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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厉嵩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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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礼毅看完,面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一本正经的说:“应该的,虎父无犬女么。”

    说完,转身出去,走路竟然顺起拐来,笑的后槽牙都漏出来了。

    三王爷笑骂:“傻样!”

    于是传令:孟子亮,带一万军入驻兖州,训练新兵,谋士助陆昊,安置灾民。

    由于兖州水患的第二日不在降雨,浊河水没有发生更严重的改道。

    除了周边县镇,没有影响到其他。

    孟子亮带着士兵们帮助老百姓重新建房。

    谋士帮助陆昊,规划着土地,和下一步措施。

    而我,无疑是小尾巴,跟在孟子亮身后。

    孟子亮有种错觉,还像是在响铃村似得。

    不过,我已经不是那个哭吧精。

    我跟在他身边,给他出着主意,如何去建,如何去防。

    每日我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些时日,是孟子亮最开心的日子。

    孟子亮旁敲侧击的问过我,路泽明的情况。

    也有些不满,为什么我都有孕了,他却没有在我身边陪伴。

    提到路泽明,我脸上的笑就止不住,和大哥解释,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任务的。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散了,还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我决定要从兖州回冀州了。

    走时,孟子亮一送再送。

    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他的心,又空了。

    寒冷的冀州最北部。

    一个男子坐着马车车,身边坐着一个仙气飘飘的中年男子。

    再后面,是常年在冀州边界,被朝廷忽视了的五万大军。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归心似箭的路泽明。

    身旁的中年男子,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眸光温柔,嘴角含笑,长发仅用一根丝带系住。

    乍一看,这就是偏偏风流俊公子。

    可现在,他简直让路泽明烦躁不已。这个人就是人们口中的玉清先生,路泽明的师傅,司马玉清。

    “万里千山覆银妆,妖娆妩媚不含香!”

    “小明,你说这多美好的事物,怎么都得有些欠缺呢?”

    “小明,为师以多年没步入那彩色的花花世界了,现在,有些怕呢!”

    “小明,京城现下如此,还能吃到最正宗的罐子鸡吗?”

    “小明……”

    路泽明对车夫大喊:“停车,快,我下去骑马,你们可以把他拉回去了!”

    玉清赶紧制止:“不用的,我们继续走,他在开玩笑呢。”

    坐好后,玉清又道:“你说你这脾气,怎么还同小时候一样呢,浮躁!”

    路泽明起身:“停……”

    “哎哎哎,不要嘛,我不说,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路泽明扶着头,眼前的这家伙,怎么像个妖怪一样,一把年纪了,盛名在外,却还像二十多岁一样。

    最关键是这嘴,总是喋喋不休,和李伊诺有一拼。

    至于他们怎么碰上的,还得从路泽明和大家告别后,只身带着东西来到这个寒冷边界,根河。

    这个地方一般人不太清楚,可是一说流放地,大多数人都知道。

    每个州都有自己固定的守兵,大概六七万不等。

    但是在先皇之前,重犯很多,多数都流放到了根河。

    看压人员镇守不住,干脆就把州守军放置在了那苦寒的环境里。

    美名其曰:锻炼军人意志。

    时间长了,朝廷派发物资总是忽略哪里的环境问题,御寒品很少。

    到了盛渊帝时,守军首领因对朝廷物资有意见,盛渊帝干脆,物资都不给了。

    这些人也都懒得再听朝廷指派,自成一隅,条件艰苦,但是也开始自食其力。

    所以,冀州说是有守军,但是,只是个数字。

    路泽明来到这,直接表明,自己是冀州府,三王爷的人。

    刚开始这里的人很是防备。

    但听说不是朝廷的人,也就没那么大敌意了。

    路泽明很是惊讶,这里的百姓,和守军居住的不是太远,最主要是,这里的取暖,是在屋内生个铁炉子。

    炉子生火,屋内暖和。

    用自己媳妇儿的话就是,很先进么!

