严重，没有女人，你活得下去吗？”

    “你真是没文化。”

    “所以呀，你对我也是野蛮粗暴的。”说着，大真就抓了蛋蛋的□□。

    “喂喂喂，注意点。”蛋蛋说。他现在可没这方面的兴趣，比这个有趣的事情大了去了。

    要不是郭媛媛在这儿，相信大真会走过来，动手动脚的。她的眼睛已经着火了，她故意打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以便于把鼓鼓的胸部更直白地露出来，同时她的臀部也是那个意思，一直在不安地摇晃着。要不是有女儿在，蛋蛋可能会受到诱惑，现在有这个意外的女儿，他没顾得上那个。他喜欢逗着她，他是在跟大真说话，可是始终侧着脸的，眼睛始终不想离开女儿。大真见到他这个样子，很是妒忌，但这也是她的法宝，蛋蛋对媛媛越喜欢就越跑不掉。

    “来，咱们来看看这个吧。”蛋蛋对郭媛媛说。他开始找屋里比较有趣的东西来哄人。这里是成人的屋子，没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蛋蛋是个雕塑师，他的手灵巧着了，很快他就用宾馆桌上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折叠出一架纸飞机，试着扔出去，飞得很好，平稳得很。郭媛媛的玩具大多是买的，很少自己做的，她对手工活不在行。不过，纸飞机这种常见的玩意儿，她还是会的，她也折了一架，平衡感不好，很快坠机。蛋蛋教她调整机翼，并讲解弧线机翼的原理。小姑娘似懂非懂，不过，眼神很生动，可见，她很喜欢这个。对机翼做了处理后，果然，纸飞机飞得又高又稳当，她忍不住兴奋起来，开始放松地大嚷大叫。她跟他一样，属于情绪型的。接下来还有好多，纸船、纸鸢、纸□□、纸花等等，一个下午过去，做了一塑料袋的纸制品。

    晚上吃过饭，休息的时候，玩了一个下午的郭媛媛已经在蛋蛋的怀里睡着了。

    趁这个时机，大真开始行动，她来拖拽蛋蛋，要把他拉到卫生间里。大真喜欢山呼海啸的，蛋蛋也是情绪型的，会吵醒女儿的。大真可能真是旱的，她说她会控制自己的，她生拉硬拽，硬是把蛋蛋拉进了卫生间。

    什么理智啊，灵魂啊，气质啊，统统被冲走了，连思想也被冲走了，一切都随着那股洪流滚滚东去。他们成了一个没有头脑，只是被强烈本能欲望控制的人了。

    第二天，三人到蛋蛋的新家看看，顺便到海滩游玩。木桥栈道那边比较热闹，郭媛媛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去。一条老式的栈桥像舌头一样，从这里伸向海里。稀稀疏疏的一些人在两边木头栏杆处摆姿势拍照，临近的北码头停着些海上的士，有些人对着附近的海面上的驳船指指点点，可能是要同伴把那些船当背景，照进他的相片里。更多的人在栈桥的最外处嬉闹，都是些看热闹的人。几只海鸥在海面上盘旋着，向游人扔出去的什么东西扑下来。远处有三艘白色游艇好像悬在空中一样。

    走上栈桥，一股刺鼻的鱼腥气味扑鼻而来，昨夜大雨把原先藏在栈桥里的腥味释放出来。一艘低矮的黑色驳船靠近过来，这艘驳船是一只拖船，甲板上放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有几个人从码头上走到驳船甲板上。

    在驳船上工作的三个船员靠在轮机室前面站着，正在吸烟，其中一个人正用一块浴巾擦拭冒汗的脸。

    “没啥可看的，这么多人，吵死了，我们回去吧。”大真说。

    一个穿着山羊皮的黑色皮裙、头发染成红色的女郎从后面走来，向他们看了看，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女郎的背后很快跟过来一个身材颀长、皮肤黝黑、穿着紧身皮上衣的漂亮小伙子。他的脸色苍白，紧抿着嘴唇。他看了看大真，眼神很快被蛋蛋和媛媛吸引过去了。他放慢了脚步，而后又连忙赶上去。

    几天的游玩期间，大真始终没有到悦华山庄拜访；花儿也始终没有过问此事，就当自己不知道；蛋蛋因为跟大真之间不清不楚，花儿只要没有过问，他也不会主动坦白；三人就维持现在这样暧昧的关系。至于大真和花儿，她们已经不如以前亲密了，现在她们达成一种默契，各干各的，互不干涉。就像花儿跟蛋蛋说的那样，她们都不会离婚，可她们都想占有蛋蛋，相较于被一方侵占，她们俩都更害怕蛋蛋结婚，或者出现类似于小春这样的危险恋人，只要没有这样的事，谁占便宜，另一方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