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容在心底又是心疼了一番谢怀枭,旋即伸出手,要为谢怀枭挽起。
下瞬,他的速度不及谢怀枭避开他伸来手的速度。
“何事便说。”谢怀枭停顿一息又道:“本王在处理政务是不喜被打扰。”
说着,谢怀枭不着痕迹的拢了拢那只袖口。
见谢怀枭不悦,白容忙解释道:“我见怀枭袖口裹在手上,写字多有不便,想为怀枭挽起来。”
说道此,白容噙着歉意的脸上透出几分委屈来:“我没想到怀枭反应如此大。”
谢怀枭沉吟一刻,语气放缓了一些:“本王一个人惯了,身旁多了一个人关怀有些不习惯。”
他在向自己解释,便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白容嘴角上翘,脸上有了笑意,迎合谢怀枭道:“我会努力让怀枭习惯有我陪伴在你左右的。”
谢怀枭没做言,拿着笔,继续批阅奏折,宽大的袖口依旧遮掩的手。
白容见谢怀枭刚刚反应如此大,便也没再继续这件事。
拿着墨锭心不在焉的研着墨,盼着谢怀枭快些处理完事情,与他鱼水之欢,享受人间极乐。
想到此,白容目光落在谢怀枭俊美的脸庞上,唇瓣开合数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怀枭可与人行过鱼水之欢?”
谢怀枭手中笔的狼毫在奏折上晕开一点漆黑。
白容又忙道:“怀枭你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其它意思。”又弱弱的补了一句:“男人们,有时为了应酬,去秦楼楚馆留宿一晚也属实正常。”忙又补充道:“我没去过,我不似怀枭如此忙碌,没有什么应酬。”
还有一点白容没有说,就是谢怀枭的年龄,这个年龄的人若是还未谙人事,便是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了。
谢怀枭这些年给身旁所有人的感觉都是清心寡欲,从未与谁有过情爱上的纠葛。
委实,白容挺忧心谢怀枭有什么隐疾的,更是后悔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仓促,他可以先去试探一番王氏,毕竟自己的儿子的事情,有哪个母亲会不知晓的。
谢怀枭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几年前一次应酬时,本王喝的微醺,与一名男戏子承欢过。”
戏子?那是多么卑贱的人!
白容心里登时酸溜溜起来,又问道:“王爷可有再找过他?”
谢怀枭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找过,只把他当成发泄的工具罢了!”
居然让王爷垂怜两次以上,白容捏了捏手指,面上佯装出贤惠:“怀枭若是感觉那戏子伺候的周到,便将他收入府中,他毕竟经验丰富,到时我也能与那戏子学习一二,伺候怀枭。”
“他经验丰富?”谢怀枭轻“哼”笑一声:“生涩至极,毫无趣味。”
说罢,“嗙”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到了案上,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白容识趣的噤声,期待着与谢怀枭欢好,又嫉妒着那个戏子,想将那个人找出来除掉。
寝宫中灯火通明。
自那晚的事情发生后,文初特别惧怕黑暗,常公公心疼文初,便将所有的灯都点了起来。
宴商舟正处理被文初咬坏的伤口。
文初这一口用出的力道不轻,一排牙印深深的嵌入皮肉中,留下疤痕是必然的。
文初靠在床头静静望着他,是他一时糊涂,误认为这少年是那晚之人,将他伤到了。
思及于此,文初从枕下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宴商舟:“这个你拿着,回去用它置办些补品。”
正在为自己包扎的宴商舟动作一顿,“哈”的笑道,直视文初道:“皇上这是赔偿臣呐?”
常公公在一旁提醒宴商舟:“不得造次,对皇上恭敬。”
宴商周自小在外游历,丝毫没有大家公子哥的风范,举止谈笑之间带着几分轻佻。
文初到是不计较这些,说来眼前少年,颇与宇文桀,他的表兄相像。
宴商舟已经将宇文桀托他来保护文初的事情与他说了。
“拿着吧。”文初道:“算是朕对你的赔偿。”
常公公在一旁的瞧着心酸,身为一位帝王,却清贫如洗,只有这一块玉佩。
摄政王对皇上的苛刻已经难以形容。
宴商舟望着文初递来的玉佩,已然很清楚文初在宫中的处境,真是一个比他还穷的帝王。
他伸出手,接过文初递来的玉佩:“臣接受皇上的赔偿。”
说着,宴商舟将玉佩好生的收好,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一块玉佩,是代表帝王的自尊,不想亏欠,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买账,活着明白。
夜晚的风从飘窗吹进来,文初打了一个冷战,脸色也白了许多。
然,这不是因他冷而起,是那份随时都能被勾出来的恐惧。
宴商舟看了眼飘窗,行出了寝宫,不消一会人拿着木板和铁斧进来,在文初略显懵然的表情下,将飘窗用木板封住,牢牢的封住。
文初眼角泛红,别过脸,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这时,一块方帕递了过来。
“有时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尤其是经历了太多,又压抑太多的人,所以有时哭泣也是一种宣泄,哭吧,好好的哭一场。”
文初抬手推开宴商舟递来的帕子:“谢谢你,朕累了,想休息,你们先下去吧。”
宴商舟不想走,却听一旁的常公公说道:“咱们先出去吧。”说完,看向文初,恭敬的说道:“皇上若有事,唤老奴,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自从那件事情后,常公公不分日夜的一直守在门外。
文初自然也清楚,他道:“你回去休息吧,朕无事的。”
常公公一把年纪,已经不适合熬夜守夜了。
那晚之人一天不捉到,常公公都担忧着文初,怎能安心回去休息,他刚要说话,宴商舟先他道:“你回去吧。”看向文初,又道:“臣年轻力壮,为皇上的守夜。”又补充道:“臣原本就是表兄派来保护皇上的。”
文初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一夜文初睡的终于踏实了些。
翌日一早,便换上龙袍上朝去了。
朝堂上,谢怀枭面色较差,看样子应该是一晚未睡,疲顿所致。
文初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白容眼脸下的黑眼圈也很浓重,似乎也是一晚没有睡。
白容朝文初笑了下,是一脸的恣意,明显是故意在挑衅。
下瞬他手持笏板出列,向文初道:“皇上,三日后一年一度的猎场狩猎,可正常继续进行?”马上一副痛心的又道:“毕竟皇上现下的身体不适合在马背上颠簸,容易扯裂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