    缺点就是,火断了,屋内就冷下来了。

    于是,路泽明想到了冰冰研究的火炕。

    他找到了守军将军蒋江。

    这个将军刚开始对路泽明这个白嫩的好看的男子,感觉很是不屑。

    不就是贪图他手下这些兵力么。

    可是路泽明给将士和百姓们分发了羽绒衣,粮食,而且谈吐格局大气。

    拿人家的手短,蒋江也开始对他友好起来。

    路泽明来,是和他建议,有更好的抗寒方法,可以搭建火炕。

    蒋江赶紧叫来附近的一个村长,一起来听。

    路泽明仔细的给他们讲解起火炕的原理。

    众人听到,只要生火,烧水做饭,炕就能热,很省燃料的,还可以睡在上面,还能保暖到天明。

    想想就幸福啊!

    干燥的黄土,有啊!

    务实型蒋江直接顾不得脏乱,就开始搬来土砖,在屋内用黄土绊草,和泥。

    路泽明也在屋内指挥。

    看着这个土嚯嚯的路泽明,蒋江更是感觉,这个小白……,哦,这个小兄弟更是接地气了。

    两日后,大家排队在蒋将军的屋内,感受炕的温暖。

    于是,都开始请教路泽明炕的搭法,纷纷回家,和泥。

    路泽明忙的不亦乐乎。

    待了几日后,才知道,怪不得这里是流放地,却没有很多罪犯。

    因为只要不是烧杀抢掠的重型犯,都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官员,富户,变成了这普通的村民。

    他们的命运本来就是要在狱中度过,或是干繁重的活儿。

    但是这里的守军给了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对能成为这里的村民,很是满足。

    大家都一心一意的劳作,多余的钱粮用来给守军。

    而且他们的女子也都同兵勇们通婚,繁育后代。

    在这期间,路泽明认识了一个人。

    村长厉嵩。

    这个人深受大家敬重,就连蒋江也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他举止有度,常为大家出谋划策。

    这让路泽明想起了当初李忠舅舅说的一个人,舅母的父亲,厉万年。

    不知道,这个厉嵩,会不会是舅母娘家的人

    于是,一天,路泽明带着些吃食,去了厉嵩家,蹭饭。

    厉嵩对这个后生还很是喜爱的,感觉他的思路,同他的一个朋友很像。

    “厉伯父,打扰了,我,不好意思,来蹭个饭,顺便聊聊天。”

    厉嵩热情的招待:“快进来,客气什么,以后想吃什么就来,让你伯母给做,还有,带东西就不要来了。”

    随后回身喊道:“娘子,来点水!”

    厉嵩妻子楚氏微笑着答应着。

    “哎,后生,你快来看看,坐坐,摸摸,我这炕做的怎么样?”

    厉嵩高兴的拉着路泽明看他家的成果。

    有了热乎乎的炕,娘子当初来这时,在路上落下的腿疾,一热呼儿,好了不少。

    路泽明赞叹道:“好,太好了!平整度也很不错。”

    这时,楚氏用碗端来了热水。

    以前纤细绣花的手,现在以磨的粗糙满是老茧。

    路泽明端起水来,喝了一口。

    然后看着厉嵩道:“历伯父,我要和你打听一个人,厉祖父,厉万年,您可认得?”

    正在满意的欣赏着自己杰作的厉嵩,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回头看着路泽明。

    路泽明看着他的反应,就已经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继续说道:“他是我娘子,舅母的父亲。”

    厉嵩高声问:“舅母?李忠的发妻?”

