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吃瓜吃到饱
傅延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命人报给官府。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不仅贪墨将军府的资产,还打着二叔二婶的名头,二叔二婶放心,侄儿一定还您二位清白。”
王氏厉声道:“延哥儿,家丑不可外扬。”
“祖母,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算什么家丑,事情又不是二叔二婶做的,孙儿这是还他们一个清白。”
话落,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傅延看着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样吧,陈管家,你去一趟京兆府,就说我请他们府尹来一趟。”
突然,二爷冲到傅延面前跪了下来,“延哥儿,都是二叔的错,是二叔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鬼迷心窍了,求你原谅二叔这一次吧。不能报官,报官旦哥儿就毁了。”
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巴掌,不一会,脸便像猪头一样肿了起来。
二夫人如梦初醒,是呀,旦哥儿科考刚中了,若是这个时候报官,将来旦哥儿就前程可言了。
二夫人也如丈夫一样跑到傅延面前下跪,如法炮制一边扇一边道:“千错万错都是二婶的错,求延哥儿原谅二婶吧,旦哥儿是你亲弟弟呀!”说到后面,她口齿都不清晰了。
傅延就跟没看到一样,不为所动,任由他们扇自己巴掌。
这时,傅旦也跪到了傅延面前。
傅延神情微动,“傅旦,站起来,这事与你无关。”
傅旦摇了摇头,不肯起来,“不,兄长,我身为人子却没有在他们犯错时及时劝导,这便是我的过错。”
傅延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延哥儿,是不是也要我这个老婆子跪在你面前才行啊?”王氏缓缓走到傅延面前,做势要跪。
“够了,”傅延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声音淡漠,“都起来。”
“二叔,我再问你一次,今天这事你认不认?”
“认认认,我都认了!”
最近这长安城的百姓吃瓜都吃到饱了。
大瓜一:将军府的傅公子进士科科考中了,名次比左仆射大人家的陆公子的名次还高,城中心最热闹的两家酒楼都归傅公子了,傅公子将两家酒楼合并为一家改名为“吉兴楼”。
大瓜二:将军府的二爷二夫人被高僧批命不宜安享富贵,而需辛勤劳作,否则长此下去会有性命之忧。加之二人与傅大公子八字相克,之前大公子之所以对学问一窍不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听说二爷二夫人为了保命,就背了一个小包袱连夜回了乡下准备耕地去了,连傅公子命人给他们建的大房子都不敢住,生怕老天爷认为他们享乐呢,已经拿出来做了乡下傅氏一族族学的学堂了。
大瓜三:西域撒克逊国要派使臣来天朝学习啦。当然这与百姓们无关,百姓们在意的也不是他们来学习什么。他们好奇的是听说撒克逊国的人个个面容发白,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他们的头发是黄色的,眼睛跟猫一样是绿色的夜里还会发光。
所以,这段时间,长安城夜里小孩子的哭声都少了很多。因为他们一哭,大人们就会吓唬地说:再哭等撒克逊国使臣来了就把你扔出去。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颜歆遇到刚从太极殿出来的傅延,和傅延一起坐在亭子里喝茶,半夏玉竹在一旁伺候着。
颜歆给傅延倒了一杯茶,“父皇今日为何叫你进宫,可是对你赶那二人出府有什么不满?”
将军府里发生的事也就百姓不知道,能在长安城中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城中那套说辞也就淳朴的百姓们相信,实际上谁不知道那二人是被傅延给扫地出门的,就连老夫人也整日待着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是不愿出还是不能出,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圣上的意思是要将我放进户部当差。”
“就说这个说了一个多时辰?”颜歆小声嘟囔着,她抬头看着傅延,开玩笑道,“刚当差就把你调入户部,这难道不是要提拔你的意思。有时候我感觉父皇待你跟自个的亲儿子也不差什么了。”
傅延:……
你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呀,难道我要说对呀对呀,我也觉得!
“真的嘛,从我记事以来,我就经常在父皇身边看到你,有时候很晚了,你就在宫里住下了,这不跟养儿子一样嘛。”颜歆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记得你跟着父皇去过椒房宫用膳呢,当时我还问母后这个小哥哥是谁呢,你还记得吗?”
傅延:“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眼前这位叫公主如同一个小太阳一样闯进他的世界,叫原本处于一片黑暗的他,看见了前进的方向。
一个小宫女俯身在白蔹耳朵说了什么,白蔹看了傅延一眼,走到颜歆身旁,小声迟疑地问:“公主,天冬回来了,可要让她过来?”
颜歆知道白蔹为什么迟疑,也看了一眼傅延,笑眯眯道:“叫她过来吧!”
傅延不知道这主仆两卖什么关子,却也不急,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地品,有关于自己的,他自然会知道。
不一会,天冬就快步而来,“公主,奴婢都拿回来了。”
天冬可不想白蔹一样迟疑,在她看来,傅公子都在这里,公主还让她过来,自然就是不怕傅公子知道的。
“嗯,给我吧,”颜歆接过天冬手里的银票,在里边挑挑拣拣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诺,给你。”
傅延看着面前她递过来的银票,惊讶道:“为什么要给我银票?”
颜歆晃了晃手中的银票,笑道:“这都是托你的福赢回来的,分你一点,就当感谢你了。”
“哦?”这下轮到傅延疑惑了,“公主此话怎讲?”
“赌坊的赌局呀,我压了你,这不就赢钱了,”颜歆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眼光独到吧”。
傅延哭笑不得,“那公主可真大方,赢了五千两,分我五十两。”
“你怎么知道我赢了五千两?”
颜歆清楚地记得自己可没跟他说自己压了多少银两,除非,想到这种可能,颜歆睁大了眼睛,震惊地问:“那赌坊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