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的思考(唔,原来晓现在改名叫小黑)
从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想念的床终于做出来了,言玥的幸福度立马攀升好几个百分点,之后做起事来自然是越发顺畅。
冬奴她们自然是也想要这样精美神奇的床,不过她们还没傻到让言玥加班熬夜给她们做,而是表示要自己学。
刚好言玥也准备给圣女做一张,便约定好第二天继续。
之后秋奴她们对言玥做好的那个背篓也是喜欢得紧,只觉得用这样的东西来装东西,也太浪费了吧!
“这样漂亮的筐,就该拿来挂在墙上天天看!”秋奴如此宣布。想到一个背篓被挂在墙上当装饰品的画面,言玥差点笑出来。
“可它就是要拿来用才能体现自身价值嘛,装饰屋子的东西自然也有,以后我们慢慢做。”
如此,秋奴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要拿背篓来装那些野果啊野菜什么的“脏东西”这一现实,转而开始期待起言玥所说的装饰屋子的东西。
毕竟在她们眼里这么好看的背篓都够不上装饰屋子的资格,那专门用来装饰的物件该有多精美绝伦啊!
这一晚,言玥睡在充满竹子清香的竹床上,旁边窗台上放着小黑的鸟窝,虽然入了夜,小黑一闭眼就直接隐身,言玥还是忍不住跟它说了好久的话。
“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想要睡床都这么困难,不能说很喜欢这里,但是因为有你还有秋奴圣女她们,我也在慢慢喜欢这里了,每天都会多一点。”
黑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舒服的小窝里发出温柔地“咕咕”声,仿佛在说:你喜欢就好。
正当听着幼崽絮絮叨叨温软的说话声昏昏欲睡时,黑鸟忽然听见言玥似乎突发奇想地问了它一句:“对了小黑,你见过一只跟你一样,只不过头上多了一撮翘起的呆毛,尾巴上还有几根长长尾羽的怪鸟吗?有点像神殿里神灵石像肩膀上那只白鸟的那种。”
黑鸟只觉得自己浑身羽毛都炸开了,忍不住发出一声被惊醒的刺耳“呀——”声。
言玥困惑地手肘向后撑起上半身,去看窗台上把鸟窝都撞得晃了几晃的小黑:“怎么了?”
其实之前言玥就想过要问小黑见过那只怪鸟没有,毕竟小黑这么厉害,还能听懂她说的话,作为鸟,肯定见过怪鸟的几率更大些。
只是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事想做,一次次就给忘了。今晚许久没睡,把很多话都说光了,言玥自然而然就突然想起这个总被自己忘掉的问题,顺口就问了。
却不想小黑反应居然这么大。
言玥忍不住坐了起来,“是遇见过吗?它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于刚进神殿那天在甬道上见过那只怪鸟的事,言玥后来也私底下问过冬奴,又对春旁敲侧击套过话,确定那天三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
所以言玥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更多的是随口一问。
现在小黑这样的反应过度,反而让言玥不由得多想:“小黑你在哪里见过?我问过其他人了,她们好像都看不见那只怪鸟,所以小黑你果然是只很特别的鸟,对吗?”
这话题还能继续聊下去吗?
接近幼崽以来,黑鸟就没少听她说起过自己在原来世界的朋友家人,还有她喜欢的事业,喜欢的生活。
虽然就事实而言,把她带过来黑鸟并不认为自己多亏欠她,甚至还可以说是救了她,也救了更多人。
可是和幼崽相处下来,每每听她说起原来世界的一切时眉宇间的留恋,黑鸟每一次都会多生出一分心虚和歉疚。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因为它才离开熟悉的热爱的世界,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异世。
黑暗中,黑鸟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歉意,它犹豫着是否要说出一切,却又担心说出来后现在的一切平静和美好就会消失。
伴生神鸟从来不知道犹豫、害怕这样的情绪会出现在它身上,因为它生来就该是勇敢无畏的。
果然是黑暗影响了它,哼!
黑鸟最后选择了回避,它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垫子,然后从鸟窝里钻出来,对床上的言玥“嘎”了一声,叼起旁边花篮里放着的一支花放在窗台上,而后就拍打翅膀飞向了窗外无边的黑夜中。
虽然夜里关了门,门口的火光就照不进来了,言玥还是靠着依稀的光线看清了小黑的动作。
——好吧,其实看不太清小黑,但贴心的小黑特意选了一支白色的花。
言玥只能茫然地重新躺下,想着难道小黑反应那么大并不是因为她问的话,而是它突然想起了什么要去忙?
翻了个身,手臂垫在脸颊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言玥脑袋里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其实就是小黑被她没完没了的说话声吵醒了,然后就郁闷地离开了?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当时小黑状似突然惊醒的声音就越想越像这么回事,言玥后知后觉地捂住嘴,有些羞窘。
啊呀,情绪一激动就忍不住话唠的毛病,果然还是被她唯一的动物朋友嫌弃了叭!
虽然小黑也不会把她说的那些话告诉其他人,可小黑能听懂啊。能听懂却又不会表达,只能被迫成为别人的废话垃圾桶,一定很难受吧。
她还是太大意了,小黑又不像她以前家里养的猫猫狗狗小花小草,也不是森林里的树洞什么的,它虽然是只鸟,却有自己的思考和感情。
“唔,下次还是控制一下吧,实在不行,就留着去神殿里跟神像说。”
言玥睡过去前,如此决定到。
第二天早课的时候,除了日常花束外,言玥特意给神灵多带了一篮子新鲜可口的野果,然后早课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
一早醒来就收到香甜果实的神灵听着混沌中回荡的女孩儿絮絮叨叨说自己之前太忽视朋友内心感受,昨晚还把小黑吵醒,体贴的小黑却不发火,还闷声不吭自己出去了
“所以我决定以后心情激动忍不住又要话痨病发作的时候就来麻烦您了,作为补偿,我也会多给您带好吃的,虽然也不知道您是不是真的能吃到,说起来之前那些供品也不知道圣女她们是怎么处理的”
神灵连皮带核地咬着一枚果子,半晌没再动弹,保持牙齿咬入果肉的姿势微微歪头,好像突然陷入了某种严肃深沉的思考中。
唔,原来晓现在改名叫小黑了。
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越听女孩提起这个名字,越觉得这个名字比晓原来的名字好听。
听得祂也想要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