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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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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骑射当日,谢琼乐垂头丧气让秋画为她着装。

    穿的是原身为了此次约会提前预备好的骑射装,再配上季成安那日送来的护具,整装待发后她就坐着马车朝宫外出发了。

    不得不说,这位公主殿下准备好的骑装果真华美精致。

    锦红色的衣袍配纯黑色女子稍细的腰带,衣摆与袖口都有华贵而不庸俗的金线刺绣。秋画再为她扎上一头高马尾,束上男子的发带,颇有巾帼英雄的气概。

    出宫游玩本该是喜事,只是如今一想到原身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烂摊子,谢琼乐的心情着实是提不起来兴致,怏怏得像个被烈日晒干的小草似的。

    谢琼乐也动过歪脑筋,干脆称病推了这个局。

    只是这个局想也能想到是原身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求得季成安同意的约定,若是就这么随意地放了季成安鸽子,指不定那小肚鸡肠的季成安会不会认为是是在耍他,然后在他记仇的小本本上为她多加一笔账。

    谢琼乐只想做个无脑的公主殿下,上辈子死掉的脑细胞在这个时候又卡得死机了。

    公主的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家猎场。

    这个位于京郊的皇家猎场平日是不开放的,只有皇帝来此狩猎以求来年得以丰收的特殊日子才会开放。

    若是平日里杀生过多,前朝覆灭的例子过去不久,过分奢靡只怕也要惹得民怨,在功德簿上被史书记上一笔恶行,脑子聪明的皇帝常日里自然是不会来的。

    今日,是谢安特意求得皇帝同意,这才允了他们来这皇家猎场,只是打猎的动物并非是什么野禽,而是他们安排了下人去街市购来的鸽子和家禽,以作消遣。

    也幸亏如此,否则,谢琼乐猛地看见野生的猛禽只怕是要怕得从马背上摔下来。

    “秋画,今日猎场里除了我与皇兄和季大人,可还有旁人?”

    “应该是没有的。”

    她记得,原身多爱玩闹,身边也结识了些同样爱好玩乐的玩伴,其中一个就是尚书局家的小儿子李景宁。常日里两人多是一起的,李景宁喜欢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曲竺,而曲竺是原身一同长大的发小。

    近水楼台先得月,李景宁先是用他淘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讨好了琼乐公主,借此寻了机会与曲竺见面。

    这也是书里难得甜蜜没什么曲折的一对了。

    这既然是谢琼乐组的局,竟然没有叫上曲竺和李景宁,倒真是有些奇怪。

    兴许是看他们二人都不善于骑射,才没喊上他们的吧。

    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两人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设皇家猎场是为了五年一次下江南野营狩猎外其余年份的狩猎场所而备下的。

    此地终究归属于皇室,围场巨大,外围没有侍卫一般不好轻易过去,容易惊吓野兽。

    “殿下,我们到了。”

    谢琼乐被秋画搀扶着下了马车,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谈笑风生的谢安与季成安,两人也皆是穿了一身骑射服饰,气质出尘。

    大兴国民风开放,幸亏二人为了不张扬乘普通车驾来此,若是骑着骏马,否则路过京城的长街,只怕是投花掷果的小姐得多了去了。

    光是脑补,谢琼乐都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谢安与季成安身着一黑一白,走过来犹如黑白双煞,正在呵呵笑的谢琼乐这么一联想,脸上哪还有什么笑意,面部肌肉全都僵硬了。

    “哥……哥哥。”

    那日听了秋画讲了那么多关于谢琼乐小时候的趣事,故事里自然是少不了她的亲哥哥谢安。

    谢琼乐小时候与谢安关系亲密,长大后多时候喊的是皇兄,若是有求于谢安则喊的都是哥哥。

    而她前世是个独生子女,与男性|交往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这一声哥哥简直就是从喉咙里扯出来的,压根就喊得不顺。

    “怎么,失了记忆连哥哥都喊不出口了?”

