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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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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初愕了下,起唇方要说话,谢怀枭先他道:文初顿住,显然是不知。

    见文初回答不上来,他又道: “南宫飞觊觎柳伊伊久,他骄纵跋塞, 桀骜狂肆,柳明伊温文尔雅,性格内敛保守, 岂能对这种人倾心。 当年柳明伊辞去极有前途的御医一职, 就是为了躲避南宫飞。”变得苍白起来, 反应过来南宫飞会让柳明伊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才肯帮助他。

    “不要认为柳明伊只是付出这一次。” 谢怀谢望着脸色愈发苍白的帝王: “你害惨了柳明伊。”

    文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人静默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怀枭却还嫌他不够难受, 大手狠狠扣住文初的后脑, 迫使他屈辱的仰着脸, 望着谢怀枭咄咄逼人的冷眸。

    “白林被南宫飞打成了重伤, 白林又是白容的父亲,本王不能坐视不理, 南宫飞那里你是料定本王不会惩罚他, 的确如此,本王不会惩罚他,本王还得重用他,但柳明伊, 既然他为你做事,就是背叛了本王, 本王势必要”

    “不要,”文初痛苦的眼中蒙上一层泪雾:

    谢怀枭阴郁的眸中透出残忍的光:“晚了, 本王说过的,你惹了本王, 你身边的人就会被你连累。”

    他松了扣住文初后脑的手,一把将他按在床上, 缓缓倾身而下:“居然还不肯老实听本王的话, 私底下尽是搞小动作,文初,本王到底比你大了六岁,自你少年时, 本王便开始研究你了,你玩不过本王的, 你就认命吧!”

    说罢,他凑近文初白皙的耳垂,张开嘴, 森白的齿尖狠狠咬了上去。

    呃

    ”文初被疼的身体一哆嗦, 抬手要去推开男人,却被男人钳住双手, 抵在头上。

    “你要做什么”文初痛苦的喊道: “是想要做个小倌馆里的嫖客吗,但你不是说了, 像朕这样瘦骨伶仃,连嫖客都嫌弃,不会碰朕的,莫非你连嫖客都不如吗”

    谢怀枭从他身上霍然起身,扬起手掌, 就要向着文初脸上落下。 文初也不躲避,只是闭上了眼眸。

    无力的准备承受着。然,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文初睁开凤眸, 看见男人的手掌顿在半空中, 迟迟未打下来。

    “怎能不打了”文初声音清冷, 带着淡淡的讽刺之意:

    男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恶狠狠的在文初嘴角咬了一口,鄙弃轻蔑道: 本王恨你到想将你身上的肉一口一已,不要再自作多情。”说罢,谢怀枭噙着一声郁气将殿门关个震天响, 离开了。

    文初病弱身体无法再撑下去,两眼一黑, 没了意识。 人一直到了次日晌午才醒了过来。

    “柳明伊!”文初忙起身, 脚步虚浮的离开寝宫,想要出宫找柳明伊去。

    常公公在门外候着文初,见人出门, 忙过来搀扶。

    文初脸色苍白的丝毫无血色, 人羸弱的瞧着可怜至极。

    “皇上,您要做什么,老奴为你去做吧”

    文初摇头,眼底漾起莫大歉疚:“这种事情, 朕必须要亲自去。”

    “可皇上您的身体还发着高烧呢!” 常公公满脸都是心疼之色,劝慰文初道: 是啊,他不能让他可怜的小玉儿变成孤儿。文初静了下来,转身回了寝宫。服药,用膳,休息,到了下午时, 文初身体终于恢复过来一些, 决定去宫外找柳明伊。

    这时常公公带着一个人进来。是柳明伊。上去很憔悴,但到底是成年人, 喜行不于色,他神色平淡, 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来。这一刻,文初目光落在柳明伊的着装上, 是太医院御医们才穿的服饰。

    与此同时,柳明伊拱手朝文初恭敬施礼道: “皇上万福。”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文初明白了谢怀枭是如何惩罚柳明伊的了, 是将他囚禁在宫中当值。 而南宫飞也在宫中, 要让柳明伊日日都能见到给了自己无限痛苦之人 。尤其,那南宫飞对柳明伊一再纠缠, 柳明伊承受的痛苦是有多大。 柳明伊也很清楚谢怀枭忽然将他招进皇宫来的用意一

    “皇上,”柳明伊开口道:“小徒之事, 即便皇上没有去找臣,臣亦会是求南宫飞, 所以这件事,与皇上无关。”柳明伊顿了顿又道: “臣想摄政王已经将臣与南宫飞发生的所有事情, 都讲给了您听,小徒并不知晓这些事情, 以及臣与南宫飞的过往,请您不要将这些事情让他知晓。文初望着眼前善良雅正的柳明伊, 他没想到自己与谢怀枭的仇恨, 能将他牵扯进去,成为一个无辜的受害着。文初整理一番情绪,道: “朕不会将此事告知宴御医的。” 见柳明伊憔悴不已:“你回去吧。”柳明伊身下的伤势严重,不宜走动,需要休息, 他向文初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常公公也跟着告退了。文初抬眸望着窗外, 他现下唯一的希望都是宇文桀身上了。 到时他还要想个办法, 将玉儿送出宫外安全的地方。 文初靠着床头,似是想起来什么, 抬手摸去枕下,拿出一支红珊瑚簪子。

