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傅延中了
傅延还未开口呢,二夫人就眼睛咕噜一转,道:“延哥儿,不然你直接把你母亲的嫁妆都放到公中吧,这将军府迟早都要交到你手中,那这嫁妆放到哪里不都一样吗,将来还省事呢。”
傅延都给气笑了,他勾起唇角,“二婶,要不我把父亲的私房也一并拿出?”
府中的中馈虽然是二夫人在管,但当年父亲的私房却另有管家在管,与公中是分开的,这些年有管家牵制着,私房一直在傅延手中。
二夫人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地点头,“好呀好呀。”
这蠢货!
二爷拉了二夫人一把。
老夫人王氏适时咳了一声,“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延哥儿,你学业不精还敢乱来?以你的水平想考中明经科都难,更何况中进士科。这不是胡闹吗?”王氏越说越生气。
二夫人上去轻轻抚慰王氏的胸口,“娘,延哥儿不是那无的放矢的人,他敢打赌定是有把握中。您就放宽心吧!”
嘴里虽这样说,二夫人却打心底了不相信傅延能中,打小傅延要什么她给什么,想玩就玩,想睡就睡,从来不严格要求他,任他整日遛鸡逗狗,不学无术,就这样还妄想能中。
王氏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期盼了,延哥儿,从明日起,你就待在自己的听风居里温书,不得出门一步,直到科考结束。”
她朝外面喊道:“来人,带公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公子出门一步。”
祠堂门从外面打开,两个练家子一样的护卫走进来,“公子请。”
这两个护卫是当初傅延父亲留下了保护老夫人的,傅延身边也有两个。
他们除了自己主子的命令,谁也不听。
这也是这些年二爷他们始终没敢下手害傅延的原因。
傅延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王氏,谁也没发现,这一眼有太多情绪。
深夜,傅延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一旁的桌子上已经倒了两个酒壶。
傅延看着天上的明月,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明明是六月天,他却打心底里感到冷。
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是一个孤家寡人。
看着酒杯里的酒,傅延眼里有着失望与释然,他仰头一口将酒喝尽。
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为她心软。
一个多月转眼即逝,这一个多月不管是傅延还是陆远都老老实实在家里看书,没有再出门,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到了科考这一天,考院外人山人海,有些是考生和他们家人,更多的是听了传闻来看热闹的百姓。
“来了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个个伸长脖子看过去。
傅延和傅旦一起来的,他们与陆远几乎同时到达考院。
陆远径直走到傅延面前,神色嚣张,“傅延,准备好你家酒楼的契书,过了今日,这酒楼就要改姓陆了。”
傅延也不出声,就直直地这样看着他。
陆远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走远了些。
傅旦看着陆远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傅延说:“兄长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弟相信兄长一定能中。”
傅延:“嗯。”
不一会,考院门开了,有小吏出来维持秩序,检查考生有无夹带,考生们有序排着队依次入内。
进士科考取最难,一般每次只取二、三十人,仅是明经科的十分之一。
第一场考“贴经”。
第二场考“诗赋”。
第三场考“试策”。
这三场考试都实行淘汰制,每场皆定去留。三场皆过者,最后由主考官依据其文采决定名次。
考院外的百姓久久不散,他们分布在四处,看着考院里时不时有人从侧门出来,却始终不见傅延。
“你们说,这么久了傅公子还未出来,难道他真能考中”
“不可能,他才看了一个多月的书,如果这都能中,我二大姨娘家侄子从小就看书怎地不中。”
“就是就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考院外守着的侍卫将三扇门全都打开。
天显十五年进士科的科考结束了!
“出来了出来了,傅公子出来了。”
百姓们迅速围住考院大门,看见傅延出来啧啧称奇,“这才出来,还真让傅公子中了,就是不知道这名次怎么样了。”
“名次还要过几日才能出呢。”
“不管名次怎么样,傅公子中了是无疑的了,就算名次不如陆公子,那也不过是损失一座酒楼罢了。”
傅延和傅旦回到将军府,远远便看见等在府外的众人。
傅延他们下了马车,二夫人迅速上去拉着傅旦的手,满脸笑容,“娘就知道娘的旦哥儿一定能中!”
二爷虽然不像二夫人一样神色兴奋,却也点头表示满意。
傅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表情淡然。
二夫人拉着傅旦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你祖母知道你中了后,高兴得不得了,连忙吩咐人备好了席面,就等着你回来呢。”
“娘,还有大哥呢。”傅旦被二夫人拉着走,回头看了一眼被落在后面的傅延。
听到这话,二夫人才悻悻地放开手,转头对傅延道:“瞧我,太高兴了,二婶就知道延哥儿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中。”
二夫人表面平静,心里却格外懊恼,她怎么也不明白,傅延怎么就考中了呢,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聪明,看了一个多月的书就能考中
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
傅延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他们,从一旁径直回了听风居。
二夫人一行人走到了老夫人的世安苑。
“娘,旦哥儿回来了。”
“嗯,”王氏坐在上首,看了一眼,发现傅延不在。
“延哥儿呢?”
二夫人略微心虚地回答,“延哥儿回听风居去了。”
“你没和他说我在世安苑摆了席面等他们吗?”
“娘,冤枉啊,儿媳说了,可延哥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氏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哼,这个孽子,非要气死我不可。”
“娘,要不我命人再去听风居请一遍延哥儿?”
“不许去,不来便不来我倒要看看他架子有多大。开席,不用等他。”
与此同时,天冬也将傅延中了的消息告诉颜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