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谢怀枭看向白容淡然笑道:“今日本王要猎到一只最大的猎物。”
这时,侍从将二人的马匹牵了过来,
谢怀枭上了马,手持弓箭,奔腾而去。
白容紧随其后。
文初骑了一段路程,发现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他。
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看向身后之人。
是左魏。
此人他有所了解,仗着家中的势力,在帝都做了不少恶事,但都被其父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法治他的罪。
文初神色肃冷盯着左魏:“你跟着朕干什么?”
左魏:“当然是干皇上了。”
“大胆。”文初冷喝。
文初神色凌厉,细看之下攥着缰绳的手已经在细细颤抖,他不是怕了左魏,而是这种事情已然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对于文初的冷厉,看在左魏眼中,形同纸老虎。
他眼中弥散着淫靡,骑着马向着文初而来。
文初手中紧紧攥着缰绳:“冒犯帝王,可是满门抄斩之罪。”
左魏丝毫不见惧怕的淫笑道:“臣已经得了摄政王的同意,随便玩皇上。“
“轰”的一声,文初如遭雷击,脸上瞬间惨白。
他咬破了唇瓣,恨自己无用,被人欺负成了这般。
左魏骑着的马已经向着文初逼近。
文初一拉缰绳,急速的调转马头,就要驾马逃离。
左魏有轻功在身,霍地从马背跃起,一个纵身便坐在了文初的身后。
大手搂住文初柔韧的腰,要在马背上侮辱文初。
“放开朕……”文初拼力的去挣扎,可他的力气作用在左魏身上如同棉花。
左魏一把圈住文初的双臂,低下头,便去吻咬文初玉雪般的白皙颈项。
“啊——”一声惨叫陡然响彻长空。
引来在周遭狩猎的群臣,撞见左魏坐在文初的马上,可想而知他要做什么了。
不过,这一刻左魏并未再有心思去侵犯文初。
殷红的血液从他脸上流淌下来,他的一只眼睛上赫然刺着一只锋利的箭。
文初从惊愕中回神,一把将左魏从马上推了下去。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谢怀枭身上。
谢怀枭泰然的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一只手中拿着玄铁弓箭,另一手缓缓从箭囊中抽出一只闪烁着凛冽寒光的箭。
左魏被疼的在地上哀嚎惨叫。
谢怀枭望去左魏的眼眸幽深如墨,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弓、搭箭、勾弦,开弓。
一箭穿心,左魏当场毙命。
谢怀枭看向围观的群臣,声音透出让人窒息的威压:“左魏色胆包天,竟敢侵犯帝王,当诛之。”
一众官员均是毕恭毕敬的听着他的话,神色无不表现对谢怀枭的顺应,支持他的说法。
谢怀枭继续道:“历朝历代冒犯天子者,皆是满门斩杀。”
说着,他扫了一眼在场的官员:“本王如此处理,诸位可有疑义?”
众人均是摇头,顾清方难得与谢怀枭站在同一战线上,他道:”左家该当此罪,这些年他们结党营私,拉拢势力,想在朝堂上一家独大,左魏更是目无王法,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顾清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左魏要侵犯文初,人气愤不已,想要为文初报仇。
同时左家也确实该处罚。
文初坐在马背上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谢怀枭当场下令派兵关押左家所有人,移交大理寺处置,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就像一场闹剧,处理完,一群官员继续骑马狩猎去了。
顾清方想安慰文初,介于谢怀枭在场,只能心疼的看了一眼文初后,骑马离开。
这一刻只剩下文初,谢怀枭,和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白容。
文初问向谢怀枭:“是你让左魏来轻薄朕的?”
