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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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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内的火晶气息未除,连睡觉都不得安生,加上腹部的伤,沉月被疼痛惊醒。想起自己是在与容与争执下失去意识的,但此刻房中已不见他人。

    走了也好,最好别再回来。

    沉月走到窗边,发起呆。指尖来回抚着无血色的唇,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竟然……在怀念他刚才的触碰,他不是第一次亲吻她,五年后的今日,他突然如此癫狂,是为了什么?口中说了两次的骗字又是指哪般?

    越想越不踏实,她素来是个脑子不会转弯,行事特怕麻烦的一类,纠结几许后,沉月决定留书离开天重海。

    草草写了几句告别之词和对游光的感激之意后,沉月开始运气疗伤,多少得恢复些法力才行,不然恐怕连结界的阻力都破不了,谈何离开。

    怎奈脑子里依旧不断闪过污秽的画面和那张愤然的脸,心绪全然无发集中。

    沉月又急又躁,灵力紊乱导致气血逆流溢出口来,她粗略擦拭,只得先停下。

    开始细细思量其中因果,想她遇到过的男子也不少,但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的,只容与一人。

    这也许就是症结所在,也许只有与不同的人相拥亲吻,才不会总将心绪堆在一个人身上,才会知道这世间所有的男子其实都是一样的。

    沉月亦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身上的灵法连一层都无法恢复,出得了海宫的门,却破不了避水结界,她只能在宫外的市集转转散心。

    谁会想到在天重海竟也有和凡地烟花酒巷同样的地方。

    引她来的是一个自称熟门熟路的小侍卫,沉月出宫时跟他打了招呼,玩笑说自己平日里喜男色,在宫里瞧不到一个顺眼的,这才打算出宫寻乐子。

    天神可比一方君王,前有云境天神流纱入幕之宾计册百人,后有日境天神十七引只收男仙入境任职。那倆在门口当值的小侍卫知道沉月是主境天神,听到这般言论并不觉得讶异,还自告奋勇把她带到了一处珊瑚礁长廊。

    廊两边并列挑檐高脚楼,灯火旖旎,欢声笑语不断。小侍卫告诉沉月,这里无人接待,左男右女,自己喜欢进哪扇门就进哪扇门,看缘分。

    待小侍卫走后,沉月仍杵在廊间迟疑,期间陆续有男男女女从她身边绕过,皆投来异样的眼光,也有轻浮男子有意相邀,沉月一一拒了,心里的退堂鼓未停止过,但一想到回去仍受人牵制心绪,她心一横,不挑,直接进了左边第一间。

    突然觉得可笑,沧海桑田,如今自己倒成了寻花客。

    进到楼里边才见缓缓走出一只半人身半蟹钳的老者,好像眼睛看不见,听他背书似的招呼两声再吆喝两声,就又下去了。

    沉月尚摸不清状况,一小哥不知从哪蹦到了她身后,吓她一跳:“美人,你来了。”边说边将沉月打横抱起。

    小哥的衣衫穿得薄,皮肤冰凉,让沉月抖了个激灵,有点冷也有点……畏缩。

    她本能反应抗拒了一下,但小哥搂得紧,只当她是故作矜持,还加重了些力度,面上始终挂着柔美的笑,一路走着,再入了房。

    轻微的熏香融入鼻息,沉月素来不喜欢此种乌烟瘴气的东西,但这味道不难闻,尚可接受。再看房内烛火绯红,气氛十分暧昧。

    到这,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毕竟在男女房事上她毫无经验,虽说身体是自己的,她无谓为谁守贞,也无意同谁喜结连理,但怎么也不能是如此草率地同一个陌生男子行房,只为求证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小哥递了一杯酒过来,沉月接了,但是不饮,随手搁下道:“其实我……”

    “美人不用怕,我们对坐谈心也是好的,谁说来这里一定要做什么。”

    小哥一席通情达理的话让沉月绷紧的神经得以缓和,她略微尴尬道:“唐突来此,实在是冲动所致,不知你们这通流货币是何物?这个,看能不能抵酒钱。”她将一颗玄色蚌珠放在桌上。

    小哥丝毫不客气,将蚌珠收到抽屉里后重新拿起刚被沉月搁下的酒杯,再一次放入沉月手中:“美人若不急着走,我倒是愿意做个倾听之人,比如说说让美人冲动的缘由是什么?”

    沉月捏紧手中杯,一饮而尽,小哥再斟满,再饮尽……连五杯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趁着开始袭来的酒意,将满腹牢骚道出:“我被人占了便宜,非但不气,脑子里还挥不去他侵犯我时的模样和……触碰的感觉,你说,到底为何呀?”

    小哥了然:“美人是想知道,你在意的到底是男女欢愉之事亦或是那个人。”

    也许是吧,沉月点头,思绪一片混沌,这什么酒,劲有些大。

    又听小哥道:“那美人想要我如何帮你验证呢?”他将自己薄如蝉翼的外衫褪下,“是用亲吻,还是用身子。”

    沉月双眼迷蒙,扯住小哥的衣带将他拉向自己,借着刚下肚的酒意壮胆,两人一齐倒入床榻。

    小哥赤着上身拥她入怀,眉眼笑得柔媚,一只手腾出来作势要解沉月的衣结,薄唇眼看要压下……

    沉月的酒意被小哥炽热的鼻息喷去了八分,她猛然惊觉自己的荒唐行径,正要推开身上那人,突地房内灯火全灭,连惊慌失措的情绪都未上来,又见灯火全部自行点燃了。

    小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容与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沉月大抽一口气,下意识抓紧被子缩去床角,一如第一次见他那般。

    “花娘不做改寻花了?”

    容与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沉月却恼羞成怒:“你跟踪我!”

    “又如何?”

    “出去!”

    “不出又如何?”

    “你不出我出!”

    容与抬手横在她面前,阻下她:“行房这种事,我可以教你,无需找他人。”

    “我就是要找他人……”没有说完的,没有经过修饰的实话如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无意外触及了怒意已达临界点的暴君底线。容与猛握住沉月的双脚,将她扯了过来,扑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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