    谢安半是开玩笑的语气,他这妹妹无事不喊哥,可哪一次不是喊得顺溜又撒娇的,这样尴尬的场面是第一次见。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女孩子家的声音软软的,慌忙的解释急得还带了点糯糯的撒娇口吻,这话从谢琼乐自己口中说出来,她都没意识到。

    谢安本意是想顺手去摸一摸谢琼乐的小脑袋,奈何她今日扎了个高马尾,谢安多少有些无从下手,所以改了方向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这才把手收了回去背在了身后。

    “没事,我是你哥,羞什么。”

    小姑娘失忆了之后,胆子倒是变得越发的小了。

    谢安宠溺地笑了笑,顺着她的眼神瞥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季成安。

    季成安一身白衣如雪,高洁得只可远观不可近赏。白色衣袍的腰带上还系了一块颜色特别的紫色的玉佩,好看得很。

    季成安的一身白衣,这让花痴谢琼乐不由得心生出一眼万年,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别怪她花痴,本性如此,轻易改变谈何容易。

    季成安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若冰霜,一记寒刀扎入她的眼睛。

    谢琼乐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刚刚又犯花痴了。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琼乐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美色算什么啊,现在是小命要紧。

    对谁不好,偏偏就对着那要你命的死神犯花痴,真是不长记性。

    谢琼乐控制住了自己扇巴掌的手,但还是没忍住气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谢安看着她毫无征兆的动作,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

    “妹妹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谢琼乐进了猎场,远些地方,几个侍从牵着三匹马过来。

    她惊呆,这马,是不是有些高了?

    枣红色的那匹叫做赤霞,是谢安的马,还是谢安十六岁生辰时皇帝亲赏给他的。

    纯白色的那匹叫做白玉,个子稍矮,是谢安为谢琼乐准备的,小马性格温和一些。

    而季成安的马匹是纯黑色的,印象中似乎是叫做墨染。

    毛色果然和墨染的一样,和马的主人的心一样黑。

    谢安翻身上马的动作很干脆,跨坐在马背上,坐等着她和季成安上马。

    谢琼乐这么一个现代人哪有机会骑马呀。除了小时候去过动物园骑过白马拍照,还没有这么靠近过马匹。

    这马,应该是训练过的吧。

    她深呼吸后鼓起勇气大胆地靠近了那匹雪白色的马儿,出乎意料的是白玉似乎对她很是亲近,低下头任由她摸了摸它的头。这一举动让她一下子就放心了下来。

    乖巧的小动物还是很可爱的嘛。

    季成安走到她身侧,伸出手臂在她面前,谢琼乐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此时此刻又迷茫着微微瞪大了眼珠子,季成安对上她茫然的眼神,柔声提醒。

    “我扶公主上马。”

    扶还是不扶呢?这是个问题。

    穿书生活就像游戏里的选择题,一不小心就会badending。

    既然是季成安主动过来的,谢琼乐当下就决定扶着季成安的手臂让他帮助自己的上马。

    主要原因还是她真心觉得靠她自己是上不去的,其次,她当众拒绝他,季成安多没面子啊。

    在季成安的助力下,谢琼乐很顺利地就跨上了马背。

    季成安把她扶上马之后转身迅速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不愧是侯府里出来的。

    下人们将弓箭交到了三人手上,三个人就出发了。

    谢琼乐没有骑马的经验,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前世看骑马纪录片学到的本上知识,偷瞄着另外两人的动作,效仿谢安双腿夹了一下马腹,轻甩起了缰绳。

    马匹很乖地就听从指令小跑了起来。

    骑马的感觉真是自由,高处的空气都格外清冽。

    这次打猎限定范围,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谢琼乐的安全。

    因此三个人并没有分散开来,终究不过是场娱乐的比赛。

    谢安和季成安像是谢琼乐的左右护法,一左一右将她保护在中间。

    眼瞧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从马奴的手上放飞,展翅飞向湛蓝无边的天空,不过一瞬,随着一声哀鸣,鸽子落地,谢安身后的侍从就将鸽子捡起来放进了竹编的篓子里。

    “娱乐赛你就大胆地射,不必让我。”

    谢安意气风发,坐在马匹上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是太子箭术高明,臣自愧不如。”

