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脱欢的追求者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士兵,我是一个花匠,我家世代都是花匠而且是下唐国国主的专用花匠,往上数18代都是一个匠户,
按道理来讲我日后肯定也会接替我爹的位置当一个花匠,可不知道为什么国里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听宫里的贵人们说是出了什么事?前线的队伍受了重创,
需要补充新鲜血液,然后国主就下令国内年满18岁的青壮年需要自发的参军,尤其是国主为了起一个代表作用,直接从宫里的匠户选了一半,而我很不幸因为我家世代是花匠的原因,
早早的就在国主面前被点了名,我爹有两个儿子,为了不让我爹难办,我和我哥抽了个签,结果我哥让我先抽,我从里面抽出了长的那一条,
本来应该是我哥来的,可当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听到我哥房里的动静,我嫂子拉着我哥在那哭,其实箱子里早就被我哥动了手脚,无论我抽哪一条都会是长的,我哥已经打算让我留在家里照顾我爹和我嫂子了,
可我嫂子已经怀了我侄子了,我又怎么能做这么畜生的事?于是当天晚上我收拾了行李就直接去了军营,
而练兵的将军正是息衍将军,息衍将军认识我,在训练完成之后,把我安排回了王宫,我来这有一年了,这一年里,我哥没少想来见我,但我一直不敢回家,我怕我哥揍我但我更怕他们的眼泪……”,
那名士兵说完这一切,好像如释重负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张逸才拍着这名年轻的士兵的肩膀安慰着他,
若是有的选择,谁会愿意离开家庭?离开父母?这名士兵只是乱世下的一个小小缩影而已,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年轻人为了国主的一道命令而争先恐后的上了战场,
他们以为他们会在战场上建立功业,封妻萌子,但现实总会教这些年轻人认识到残酷的真相,
他们上战场只是为了当炮灰,也许他们到死也不知道他们的生命,只是这些诸侯们用来交易的筹码,一条,一百条,一千条,一万条,十万条,这些都是这些诸侯们赌场上的筹码,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这些年轻人们会得到诸侯们手上露出来的一丝小小的赏赐,也许这些诸侯们会小小的输一下,但这些猪候们永远不会亏,可这些年轻人们永远不会赢,他们只是一群炮灰,就算是成精了,也是很高级的炮灰罢了。
张逸才其实也没资格嫌弃这些诸侯,他也属于这些诸侯中的一位,只不过他更爱惜自己的棋子和筹码,
张逸才看了看说完这句话一脸抑郁的士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
然后证明士兵看了看张逸才,张逸才用左手指了指在那阴暗处的一朵小花,然后对着那名士兵说道,
“小子,你知道你种的那朵花叫什么吗?”
那名士兵看着自己培养的那朵花,摇了摇头,虽然这朵花是他从小养大的但他也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培养了这朵花,
就连那些习性也是卖给他这颗种子的商人说的,就连这朵花名字叫什么他都不知道,
张逸才看着摇头的士兵,继续开口道,
“这朵花在我的记忆中叫做昙花,在我们家乡,有句老话昙花一现,也有诗叫做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笑可倾国,行了,就是这种花,
这种花一生只绽放一次只在夜间绽放,一旦绽放就是生命的结束,但却是绚丽非常,足够碾压世间所有的花,这就好像形容一个人也许他的一生会寂寂无闻,
但是他的一生中绝对有属于他的高光时刻,只是要看什么时候而已,我相信你也有属于你的高光时刻”
张逸才拍着那个士兵的肩膀。
张逸才这一碗心灵鸡汤灌下去,别说那个从来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士兵了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脱欢都跟灌了一碗毒鸡汤一样,红光满面的,
张逸才一把推开脱欢那臭不要脸的汉子凑过来的臭脸,
那名士兵听了张逸才的话明显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最起码刚才那种寓意不得志的感觉,一扫而空了,
“殿下,多谢您今天为我解惑,我家住在城东头,若是您哪天有空了,在下愿意请您喝一杯粗茶,还请您不要嫌弃”
那名士兵重新站起身来,将那盆昙花移到了更阴凉的地方,然后继续为张逸才引路,
张逸才说完这些话,舌头都干了,他看了一眼正在被采蜜的花园里的花朵,
他随手摘下了一朵花,吸吮着花朵里的花蜜,那名士兵看了一眼张逸才折下的花朵,在确认过没毒之后,才把眼睛收了回来,继续专心带路,
张逸才嘴里吸着花蜜,就跟叼了根草一样悠哉悠哉的走着,脱欢这个憨子,看张逸才叼了朵花在那吸,也学着张逸才拿了一堆花塞嘴里吸,
惹的一堆蝴蝶和虫,往他嘴上的花里钻,张逸才回头看了一眼脱欢然后果断的和这个憨子拉开了距离,
因为他刚才瞄了一眼,跟过去可不仅仅只是蝴蝶,还有几头尾巴上闪着寒光的大蜜蜂,
果然还没走几步脱欢就在后面鬼哭狼嚎,嘴里大喊着:
“主子,有虫咬我,有虫咬我,他在往我嘴里钻…”
脱欢在这条王宫的大道上鬼哭狼嚎的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张逸才一行人,
在脱欢脱离了他的那些“追求者”之后,已经满脸都是他的那些追求者们的“唇印”,张逸才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他那个憨子伴当,估计他都不敢认,毕竟现在的脱欢嘴唇青紫,
眉头上肿起了好几个大包,那只眼睛也是跟起了个大水泡似的,左脸颊甚至还能看到几只正在坚持的倒刺,
不过还好张逸才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算长,认识他的人不算多,不然今天就算是丢大人了,
在张逸才来到城墙门口后,在这个年轻士兵的一声喊叫,千斤闸缓缓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