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一章:真心假意
第二十一章:真心假意
转眼到了农历新年,整个水府更忙了。除夕夜,大家都在前院准备一起过年,月儿却等不来大小姐,只好又跑回去叫忆柔。忆柔却懒懒地斜躺在床上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月儿赶紧地劝说:“大小姐,今晚是大年夜,你不下去,别人会怎么说你啊!”
忆柔不想去见那么多的人,其实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见水若寒,可自己又无法说。她犹豫着时,雪雁进来了,好说歹说,硬把忆柔拖走了。
忆柔给双亲长辈拜完年就回来了,是雪雁把她送回来的,直到看着忆柔躺下,雪雁才又回了前院。
正月初十这天下了一场大雪,丫环家丁们都跑出去了。忆柔跟月儿也去了后院。月儿把木板桥打扫干净,忆柔慢慢地上了桥,看着假山上茫茫白雪,再看看树上,阳光照着,时而晶亮亮的一闪,玉树琼枝不为过。放眼整个后花园,成了一个银妆素裹的小世界。
忆柔正看得出神,雪雁跟飞雪走上来了。雪雁拿着一件雪白的斗篷给忆柔披在了身上,忆柔一惊,笑问:“雪雁,你这是做什么?”
雪雁轻轻一笑:“这件白狐氅衣,是我爹射杀了整整一百只沙漠白狐,用它们腋窝处的毛做成的,柔软舒适又暖和,我把它送给你。”
忆柔忙拿了下来,红着脸说:“这怎么能行呢?忆柔是万万不能要的。”
雪雁故作生气道:“什么万万啊?我给你,你就拿着。我不喜欢这么臃肿的东西,再说了,我穿着小,披在你身上正合适。你又怕冷,放在我那儿,还闲置了。好忆柔,不许再推辞。”
飞雪也笑着说:“大小姐,我们家小姐给您,您就收下吧,您穿着的确比我们小姐穿着好看,她穿确实有点小。”
忆柔还没说的,月儿抢着说:“月儿代大小姐谢谢二夫人了。”
“有什么好谢的?都是自家人,这儿还有一顶帽子。”
说着,雪雁又从袖中抽出了一顶同样是用白狐毛做成的深底帽,前面装饰着一朵红艳的梅花。雪雁给忆柔戴上后,三个人看呆了,忆柔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公主一般。
月儿高兴地拍着手:“大小姐,今天二夫人将你打扮得真如仙人了。”
忆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们在后园里玩了好一会儿,直到忆柔说有点累了,雪雁说她有一本好书,邀忆柔去她的房间。忆柔便随雪雁下了桥,飞雪和月儿依旧在那儿玩耍。
两人刚下来,水若寒夫妇便来了后院。巧儿一眼看见忆柔今天的打扮,不觉叫出了声:“大小姐好美啊!”
她这一喊,打扫雪的丫环仆人们都抬起了头,个个呆了,真的是白雪中的一美人。水若寒也看呆了,但他很快把眼神连带着心绪都拉回来了。
水若寒走向旁边,跟仆人们说:“把雪都推到湖中!别堆到树下,化了后无法走路。”
说完,转身走了。
雪雁笑着跟夫人打了招呼,便带着忆柔去了自己房间。
她拿出一本书,忆柔看时,封面上竟然是一位半裸的美女,书名为《月上柳梢时》。忆柔看着封面上的那幅画,脸红了。但出于礼貌,她伸手去接那本书。
就在忆柔拿住那本书时,雪雁的另一只手却轻轻攥住了忆柔那只白玉般的小手。忆柔的心一颤,她抬头去看雪雁,雪雁满眼含笑地看着她,但那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更令忆柔不安的是,雪雁好象变了模样,她脖上的喉节突然变得很大,如男子般。
忆柔惊恐地把手抽了回来,那本书也掉到了地上。
雪雁一惊之下,知道自己失了态,忙低身拣起了那本书,依旧无事般笑着说:“忆柔,吓着你了?唉!我啊,羡慕你!你看你的手,才是真正的女人手啊!哪像我,这双手啊!就像男人的。”
听雪雁这么一说,忆柔紧张的心一下放松了,她笑着说:“雪雁,你长得又高又苗条,再长我这样的手多难看啊!”