    谢安对着季成安的回答浅然一笑。

    很快,季成安和谢安的篓子里各自有了很多收获,可是谢琼乐的篓子里还是空空如也。

    谢琼乐自知她的准头不行不敢轻易出箭,且不说会不会露馅,万一射在了两人或是他们的马匹上,她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再说,这两人听声辨位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才听到鸽子飞过翅膀煽动的声响,一支箭就射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个鸽子落地与落叶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谢琼乐瘪了瘪嘴,太无趣了,她还不如当个观众呢。

    谢安眼尖瞥见了她的表情,准备把下一只鸽子让给她,谢琼乐在谢安的眼神鼓舞下刚举起弓箭,可是身侧丝毫没有眼力见的季成安一支箭射出去,那只被谢安谦让的鸽子就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谢琼乐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安瞟了一眼季成安,真是个死脑筋。

    心疼地望向了马背上垂头丧气的自家妹妹,谢安抓心挠肝地想,你说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无趣的面瘫呢。

    “我今日就到这儿吧”

    这射猎实在是没有意思,眼瞧着两人的篓子里都装满了,该差不多尽兴了,全场跟在他们身边当个隐形人,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

    一边射箭一边深入,都到了林子里了,又正值春夏交接之际,被蚊虫叮咬,瘙痒烦人。

    “妹……”

    谢安刚想喊她,乍然就听见了一声怒吼从林间跑出来了一只巨大的老虎。

    不会吧!他们就这么衰地遇到了野老虎了吗!

    可是……他们明明并未深入林间。

    不容谢琼乐多想,那只老虎凶猛地直奔着谢安而去,谢安与它的距离过于相近,弓箭很难发挥出作用。

    谢安今日只是出来游玩,身上也未佩剑,有的只是一把简单的匕首。

    离得稍远些的季成安正准备拿起箭矢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箭篓已经空了,刚刚射鸽子那箭是他的最后一支箭了。

    谢琼乐心急如焚,情急之下鼓起勇气拿起了刚刚预备射杀个子的弓箭对准老虎。

    眼看着老虎距离谢安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闭着眼睛把箭射了出去。

    中不中的,就看天命了。

    那猛虎毕竟不是静止的,拜托拜托,把她前世抽盲盒的运气赌在这里吧。

    嗷呜。

    不知道是不是谢琼乐的祈祷起了作用,一声疼痛的哀嚎响彻整个森林。

    谢琼乐偶然射中了它的眼睛,它疼痛地扑倒在了地上。

    也正是这个机会,季成安立刻拔剑从马背上一蹬飞了过去,一刀就朝着老虎的咽喉划过。

    那只老虎的动作敏捷,爪子压着箭往后一退,成功躲开了季成安的致命一击。

    它的一只眼睛流着血,另外一只眼睛狠狠地盯着谢琼乐,扒拉了两下爪子就改奔着谢琼乐的方向去了。

    谢琼乐还没惊到掉下马,胯|下的白玉被猛虎怒吼惊吓受惊,前蹄离地。

    白玉前蹄一抬高,没有抓紧缰绳的谢琼乐就被迫摔了下去。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落地折骨的疼痛。只是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她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睁眼是一袭白衣的季成安,他蹲着一手抱着她,一手用剑支撑着地面。

    而朝她跑来的那只老虎被已经不是它的攻击对象的谢安补来的一支箭射瞎了另一只眼睛,疼痛地在地上打滚。

    那只老虎离他们的距离很近。

    “抱好。”

    季成安沉稳的声音就在谢琼乐的耳畔,她闻声赶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季成安搂着她的腰,小女孩还未张开,腰肢纤细。

    他一刀刺穿了那只老虎的喉咙,又抱着她退回到了安全的地带。

    那只老虎垂死挣扎了两下,咽气了。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谢琼乐面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有些发愣,老虎温热的血喷溅在了她和季成安的衣服上,白色的骑装上一朵朵鲜艳的血花绽放开来。

    而她穿的红色衣服只是能略微看到一些深浅不一的晕染。

    季成安将她放下,谢琼乐无心回想季成安英雄救美的帅气,脑海里只有又欠了季成安一条命的想法。

    这个债,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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