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光明与黑暗（上）
黑暗并不等于没有光明，而是一种与光明敌对的独立的力量。
——高尔基
转眼已到谷雨，初春的新芽长满了城市道路旁的枯树枝桠，黯然的天空也逐渐有了蔚蓝的痕迹。
事物变化的速度依旧很快，四季的交替，生命的衰老，擦肩的人群。
时间这个概念，真的太美好了。
人类畏惧时间的流逝，却又无法改变时间的流逝，从而留恋这人间的烟火气息。
可也正因为有了时间，我们才能清晰地感受到，存在，以及，活着。
……
黑暗从来都不是背面，只是光明太过耀眼，一切就有了对与错，是与非。
南极洲，阿德莱德岛。
此时的南极，正经历着极夜，时间在这里，某种意义上，也失去了一些概念。
“约瑟夫先生，您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这种事情，手下的人就可以帮您做。”
一个穿着海豹皮毛制成的皮草的壮硕男人，打着一盏煤油灯，站在下着雪的空地上，他身后是一间亮着灯的小木屋，在这漫天星空下，别有一番景象。
这男人煤油灯照过去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人，微弱的黄色光芒下，只能大概看清楚这人衣服的红色logo，是一件加拿大鹅。
黑夜中，这位男人发出嘶哑的声音。
“卡塞尔，一切……一切都毁了……
我没办法阻止那些人，他们就像失心疯一样，你知道吗，教堂里的那些信徒，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三颗以上的弹孔……
他们怎么忍心如此残杀同类啊……”
看不清这男人的面孔，但他嘶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哽咽的声音。
“哎……有些时候你得相信主，但有些时候，主就是最大的骗子啊……”
穿着皮草的男人缓缓转过身去，他的那盏煤油灯在冰天雪地里摇摇欲坠，就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进屋里吧，外面太冷了，昨天我的两条雪橇犬，都冻死了，我去处理一下，炖点汤吧。”
两人踩着堆积到膝盖的雪，一步一步地向着黑夜中唯一亮光的小屋走去。
穿着皮草的男人，名叫卡塞尔。
他是蓝星最后的守望者，现在也是光明纪的成员。
守望者，曾经是一个组织，也是一群人的名字，这群人来自蓝星各地。
和光明纪不一样的是，守望者这个组织崇尚真我，不依赖任何高科技产品，技术，以及现代化的设备，甚至，热武器。
守望者组织成立于中世纪初的欧罗巴洲，最早期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清除欧罗巴洲猖狂的黑暗势力。
中世纪初的欧罗巴洲，用四个字来形容：百鬼夜行。
黑暗势力鼎盛，达到了时代的巅峰。
守望者的出现，就是为了制衡这些猖獗的黑暗势力，最早期，在法兰克、西哥特、撒克逊、高卢、伦巴德、奥多亚克、勃艮第等国家建立了守望者联盟。
同样，在黑暗如此盛行的时代，也诞生了和守望者完全背道而驰的势力，也是当今光明纪最大的敌对势力：黑暗教廷，现在名叫黑夜纪。
黑暗教廷侍奉黑暗神，也符合中世纪欧罗巴洲的时代背景：神学至上。
最早期的时候，黑暗教廷供奉的主神，是黑夜女神倪克斯和冥王哈迪斯。
这是一个崇尚死亡的教会，每天都会有两位数的信徒自愿献祭生命。
他们的理念，便是黑夜无尽，死亡永恒。所以当时的王权贵族对于黑暗教廷是不管不问，巴不得撇清任何关系。
这也导致了黑暗教廷的动作愈加变本加厉，甚至向着他们所谓的异教徒伸了过去。
历届黑暗教廷的教主也都有一个名字，叫塔纳托斯，是死神的名字。
在所有黑暗教廷的人心中，塔纳托斯是代表着死亡本能的神祗，也成为了他们献祭供奉的核心信仰。
而黑暗教廷能够一直发展到现在的黑夜纪，也离不开一些玄幻奇妙的事情，不管是史籍记载，还是信徒的口口相传，多多少少都带点神学的色彩，超脱科学解释的范畴。
这点要说到中世纪初那场可怕的查士丁尼。
当时，约有四分之一的西罗马人因为查士丁尼而死去，黑暗教廷更是借此机会通过死亡献祭获得了强大的信仰之力。
而当时的第一任黑暗里教廷的教主，拥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超能力，通过死亡献祭产生的信仰之力，增强他肉体的强度与搏击能力。
那个年代，古罗马并没有打到华夏，如果当时打过来了，现在的黑暗教廷，不，黑夜纪，信徒之间得用微信发华夏文消息。