雪雁哈哈笑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忆柔便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忆柔打开了那本书,不看便罢,一看脸又红了,原来书上全是男欢女爱的插图,还配着故事。画得讲得全是月上柳梢时,男人女人床上之事。
忆柔脸红心跳地合上了书,心想:雪雁怎么看这样的书,真是的!她随手把它扔到了旁边。
吃过午饭后,忆柔在暖暖的小屋里脱下又厚又重的衣服,只穿了身粉红的亵衣。月儿过来时,忆柔说背有点疼。
月儿笑着说:“小姐,这几天你书看得太多了,应该歇一歇了。你趴下,我给你揉捏一下。”
忆柔听话地趴在了软软的被上,月儿给她轻轻地揉捏着,一会儿,她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何时,雪雁轻声走了进来,月儿抬头刚要打招呼,她却朝月儿嘘了嘘。走到床前,她让月儿起来,她来做。月儿着急地摇头,雪雁笑着摆了摆手。月儿只好笑着出去了。
雪雁慢慢坐在床边,轻轻地给忆柔揉捏起来。她很轻,很温柔,从忆柔的肩开始,一直到她的小细腰。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把忆柔的胳膊拽出来,连胳膊一起轻揉着。忆柔舒服地闭着眼睛,完全睡熟了。
雪雁轻抚她的后背,突然那双手不受控制地滑向了底端,轻轻地滑到了忆柔身体的两侧。
雪雁轻轻攥了一下,忆柔“啊”的一声惊叫,一下坐了起来。
雪雁的脸腾的红了,她慌乱地站直了身子。忆柔惊恐万状地抬起了头,一看是雪雁,她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忆柔连说了几个“你”,厃低下头,再不敢看莫雪雁。
莫雪雁也在喘着气,她平息了一下自己,尴尬地说:“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忆柔吓得拿起被子盖在了身上,好长时间,她都没回过神来。
两天了,雪雁没敢去找忆柔,可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飞雪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大小姐了,雪雁笑着说:“我惹大小姐生气了。飞雪,你去问问,大小姐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飞雪笑着问:“有那么严重吗?自己不敢去?好吧,我替你去!”
飞雪下楼走了。雪雁还是不放心,她转了一圈,也跟着下来了。
在后花园门口,雪雁碰见了刚要进园的思柔。
“二小姐,忙什么呢?”
思柔冷笑一声:“当然是有事可做了,可不像有些人。水府养着一个闲人就够了,如今啊!又多一个闲人,也真够让人头疼的。”
雪雁知道思柔说的是自己,她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思柔,你放心好了,我爹给我的嫁妆足够让我好吃好喝一辈子不用愁的。我不用做事,就不愁吃穿。”
“是啊!你说你吧,是我爹的二夫人,你不去好好伺候我爹,却天天跟那个病秧子在一起,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你俩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不瞒你说,我就是喜欢大小姐。唉!只可惜,我是女儿身,要是个男人的话,今生非大小姐不娶。不过,我的二十弟倒是可以娶大小姐。不错,真是个好主意,让我的二十弟来,那样,忆柔就是我弟妹了。”
说完,莫雪雁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
思柔恼羞成怒,冷笑一声:“哎呀!二夫人,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位有可能将来的弟妹啊!别看脸面干干净净的,身子就不怎么样了。”
“水思柔,你胡说什么?”
莫雪雁突然没了笑容,她睁大眼盯着水思柔。
思柔看雪雁生气了,反而乐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也无妨。忆柔为什么天天愁眉不展的?还去水月庵,因为她想用这个来洗刷她肮脏的身子。”
莫雪雁简直要跳起来打人了,她涨红着脸,紧追着问:“水思柔,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思柔故意放慢了语速:“好——二夫人,我——说清楚。你的将来的弟妹啊,早就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了,而且啊!还差点替别人生了孩子。是我爹跟我娘怕出事,让她把那孩子打掉了。你以为她清纯啊!她龌龊的很,整个水府没有比得上她脏的。还天天装,装什么装?再装也是骚货一个。”
雪雁呆在那儿如同入定的老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思柔,又不像是在说谎。
她脸色苍白地又追问,思柔却冷笑着说:“你跟那个贱货那么好,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啊!你放心,她绝对会告诉你的。”
说完,思柔得意洋洋地笑着走了。
雪雁呆呆地站在那儿,半晌没挪步。
飞雪正好从忆柔那儿回来,她一看小姐呆站在那儿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吃惊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雪雁这才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你问大小姐了吗?”
飞雪无奈地摊了一下手:“月儿说了,大小姐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谁也不想见,还在床上睡呢!唉!这是怎么了?大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身体又不舒服了?”
雪雁像掉了魂似地:“算了吧!你先回去,我去夫人那儿一趟。”
飞雪莫明其妙地看着小姐的背影,嘟囔着:“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雪雁见着语青,毫无遮掩地问思柔说的是否是真的。
语青张大了嘴,铁青着脸说:“雪雁,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做好你的二夫人就是了。”
雪雁似乎也生气了,她嚷道:“这怎么不关我的事?忆柔是水府的大小姐,她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应该知道详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起帮忆柔。”
语青冷哼一声:“帮忆柔?帮她什么?她什么都不需要帮。你要是想知道,去问老爷好了,我无可奉告。”
扔下这些话,叶语青气呼呼地走了。
雪雁仍不肯罢休,她竟然真去找水若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