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文初被高热烧的意识已经模糊, 浑浑噩噩的岂能听得到谢怀枭的问话, 去回答他。
不过,显然谢怀枭也并未真想让文初去回答。
他指尖轻轻勾起文初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着:
“你是本王的仇人, 本王怎么会让你轻易的死了呢!至于玉儿
谢怀枭眼中露出宠溺之爱,并未说下去。
他视线落在怀中帝王的身上。
帝王因为高热,眼尾晕着一抹薄红, 曾添了几分撩人的艳色, 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领口微敞, 露出线条精致的锁骨,和小片白皙的胸脯。
细软的青丝,有几缕落进微敞的领口内, 趁着肌肤好似莹白的玉。
谢怀枭眸色变得幽深, 一只手顺着帝王的领口滑了进去。
”唔”
帝王发出一声痛吟。
可是那只狂热的手并未就此罢休。
还越演越烈,一路游弋。
从尾骨摸了下去。
下一瞬,怀中的帝王身体狠狠地哆嗦一下。
谢怀枭呼吸一滞,低重起来。
蓄势待发的欲望,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给文初。
“王爷,白侍郎他昏倒了。” 门外传来宫娥慌张的话语。
谢怀枭颦了下眉,整理好衣物, 到桌旁饮下一杯茶水。
抬手揉了揉眉心, 忽然感觉方才的神智有些紊乱。
心底那些邪恶念头,血腥又病态, 让谢怀枭感觉不可思议。
因为白容昏迷,他也未多想, 毕竟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谢怀枭赶去了白容的住处。
他来到白容的卧室时,白容脸色苍白, 一脸病容的昏着,御医们正在为白容诊病。 院判为白容诊完病,眉宇深锁:“没道理啊!”闻言,谢怀枭问道:“是怎么回事” 院判回道:“臣虽然无法治愈白侍郎的病, 但一直开药为他调养着身体, 所有没有道理恶化啊”
谢怀枭瞥了一眼院判,没有做言。
身为一名院判,都不抵手下御医医术高, 当年他母亲病危,他也像此刻这般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柳明伊救了他母亲一命。
谢怀枭吩咐侍卫道:“去将柳明伊找来。听他这么说,院判眸子低垂, 心中只剩下柳明伊这三个字。
御医都退了下去,谢怀枭守在白容的床边。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白容在一阵剧烈咳喘中醒了过来。
谢怀枭为白容倒了水,压咳嗽。
白容靠在谢怀枭怀中喝了一口水, 不知为何忽然哭了起来。
谢怀枭放下杯盏,将白容放躺在床榻上, 拿出帕子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安抚道:
白容握起谢怀枭为他擦泪的手, 哭着摇头道:“容儿不是怕自己死掉, 容儿是怕哪天容儿忽然死了, 都没成为怀枭的夫人,这是容儿最大的心愿。”
谢怀枭原打算待白容病好,再与他成婚, 此刻他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 子,近期本王便与你成婚,让你成为王妃, 本王的夫人。”
白容登时泪含眼圈,感动不已: “怀枭待容儿真好。”
谢怀枭陪了白容一会,内阁有事, 便离开去处理了。
人走了后,白容从床榻起身,脸色仍旧不好, 精神却很好,眼中露出奸诈的笑。
“这几日我没有白白倒掉御医给开的汤药, 挺着病弱的身体,终于可以嫁给怀枭了。”
白容将汤药通通倒掉,让身体愈加病弱, 最后达到让谢怀枭提前去娶他。
文初从梦魇中被惊醒,发烧让他口干舌燥, 从床榻上起身,来到桌边想倒一杯水喝, 孰料十指疼的让他茶壶都提不起来。
人又忽而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文初忙起身,冲出房间, 去了宴商舟的住处。 推开门,看见少年趴在床榻上, 身下没有穿衣裳, 常公公正在为他涂抹伤药。
少年见文初进来,忙要去扯被子,去遮挡住身下, 却听文初道:“莫要乱动。” 宴商舟伸出的手在半空一顿, 听话的收了回去,清楚也瞒不过文初。
文初走了过来, 目光落在宴商舟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上。 757350405
常公公道:“皇上晕了后, 摄政王将处罚宴商舟的事情给了白容, 白容命人打了宴御医一百杖棍, 末了还对宴御医说,事情还没完!