    这是谢怀枭的,他一直忘记了还给他。

    文初仔细打量的红珊瑚簪子,微微敛起眉宇: “怎么感觉这支名贵的红珊瑚簪子不似大周国的东西, 瞧这雕纹,有点像异域风格

    “皇上在看什么呢” 宴商舟有些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他走近了文初,才看清文初手里的物件是什么, 旋即他伸手, 将文初手中的红珊瑚簪子拿了过来,皱着眉头, 仔细的审视着。见状,文初问道:“怎么了”宴商舟目光依然在手中的红珊瑚簪子上:“咦, 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文初思索顷刻, 确定宴商珂不可能在谢怀枭手中见过, 毕竟二人以往从未有过交集。

    这支簪子他也是在帝都中第一次见过, 从未在其它地方见过类似的簪子: “这只簪子不似中原国家之物。”宴商珂点头,很赞同文初的观点: “臣也没有见过这种雕纹的红珊瑚簪子。”说着, 他搔了搔鼻头:“但臣也未出过东洲大陆,去过西洲啊!”话音未落,宴商珂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文初重复眼前少年的话:宴商舟沉吟一刻,回道:文初认真的听着少年讲述。宴商舟继续道:“臣幼时流落街头, 当时臣已经被高热烧的不省人事, 养母瞧着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宴家, 那时我已经性命垂危,在大家都放弃我的时候,幸而师父救了我, 但我醒来时,就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 师父说我是脑子受过伤,引起的。”文初接他话道:“所以依你之意是有可能在你幼年没失忆之前去过” 宴商舟点头:“是的。”旋即露齿一笑,调侃道:

    文初望着俊朗的少年,眼底溢出清浅笑意:

    他暗暗思忖着,莫非谢怀枭也去过西洲文初收回神思,看向阳光明媚的少年, 想起了默默为他付出的柳明伊: “你师父也进宫当值了,你可知晓”宴商舟点头:听他这么一说,文初心中越发为柳明伊不忍。

    心里随之抑制不住的难受起来,无论如何, 柳明伊变成这般,都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宴商舟进宫皆是为了保护他。

    “你去孝敬在你师父左右吧。” 暗卫一直盯着文初的寝宫, 他不能让宴商舟在这里逗留时间太长。82536018 !说着,文初睨了一眼宴商舟的身后: “把身上的伤势养好了。” 怕宴商舟不听他话:“你现下身上有伤, 来到朕这里也帮不上忙。”想了想, 脸色严肃下来:“再进来不敲门,砍手。”帝王的严肃,竟是将少年逗乐了,贫嘴道:说完,怕惹帝王生气,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文初岂岂能跟个少年置气, 尤其又是那么的忠心于他。 此刻,文初再次看向手中的红珊瑚簪子。

    他蹙了蹙眉心,旋即将红珊瑚簪子收进釉兜里, 下床出了寝宫,坐上轿撵,去了御书房。

    暮色降临,御书房却灯火通明, 显然谢怀枭还在里面处理政务。825360184

    候在门外的侍从推开房门,文初行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正在拢着眉宇,翻看奏折的谢怀枭。

    谢怀枭手握朱砂笔, 行云流水的在上面批下几笔,将奏折阖上, 放到了手边的一摞奏折上。

    文初望着正在忙碌中的男人,无可厚非, 这个男人比他更适合做帝王, 他常年体弱多病, 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繁重的国事,尤其他性子也没有男人有魄力果决。想着,文初走近了谢怀枭。

    谢怀枭放下手中的奏折,嗓音低醇, 平淡如水的道:“病好了,就伺候本王。”

    文初明白他意思,倒了一杯水放到文案上, 将红珊瑚簪子也一同放了上去, 不甚在意的说道:曾经去过西洲了”

    谢怀枭视线落在红珊瑚簪子上: “本王从未去过西洲。”

    “那便是你的母亲去过了”文初又问道:

    谢怀枭转眸看向文初: “你对这支簪子的来历很感兴趣”又道: “一支簪子而已,想的那么复杂做什么!” 顿了顿“莫非是怀疑本王的父亲是西洲人”哂笑一声:“荒谬, 本王一家都是大周人, 本王与本王的母亲都没去过西洲。”

    他说着,抬手将红珊瑚簪子拿了起来, 插进文初的发髻上:“被皇上碰过的东西, 本王不会再收了。”

    文初不做言, 只觉这支簪子没有谢怀枭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尤其还牵扯到了宴商舟。

    “又想玩什么花招”见文初静默不语, 谢怀枭话语中透着讽刺说道。 文初收回神思:“朕玩不过你。”

    谢怀枭“哼”了一声:“还有些自知之明。”

    他捡起一本奏折,递给了文初。文初接过奏折看去,随即紧紧蹙起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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