不过在当时的中世纪，这种可怕的能力让军队和王权闻风丧胆，更是丝毫不敢去招惹这些亡命之徒。
江湖上有种传闻，这个黑暗教廷的教主，其实也是当今黑夜纪的教主，他通过不断索取世界各地的信仰之力，直到如今，已经存活了1500多年。
这点，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没几个人见过这个教主的真容。
有黑暗，就有正义，守望者通过几百年的发展，在公元1300年达到鼎盛时期，他们在欧罗巴洲招贤纳士，加上当时被黑暗教廷以及矇昧王权统治了近800年的人民开始反抗，发起了文艺复兴运动，直到1492年左右，守望者把黑暗教廷狠狠压在光明之下近200余年。
黑暗教廷成了过街老鼠，教堂被烧毁，信徒被斩首示众，而教主也不知所踪。
随着华夏火药术流入欧罗巴洲，公元1500年后，战争持续在欧罗巴洲爆发。
随着公元1600年，欧罗巴洲贵族与王权开启大规模斗争，已经销声匿迹的黑暗教廷又一次出现，如雨后春笋一般，极速发展羽翼和黑暗势力，据说，公元1600年上下的黑暗教廷，通过热武器的加持，战力比中世纪初强了好几倍。
而此时的守望者联盟，却分崩离析。
由于王贵斗争愈演愈烈，曾经的守望者联盟，就只剩下一些高层和热血之人们苦苦撑着，甚至，随时都有崩碎的可能。
直到19世纪，黑暗教廷又一次发展到了一个惊人的规模，而此时的守望者，在欧罗巴洲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其实黑暗教廷的教主，并不是一直都是最早的那个塔纳托斯，每届都不一样，只不过，这些教主，确实拥有常人难以接受的能力，即信仰之力具现化的能力。
这种能力就是将蓝星的引力波小范围集合到一块特定区域，并不会影响整个星球的磁场与引力规则，并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以及综合格斗能力。
当然，这种能力也有致命的弱点。
和“死”神签订的合约，代价必然是生命。
每一届黑暗教廷的教主，只要拥有这种能力，都活不过40岁，皆因为各种各样的绝症相继死亡，这其中的原因，大概率是提前透支生命力引起的。
这种所谓来自死神的能力，其实也是来自高维世纪。因为这些所谓的神祗，也都是高维世纪的生物罢了。
守望者很惨，直到如今，就只剩下了卡塞尔一人，他在2012年，不得不加入了蓝镜和另外四人创立的光明纪。
卡塞尔的爷爷是当年守望者联盟的会长，从小卡塞尔和他爷爷长大，泡在守望者协会的庄园里，他的命运就是将守望者传承下去，而且，卡塞尔也有着一颗向往光明的赤诚之心。
黑暗教廷于20世纪初被彻底瓦解，至于怎么瓦解的，四个字，简单粗暴（worldwari）。
但只要有死亡存在，就有黑暗教廷存在，只要有信仰之力存在，就会诞生新的教主。
如今的科学时代，黑暗教廷没有任何容身之处，但是这些黑暗的使者，也同样创立了新时代的黑暗教廷，黑夜纪。
如今的黑夜纪教主，依旧名叫塔纳托斯。（这位教主此时此刻应该挺烦的，女主角正在找他呢）
黑夜纪在蓝星有8个秘密教堂，他们曾经靠着烧杀掠夺占领天主教堂（曾经对圣詹姆士教堂下手，后来被漂亮国军队撵走了），如今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基本上都隐藏在各个不起眼的地方。
而卡塞尔所在的南极洲阿德莱德岛，就有一处藏匿的黑夜纪教堂，卡塞尔在此地驻扎一年多了，就是为了铲除这块秘密基地！
但是随着纪元石的到来，黑夜纪又一次蠢蠢欲动，光纹的能力，太诱人了，甚至他们直接撕开伪装，站到和光明纪正面对立的位置上，想要通过光纹，重回巅峰。
……
南极洲，阿德莱德岛，孤独小屋。
“约瑟夫，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吃了这块狗腿子，有力气才能回去和菲欧娜长官请罪。”
卡塞尔拿着一块肉递给了约瑟夫。
约瑟夫是光明纪亚美利加洲枫叶国的成员，主要负责枫叶国国内的事务，当然，圣詹姆士教堂这次一共死了7个人，他作为枫叶国的代表，难辞其咎。
“哼！这帮老鼠，竟然用ak？太他媽不讲武德了！我在这破冰块上呆了一年多，这几天终于发现了这帮老鼠的窝！”
粗旷的卡塞尔冷哼一声，掏出一把s686，他站起来几乎快到小屋的房梁了，他从壁炉旁边又摸出一把s686，扔到还在炖肉的锅子旁边。
“既然你们用ak，那我也不客气了！
约瑟夫，拿喷子！走！
我们去捅了这老鼠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