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纸鹤篇完
天晕地旋之间,她又转换了身体到了阿樱的体内。
这次周围非常的喧哗,嘈杂。伴随着惨白的烈日和带着/血/腥/气的干燥空气,她睁开眼睛,眉睫轻轻缓缓垂下又费力地睁开看对面模糊的白衣剑客。
看来是那个渣人,看着挺厉害的。怎么连阿樱都保护不好!
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心中就只有他的剑,冰冷且无情。战争杀戮在他的眼中与屠杀猪猡无异,但这份冷静在遇到她后,化为灰烬。
而她却爱着另一个人,徐权在心中嗤笑自己的卑微,目光复杂带着难以察觉的爱意看着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她瘦削的身体被捆在柱子上,如此平静没有哭喊,如果不是胸口没有呼吸,他会以为她死掉了。他现在可以转身就走,但他没有。
或许,爱她已经刻进骨血,如果不救她,他也就随她死。但他是个疯子,不想得不到她的心。
一个红脸大汉赤膊怒吼:“徐权,你还不出来,你妻子可在我手上!”
白色的布擦拭寒光泠泠的长垣剑,目光收回后,眼中就只剩下了剑,然后才缓慢地说:
“你尽管试试!”
实在是阳光太刺眼,眼前白得发昏。她睁眼又闭上,泪不自觉沁出眼角,火辣辣的疼。余光发现周围是一片黄沙,戈壁滩景象。
大汉的腿开始哆嗦,这并不是他主观意愿,而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害怕恐惧。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显得整个人开始亢奋,未知和恐惧环绕着他。
周围是百十个壮汉,红脸赤膊上阵,一个个拎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死死盯着那黄沙谷口的白衣剑客。
“喝——”
首先便是一个壮汉猛冲过来,接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都冲着他而来,黄沙带着干燥的气息席卷人身体所有的水分。
兵器无情的碰撞,黄沙染血,凄凉而悲壮。
视线紧紧盯着那伤痕累累的白衣人,干燥的嘴皮不断试图蠕动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完整的任何语句:徐,权。
那个渣人叫徐权徐知云默默祈祷对方活着,毕竟孤儿寡母的,下个接盘侠不好找了。
白衣人就算剑术再好,也难以抵过百十个人的车轮战消耗体力,不久身上就被砍伤了,血一滴滴落下,溅出碎片。
徐知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因为目前看来白衣人一定会死,背后设局的人不会没有后手的。
阿樱,绕了这么一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命运对你太残忍了。
但白樱不知道,她不懂武功,只知道那个人还拿着剑还在拼命杀人,目光专注地看着他,就如初见之时。
视线里只有那个人,眼睛即使已经酸疼地睁不开,汗水从上面淌下模糊了眼睛。
“泠——”剑砍断了绳索将她放下,她赶快抹了一把眼睛看清他满是血污的脸。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面前,为她遮出一片阴影,左手持剑,目光却没有看向她。
徐知云惊讶了,也许是自己太低估了这个渣人的武功,看来他活下来了。
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准备上前看他的伤口。他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冷酷的身声音响起: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但下一刻他就问不出了,因为对方地抱住他的腰。他推开她,狠厉地喝到:“滚——”
剑尖的血滴滴落下在黄沙中绽开,她摔倒在沙子中,整个人力气也脱去了大半。
她想要拽着他的衣袖,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却被他挥开手,他不需要她的可怜。
“滚。”无比平静的语言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愣住了。眸光里带着一种比死更加绝望的神色,而那个人背对着她,没有看到。
徐知云却注意到对方握剑的左手松开了,剑掉落黄沙之中。
她颤抖着手支起身子,整个人浑身都在疼,已经活不了多久。终于在跌倒了好几次之后站了起来,抱住那人的腰:我很担心你啊,不要生气了好吗?和他比起来,她的骄傲不值一提。
下一刻,面前的人失去了支撑倒在了黄沙上,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支撑着对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绝望的死寂。
黄沙漫天飞舞,女人背着男人在沙漠中一步一跌倒的前进,她得带他回家。
好运来好运来,叠个千纸鹤,天天好运来。去你的好运来!
徐知云从躺椅上醒来,整整三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