    路泽明点点头。

    厉嵩冷然一笑:“你这后生,怕是不太诚实,李忠他坏得只为自己,亲戚朋友无一不是他的登高石,他那里来的甥女。”

    路泽明继续喝了一口水道:“有的,我的娘子是周礼毅之女,李冰儿的女儿。”

    厉嵩点了点头:“呦,很好,还算有那么一丝良心。”

    “历伯父,您是舅母的家兄。”

    “呵,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得水,况且,从李忠不仁不义,残害忠良时,就不是了。”

    厉嵩也不知道为什么,本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过去,可提及李忠,他内心的愤怒还是让他做不到风轻云淡。

    路泽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历伯父,舅母在我来之前,去了,死在了这次的内乱中,舅舅也入了狱,生死未卜。”

    厉嵩听见舅母去世,想到那个自己亲自背出门的大妹,内心被针刺了般疼痛。

    “他李忠,最是能墙头草,怎么,自己就这点能耐,自己女人护不住。自己也入了狱,报应。”

    路泽明点头:“是啊,舅舅这墙头草的角色,足足扮演了十几年,为三王爷当了多少年的钉子,为周家满门背负了多少年的骂名,他之前对我说,他对不起舅母,让她没了娘家,对不起厉家,连累他们流放苦地。”

    厉嵩当即直视路泽明的眼睛:“你说什么?你说清楚?是在为李忠狡辩吗?”

    于是,路泽明把当年的事情一一同厉嵩讲了一遍。

    如何同周礼毅一起冒死送心。

    如何深受三王爷嘱托。

    如何在知周家难逃一死时,心里留着血,把自己借机摘出。

    还有,用计给周家孩子掉包出府,亲手让盛渊帝与卫家内斗。

    当前朝廷的现状,都说了出来。

    说完,水也喝完了。

    厉嵩双眼含泪,双肩耷拉着,坐在炕边。

    随后下了地,走到了屋内的一角。

    那里,摆放着一个排位。

    厉嵩点燃三根香:“父亲大人,大妹去那边陪您了,您不要责怪她,她没有嫁错人,您瞑目吧!”

    说完,跪下,叩了个头。

    门后的楚氏,也听到了路泽明的话。

    早已哭成了泪人。

    厉嵩起身回到炕边。

    路泽明说道:“伯父,确实是舅舅连累了厉家,希望您能原谅他。”

    说实话,这件事可能是厉嵩的一个心结,如今打开了,其他事情也都能想的开。

    厉嵩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哪个新皇上位没有牺牲,李忠他能忍辱负重如此久,非常人能比,怪不得早前就受三王爷重用,厉家,可能没有周家的事,也会因为其他的事,上谏言被贬。”

    路泽明都没想到,厉嵩能如此的豁达开明。

    随后,厉嵩又说道:“官场尔虞我诈,习惯了这劳作的日子,我才发现,现在的生活多么平静难得。”

    路泽明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是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踏入官场了。

    “哎,不说这些了,娘子,饭做好了吗?”

    楚氏回道:“好了好了。”

    “我们吃饭。”

    厉嵩引路泽明入座。

    没什么山珍海味,就是普通的菌干,菜干,打猎来的兔肉一炖,很是好吃。

    饭间,又提起了路泽明的来意。

    路泽明说道:“我来,自然是为了将士们的使命,他们是冀州的守卫,现在朝廷被贼子占下,冀州有难,需要他们。”

    “呵呵!”

    厉嵩一笑:“太平时,谁能想起这几万人没有饭吃?有难时,倒是想起。”

    路泽明自嘲道:“是啊,如果不是这一场,我也想不起来,但是,是朝廷对将士们不公,如果三王爷在政,定不会如此行事。”

    “还有,这世间哪有公平秤称起的公平,男儿们走上从军路,无一不希望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顶着军人头衔,打猎捕鱼,还不如散了去,何苦在这寒苦处蹉跎岁月。”

    厉嵩看了看路泽明:“这话,你应与郑将军说去。”

    路泽明笑笑没有说话。

    话音一转,厉嵩笑道:“但你这后生,说不出哪处,倒是同我一个友人有些相似。”

    路泽明谦虚的说道:“哦?如果有幸,倒是希望能相识。”

    “嗯,应该是有机会认识一下的,玉清先生他一直再此居住,前几日去闲游,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这回轮到路泽明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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