说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对宴御医起了杀心,不会善罢甘休了。”
常公公说的这一番话, 正巧让刚到门外的柳明伊听到。
他为白容诊看完病,便来看徒弟,却影知徒弟在宫中的境遇比他想象中的危险之多, 。
他静默的停在门前顷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宴商舟的声音:
宴商舟一见是柳明伊推门进来, 不由惊讶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柳明伊走了过来,先向文初行礼道: “草民拜见皇上。”
文初:“不必拘礼。”柳明伊看向宴商舟, 回答他道:
闻听柳明伊的话,宴商舟咬牙道:“可恶的人, 他怎么不被病死了。”
柳明伊想起为白容诊病时, 发现他这些日根本就没有服用过药物。
这种事情他却没法说出口, 一来是他与徒弟的关系, 谢怀枭会认为他是在帮助徒弟, 二来是院判, 自上次他诊出来皇上被下了假 晕药后,院判已经对他不似从前了。
这次院判没有诊出白侍郎这些时日不曾服药, 他却诊了出来,徒弟又在院判手下当值, 势必要连累到徒弟了。
文初心知自己在这里,让师徒二人多有不便, 便转身离开了。
他坐上轿撵,准备去东宫看玉儿。
中途却看到寿安宫的方向有许多太监宫娥进进出出,不知在做着什么 。
寿安宫是太后的寝宫,文初母亲去世后, 便一直空置着, 不过文初一直有吩咐人去打扫着。
文初微微蹙起眉心,吩咐人改了道, 去了寿安宫。
他方一来到寿安宫前,
那是文初母亲生前睡的床榻,是他母亲的遗物。
这时一名身着宫外服饰的嬷嬷, 厉声指挥道: "快些将殿中那死人用过的所有东西都通通搬走,舌出去,好生的打扫一番,要焕然一新了
“住手!”文初从轿撵上来,来到嬷嬷面前,“啪” 地甩了嬷嬷一个光:“谁给你的胆子, 太后的遗物都敢动。”
嬷嬷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 从文初的衣着上确定了他是何人, 但眼中怒意胜过惧怕,她咬着后牙槽道: “皇上,您这是在做什么,奴婢是在按照王夫人吩咐做事呐!” 好像怕文初不知道王夫人是谁, 又故意拉长强调补充道: “王夫人是摄政王的母亲。”
文初眸色凌厉气郁:“滚,这是朕母后的寝宫, 由不得她来横行霸道。”
搬东西的太监们停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嬷嬷无视文初:“继续搬啊!“
太监们继续开始搬起来。
文初闭上眸子深呼吸一口气, 一把拔出身旁巡逻侍卫的佩剑,“嗤” 地一声刺进嬷嬷身体, 紧接着听见嬷嬷一声惨叫,随即倒在了地上。
文初手握染着血的长剑, 令厉的盯着在地上哀嚎的嬷嬷:
一旁搬东西的太监们脸色都被吓白了, 忙将抬出来的床榻,又抬了回去。
黑金色的袍摆曳地, 谢怀枭走近一脸肃杀之意的帝王。
帝王是第一次伤人, 细看之下他握剑的指尖都在细细颤抖着。
一向温软善良与世无争, 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帝王, 却毫无犹豫的握剑刺伤了嬷嬷。
可见这是把人逼的太狠了, 再逼下去极有可能出什么意外, 就像那一日在观星台上。
谢怀枭抬手握上文初的手, 将他手中的剑柄卸下,转瞬舌在了地上, 拦腰将文初抱入怀中,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去太医院诊治。”又扫了一眼寿安宫, 对一旁王氏的另一个随从道:“你先回去吧, 母亲那里本王会与她说。”言毕,谢怀枭抱着文初离开。
文初被男人箍在怀中无法动弹,也无力动弹, 他仰着脸,望着男人,凤眸中湿红, 氤氲着水汽,唇瓣轻颤:住进皇宫, 但断不会容忍你母亲丢掉朕母亲的遗物, 住进朕母亲的寝宫帝王清瘦的身体颤抖的越发严重, 身体上的热度好似一个小火炉, 可见烧的有多严重。情绪波动也非常大,稍有不甚,就会崩溃。
谢怀枭只是静静的看着帝王,并未做言。抱着帝王走向他的住处。
柳明伊为宴商舟拟了一副治疗伤势的药方, 叮嘱几句便离开了皇宫。
夕阳西沉, 柳明伊失神的望了天边的晚霞半晌后, 收回视线,乘坐马车离开了别院。
他坐在马车中,好似转眼间,便到了目的地。
柳明伊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三层楼阁, 正红朱漆大门顶着悬着金丝楠木的牌匾, 上面龙飞凤舞题着“慕雅茶阁”。
还未他走进去,小二便热情到出来相迎: 柳公子请进。”
柳明伊顿了下,提着袍摆进了茶楼, 今日里面格外清静,只有茶楼的小二和伙计们。
明显是已经被人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