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祥预感

    “这背后有股力量在暗潮涌动，自己稍不留神可能会被这浪潮撕碎。”想到这里，凌志忠背脊发凉，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刚接到郭处的电话，y办决定把这个团建活动交由协会做，让协会尽快拿出可行方案。凌志忠挂了电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好像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这段时间，协会的工作出奇的顺利，不知道是雪小嫚真的能力超群还是运气特别好，以往困扰x协会多年的顽症，这期间都接连云开月明。

    会费收取一直是老大难问题，以前三催四请，求爷爷告奶奶，收上来的会费还不够发工资，现在一收就大满贯；业务拓展原来只是孙坚兼管着，谈了半年的芳华广场项目，一直没有进展，雪小嫚一出马就顺利拿下，甚至于临时介入的y办团建活动，现在也已经是囊中之物。还有几个在谈的园区项目，相信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官场风生水起的人，都有一种异常的政治敏感。凌志忠知道，协会差不多是时候交给雪小嫚了，自己该退到幕后了。

    雪小嫚回来之后，就被叫到了凌志忠的办公室。

    “x协会刚接了这么多项目，单靠小钟和小王两个小年轻是无法完成的，你要协调好项目的进度与人员的安排。”凌志忠对刚回来的雪小嫚说。

    “嗯，是的，小钟的策划能力还有待提高，刚才郑总对我们关于芳华广场联展的方案不太满意。”雪小嫚回来时走的有点急，胸口微微起伏，圆领口露出的肌肤白得隐隐能看见血管。

    凌志忠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稍微思考了片刻，说：“我没那么多精力了，协会的工作你也差不多已经上手，以后x协会交由你打理，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凌会长，请放心！”雪小嫚略微一思索，坚定地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请凌会长多指点哦。”

    被这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搅得心烦，凌志忠一时沉默不语。雪小嫚看到凌志忠神情凝重，也没再说话。办公室里顿时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节拍好像一致，却若有若无夹着杂音。

    ……

    凌志忠曾认为万无一失的两个项目，却都出现了问题。

    芳华广场近期为他们在l区的地产项目做宣传，郑总希望策划一个活动，在芳华广场为地产项目剪彩。她将活动交由协会来做，是希望协会邀请到政府相关部门领导出席活动，现场参与剪彩并讲话。但现在政府管理收紧，大小官员都不能参与商业活动。

    郭处那边的团建活动，就更难办了——本来经费就不多，郭处还要求团建活动不能在市内，必须到郊外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这一来一回，不仅有交通费；如果还住一晚，则又有住宿费；免不了的还有吃吃喝喝的费用。这么一算，人均500元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当雪小嫚找凌志忠汇报这两件棘手的事情时，凌志忠头都大了。不能为了郑总的活动让领导难做，也不能为了郭处的活动而自己贴钱，所以凌志忠已经做好了准备，让雪小嫚尽力去斡旋，能做则做，不能做则放弃这两个项目。

    自从将协会放手让雪小嫚管理，凌志忠甚少过问协会的事情；除非雪小嫚来找他汇报工作，否则他很少主动找雪小嫚。倒不是凌志忠对雪小嫚很放心，主要是协会的工作太繁琐，而且收益低，凌志忠觉得倒不如将时间花在他的主业上更重要。

    但不见雪小嫚时间长了，凌志忠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正想叫雪小嫚过来，雪小嫚却突然闯了进来。

    “凌会长，找到办法了。”凌志忠一抬头，见雪小嫚右手推着门把手，左手扶着门框，身体倾斜着，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上扬的嘴角两边各挂着一抹胭红。

    “找到什么办法了？”凌志忠的心情一下子亮堂起来，不知是想见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还是悬而未决的事情有转机了，抑或是两者兼有呢？

    “来，坐下来慢慢说。”凌志忠招呼雪小嫚坐下，开始洗涮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