谢怀枭黑眸凝视着文初:“是。”
白容一愣,随后眼底弥散开恶毒的笑意。
明明已经确定了,但从对方口中说出后,那种悲凉的气愤还是无法克制的萦绕在心头,让文初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你是在利用朕当诱饵,除掉左家。”
谢怀枭早已有了除掉左家的心思,如同顾清方所说,左家想一家独大,垄断朝堂,发展左家的势力,野心勃勃,朝堂之上,智者不会让权力集中在一家。
可左家做事滴水不漏,总是将事情处理的让人捏不住把柄,谢怀枭权力虽大,也不可没有因由处罚左家,要有信服度。
这次他便抓住机会,借着文初,除掉魏家势力,消除隐患。
文初忽然冷笑:“不愧是摄政王,朕当对你刮目相看。”
言毕,文初调转马头,驾马离开。
谢怀枭阴沉而冷漠的望着帝王清瘦的身影消失在眼中,脑中是帝王看他心如死灰的眸色,像是有着什么,从他手中划走,再无法握住。
“驾~”谢怀枭心烦气躁,一夹马腹,奔腾而去。
白容:“怀枭你做什么去?”
拉紧缰绳跟了过去。
文初驾马一路狂奔,眼泪迎风而散。
忽地,马儿一声嘶鸣。
文初骑的马受惊,狂躁起来。
马腹上居然中了一箭。
这种情况下,文初也只能紧紧攥着缰绳,谨防着被马甩下去,重伤。
“嗖”地一声破空响。
一只长箭向着文初心口射来。
不得已文初松开缰绳,从马上跳了下去,躲避那致命的一剑。
不过从马背上摔下,也是九死一生。
此时,一只修长有力手捞上文初柔韧的细腰。
一阵天旋地转后,文初坐在了马背上,身后靠着男人挺阔结实的胸膛,腰身被大手牢牢圈住。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文初的耳后,丝丝痒痒的,文初有意躲避着男人的气息。
“手攥着鬃毛。”男人冷沉的声音带着命令语气。
听言,文初白皙的手紧紧攥住马颈上的鬃毛,向身后之人说道:“有人要刺杀朕!”
男人轻“哼”声:“看来恨你入骨的人,不只本王一个。”
文初嘴角抿了抿,道:“得亏摄政王,借着与龙蜀国开战一事,煽动百姓们痛恨朕,驱使他们借着这次骑猎刺杀朕。”
谢怀枭扫了一眼无人的四周,觉察危机四伏:“到底你不是一位称职的帝王,身体弱不禁风,长年靠服用药物维持生命,哪里会有精神治理国事,为百姓们谋福,如此百姓岂能拥戴你这位国君。”
文初:“所以你为何不废了朕的帝位,改朝换代,自立为帝,却立了玉儿为太子,你做这一切究竟目的何在?”
言毕,文初侧身看向谢怀枭。
谢怀枭眉峰压的极低,脸庞好似凝了一层寒霜,他抬起一只手将文初强制的按在马背上:声音阴沉沉的说道:“有时本王恨不能将你毒傻了,可一想,人都傻了本王还怎么报仇,让你体味痛苦,在生不如死中煎熬着。”
又是在回避他的话语。
文初启唇方要说话,一群刺客,须臾从暗处袭来。
一部分人与赶来的禁卫军缠抖了起来。
另一部分冲着谢怀枭和文初袭来。
与一群刺客打斗间,谢怀枭发现了什么,颦眉道:“他们不是大周的人!”
文初也觉察到了:“怕是龙蜀国派的人。”
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杀文初,是想将大周的傀儡帝王和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一网打尽。
“那蜀帝好大的野心。”谢怀枭道:“想趁着大周群龙无首时,彻底吞并大周。”
可想而知这次来的都是死士。
这一刻,一名死士手持锋利大刀朝谢怀枭骑的汗血宝马砍了过来。
下瞬,一声嘶鸣,汗血宝马受惊,托着受伤的腿向着前方的断崖奔去。
谢怀枭抱着文初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他方一站稳,几名死士便杀了过来。
打斗间文初从谢怀枭怀中甩了出来。
文初眼疾手快,躲到了断崖旁的一处灌木丛中,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明显死士已经落了下风,待援兵赶来,他们必死无疑。
正在文初观察一群人打斗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向文初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